1980年6月13日参考消息 第3版

说随着影片《锡鼓》获今年奥斯卡奖已进入为期十年的德国电影时代
    【美国《纽约时报》四月二十日文章】题:德国电影的崛起
    随着今年奥斯卡最佳外国影片奖稳稳当当地落到《锡鼓》名下,我们看来终于进入了为期十年的德国电影时代。法斯宾德的影片《玛丽亚·布劳恩的婚礼》在我们这儿早已誉满全国。
    某个十年,都为某个国家的影片所支配。
    五十年代后期和六十年代前期是理查森(《愤怒的回顾》、《汤姆·琼斯》和《蜜味》的导演)、雷兹(《星期六夜晚和星期日早晨》的导演)、约翰·施莱辛格(《比利·赖尔》和《亲爱者》的导演)、利恩(《奎河大桥》的导演)等英国电影工作者支配的时代。但是曾几何时,它却无声无息了。原因何在?人们极易把它归结为以下几点:电影工作者大批涌向好莱坞,经济条件,甚至创作人员的疲于奔命。
    法国新浪潮导演的影片辉照了六十年代。六十年代是个黄金时代,群英荟萃,佳作涌流。这里有特吕弗的《枪杀钢琴师》、《朱尔和吉姆》、《软皮》;有让—吕克·戈达尔的《卡宾枪手》、《中国女人》、《生命万岁》、《周末》;有夏布罗尔的《轻佻女郎》、《不忠女人》;还有罗默的《夜投莫德》。
    临到六十年代末期,在捷克斯洛伐克电影工作者中,又出了一批人材,他们是福尔曼、帕塞尔、门泽尔和内麦尔,他们拍的影片,感情是如此奔放、构思是如此巧妙、运笔又如此自如。
    如果要问七十年代的国际电影舞台谁人堪当盟主,那么只要提一下当时雄踞影坛的两位意大利新秀,贝尔托卢奇和莉娜·韦特穆勒的名字,就可知道非“意”莫属了。贝尔托卢奇导演过《国教徒》和《巴黎最后的探戈》;韦特穆勒导演过《爱情和无政府主义》,《一扫而光》和《七美人》。但是现在,在纽约首轮影院放映的意大利影片仅只两部了。
    另一方面,从德国来的影片却使人眼花缭乱,富有独创,艺术处理新奇大胆,并且与同期各国影片相比,倾注了更为浓重的电影工作者本人的感情色彩。
    德国电影界的中流砥柱法斯宾德是一位多才多艺多产的电影工作者。他的最佳影片表明,他正在努力创作可与布莱希特戏剧并驾齐驱的法斯宾德电影。
    在新德国电影界中,《锡鼓》的导演施伦多夫看来是最不显山露水的人物,但在这个由新的人物组成的非同凡响的电影集体中,是最积极的成员。
    所有这些德国导演都属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出生的一代人。他们经历了第三帝国的兴亡,但是他们不象成人那样感受深切和直接,留在他们的记忆中的东西可能都是别人的转述。这大概可以解释,他们为什么怀着如此强烈的欲望,去探讨第三帝国兴亡和战后“经济奇迹”的意义,因为战后出现的这种“经济奇迹”看来好象是对那个法西斯主义横行、种族大屠杀和军事失败年代的酬答。


    【法《快报》五月三十一日一期文章】题:名画的价格
    名画的价格比三年或四年前更贵了,贵了九倍。
    伯内特五月十二日和十三日在纽约等地所拍卖的克莱斯勒,加比什和亨利·福特二世的藏画一幅售价六千八百零四万重法郎(含金量多一些),另一幅为八千六百八十五万六千法郎,这一事实使人对此上涨趋势毫不怀疑。
    都是名人的作品吗?让我们看看那些其价格六个月来一致被认为是很高的作品吧。在伦敦,十二月二日,一件公元前九世纪的亚述的浅浮雕抬价二百六十六万法郎。在索思比,英国画家阿尔马—塔德马的一幅旧画(一九○七年完成)卖到一百五十万法郎。
    这些画都保存得很好,负有盛名。总之,是为人所熟悉的作品。正是这一标准,使纽约的印象派和现代派的画的估价提高了两三倍。在克里斯蒂尤为明显,有十幅亨利·福特二世的画,不到半小时,全部以过去从未曾有过高价拍卖出去:八千六百万法郎。


