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6月22日参考消息 第3版

    原编者按:阿富汗全国到处都在反对政变总统塔拉基的亲莫斯科政权;苏联的作战飞机正投入反对叛军的斗争;据说莫斯科在阿富汗扶植一个反人民的东方暴力政权
    【本刊讯】西德《明镜》周刊在六月十一日出版的一期上刊登一篇文章,题为《“喀布尔将会被炸掉”》,副题为《苏联公开插手阿富汗的内战?》摘译如下:
    通过政变上台已一年的阿富汗统治者们很害怕。在这个国家的首都,从二十三点到第二天凌晨三点禁止外出。喀布尔上空通夜都有探照灯在照。苏联的顾问们就是在大白天也不准单独外出,只能成群结队。
    他们不再住在他们城市的住宅里,夜里都住在戒备森严的巨大苏联使馆场地的简陋平房里。阿富汗的政变总统塔拉基,小心谨慎,每天夜里都换一个房子睡觉。
    害怕的原因是:从全国各地都传来了反对这个亲莫斯科政权的起义消息——东部的康纳尔、帕克蒂亚和洛加尔,东北部的巴达赫尚,北部的马扎里沙里夫,西北部的迈马纳和西部的赫拉特、法拉和尼姆鲁斯。据说叛军已经近到离首都周围十五公里的地方。
    苏联可能要在阿富汗面临西方在伊朗已经历过的那种局面:被认为是有把握的堡垒的崩溃
    。
    在省城赫拉特,政府里的共产党人曾亲眼见过,什么叫暴动。那里的居民三月中旬曾起来反对当地的军事指挥
    官。
    叛乱的群众在兵营里放火,杀死士兵,割断电话线,占领营房。在赫拉特以南的欣丹德驻防的空军部队拒绝进行干预。
    于是苏联人提供了兄弟般的援助:苏联来的飞机越过北部图尔贡迪附近的边界地区,并轰炸赫拉特。一位阿富汗的军官对本刊记者说:“俄国人进行残忍的轰炸”。据当地的人说,有一万二千人被炸死。
    或许被炸死的人只不过是一千二百。然而活下来的人拿他们能抓到手的俄国人报仇:有四十五个当地的苏联顾问,其中还有军事专家,被他们处死了。
    阿富汗的士兵都神经过敏、疲惫不堪而又怨气十足。
    近一年来,这支有九万二千人的部队一直处于戒备状态。有时士兵们一连几天连靴子都不能脱。
    给部队的命令是由执政的人民党的干部来下达的,最高军官在军事问题上也要听苏联教官的。但苏联教官却不信任年轻的阿富汗军官。
    苏联顾问不发给驻防在喀布尔的坦克部队子弹。在飞机场上,苏联的直升飞机一直处于待飞状态。苏联的运输机运送武器,把阿富汗的士兵送到不安定的省份去。
    政府每周都要人民通过群众游行来重新表示对它的忠诚。
    国内的不满情绪已开始转变成对恐怖行动的反抗。
    但最重要的反抗力量还是毛拉,他们根本不可能允许阿富汗现代化。一个危险的联盟就在酝酿之中。喀布尔将会被炸掉,但这还需要时间,两个最强大的、打算推翻塔拉基政权的组织的代表说,这两个组织是:
    “阿富汗伊斯兰党”,是一个极右的党,毛拉属于这个党的成员;他们致力于建立一个正统的宗教国家;
    由部族领袖、地主和逃避了军队的绥靖行动的一些人组成的“民族解放阵线”。他们反对共产主义,反对俄国帝国主义,主张实行君主政体。
    塔拉基总统和他的苏联照管者知道,好战的反对派领导人已经进到喀布尔市里来了,并且正在市里准备起义。他们的代表在喀布尔市的沙内盖尔公园里对本刊记者谈了他们的计划。“我们需要时间,肯定将会把塔拉基匪帮干掉的。但我们最需要的是人民的合作和来自部队的支持。”他们在人民和部队中散发这样的传单。
    经济上的糟糕状况也是对他们有利的,自从塔拉基掌握政权以来,这种糟糕的经济状况就在蔓延。今年五月份开始执行五年计划,苏联为这项五年计划虽然提供了十亿美元的资金,莫斯科还提供食糖、水泥、石油和黄油。然而由于土地改革而出现了食品供应不足的现象。
    据在喀布尔的人说,苏联人已制订出了应付可能发生事件的计划:如果在阿富汗首都发生起义,苏联人准备直接进行军事干预。莫斯科的报纸已经在为苏联人采取这种军事干预进行舆论准备:它们谴责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巴基斯坦对阿富汗进行公开的军事侵略。


