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4月27日参考消息 第3版

    说卡特政府中有关人士对俄国人逐渐逼迫越南人使金兰湾成为它的正式基地感到严重不安;这个美国建造的巨型海军基地,将来很可能成为美太平洋海军战略一侧的芒刺
    【国际交流署华盛顿四月二十三日电】《华盛顿明星报》四月二十二日刊登布兰登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太平洋的眼睛注视着金兰湾》,全文如下:
    卡特政府正使卫星密切地注视着金兰湾,这是美国以前在越南战争时期作为美军供应中心而建造的巨型海军基地。它曾经是五角大楼的骄傲,将来很可能成为美国太平洋海军战略一侧的芒刺,这是可悲的历史性讽刺。
    专家们几乎毫不怀疑俄国人希望利用金兰湾来支持他们驻太平洋舰队的活动,以及俄国人正在为此而对越南人施加压力。如果俄国人取得了成功,越南人使这个理想的港口成为一个哪怕是近似海军基地的港口,那也会使这一地区产生重大的军事反响和政治反响。
    因此,卡特政府中有关人士对俄国人逐渐逼迫越南人让他们使金兰湾成为正式基地一事感到严重不安,并不令人感到意外。而且根据日本首相大平和中国外交官所说的话来看,他们两国政府对这件事至少象美国人一样感到不安。
    在历史上,公认的事实是,很难阻止一个大国在国外取得军事基地,如果基地所有国愿意合作的话。这一点也适用于目前情况。但是,不论对俄国人还是对越南人来说,都是既有好处又有风险。
    好处很明显。在军事上,金兰湾基地可以增加苏联太平洋舰队的活动范围,使它能更经常地执行任务,并使它在日本的石油供应线上拥有一个潜在的扼住咽喉的据点。目前,苏联海军特混舰队中军舰和供应舰之间的比例约为六比四,而美国特混舰队中两者的比例则为九比一,这表明俄国供应问题严重。在政治上,金兰湾基地将有助于使苏联在太平洋和印度洋建立一种较目前有效得多的力量,并提高它作为一个亚洲国家的地位。
    不利之处是,这种事态发展会对美国施加巨大压力,促使它加强它在太平洋的军事力量。这也会使日本在心理上受到强烈影响,促使它要求把它的防御部队提高到尽可能高的水平。大平首相本周说,今后对越南的经济援助将取决于河内是否允许俄国人在金兰湾建立永久性海军基地。这番话反映出他同美国一样感到忧虑。此外,这种事态发展将使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和泰国等东盟国家想弄明白:它们是否应把它们之间目前完全限于经济方面的合作扩大到安全方面。但是,最重要的是,这将大大促使美中两国在共同安全问题上进行密切合作,而华盛顿迄今一直是竭力避免这种合作的。
    对河内来说,这个问题是非常棘手的。一方面,越南人是一个酷爱独立的民族,另一方面,他们也许感到在他们接受了苏联提供的对付中国人的军援后很难拒绝克里姆林宫的要求。他们一定也明白,美国会认为这种行动是敌对行动。卡特政府一开始时对河内作出许多新的抱有诚意的表示,公开表示它希望恢复外交关系,最近由于越南入侵柬埔寨,才推迟了这一行动。越南可望同美国进行的买卖为数很少,但是有了这种关系会使它拥有国际地位,扩大它取得西方信贷的途径。然而,这些理由也许都不够重要,比不上俄国的进驻会使越南人得到一种起限制作用的力量,以便对付中国人今后可能施加的压力。迄今为止,苏联军舰只是稍稍使用一下金兰湾。在这种情况下,稍稍使用一下有增加使用之势,逐渐导致进行只差一点就等于是正式海军基地的活动。这样一种预计就是卡特政府所以感到神经紧张的原因。这也说明了敌方为什么一心一意要得到这个一向被认为是标志着美国独具一格的建设工程的基地。


    【美联社曼谷四月二十三日电】河内同柬埔寨和中国打仗,使本来已存在的南北越裂痕更扩大了;南北越是于四年前的本月份河内坦克开进西贡后合并起来的。
    逃往泰国的南越难民说,他们认为他们的儿子没有必要在柬埔寨战死,越南同中国争吵也没有好处,并且南北越合并亦无裨益。
    最近在泰国宋卡府的难民集中营,南越的逃亡者说,为了应付“北面之战”,南越的资源被吮吸,使该地的经济条件不断恶化。
    上月抵达泰国的一群二十二名越南“水上居民”中的一名护士说,西贡医院住满了伤病员,但医务条件很差。他们说,许多西贡的家人抱怨从未收到儿子从柬埔寨来信,如果战死了也常常不予以通知或不送回尸体。
    许多难民说,逃避征兵是很普遍的,甚至有些南越共产党干部也使用贿赂或将他们的儿子偷运出郊外的办法去逃避入伍征集。
    难民说(印支人士为之证实),自从侵占柬埔寨之后,南越经济状况恶化,特别市郊的经济。每人每月配给的大米从去年底的三至四公斤减至一至二公斤。牛奶、肉类和布匹的黑市价已经升腾,甚至时常还见不到货。事实证明,在南越还存在对越共的武装抵抗,这些武装抵抗力量藏于崎岖的中部高原或湄公河三角洲一带。一些难民甚至已告诉此间的外交人士说,已建立了一些“解放区”。(转载香港《大公报》)