    说印尼获得多项冠军;它面临的一场最大考验是和中国的再次交锋
    【路透社雅加达六月五日电】(记者:奥沙利文)
    仅在遭遇了看来是一败涂地的惨败的两个多月之后,印度尼西亚又登上了羽毛球世界领袖的宝座。复活印尼羽毛球形象的核心是前冠军梁海量,他以三十二岁的年龄重返球坛,扭转了这个喜爱羽毛球达到疯狂程度的国家的一场民族灾难。
    印尼在最近举行的世界羽毛球锦标赛上,梁海量再次夺得男子单打冠军称号,印尼一举夺得除一个项目外的全部冠军。它现在面临的一场最大考验是和中国的再一次面对面交锋。
    中国没有参加这次在雅加达举行的羽毛球锦标赛,因为这次比赛是国际羽联举办的,国际羽联的成员有台湾。
    但是今年初在新加坡举行的中国—印尼羽毛球比赛中,中国向作为世界第一流羽毛球国家地位的印度尼西亚发起了挑战,以四比一战胜了印尼队。
    梁海量在长期隐退之后所以重返球坛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中国成为了羽毛球坛的一支重要力量和印尼败在了中国人手下。上周观看了梁海量比赛的数以百万计的人认为,他仍然具备曾八次荣获全英羽毛球锦标赛冠军时的那种技艺。
    在遭到两次重大失败之后,印尼把所有的选手都集中到一个专门的训练营地,并让粱海量重返球坛,同时还招募了许多优秀运动员帮助培训年轻选手。真正考验印尼实力的是今年下半年在吉隆坡与中国队再次进行的一场比赛。


    【新加坡《南洋商报》六月二日评述】题:印尼称霸羽坛,主力仍须依赖老球员
    第二届世界羽毛球锦标赛,几乎在印尼演独脚戏的情况下,宣告闭幕。
    今年五月二十六日至三十一日在雅加达举行的第二届世界羽毛球赛,展示了印尼的羽毛球实力。
    从这次的世界羽毛球赛的战果来看,印尼的老一辈运动员,仍然是国家的主力,包括:
    梁海量在男单打决赛中,直落两局击败林水镜;
    维拉华蒂在女单打决赛中,直落两局轻取李英华;
    张鑫源和纪明发在男双打决赛中,打足三局击败陈金德和杨荣铭;
    纪明发和伊美达在混合双打决赛中,直落两局战胜英格兰的特雷格特和佩里。不过,英格兰选手却打破了印尼企图垄断世界赛的局面,诺拉佩里和韦伯斯特在女子双打决赛中,直落两局击败维拉华蒂和伊美达。
    总共有十九个国家和地区的近两百名运动员,从美洲、欧洲、亚洲和大洋洲,来到雅加达参加三年一次的世界羽毛球赛。
    梁海量和林水镜的男子单打决赛,可说是最后一晚最精彩的演出。我们看到梁海量如何发挥往日高超的技术,结合十年来的比赛经验,以那良好的风度,击败了一位最近几年来才在国际羽坛上称雄的林水镜。
    在首局比赛中,梁海里以6比0建立优势,接着是9比3,10比5节节领先,林水镜的扣杀力很强,落点刁钻,追到9比10落后,可是,他失球太多,无法占先,梁海量连取5分而先胜首局。
    在次局比赛中,梁海量仍然保持优势,林水镜追到9比11落后,梁海量又是连取5分而再胜。
    女子单打决赛完全缺乏竞争的意味,在半决赛中淘汰了第一号种子球员科彭(丹麦)的李英华,与维拉华蒂争夺锦标时,表现奇差。今年全英单打亚军的维拉华蒂,终以11比1,11比3成绩获胜。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维拉华蒂在女单打决赛中的轻易获胜,是印尼羽总的一项(计划),也好让她保留气力,以便与伊美达搭档,同英格兰组合诺拉佩里和韦伯斯特争逐女子双打冠军。可是,英格兰组在女子双打决赛中,以15比12,15比3成绩击败了印尼组,粉碎了印尼想要垄断全部冠军的局面。英格兰组的胜利,主要是佩里在前场的威力很强,她是今年全英双打冠军。印尼组的失利,主要是两人失去协调,心理负担过重,演出走样。
    总的来说,第二届世界羽毛球赛的举行,提供了一个绝好的观摩机会,一些热门的选手,都在雅加达落败而返。


