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4月9日参考消息 第2版

    【英国《观察家报》四月六日报道】苏联企图在津巴布韦四月十八日宣布独立以前从后门进入这个国家,但遭到当选总理罗伯特·穆加贝的坚决拒绝。
    三月十三日,驻赞比亚首都卢萨卡的一位苏联官员要求英国高级专员署给苏联副外长伊利切夫一行办理去津巴布韦的签证,他们将要开始对非洲进行一次访问。
    由于伊利切夫仍在莫斯科,这位苏联使馆的官员拿不出护照来,所以英国官员对他说,应当在莫斯科办理签证。
    后来再没有提出任何这样的申请。但是到了三月二十七日,伊利切夫一到卢萨卡,苏联使馆就立即正式要求英国高级专员署办理签证。这一申请被提交给英国驻索尔兹伯里总督索姆斯勋爵。
    给索尔兹伯里的函件书上有总督办公室如下的批语:是津巴布韦的“某一政党”与他们联系的,他们要求给伊利切夫一行办理签证手续。
    索姆斯勋爵同穆加贝磋商了此事。穆加贝指出,苏联是我们邀请来参加独立庆典的九十多个国家之一,苏联官员这么早来是不合适的。
    在索尔兹伯里与苏联官员连系的是恩科莫的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在游击战争期间,莫斯科是支持它的。津人盟的这一作法使得它在联合政府的主要伙伴穆加贝的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很恼火。
    穆加贝在津巴布韦的显著的胜利使苏联在这一地区的政策严重受挫。伊利切夫在处理这一局势方面的拙劣作法,包括未经同穆加贝商量就宣布,津巴布韦独立后,他的国家将要在索尔兹伯里建立大使馆在内,没能使莫斯科为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所喜爱。
    伊利切夫到达卢萨卡之前就在可否在独立之前访问津巴布韦一事向莫桑比克的官员作了试探,他被告知说,他必须同穆加贝商量。他却不愿意这样做。
    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和莫桑比克总统马谢尔三年来一直力图使莫斯科相信,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在游击战中承担了大部份战斗任务,如果苏联真要是打算帮助津巴布韦解放事业的话,那它也应该支持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
    莫桑比克的一位高级官员说:“莫斯科不肯相信我们。他们甚至没有给过穆加贝一支手枪或一粒子弹。是我们把苏联武器转送给津民盟的。”
    美国在安哥拉一败之后不得不重新考虑它的南部非洲政策。现在,该轮到莫斯科了。


    说恩科莫由于在选举中未能获得更大成功而感到痛心;津民盟担心恩科莫会更转向苏;苏对恩科莫的挫折感到不悦,因此会把新的注意力转向赞比亚
    【在伦敦出版的《非洲秘闻》杂志三月二十六日文章】作为对穆加贝的一种更根深蒂固的威胁的是来自以恩科莫为首的爱国阵线(前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长期敌对的煽动。这位老资格的领袖虽然在理论上参加了联合政府,他在私下里对他未能在选举中获得更大的成功感到非常痛心。整个选举按部落进行投票,最后终于使这位自称受全国爱戴的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的领袖败阵。
    使恩科莫感到特别不光彩的是他的整个党在最大的选区东马绍纳遭到了彻底的失败。他在那里没有得到任何席位。他的几个主要助手都落选了。
    揭老伤疤的事是,以埃德加·特克雷为首的穆加贝的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中好斗一派显然打算进一步缩小恩科莫在联合政府中起的次要作用。的确,我们听说,至于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究竟是否应包括在政府内,在穆加贝的党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恩科莫在政府里的席位不多,(总共三十六个席位中)他只得到了四名部长和两名副部长,由于卡兰加派大力支持了他,他不得不给卡兰加派至少半数的已分配给他的部长职务,因此他自己在政府里的代表人数受到了进一步的削弱。