    原编者按:在中越冲突发生后不久,作者访问了越南,其见闻是什么呢?作者坦率地介绍了市民的生活和生产情况,分析了令人苦恼的现状
    【本刊讯】日本《中央公论》杂志六月号刊登三尾忠志的一篇文章,标题是《观察越南型社会主义》,摘译如下:
    我曾在一九六五年、一九七○年和一九七三年三次访问过旧政权时代的西贡。这次访问是在南北统一后自前年春天访问以来的第一次。阔别两年的西贡,给我留下的第一个印象是安静而清洁。所以变得安静,是因为私人汽车和摩托车大大减少了,其原因是缺乏汽油。
    据向导介绍,给摩托车配给汽油,但不给私人汽车配给。配给摩托车的汽油,时有时无,一打仗就不配给。据说配给价格是每公升六角,而黑市价格是每公升六元(越币一元约等于人民币六角七分,下同——本刊注)到十元,现在是十二元。工人每月工资是六十至七十元,所以,即便有摩托车,大概也没有余钱购买黑市汽油。在旧政权时代,在黎利街的人行道上,摩托车排成一字长蛇阵,而现在一辆也没有了。
    据说,胡志明市有三百四十万人口,现在并没有减少。由于采取难民化和开辟新经济区的措施,或者实行让商人转到生产部门的转业政策,所以,人口似乎会再减少一些,但好象并非如此。据说,目前西贡还有四十万失业者。由于生活艰难,所以出现了很多扒手、小偷。向导劝告我们说,外国人在街上行走时,要把手表摘下来,圆珠笔和钢笔之类东西要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乞丐,也有象是妓女的妇女。处处可以看到警察。
    男女老少肩挑摊售的小贩,虽比过去少了一半,但还有很多。他们在木板上或在铺在地上的塑料布上摆上一点点商品卖。摊售的商品主要是烟、衣服、旧书、日用杂货、文具和玩具等。在街旁肩挑摊售食品的情景也依然如故。
    晚上,电影院前人山人海。喝一杯咖啡就要二元五角那样的茶馆也拥挤不堪。不过,这伙人几乎都是独身青年,是在任何国家都可以看到的独身贵族。电影院放映苏联电影。生活艰难胡志明市人民的生活条件是很艰苦的。
    首先,粮食情况恶化是生活艰难的根源。据向导介绍,胡志明市的粮食配给量:车工每月十八公斤,国家机关职员十三公斤半,市民九公斤,前线士兵十五公斤。
    问题是这么一点点限量也未必全都配给大米,再就是动物性蛋白质(肉、鱼和蛋)的价格猛涨。比如:国家机关职员的配给量中大米只有四公斤,其余的是面粉、薯类和木薯粉。市民的情况是大米只有三公斤。当然有黑市大米,但价格昂贵。大米的配给价格是每公斤四角,而黑市价格在去年夏天发生水灾之前是每公斤六至七元,水灾后则每公斤涨到十二元,比配给价格贵三十倍
    。
    在胡志明市的中央市场,大米、肉和鸡蛋都可以自由买卖。对于每月工资六十元至一百元的只有固定收入的家庭来说,是贵得买不起的。作者询问了两三种商品的价格,十个鸡蛋要八元至十二元,一只鸡要二十五元至二十八元,虾干每公斤十二元,一只鸭要三十二元。价格如此之贵,恐怕难以吃上这些东西吧!
    我的感觉是,越南人在今日的经济状况下要过大体上可以满意的生活,每人每月需要五六十元的生活费。若一家五口人则需要二百五十至三百元的生活费。但是,越南部一级干部每月收入才有这么多。在胡志明市的路上,甚至刚到入学年龄的孩子也到处摆摊卖用小包袱皮包着的那么一点点东西,大概是为了补贴生活费吧!南北统一的现状说是越南实现了南北统一,不过,严格地说,还没有完成统一。据越南公开发行的文件中使用的措词说,越南的现状是只不过在“国家方面”实现了统一。所谓在“国家方面”的统一,意思是说在行政机构方面的统一。换句话来说,就是统一后的越南现在在整个越南北方建立了共产党的一党专政制度,但南方在结构上还存在着非社会主义的因素。
    越南的党和政府想分阶段地消除南方的各种非社会主义的因素,把它改造成为同北方一样的经济、社会结构。这就是第二个五年计划(一九七六年至一九八○年)的战略目标。
    (上)


    【路透社坎帕拉六月二十日电】官员们说,乌干达总统优素福·卢莱今天辞职,他接管被推翻的独裁者阿明的政权刚刚两个月。
    官员们说,英国培养出来的律师戈弗雷·比奈萨将于今天下午在坎帕拉政府大厦的台阶上宣誓就任接替卢莱总统。
    【美联社坎帕拉六月十二日电】就在推翻阿明以后两个月,卢莱总统的临时政府内的两派的权力之争,将威胁到乌干达本来就脆弱的团结。发生利害冲突的是总统的权力对立法机构的权力。这场权力之争的背景是非洲式的部族和地方之间的差别。
    这场权力之争,还反映出了三月份由大约二十五个流亡组织为在推翻阿明以后统治乌干达而组织起来的乌干达民族解放阵线内部存在的问题。该阵线是由君主主义者到社会主义者这样一些不同的人凑合的一个不稳定的联盟。
    分歧在周末达到了顶点。当时,乌干达全国协商委员会的成员指责卢莱独揽大权。总统的发言人反击说,该委员会的某些成员曾想武装暴乱,他们同政府之外“现在正在俟机夺权”的人有联系。
    人们知道,卢莱相对保守的观点是他所属的巴干达族的大多数人都能接受的。巴干达族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部族,许多乌干达文官和商人都是这个部族的人。卢莱许诺在两年内举行选举之前,作为临时的国家立法机构而建立起来的三十人协商委员中包括前总统奥博特的一些支持者。
    人们普遍认为,卢莱上周宣布的内阁改组,是为排斥左翼和亲奥博特的部长并让忠于他本人的在西方受过训练的人担任重要职位而采取的一个行动。内阁人事变动使得自四月十三日卢莱宣誓就职以来就酝酿着的一场冲突公开化了。协商委员会本周在送给卢莱的一份文件中表明它没有参与内阁任命一事。该委员会的成员对记者说,总统没有同该委员会协商。他们谴责户莱依照颁布已达十二年的乌干达宪法行事。在奥博特最后的四年任期内,这一宪法使他拥有独裁权力。
    总统的发言人说,“奥博特的一些支持者似乎正准备通过武力来篡夺权力。”据信同情奥博特的军官在乌干达武装部队中占据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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