    说日本电影事业由于资金短缺,艺术上无力创新,制片人只考虑票房收入而大有夕阳西下之势
    【美国《新闻周刊》四月二十一日文章】题:黯然失色的日本银幕
    戴着斜文粗布帽和墨镜,黑泽明在摄影棚里度过了他的七十寿辰。拍完最后几英尺胶卷后,这个蜚声全球的日本导演,同他的演员班子以及其他工作人员一起来到制片厂的午餐食堂,举行了一个小小的祝寿会。当他的助手念着苏联一个文化官员拍来的贺电时,他那一向木然呆板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我有生以来,还没从我的同胞那儿收到一封生日贺电。”这位满头银发的导演说。
    这对日本电影发展多少带有讽刺意味的感慨之言虽然发之偶然,但是出自一个极富天才的电影导演之口,就不能说没有道理了。黑泽明的新片《影武者》是他近十年来在日本拍的第一部影片。他那部曾经获得一九七五年奥斯卡最佳外国影片奖的《德尔苏·乌扎拉》,因为本国无人投资,他不得已,才请苏联帮忙资助拍摄的。
    日本许多导演,雄心壮志固然可嘉,但在飞涨的经费面前却是一筹莫展。日本的电影制片人,金融家,甚至私人投资者,如无厚利可图,是决不会冒着风险,投资拍片的,电影工作者吃闭门羹的次数只会有增无减。许多电影观众和评论家相信,日本的电影事业由于资金短缺,艺术上无力创新,已大有夕阳西下之势。《电影旬报》的主编黑井和男说:“日本的电影制片厂不想拍摄严肃的影片,电影事业可说是每况愈下,前景暗淡。”
    日本的电影制片人考虑的只是影片的票房收入,而不是人们对影片的热烈好评。他们只想拍那些能赚钱的题材。诸如骇人听闻的武士道暴行,古色古香的传奇故事,插科打浑的喜剧影片和催人落泪的感伤作品。一个名叫长谷川河彦的很有前途的年轻导演说:“电影事业真是保守,想要扭转乾坤,得有伟大作品,但如果没钱,就很难有大作问世。
    筹措资金在日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银行通常不愿贷款资助拍片,政府的资助又只是文化省文化厅提供的十五种补助金。这些补助金,加起来才有五十二万美元,并且只能用在已经发行的影片上,制片人看不出这笔钱在商业上和政治上有何意义。黑井和男说:“我们有些领导人已经十年没看电影了。他们不了解电影事业中存在的问题,我们日本人两眼只盯着经济,从不考虑社会和文化上的问题。”
    甚至根据收支的情况来看,日本的电影事业也已病魔缠身。一九七九年,西德、法国和美国这类国家是电影观众上升的一年,日本的电影观众却减少了一百万人次。票房收入也比前一年减少了四千万美元,只达到七亿二千二百万。东宝影片公司发行部主任亚田说:“想去看电影的观众可说是越来越少。”结果,拍的影片也就越来越少。一九五八年,日本电影业最兴盛的时候,生产了五百一十六部影片,东宝一家就生产了一百○四部。但到去年,就只有三百三十一部影片了,并且一半以上都是色情影片。日本所谓的“三大影片公司”——东宝、东映和松竹——只拍了五十三部影片。
    为了解决电影业的不景气,他们象其他国家那样,拍摄电视片。东映就吹嘘说,在电视观众最多的晚间,百分之四十五的时间都在放映它的电视影片。而东宝依靠电视获得的收入几乎同电影收入相等。既然本国观众懒于光顾自己的影片,电影界的人士就试着在外国观众身上打主意——捞他们的钱。东映自从去年在海外放映了一部名叫《太空来电》的影片,赚得一百五十万美元的纯利之后,今年又拿出六百万美元,以一九○四年日俄战争为题材,由松田导演拍摄一部适于出口的史诗片。松竹则希望它计划中两部出口的影片能大获成功。一部影片叫《谋杀斯大林》,写一个俄国将军阴谋杀害苏联的独裁者;另一部影片叫《热丝》,是根据一本日本小说改编的,写一个叫汤普森的蚕丝大王十三年前消失在马来西亚丛林中的故事。
    但是同大多数贴有“日本制造”商标的商品不同,日本的商业电影在世界上还未成为一枚巨型炸弹。去年,三大影片公司在国外发行影片获得的纯利还不到五百万美元。黑井和男说:“日本的影片在美国几乎没有多少人看。语言、文化相差太大了。”就是在国内,日本的电影工作者也得极尽全力,同进口影片竞争。一九七九年,本国电影发行商只比进口电影发行商多赚二千三百四十万美元。
    现在,人们都把希望寄托在黑泽明的《影武者》这部影片上,《影武者》讲的是十五世纪一个军阀的故事。黑泽明早期导演的影片《罗生门》、《活》和《七名武士》标志着日本电影时代的来临。但黑泽明给人印象是一个太冒风险的导演,脾气太暴的人物,往往超支的家伙。他用了十年时间,来扭转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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