    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决定独占议会选出的十四个参议院席位中的十三个席位,这一决定进一步激怒了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因为这显然是无视联合执政精神的。恩科莫的老同事约瑟夫·姆西卡得到了一个参议院席位,因为他没有能在议会里赢得一个席位,穆加贝曾同意给他一个部长职位。在总理可以提名的另六个参议院席位中,两个席位将给专家治国论者,辛比·穆加科和伯纳德·奇泽罗。如果穆加贝不把至少两个党的老年政治家任命为参议员,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是不会罢休的。
    恩科莫本人在政府里只掌管算是有实权的内政部。但是,他再次对那种限制他的权力的作法感到痛恨。他失去了对农村的控制:县长一级划归穆加贝的负责地方政府的部长埃迪森·兹沃布戈掌管。内政部副部长塔里萨伊·齐扬比是穆加贝的人,预料他会严密监视恩科莫。特别是,恩科莫要求警察特别支队应继续由他掌握,但这一要求遭到拒绝。他还希望他自己的大约四百名在赞比亚“受过训练的警察”同罗得西亚原有的警察部队合并。更为敏感的是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有四十人受过克格勃的训练。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坚决不允许他们进入特别支队。特别支队的全部活动现在完全由穆加贝的负责总统办公室事务的国务部长、越来越受重用的埃默森·穆南加瓜负责。穆南加瓜还授权监督其他各部。另外,警察局长可以看阅特别支队的报告的规定现已被取消。
    使某些白人高级政界人士和文职人员感到高兴的是,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一直在故意强调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同苏联的老关系,而且民盟(爱国阵线)的人私下的讲话都是强烈反苏的。俄国和东方集团对穆加贝取胜的反应是迟缓的,这是实情。而且,尽管恩科莫同苏联的联系主要是基于实用主义,而不是基于意识形态的,但是莫斯科很有可能指望津巴布韦非洲人民联盟在政府里有更大的发言权。穆加贝的决心不进入俄国的势力范围的保证是有诚意的。
    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现在担心,恩科莫可能不得不更加全心全意地转向他的老的俄国支持者,有这样一种感觉:(恩科莫)同象齐纳马纳那样的保守元老派的关系不太密切,而他会更倾向于依靠受过俄国训练的官员。虽然人们并不认为后者在意识形态方面受过影响,但是他们同苏联情报部长长期保持着关系。
    从这个角度来看,赞比亚的前途变得十分休戚相关。卡翁达总统切望使恩科莫的游击队离开赞比亚。
    目前特别休戚相关的是赞比亚自己的政治状况。俄国人大概对恩科莫在津巴布韦选举中所遭受的严重挫折感到明显的不悦,因此他们会把新的注意力转到赞比亚。我们已经听到在卢萨卡高级政治官员中发出一阵阵不安的低语声。人们心神不安地问,由于俄国最近提供了米格机以及接着增加了俄国驻赞比亚的人员,俄国将索取什么报酬?
    看一看穆加贝自己的朋友是否会开始建立一个自己的专家治国核心,以对付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将是有趣的。塞克拉马伊博士仅在几年前从英国返回马普托,他被委任为重要的土地安置部的部长。穆南加瓜、理查德·霍夫和沙穆亚里拉,他们都是非常能干的行政官员,相对来说,他们不参与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那一派,因此人们认为穆加贝是会听他们的意见的。以奇泽罗专家为首的新的计划部有可能削弱伊诺斯·恩卡拉的很大一部分权力,后者是财政部的一位变幻莫测、健谈的、老式风度的民族主义者,由于两个兄弟部农业部和商业、工业部由两名有经验的行政官诺曼和史密斯负责,恩卡拉的经济权可能进一步减弱。


    西藏的主要食品仍然是糌粑、酥油和茶,我星期日早餐就吃的这些东西。高原上的青稞能够在一百四十天的无霜期内成熟并且营养价值很高,这使它成为当地农业的基础。在先锋公社,我随一队收割青稞的妇女往前走,她们伴随着一支又一支的很有节奏的歌曲劳动。这些妇女排成阵式,分布在整块田间,她们不停地割、直到全部青稞都被割倒为止。
    从法律意义上说,公社的土地和产品是集体所有的,与此相反,国营农场则在政府的土地上耕作,工人们是领薪水的。为了看一看这些大规模农场是如何管理的,我便乘车沿拉萨河谷往东北行驶四十五英里,经过崎岖的山路来到朋波(音译)国营农场。在农场入口处的一棵树底下,农场副场长索南旺堆用加糖的热牛奶和青稞酒款待了我们。那是个十分美好的上午,蔚蓝色的天空飘着棉朵似的白云,高原上空气清澈、一望无垠。索南旺堆向我们介绍了朋波农场的情况,他说:“我们有一万五千三百人,拥有十一万亩土地,种植青稞、冬小麦、豌豆、油用油菜籽和甜菜。此外,我们饲养了六万头牦牛、绵羊和山羊。”
