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5月16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日本《读卖新闻》五月六日刊登该报特派记者小仓发自金边的通讯,标题是《访问遭到严重破坏的金边》,摘译如下:
    记者乘车从越南的胡志明市出发,经过一号公路到达了柬埔寨的首都金边。公路旁的所有城镇都遭到了破坏。柬埔寨现已进入雨季,但水田却依然野草丛生,十分荒芜。柬埔寨的人口明显地减少了。
    在一号公路靠近越南边境的地方仅搭有一个小棚,插着一面越南国旗。负责警戒的越南兵撤掉禁止通行的栏杆,我们过去一看,四周情况大变,柬埔寨的农村到处是一片荒芜的景象。公路时断时续,汽车慢吞吞地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向前行驶着。在公路旁的柬埔寨的发达的城镇离金边约有一百八十公里,这些城镇几乎全都遭到了破坏。
    金边市目前被置于军事委员会的管制之下,市内严密地设置了重重防线,戒备十分森严。市内虽还留有一些房屋,但室内已遭到严重破坏。所有的学校里没有桌椅,实验用的器材也全都被毁坏了。
    在佛教的寺院里,佛像被打坏,正殿被拆毁,变成了集会场所。
    在国立银行中,满地丢着纸币。仔细一看,纸币中有波尔布特时代想发行的一种小额纸币。
    金边的中央市场虽被保存下来了,但是,别的市场已全被毁掉,种上了椰子树。王家饭店已成为来金边访问的外国记者的下榻处,在这个饭店附近的一幢大寺院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为了便于眺望竟没留下一点遗迹。
    在金边市南边的一个监狱里,仿佛还能听到被投进这个监狱并在此被杀害的死难者的呼救声。单身牢房的铁锁和怪臭味依然如故。
    难民陆续来到金边四周的公路上。据金边政府当局人士说,聚集在公路上的难民已多达五十万。因为不让进入市内,所以,在一直延伸到郊外的公路旁的每间房屋里都是好几家住在一起。
    从金边新政权来说,阻止难民流入城市和配给粮食成了当务之急。
    已进入雨季的柬埔寨面临着严重的问题。时隔很久才回到故乡的农民搭起小棚。
    目前正用飞机从越南北方往返地运送稻种,但能否赶上季节,还值得怀疑。劳动人口剧减和稻种缺乏等似将使金边政权今后更加苦恼。
    在柬埔寨到处可以看到越南的军队。在一号公路沿线正在架设电线。据认为是越南军工兵部队的士兵正冒雨爬电杆。修复被破坏了的桥梁也是越南军工程兵的事。停在通往金边的乃良渡口和在巴沙河摆渡的渡船也是越南的。驾驶这些渡船的依然是越南军的士兵。
    大型公共汽车在公路上奔驰着。仔细一看,上面印有“从胡志明市开往美萩”的字样。这是跑南越的三角洲的公共汽车。另外,运送援助物资的卡车也几乎全是越南的编号。满载着没有携带武器的士兵的卡车在公路上来回奔跑。


    【路透社曼谷五月十四日电】江萨总理今天对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海姆说,除了人道主义的考虑外,泰国还将根据国内的政治形势和稳定程度来决定自己对印度支那难民的政策。
    今天在这里进行的两小时会谈中,江萨总理告诉瓦尔德海姆,泰国已经表示过希望柬埔寨实现和平,而且认为那里的战事是内政。
    据泰国政府的一位发言人说,联合国秘书长承认,鉴于越过边界逃入泰国的柬埔寨人日益增加,泰国在处理难民上有困难。
    瓦尔德海姆向泰国总理介绍了他访问越南和中国的情况。他认为中越谈判会拖长时间,因为中国人在要求越南撤出柬埔寨这一点上态度坚决,越南人则拒绝这样做,认为这不属于会谈范围。
    瓦尔德海姆今天保证,联合国难民问题高级专员将加紧努力,帮助解决在第三国的难民问题。
    在谈到新近逃入泰国的柬埔寨人和红色高棉分子时,泰国政府发言人说泰国对于军队和平民是加以区分的。
    他说,不论是忠于波尔布特的部队还是韩桑林政府的军人,只要是作战人员,都不允许在泰国逗留。
    【合众国际社曼谷五月十四日电】(记者:韦德尔)泰国发言人说,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海姆今天对泰国领导人说,由于越南不同意达成国际解决办法,印度支那冲突将是“长期的和持久的”
    。
    泰国政府官方发言人索威·育马尼说,瓦尔德海姆和江萨总理就印度支那和难民问题进行了会谈。
    索威说,瓦尔德海姆保证联合国将对到泰国的难民增加援助,江萨则要求关于难民问题的任何解决办法都要考虑到“泰国的政治和安全问题,而不仅仅考虑到人道方面的问题”。
    他说,江萨还埋怨联合国当前为解决难民问题采取的行动赶不上迅速变化着的形势,于是瓦尔德海姆答应,指派一个有经验的联络官小组加强同泰国政府的协调工作。


    【合众国际社曼谷五月十四日电】(记者:保罗·韦德尔)目击者说,自由高棉战士和红色高棉的逃兵在泰国军方的支持下,在柬埔寨山区建立了一个抗击越南占领军的营地,共有五千余人。这个临时营地设在豆蔻山脉西部边缘地区,其中大约有一千名军人,泰国向他们提供补给。
    目击者是两个从该营地逃出来的难民。他们说,此外,泰国军人还把赶出泰国的柬埔寨难民交给了游击队。
    一位二十八岁的难民说,泰国军官把泰国境内一个营地里的近一千七百名难民交给了游击队,他是其中之一。他说,这一千七百人在深山密林里跋涉了约三十公里后,到达了该营地。该营地设在一个偏僻的山谷里,那里已经住有四千多军民。游击队对他们说他们不是红色高棉的部队。这个难民说,他们声称他们既反对越南支持的新总理韩桑林的政府,也反对被推翻的波尔布特的势力。


