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3月16日参考消息 第2版

    【美联社华盛顿三月十二日电】国务院的一名高级官员今天说,美国打算在今后两三年内派多达三百名的军事顾问去北也门,以帮助北也门军队使用运给那个国家的美国武器。
    在此之前,卡特总统上周决定加速向北也门提交十二架F—5E战斗机、五十辆装甲人员运输车和六十四辆坦克。自二月份以来,那个国家一直同马克思主义者统治的南也门打边界战。克劳福德在众院外委会一个小组委员会的听证会上,阐述了政府打算派顾问的计划。
    卡特上星期三签署了一项豁免声明,允许在国会不进行通常的三十天的研究的情况下提交武器。
    北也门没有能驾驶F—5E战斗机的飞行员,但是官员们说,北也门在美国为它训练飞行员的时候可能从其他国家招募飞行员。
    要求不引用名字的官员们说,北也门最有可能要求约旦和巴基斯坦提供受过训练的飞行员。也要求不透露名字的五角大楼人士说,十一名美国陆军人员——组成一个“机动训练小组”——不久将去北也门,以训练那里的士兵使用火神枪,这是一种二十毫米的多管防空武器。这些人士说,来自国防合作处的四名军人几个月来一直在北也门,以帮助搞后勤工作。他们说,将没有一个美国顾问到靠近战斗的地方去。
    政府官员上周估计,在南也门大约有八百名苏联顾问、有三百到五百名古巴顾问,有一百名东德顾问。
    克劳福德在小组委员会上说,根据沙特阿拉伯和北也门的具体要求,卡特在不经国会同意的情况下采取了提供武器的紧急行动。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三月十二日电】卡特总统为了应急而向北也门运送武器一事今天遭到国会的批评,议员们质问美国的安全利益是否当真受到了威胁。
    议员们还表示,他们怀疑这个小国是否有能力在阿拉伯半岛上,同苏联所支持的南也门发生的冲突中使用美国的武器。
    李·汉密尔顿众议员(印第安纳州民主党人)说:“大多数美国人根本无法在地图上找出这些国家。而现在我们却突然被告知,我们的国家安全利益与这些国家有关。”
    汉密尔顿是众院中东事务小组委员会主席,他是在该小组委员会就卡特向北也门运送价值三亿九千万美元军用飞机和装甲车辆问题举行听证会时发表上述讲话的。上星期五,总统援用武器出口管制法中从未援用过的一项条款向北也门提供武器,没有象通常那样给予国会三十天时间考虑出售这些武器问题。
    代理中东事务助理国务卿克劳福德替卡特的行动辩护,认为这是必要的,因为盛产石油的沙特阿拉伯对于在它的南翼发生的战斗深感关切。他说:“战斗的结局会直接影响我们在那个地区的朋友,因而也会直接影响我们的安全利益。”


    【南通社莫斯科三月十三日电】苏联共产党总书记和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一书记盖莱克,今天在克里姆林宫进行了几小时的会谈。他们强烈谴责中国的政策,并且极力要求中国从越南领土上全部撤军。官方关于这次会谈的消息说,苏联和波兰还表示了它们的坚定决心,“要给予越南人民的正义事业以一切必要的支援”。
    这条官方消息强调指出,勃列日涅夫和他的客人盖莱克还结合东南亚形势讨论了柬埔寨问题。他们“欢迎柬埔寨革命力量在救国民族团结阵线的领导下所取得的胜利”。
    关于勃列日涅夫和盖莱克会谈的消息中提到柬埔寨问题,与此同时,作出了一些与这个问题有关的估计,这两件事说明莫斯科和它的盟国都努力把金边政权的更换看作是一个“既成事实”。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现在显著地严厉谴责中国及在政治上和意识形态上完全否定中国的政策,现在的语调要比上周勃列日涅夫和卡达尔的莫斯科会谈时使用的语调更严厉。但是,这两次会谈所体现的思想都是“必须为国际局势的缓和进行坚持不懈的斗争”。
    【路透社莫斯科三月十三日电】苏联主席勃列日涅夫今天说,由于越南和共产党国家采取行动,以及世界舆论施加压力,中国被迫停止其对越南的进攻。
    勃列日涅夫在克里姆林宫招待波兰领导人盖莱克的宴会上讲话时,重申苏联保证站在它的越南盟友一边。
    自中越战事开始以来,苏联新闻机构一直在进行大规模的反华宣传攻势,现在又报道说中国军队仍在对越南采取敌对行动。
    官方报道他们会谈的一条消息说,双方强调指出,北京领导必须放弃“侵犯越南和其他国家的领土完整和独立的一切行动”。
    克里姆林宫已向中国提出了两次强硬警告,要它从越南撤出,但却避而不表明它可能采取哪些措施来使言行一致。
    盖莱克在致答词时说,全体波兰人民对中国在越南的行动表示担心和愤懑。


    【路透社伦敦三月八日电】英国历史最久、也最有影响的日报
    ——《泰晤士报》今天宣布,它将于四月十七日恢复出版。
    该报系资方人员同工会在就业大臣布思的调停下举行了历时十一个小时的通宵会谈,于今天清晨达成了通过谈判结束争端的协议。由于这次劳资争端,《泰晤士报》、《星期日泰晤士报》以及其他一些属于该报系的出版物,自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以来一直停刊。
    泰晤士报系各报刊是在在采用计算机排字技术问题上未能取得工会同意、宣布自发罢工(去年这种罢工使报刊损失一千三百多万份)为非法以及停止配备过多人员之后停刊的。
    前些时候旨在恢复谈判的所有尝试都失败了,原因是工会提出,除非资方撤销向三千名职工发出的解雇通知,否则它们就不同资方谈判。但是,《泰晤士报》资方的一位发言人今天说,要是能达成最后协议、使报纸复刊,就恢复这些人的工作,并补发工资。
    《泰晤士报》是一七八五年创刊的。在过去的一百五十年中,它一直是政界爱读的报纸。它打算在复刊时刊登自它停刊以来去世的所有重要人物的讣告。
    这家报纸还将补发停刊期间的新闻。


