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7月9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日本《东京新闻》六月二十日刊登该报记者发自喀布尔的一篇报道,题目是《恰似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为叛乱所动摇的阿富汗》,摘译如下:
    我简直是来到了苏联的卫星国,不,是来到了苏联的一个加盟共和国——这就是我相隔十四年之后重访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印象。如果先说结论,那么,苏联的势力范围实际上已经向南延伸到了阿富汗—巴基斯坦边界,尽管塔拉基现政权没有声望,穆斯林教徒反政府游击队在全国发动了叛乱,然而,阿富汗似乎已经完全被纳入了苏联体制。即使革命委员会主席塔拉基下台,苏联也不会放弃它一度掌握了的在阿富汗的“霸权”。
    喀布尔机场上停着一大排苏联的大型运输机和苏制大型直升飞机。海关检查随身行李极其严格。我带着的美国《时代》杂志、《新闻周刊》和巴基斯坦英文报纸,全部被没收了。喀布尔街头出售的英文或法文的周刊,载有涉及国际政治消息的几页全被撕掉,有阿富汗消息的就不用说了。日本报纸禁止进口。首先从控制言论思想做起,连这一点也是苏联式的。给红颜色的建筑发补助金说到苏联式,去年九月确定的新国旗,只是把苏联国旗上的镰刀与锤子换成麦穗而已,从远处看根本分不清是苏联国旗还是阿富汗国旗。还有,政府机关、学校以至电影院,到处挂着塔拉基主席的画像和写着社会主义口号的红色标语。古怪得没法说的是建筑物本身的赤色计划。国民用红油漆涂刷房屋,由政府发给补助金。文盲率达百分之九十五的国民,因为可以拿到钱,就连窗户都用红油漆重新刷过,还胡乱地用红布装饰起来。因此,喀布尔的街道已经名副其实“赤化”了。
    苏联顾问团介入政府组织的情况也相当厉害。在军队里,直到连队都配备有军事顾问团,政府机关也是没有一个机关不设苏联顾问团。总人数,政府宣布是一千二百人,据说实际上有六七千名苏联人。并且,直到基层机关,负责人都是人民民主党(共产党)的党员。但是,由于这个国家知识分子少,所以缺乏人材,以致大学刚毕业的党员一下子担任了中央政府机关的要职。对于这种情况,似乎相当多的人持反对态度,虽然没有公开表现出来。在我访问了的情报部,二十几岁的女党员担任部长,中年男职员在她领导下做着实质性的业务工作。
    塔拉基政权给予入了党的知识分子以高薪和特别配给制度等特权,拼命地争取支持。尽管如此,入党的人出乎预料地少,党员人数的发表再三推迟了。人民民主党现在以全部党组织的力量对国民进行“政治教育”。在喀布尔市内的公园和广场召集露天集会,党员们在会上大讲特讲革命多么符合人民的利益,可是,听的人寥寥无几。对穆斯林游击队束手无策塔拉基政权在掌握人心上失败了的最大原因是,它从“宗教是鸦片”这个共产主义的教条出发,逮捕宗教界领导人,把他们投入监狱,对他们进行了镇压。民众没有理由积极地支持一个反对自己生活的基础宗教的政权,乃是理所当然的。民众另一个不满的地方是物价昂贵。革命以来一年时间里,主食小麦粉和燃料劈柴(电和煤气只有极少一部分)的价格增长了一倍,因此生活困难了。
    统治不了山区把各种消息综合起来看,政府军只不过控制了“点和线”——喀布尔、坎大哈、赫拉特等大城市和主要干线公路沿线地区,统治权似乎没有达到山区的部族那里。反政府游击队在靠近阿富汗—巴基斯坦边境的山区楠格哈尔、科纳尔和帕克蒂亚三个省继续进行着最激烈的抵抗。游击队似乎已经挺进到了贾拉勒阿巴德附近。贾拉勒阿巴德位于连结喀布尔和阿富汗—巴基斯坦边界的开伯尔山口的干线公路的途中。政府军为了确保从阿拉伯海过来的唯一一条运输线,正把主力放在保卫贾拉勒阿巴德上。还据传,在以山上的石雕佛像群闻名的巴米安、萨曼甘和巴丹三个省,蒙古血统的哈萨拉族也发动了叛乱,此外,在阿富汗—苏联边境、阿富汗—伊朗边境附近也局势不稳。政局当前将继续不稳定但是,这种反政府派的叛乱还没有发展成为统一的有组织的全国性反政府运动,仅仅是在各地零零星星地进行着抵抗,所以人们普遍认为,不会出现中央政权垮台的局面。喀布尔的外交人士则普遍认为,如果政权被颠覆,那么,非常可能是军方内部搞反塔拉基军事政变,而在那种情况下,苏联大概会进行军事干涉。阿富汗的政局暂时似将继续不稳定。


