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6月7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香港《大公报》五月二十四日至二十八日连载阚家蓂的一篇文章,题目是《美籍华裔第二代看祖国》,摘要转载如下:(原编者按:作者久居美国。她的十八岁的长子不久前第一次回中国探亲,见闻所及,感触不少。作者根据他的意见写成本文,或可代表美籍华裔第二代对祖国的一些看法,很有趣,但未必很正确。无论如何,观点的交流是有助于促进中国青年与美籍华裔青年之间相互了解的。)
    一年前,我们带着十七岁的儿子谢安平从美国返国探亲,这是他第一次回祖国。当时他正在高中三年级读书,虽然对一切事物的观感还不太正确,但年青人有年青人的看法和想法,有时倒觉很有趣味。现在我把他平时所想的所说的综合起来,用他的口吻写出,这样也许可保存一点真实性
    。祖国比我想象的更美
    我是一个生长在美国的孩子,自从我入学以后,我的思想行动和风俗习惯就受美国人的影响。但另一方面,我的家庭生活又是中国式的,我又受了中国伦理道德观念的控制,所以我具备了两种不同的文化背景,揉合了两种生活方式。有些事我习惯了这方面,有些事我又喜欢另一方面。
    我虽然没有到过祖国,但我所闻所读的倒是不少。从小我就听父母谈到他们幼年时许多感人的家庭琐事,以及抗日战争期间逃难时的艰苦生活。稍长,我又从书上知道了许多解放后的中国的情形,这其中当然有好有坏。我当时的印象是:中国是一个人口拥挤,土地贫瘠的国家。
    百闻不如一见。我回到祖国以后,印象完全改变了。我所见到的是另一个新兴的中国,同我所想象的不大一样。
    首先我的感觉是中国的疆域特别大。我们取道欧洲的飞机是由云南入境的。一入国境,我就看到下面山岳连绵,山谷间有一条带状的河流,蜿蜒奔驰,而最有趣的是往往在群山之中有一块圆形的低凹平地,母亲告诉我那叫“坝子”。其后,山脉渐渐稀少,间或有一片片平原交错其间,后来又看到很多池沼湖泊,可惜午后地面为云雾所遮,看不出什么。这一路由西南到东北,漫漫行程,比美国由东岸到西岸似乎远得多了,而我经过的路程只不过是全国五六分之一呢!到达中国之后,我更游历了好些地方,我的印象也是一个“大”字:中国的山脉大,河流大,平原也大,就连天空似乎也比别处都大些。我乘火车由郑州向西北走时,我看到一片起伏不平的黄土高原,连连绵绵,渺无涯际,我忍不住惊叹:难怪中华民族有这么大的气魄,原来是受这广大浩荡的山河影响呀!
    中国的土地不但大,而且很美。这美,是壮丽之美,是一种富有诗意的中国式传统之美。无论什么地方,只要加上中国人对地面的一种特殊改造之后,这块土地就壮丽起来,使人心魂为之镇慑。当我第一次看到山坡上一层层的梯田时,我以为那是“超人”登月的天梯,我看到盘旋于山脊上的莽莽长城时,我想那一定是孙悟空摇身一变之后抛在山顶上的一条锁链。北京颐和园、杭州西湖,不用说山山水水都配得恰到好处。就是在偏僻的农村如安徽乡下及山西大寨,只要经过人工改建后,这块土地就显示出一种中国人智慧的结晶与河山的壮美!
    同时在我的印象中,中国的“处女地”非常少。我没有去过东北的森林地带和西北的沙漠区域,但就我所见到的地方而言,人迹罕至之处非常少,即使是山区或郊原,往往都可见到一缕炊烟。这和美国山野之区不同,那里可真正称得上一个“野”字;而中国的土地,多少都已经修饰过了。四五千年来,中国绝大多数的人民都同他的土地结下了生死之缘,世世代代辛辛苦苦地在他的土地上流血流汗,一层层一叠叠的垒积起来,使整个地面都改变了原有的状态,而成为一种特殊的人为的地面景观。中国人并不如想象的贫穷
    中国人的确多,走到哪里都有人;山上有人,山下也有人,海边有人,城里更有人。我在北京王府井大街上走的时候,人群摩肩接踵,百货商店里,人墙一层层的围着,这跟美国圣诞节之前的情形一样,但中国人,好像每天都在过节似的。
    中国人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样贫穷。城市里我没有见到过乞丐,乡村里我也未见到过饿莩,他们个个有饭吃有衣穿;小孩子面孔红通通的,年青人扎扎实实的,气力跟我差不多大,可以说是丰衣足食,只不过没有我们那样奢侈罢了。而这种克勤克俭的生活也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所有这些,同我以往所想象的不大一样,我去了一趟祖国之后,很多旧观点已完全改变了。最喜欢与最不喜欢的
    回到美国之后,很多朋友常问我一个问题:“你在中国最喜欢的是什么?最不喜欢的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我最喜欢的是中国的人,最不喜欢的是他们有几样坏习惯。”
    我认为中国人勤劳,诚恳,热心,朴质,聪明,谦虚。我喜欢中国人。