    爱因斯坦在1916年发表了他的广义相对论,把什么东西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概括在十个复杂的“场”方程式中。同狭义相对论不同,广义相对论在学术上几乎前无古人,没有师承。一直到今天,科学家也对爱因斯坦形成这套理论的思路莫名其妙。得到诺贝尔奖金的物理学家费曼说:“我仍然不明白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尽管难以想象,爱因斯坦的成曲线的四维时空“连续体”往往被人比喻为一大张橡皮,绷得紧紧地悬在空中,每当有重物体——星球、星系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放到它上面的时候,就变了形。因此,在爱因斯坦看来,象太阳这样大质量的物体就会使周围的时空弯曲。各个行星并不是因为被引力吸住而在椭圆形的轨道上绕着太阳运动的,而是沿着弯曲的时空线路运动的。
    为了证明他那叫人目瞪口呆的理论,爱因斯坦首先用场的方程式来说明水星轨道运动中令人不解的畸变现象。一百多年以来,水星的椭圆形轨道上的近日点要比按照牛顿的机械运动的理论推算出来的弧度大四十三秒。科学家们解释不了这个差别。但是用爱因斯坦的方程式来推算水星的轨道,却丝毫不差地就是要加上这四十三秒。
    在另外一个思想实验中,爱因斯坦想象他那假设的高速升降机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运动。在这种情况下,在升降机里面的科学家看来,通过墙上一个洞射进来的光会以弧形向下弯曲,而在对面墙上低一些的一个洞里出去。理由是:即使在这束光线从升降机的这面墙照到那面墙的时间里,升降机也在上升。但是升降机里那个只感到自己的脚紧紧踏在地板上(这是由于加速度的缘故)的科学家却以为使光线弯曲的是引力。这个实验说明了——爱因斯坦的方程式也表明了——引力真的会使光线弯曲。
    正是对这一效应的试验(利用他的场方程式把假设中的升降机扩大为地球)最后使爱因斯坦获得了全世界的注意。广义相对论揭示,当从一个遥远的星球上发出的光在到达地球的途中经过太阳的时候,应当由于太阳的引力而弯曲,因此而使这个星球看起来的位置与实际不符。其偏斜的弧度,据爱因斯坦计算,应当是一点七五秒。这个偏差是很小的,但是却是今天的天文学家可以测量出来的。可是,天文学家怎么能给几乎同太阳在一直线上的星球拍照呢?太阳的光芒肯定会使这样的星球看起来模糊不清的。办法是在日全蚀的时候拍照。1919年5月29日,英国天文学家爱丁顿在到西非洲海岸附近的普林西比岛上去观测日蚀的时候,发现星光的偏斜几乎与爱因斯坦的预言完全相符。后来,有人问爱因斯坦,如果没有发现弯曲的话,他将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他回答说:“那样我就要替上帝感到遗憾了——这个理论是正确的。”
    在一个仍然被一场血腥的战争搞得头晕眼花的世界上,想一想一个人,单枪匹马仅仅依靠满纸横七竖八的数学公式,就可以重新安排宇宙的秩序这一点,就简直是奇迹。报纸和杂志都要求向爱因斯坦采访,到处都请他去演说。总统和国王也请他去当座上客。从东京到曼哈顿都万人空巷来欢迎他。人们写了许多通俗书籍来解释相对论的奥秘。可是这个理论仍然很难懂。它使用的数学只有科学界顶儿尖儿人物中极少数几个能弄得明白。有人问爱丁顿,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懂相对论这句话对不对,他开玩笑地反问道:“我还正在捉摸这第三个人是谁哩。”
    爱因斯坦很快就发现他成了一个招来物议的人物。有些教会人士认为他的理论不承认牛顿认为绝对的东西,因而是对宗教的攻击。波士顿的红衣主教奥康奈尔指责相对论是在“笼罩在可怖的魔影中的无神论”。有一个犹太教的拉比(教士)坦率地问爱因斯坦是否信仰上帝,他利用一个著名的犹太叛教者的名字回答说:“我相信斯宾挪莎的上帝,他通过万有之间的秩序井然的和谐来显示自己;我不相信那样一个只关心人类的命运和行动的上帝。”
    不难看出,为什么爱因斯坦会惹起人家的怒火。他的时空观念本质上是革命的,是同自古以来的偏见不相容的,而且也似乎是同日常经验相矛盾的。除此而外,他直言不讳地反对民族主义,而且虽然他不相信犹太教,他却是一个犹太人。但是外国对他的批评比起德国国内的批评来就算不得什么了。在德国,犹太人被作为在第一次大战中打了败仗的替罪羊,有人一想起爱因斯坦的和平主义就恨得要命。爱因斯坦和他那“犹太物理学”成了越来越粗野的谩骂的对象。德国的科学界同行都不理睬他了——只有个别象普朗克那样的人例外。希特勒1933年上台不久,当时正在国外的爱因斯坦接受了普林斯顿大学新设的研究院的聘书,从此就再没有回到德国。(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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