    说河内对待自己公民及它的邻人的可悲作法,引起人们严重怀疑:它是否适合于享受世界大家庭的礼遇、尊重和援助
    【本刊讯】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七月六日发表一篇社论,题为《越南可悲的冒险》,摘译如下:
    河内理应受到世界大家庭的最严厉的谴责。这不仅是由于它执行了一项驱逐它的华人少数民族的令人憎恨的政策——这项政策的规模和恶毒程度,现在被人们恰如其分地比作希特勒在一九三九年以前驱赶犹太人的行径,而且据报道,它正在把大量越南平民迁移到柬埔寨东部,目的在于把那个无能为力的国家殖民主义化。据《波士顿环球报》的一篇报道,越南人在柬埔寨东部地区以二比一的人数超过柬埔寨人。对全世界来说,还有什么比上述情况能够更清楚地证明越南人摆脱了西方“殖民主义”,结果却使自己成为一个殖民主义国家或种族主义国家?意味深长的是,越来越多的华人不是来自越南南方,而是来自华人已经结合到越南共产党社会中去的北越。
    如果世界的良心没有能够以它在三十年代未能表现出来的一切同情心和决心,来对付今天在难民问题上的挑战,这将是世界良心上的一个污点。幸运的是,种种迹象表明,人们正在对河内施加越来越大的压力。例如,欧洲经济共同体已经宣布,它将把原定今年要向越南提供的粮食援助,转用于供养在其他国家的越南难民。从越南正在从它的驱赶难民政策中得到相当可观的好处这个角度来看,减少向河内提供的粮食和发展援助,的确是很有意义的。每个被迫离开的华人都必须缴纳一千到四千美元来取得出境许可,而且他们在海外的亲戚还要向河内汇去千百万美元的硬通货,因此估计越南现在每个月有一亿到二亿美元的收入。既然是这样,西方国家和其他国家为什么要进一步向河内提供财政援助呢?
    至于河内,它很可能考虑一下它的政策对国际舆论产生的影响。它对待自己公民(甚至连越南族人现在也伪装成华人以便离开越南)及它的邻人的可悲的作法,引起人们的严重怀疑:它是否适合于享受世界大家庭的礼遇、尊重和援助。


    【法新社吉隆坡七月六日电】(记者:纳尔)马来西亚总理侯赛因·奥恩今天对大国可能卷入印度支那和越来越多的越南船民流入马来西亚表示关切。
    侯赛因在执政的国民阵线处于支配地位的马来民族统一机构第三十次年会上讲话时呼吁大国不要介入,“这样可以防止已经糟糕的局势恶化”。
    他说,大国卷入是可能的,因为在此之前有消息说,“某大国”在这个地区有军事装备和顾问。虽然他没有点这个大国的名,但是观察家说,他指的是苏联,苏联同越南签订了友好合作条约。
    侯赛因在他的讲话中坚持说,马来西亚不打算放宽其遣返所有七万六千名难民的决定,如果第三方国家不增加安置数字的话。
    【法新社吉隆坡七月五日电】马来民族统一机构的强有力的青年团谴责(越南)船民涌入这个国家是“现代的侵略方式”。马来民族统一机构青年团领导人苏海米说,马来民族统一机构青年团对这种现代的侵略方式所构成的威胁感到担心。他还说,这种侵略是越南抬起其丑恶的头的开始。


    【塔斯社莫斯科七月五日电】题:欧洲经济共同体:可耻的决定
    塔斯社政治评论员奥尔洛夫写道:对于欧洲共同体委员会作出的“停止”援助越南的决定,很难看作是别的,只能看作是西欧某些政治集团想加入围绕所谓“难民问题”掀起的居心叵测的反越诽谤运动。这个运动是由北京策划的,而在西方世界中是由华盛顿指挥的。在布鲁塞尔对越南采取的行动,大概在东京会议上已经协调好了。


    【美联社日内瓦七月六日电】美国参议员雅各布·贾维茨今天说,应当加紧向越南施加国际政治压力,以使河内政府承担它在这场印度支那难民危机中应负的责任。
    他对记者们说,美国“有权坚持这一点:那些与越南人有关系并且也同美国打交道的国家……应利用它们(对越南)的影响,来保证不再发生强迫人口外移的情况”。他说,越南人应该清楚,“如果他们在应该由他们负责的严重国际形势中不尽他们的责任”,那么他们从美国得到援助的希望就“非常渺茫”。


    【法新社巴黎七月五日电】题:巴黎报纸的评论
    欧洲经济共同体作出的停止给予越南援助的决定,今天(星期四)在巴黎报纸上占了很大的位置,这些报纸就这一问题发表了长篇文章,作夹叙夹议的报道。
    《费加罗报》整个说来是谈印支难民问题,不论是高棉人还是越南人。它描述了难民的“悲惨命运”、“可怕景象”,然后谈到“九国”的决定,它写道:“九国一致认为,继续支持对于在可怕条件下逃难的成千的人负责的政府,会是令人震惊的。它们打算这样来对日内瓦会议施加压力。我们要指出,去年三月欧洲经济共同体决定给予越南的援助(七千万美元),是停止而不是取消了。”
    《晨报》(左翼)只用几行字评论了欧洲共同体的决定,评论认为,共同体的这个决定“不使人感到意外”。评论还说,“这一姿态完全符合欧洲理事会上月在斯特拉斯堡提出的建议,它是不可撤销的、似乎是对河内施加压力的一个手段,以便越南在日内瓦会议前改变它对难民的政策。实际上,这是欧洲经济共同体对河内采取的道义上的惩罚。”
    《回声报》也发表了简短的评论,它只写道:“国际上对越南难民问题的反应,改变了性质。对河内施加了压力,公开地揭露了河内在难民问题上的责任,以致使莫斯科感到严重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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