    【合众国际社乌干达邦博四月二十四日电】坦桑尼亚军队的两个纵队今天向北推进到了被推翻的独裁者阿明的家乡。当他们向前推进为新政府去占领整个国家时,几乎没有或者一点也没有遭到抵抗。
    坦桑尼亚军官说,一个纵队正向阿鲁亚城“急速”挺进。阿鲁亚城位于靠近扎伊尔和苏丹边境的乌干达的最西北部。
    据说,第二路纵队已挺进到纳卡松戈拉城郊。该城位于首都坎帕拉以北一百二十八公里的地方,是利比亚军队在阿明八年的恐怖统治的最后几天中使用的一个重要机场的所在地。
    坦桑尼亚军官说,向北挺进的左翼纵队一枪未发就占领了靠近艾伯特湖的马辛迪以南四十八公里处的霍伊马城。
    尽管人们认为,阿明试图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人们还是担心,如果不占领阿鲁亚的话,阿明家乡的部族对新政府的反抗可能会是强烈的。
    坦桑尼亚这两路军队的挺进意味着,这个国家大约三分之二的地方目前已在以卢莱总统为首的临时新政府的控制之下。
    坦桑尼亚的第三路纵队从坎帕拉出发在二十二日占领了工业城市金贾以后正继续向正东挺进。前线的消息说,他们今天已到达金贾以东大约三十二公里的地方,正在缓慢地向肯尼亚边境推进。


    说伊朗的检查制度、军法审判和处决人犯以及禁欲主义的伊斯兰教的戒律,已进一步动摇了几百万人一度对霍梅尼所领导的革命的盲目信任
    【本刊讯】美国《巴尔的摩太阳报》四月十三日以《现在有很多伊朗人讨厌霍梅尼》为题刊载发自德黑兰的一篇文章,摘译如下:
    数百名失业的伊朗人于本周早些时候在通过伊斯法罕的中心市场时高呼“给我们工作,否则还我们国王”的口号。
    一位受过美国训练的政治科学家说:“我所以回国是因为我认为这次革命是重要的。现在我对实际情况感到遗憾。”同数以千计的其他中产阶级的伊朗人一样,他打算在旅行限制解除时就离开这个国家。
    伊朗的伊斯兰革命政府在接管了国王的权力以后两个月,面临着严重的挑战:在受过教育的中产阶级和失业的低层阶级当中失望情绪不断增长。
    伊朗四分五裂的领导乞灵于报复性的清洗和狂热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但不能解决严重的经济要求。检查制度、军法审判和处决人犯、警备部队和禁欲主义的伊斯兰教的戒律,已经进一步动摇了几百万人一度对七十八岁霍梅尼所领导的革命的盲目信任。
    失业的人们本周在伊斯法罕和萨南达杰举行游行,喊着“叫国王回来”的口号。他们用这种向严厉的自以为是的革命政权提出最直接的挑衅的方式表示他们的失望。全国各地还有数以千计的人举行游行要求工作。由于选择的余地很有限,在经济发生回升或下降之前,他们将是伊朗国内动荡不安的根源。
    由于为前政权服务的有教养的技术人员已经大量外流,伊朗的理论界再也禁不住一次新的人材流失,那将要进一步妨碍恢复经济的努力。
    不能低估有不同政见的人的力量。
    这里受人喜爱的诗人曾在他们的诗作中极力颂扬饮酒之乐;猪肉大香肠是劳动人民的大宗食品。现在突如其来地禁止这些东西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霍梅尼由于企图叫女人戴上面纱冒犯了妇女,可是在受到激烈的反对以后又退回去了。
    霍梅尼先生没有充分支持他自己起用的总理巴扎尔甘,这更加剧了局势的不稳定性。巴扎尔甘先生的政府承认,它无权控制法庭、监狱、维持治安的民兵部队和诸如一夫多妻制和离婚这类宗教法的问题。
    恢复半夜秘密审讯和处决旧政权的前公务员的作法也使中产阶级深感不安。
    更多的人担心,这些以穆斯林阿訇为首的革命法庭,其行动似乎同国王的为人憎恨国家安全情报署的秘密警察一样野蛮。
    巴扎尔甘总理上星期失望而恼火地说:“我们仍然墨守过去,而政府却已堕落到光会进行报复的地位。”可是他得不到远在八十英里以外的圣城库姆的霍梅尼的帮助,霍梅尼宣布,所有的罪犯都应该不用审问就枪毙。
    德黑兰的一个出租汽车司机试图评价这种不能容忍的状况。“在过去的日子里,你高呼三声‘打倒国王,’警察才能把你抓走。现在你只要说一声霍梅尼不好,民兵就会立刻把你逮捕”。
    在就伊斯兰共和国举行公民投票之前没有一部宪法,这对希望能有大量民主的有教养的伊朗人来说是一个痛苦的问题。
    对政府没有信心还表现在经济上。
    建设已经陷于停顿
    ——起重机几个月以来一直停在德黑兰的几十幢巨大的高层建筑物的工地上。
    这些工程和资助这些工程的银行都和皇族有牵连,这妨碍了这些工程的进展。许多举行游行示威反对新政府的人就是建筑工人。
    一位经济学家预言:“伊朗至少得挨饿三年”。
    随着石油生产的上升,提高石油价格可以避免预算中的严重赤字,可是要刺激一下六个月中由于发生罢工和缺乏商业信用而不断恶化的经济却还需要更多的东西。
    一位既为国王也为新政权服务过的低级官员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这些问题呢?”他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说:“下一次革命发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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