    我那时尚未从来农场路上的四小时的颠簸中恢复过来,所以我就提出疑问说,在远处收割麦子的中国造的大型红色联合收割机是怎么弄到这里来的。索南旺堆承认,运输问题是发展生产的主要障碍,他表示希望,西藏很快将有第一条铁路。他说:“这些联合收割机是在中国其它地方造的,得先把它们拆开,装上卡车,然后从四川省出发,经过十天的行程运到这里,再重新装配起来。”
    即使扣除中国人夸大的那一部分,一九五九年的人口分布统计数字也表明,占很大百分比的人是生下来就隶属于某一庄园的农奴,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集中在西藏中部,其它的人是佃农或雇工。在边远地区,游牧生活占主要地位。百分之九十五的土地被三大集团所占有:贵族(不到二百家,有一万人)、寺院(有十二万名喇嘛和一万三千名尼姑)和政府(由三百三十三个喇嘛和二百八十名不担任圣职的贵族管理)。辛勤劳动的妇女有难得的理想有一刻钟,我看着一位年轻妇女挥动铁锹,用速射枪的速度把路基上的脏土装在背筐里,她古铜色的前额渗出汗珠。她直率地说:“我叫白玛卓嘎,今年十九岁,来这儿已经四年了,有些工人是定期从生产队抽调来修路的。我一天工作八小时,每星期工作六天,一个月挣二十七块钱,这比我的父母强,他们是要饭的。”她说话的时候,也还是不停地装土。
    当我问白玛卓嘎对未来有什么理想的时候,她似乎有点慌,不懂我的问题,她从未到过拉萨,虽然这儿离拉萨只有六十英里,她甚至没出过这个河谷。她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在这个社会中,人们准备做他们一生都要做的事。不过,在她又装了满满几锹土以后,她断定,她还是有理想的。她说:“有一天,这里将实现农业机械化。我想为农业机械化工作,我想当一名技术员。”学校和电力标志着变革一九五○年以前,西藏基本上不存在俗人受教育的情况,现在,二十八万学生在数百所学校——其中包括四所大专学校——里学习。一九五○年,全西藏一共才有三辆汽车,今天,卡车车队定期往返于盘旋的山间公路。过去,一度只有一台小发电机供应制币厂和为数不多的几个贵族之家使用。今天,西藏百分之三十的地方都用上了电力,水电站工程比比皆是。人们以前不知道什么是工厂,现在这些工厂则生产电池、火柴、地毯、水泥和鞋等诸如此类的产品。
    这些变革是否有益?从物质商品来说,当然是有益的。几乎不会有人不赞成通过结束农奴制而使拉萨进入二十世纪。也许西藏人旧有的害怕外国人的心理是有道理的,因为西藏人只有在一个短暂的时间内接触到一整套新思想。只有通过时间的推移,才能看到,已经修改过的中国对自治政府和宗教的政策将产生什么后果,西藏人的未来现在取决于北京,因为改变世界屋脊面貌的决定将在北京做出。(下)


    【英《泰晤士报》三月二十六日社论】题:非洲均势发生变化如果穆加贝的务实政策得到巩固和成功的话,建立一个由合法的黑人民族主义政府领导的独立的津巴布韦,就将在非洲的关系上引起重大的变化。
    莫桑比克和赞比亚都立即摆脱了灾祸的边缘。
    对于卡翁达总统和马谢尔总统来说,使津巴布韦的农业恢复正常生产能力就有可能减轻荒年和动乱的威胁。从穆加贝先生把安定白人农场主和恢复出口作为当务之急这一点就可能看出马谢尔的影响。这种作法的政治后果是很重大的:它将减轻这三个国家对于尼雷尔总统的领导的倚赖。尼雷尔不仅在很大程度上推动“前线国家的总统们”为取得罗得西亚问题的解决而努力,他甚至不顾坦桑尼亚自己越来越严重的粮食不足,把玉米转运给这两个国家。尼雷尔总统去年把阿明总统从乌干达赶走,他现在仍然在乌干达驻有近两万名军队维持法律和秩序。
    因而尼雷尔的影响是深远的,但这种影响正在衰微,而且不仅在中非。因为比奈萨总统也在争取独立。他在这个月访问了肯尼亚就表明了这一点。
    肯尼亚由于富有伸缩性的混合经济,能从更有利得多的地位应付世界衰退的影响。显然肯尼亚现在是乌干达更好的伙伴,或者人们也许会说,肯尼亚提供了能使乌干达得到源源不断的援助的最好的途径,使援助计划不能实现的真正障碍是违法乱纪继续盛行,这种情况使阿明下台后的其它部落和政治的分歧更加严重。
    非洲需要的是实际可行的措施,而不是意识形态。尼雷尔在乌干达的功绩应该得到承认,但为了他苦难的人民的利益重新检查一下他的立场和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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