    在国内一个多月中,我从未见到一批懒洋洋的人在大街上,靠着墙根晒太阳穷聊天;我也未见过三五成群游手好闲的年青人在街上东逛西荡。他们都在做他们应做的事,绝大多数都有一个为国家为人民服务的目标,整天勤勉奋发地工作着。一路上我们带着行李很多,我总是帮母亲提箱笼,但沿途接待的人员总是跟我抢着提,他们要抢最大最重的一个,他们不要分文小费报酬,只是为我们服务,这使我非常感动。再说中国人的诚实与朴质在别处也很少见。我去买水果,店员告诉我:“你那里面有两个是坏的,我替你换。”虽是小事,却令人惊奇。我下飞机后有些紧张
    中国人的热诚和热心更非我预料所及。祖国,对我一切都是陌生的;加上听到许多人说,从香港入境的会遭到一些不礼貌的待遇,所以我一下飞机到达北京机场时就有点紧张,全身像给冰块冻结住似的。可是当我碰到那批检疫人员和海关人员之后,我身上的冰块就开始融化了。他们亲切的服务态度,使我开始有温暖的感觉。后来见到旅行社来的接待人员,招待热诚,我又听到他同爸爸两人连声的哈哈大笑,我身上的冰块就全部融化了。我好像由冰天雪地的北极来到阳光和煦的南方。(一)


    【本刊讯】苏联《在国外》杂志一九七九年第二十一期(五月十八日至二十四日)转载瑞典斯德哥尔摩《快报》刊登的安娜—玛利娅·朗茨的一篇采访记,标题是《勒克瑙的巴斯卡尔——又一个“狼孩”》,摘译如下:
    一个十岁的男孩在狼群中渡过了好几个幼年春秋,现在印度勒克瑙市,与世隔绝地生活在传教士医院里。这个医院专门接受重病号与不治之症患者。
    尼姑们把这个男孩叫作巴斯卡尔。巴斯卡尔现在是在狼群中长大之后而又活着的世界上唯一的“狼孩”。
    在医院里,巴斯卡尔不与同年龄的孩子玩耍,也不与他们来往。有时他用自己发亮的深棕色的但是目光呆滞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们,陷入沉思之中。他抓住蚂蚁,马上吃掉。
    他的两脚瘦而变曲,好象患了灰白质炎一样。他睡觉或休息的时候,总是腹部朝下一动不动地趴着,如同蜥蜴一样,向前伸开双臂,向后伸开两条直腿。
    勒克瑙市现在是冬天。巴斯卡尔穿着带风帽的短上衣,盖住在狼群中生活时留下的伤疤。
    约一年以前,巴斯卡尔同一个传教士一起来到这里。那时他穿着破烂衣服,蜘蛛般的双腿颤抖着,长着小野兽的锋利牙齿。
    一九七二年炎热的五月的一天,印度那拉雅普鲁尔村的居民那尔辛格,遇到了一生中最大的拾物。他骑自行车穿过联合邦的穆萨费克哈那森林,看见了一个三、四岁的人孩,用四肢走路,正与四条小狼玩耍。
    那尔辛格抓住了小孩,把他带回了家乡。村民们看到巴斯卡尔轰动一时的来到村里。那尔辛格的双手被狼教育出来的孩子咬得鲜血直流;这个赤身裸体的小孩满身都是很深的伤口与伤疤,脏得要命,手上脚上长着长而弯曲的指甲。
    过了不久,那尔辛格想到,在巴斯卡尔身上可以赚钱。于是那尔辛格的小土房变成了杂技舞台。孤辟的狼孩在乡村又与家狗为伍,如同在狼群中生活那样。他获得了表演弱肉强食情形的机会。人们把小鸡投向巴斯卡尔,他马上抓住小鸡,活活吃掉。看到一块生肉,巴斯卡尔由于要吃而全身抖动。他只饮生水或牛奶,用舌头舔着碗喝。
    医生们定期按摩并用芥末油擦拭巴斯卡尔的瘦长腿。过了五个月,他终于困难地开始了用双腿走路。
    一九七八年一月,约洁夫神甫把巴斯卡尔送到医院来。他指望创造一个大奇迹。神甫认为,通过与巴斯卡尔的细致的与耐心的接触,巴斯卡尔沉睡的人的知觉将恢复起来。约洁夫还指望,巴斯卡尔一定能够恢复说话与记忆的能力,他将向全世界叙述他在狼群中生活的那段历史。


    【美联社汤顿四月十六日电】卫生官员们今天报告,一位没有子宫的母亲生了一个“奇迹”婴儿,从而在医学史上被记载下来。
    萨默塞特地区卫生当局的一位发言人,证实了一家英国报纸刊登的这则消息:这个母亲在生育前十一个月做了子宫切除手术。
    三月三十一日在汤顿的马斯格罗夫
    ·帕克医院,用剖腹产术使马丁·特罗特出生一事一直保密,直至今天《每日快报》以显著版位发表了它的有版权的消息。
    据报道,婴儿和他的母亲、二十三岁的艾莉森·特罗特夫人情况良好。
    英国报纸联合社报道说,为这个婴儿接生的妇科医生说,“就我们所知,这是医学史上第一次记载这么一次分娩。”
    英国报联社说,那位不愿记者报道姓名的医生说这次分娩是一个“奇迹”。
    特罗特夫人和她的丈夫、二十六岁的莱恩·特罗特另外还有两个孩子——三岁的西蒙和两岁的理查德。
    去年五月她在生理查德时遇到了极大困难,产后切除了子宫。据称手术完全成功,但是圣诞节时特罗特夫人发现她的体重增加。据报道,她说,直到临产前两周她才知道是怀孕了。
    英国报联社援引妇科医生的话说,“特罗特夫人子宫畸形,只发育了一半。而另一半根本就没有。”
    “她的这个病例中出现的情况是,这个胎儿是靠组织的一个‘角’发育的,这个角如果发育得好,本来是子宫的另一部分,胎儿不仅自己植入,而且发育到足期。”
    他还说,马丁出生时重六磅五·五盎斯,是一个完全正常的健康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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