    【本刊讯】美国在香港出版的《读者文摘》一月号刊登一篇题为《阿曼得到新生》的文章,摘要如下:
    我们站在阿拉伯半岛东南角阿曼苏丹国的西方国界上,再向西便是也门民主人民共和国(南也门)的土地了。直到今天,除了在阿拉伯半岛之外,世人多半还不知道阿曼这个名字,也很少听说到它的政治和社会变动。十年前阿曼与外界隔绝的程度更可想而知。但在历时十一年的武装冲突、政治斗争和外国干预之后,这一偏远国家终获胜利,彻底击败了对西方国家石油供应的威胁。
    阿曼与伊朗两国,同为现代一条最重要水道的门户,这就是把波斯湾和阿拉伯海及世界各大航路衔接的霍尔木兹海峡。超级油轮日夜不停地自波斯湾经这段巉岩夹峙的狭窄水道,进入阿拉伯海,分赴各地,每年所运的原油,约值八百亿美元,供应大半个世界的经济所需。因此谁控制阿曼,就可以掌握伊朗王所谓的自由世界大动脉。
    阿曼面积和芬兰差不多,是波斯湾与印度洋之间一片长约一千五百公里的新月形地带,境内差不多全是沙漠和山地。北部为绵延约五百公里的阿曼山脉,高二千七百公尺,光亮的红岩耸入白云间。南部的佐法尔山脉较低,但险峻并不稍逊。境内人烟稀少,大约有一百万人。
    曾有好几十年,前苏丹赛义德闭关自守,与世隔绝。任何人不经他亲自批准,不得出入国境,也不准随意旅行。在公共场所不准吸烟跳舞或奏乐,连开铺子都要由苏丹批准。除传统讲授可兰经的学校外,儿童读书必须先经苏丹亲自核准,而且要想获得核准,绝非易事。赛义德不赞成现代医药,所以人民健康很差,砂眼、肺痨、痢疾、疟疾和麻疯都很普遍。
    赛义德这样墨守中古旧法,当然会引起不满,部落人民纷纷起义。一九五七年,他请英国派兵协助平乱,保住他的王位。
    外面的世界进步加速,阿曼苏丹却仍专横暴虐,一意孤行。当隶属皇家荷兰蚬壳集团的石油开发(阿曼)有限公司于一九六二年钻得石油之后,英国曾劝他用出售石油所得的财富为阿曼的贫苦人民谋福利,他完全不听,反而变成了隐居的守财奴,躲在阿曼南海岸苍蝇如云的萨拉拉渔村王宫中。他的儿子卡巴斯曾进过英国陆军军官学校,吸收了一些外面的新思想,他大为不悦,于一九六四年起把卡巴斯关在宫中,软禁了六年。
    卡巴斯初被软禁时,佐法尔山区又发生了新的叛乱。这次叛乱的领导权,很快就落在自称为“解放阿曼及被占领之阿拉伯湾人民阵线”,也就是阿拉伯共产主义者的手中。他们夺得领导权之后,佐法尔叛乱就成为中东产油心脏地带的重大威胁了。一九七○年七月,危机更深。英国于是和被软禁的卡巴斯联合行动,推翻老苏丹。王宫卫队只短暂抵抗,随即弃械投降,政变于是成功。老苏丹的手枪走火,自伤己腿,只好放弃抵抗,由人抬出王宫。两年后他在伦敦去世。
    老苏丹下台之后,戡乱战事改变了方式。政府作出关于特赦、奖金、学校和职业的诺言,争取叛军投降。到了一九七二年,成千的降军改编成领饷的地方自卫队,回至山中担任地方自卫工作。正规军在地方自卫队协助之下,入山扫荡负隅顽抗的叛军。然后政府为收复的村落开凿新井,提供粮食,并派遣飞机医疗队深入山区服务。
    今日的阿曼已不再是二十年前荒凉落后的地方了。单在佐法尔一区就有四十所学校,二十几处小型机场和八百公里公路。市场上有很多进口货,日本汽车、牛仔装,一应俱全。并且正在建造新海港,国际航空线亦即将开始。距萨拉拉不远,有一处阿拉伯最好的白沙海滩,假日旅馆在那里新开了一所豪华观光旅馆。
    阿曼其他地区亦复如此。马斯喀特的两座古堡仍在,但都修整一新。古铜炮已不复鸣放。城门日夜大开,出入无禁。城外过去多为空地,只有几间茅屋,现已发展为现代都市,沿海岸向北伸延约五十公里。
    人民有收音机和彩色电视机。电话可以直接拨号与伦敦通话。这和赛义德的“幽闭恐怖症”时代相比,实有天壤之别。
    虽有种种进步,阿曼现代化的代价却不小。传统的淳朴习惯已荡然无存。国家和社会因石油而富足,又因富足而趋向浪费贪婪和腐败。连苏丹卡巴斯也常受指责,说他奢侈挥霍。例如他在马斯喀特新建的王宫,据说耗资约四五千万美元,苏丹自己也承认他的新政府有缺点,但认为这是在所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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