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5日参考消息 第2版

    【美联社华盛顿二月八日电】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今天以十二票赞成一票反对确认伍德科克为一九四九年以来的第一任驻大陆中国大使。
    但是,外交委员会的委员们说,尽管作出了上述表决,伍德科克的任命将同国会关于台湾安全前途的论战纠缠在一起。
    唯一投票反对任命这位曾经当过联合汽车工人工会主席的伍德科克的是参议员杰西·赫尔姆斯(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人)。他是总统的新的对华政策的肆言无忌的反对者。
    赫尔姆斯说,在国会尚未解决台湾的安全问题之前,他将阻挠参议院的全体会议讨论这次任命。
    这个委员会的主席、参议员丘奇(爱达荷州民主党人)说,在外交委员会尚未就关于台湾的法案进行表决之前,他将设法推迟参议院全体会议确认伍德科克为大使的行动。
    赫尔姆斯说,他反对伍德科克的一票与伍德科克的资格毫无关系。他说,这只是为了反映他反对卡特关于撤销对台湾的承认以便能够同北京实行关系正常化的决定。


    【本刊讯】法国《世界报》二月十一日
    ——十二日发表该报记者韦尔纳发自莫斯科的一篇文章,题为《苏联领导人谋求回击中美接近》,摘译如下:
    不难猜到什么问题目前使苏联领导人感到焦虑,这个问题就是:如何回击邓小平对美国的访问?不过,莫斯科认为,中国副总理只获得了不大的成功,如果他的目的是要促使美国政府支持中国的外交立场,那么,他只不过部分地达到了目的。因此,苏联人不愿意把事情看得可悲。
    但是,克里姆林宫确切地知道,邓小平此访的重要性不在于访问的具体成果,而在于这次访问成行的事实本身,它不能低估此访的影响。目前,克里姆林宫采取的措施是十分审慎的。虽然,报刊就无所不包的问题天天骂中国,甚至一天骂好多次,但是它很注意不直接指责卡特总统。一报还一报但这种克制态度不会是对北京的。苏联在与中国进行的冲突性较量中,想一报还一报。
    针对华国锋访欧和中日签署和平友好条约,莫斯科以签署同越南友好合作条约(还有同阿富汗签署友好合作条约)作为回击。越南军队入侵柬埔寨作为对华盛顿与北京建交的回答。因此,一切使人认为,邓小平对华盛顿的访问仍会得到苏联的回答。以什么形式回答呢?现在难以预料,这特别是因为莫斯科并不拥有许多外交“王牌”,日本的门户对它显然是关闭的。因此,不能完全排除这样的设想:比如由于中越边境冲突的加剧而进行有限的军事行动。面对美国,苏联的处境不利。它甚至处于几乎是屈辱的地位:不得不向美国领导人要求作出保证,要他们郑重声明华盛顿和北京关系正常化丝毫不改变华盛顿和莫斯科之间关系的优先性质。它在评论中十分明确地区别邓小平在美国发表的反苏言论和美国领导人的克制反应,从而为对话敞开了大门。对话的条件苏联领导人最近几个月多次在正式文件和非正式文件中(最近一次是勃列日涅夫对《时代》杂志的一次谈话)确定了这一对话的范围:缓和是建立在平衡的基础上的;中国是造成国际气氛不稳定的一个因素,因此,中国同西方的联盟同时就排除了同苏联的合作。苏联人害怕两个主要国家总是试图联合起来对付第三国,害怕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处于孤立地位。
    因此,他们明确地说,如果西方和中国关系的改善超越了一定的限度,那就是缓和政治的结束。整个问题在于确定这个界限。莫斯科至今小心翼翼地不确定这个界限,以免造成一种不可挽回的局面。
    尽管莫斯科的领导人的初步反应使人看出他们极其痛苦,但他们无疑来得及估计新的形势,同时长期地拖延正在进行的第二阶段限制战略核会谈和勃列日涅夫—卡特的最高级会晤,而又不从根本上给予损害。他们期待着美国人平息下来的举动,但他们不准备为此做出让步。相反,他们倒是倾向于在有机可乘的地方占据实力地位,以便成为必然的交谈者。


    【本刊讯】美国《华盛顿邮报》二月十一日刊登一篇报道,题为《考虑不可想象的事:美国考虑轰炸俄国又不消灭它》,摘译如下:
    据国防部的文件说,五角大楼正花钱聘请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研究公司“对一种核武器使用战略作出判断,这种战略将使苏联不再成为一个起作用的国家实体”。
    在弗吉尼亚州的维也纳,由五角大楼提供经费的另一家咨询公司正在研究“使用战略核武器使苏联区域化的可能性”——国防部的一位官员上周说,这种袭击将摧毁支持目前苏联政府的各个地区,并将“引起分裂的力量”。
    这家弗吉尼亚公司还为五角大楼探讨“打击苏联领导的确定战略目标的作法”,这位官员说这是要通过摧毁俄国整个统治集团的办法来使俄国政府“瘫痪、分裂或解体”的一种努力。
    由五角大楼提供经费的这三项长期研究计划是去年开始进行的数十种研究计划的一部分。当时白宫和五角大楼决定研究一下关于确定美国大规模战略力量的打击目标的各种可供选择的办法,这支力量现在有八千枚弹头,预料到八十年代末期将增加到一万二千枚。政府决定促进这种现实意义不大的研究活动一事表明,美国政府对待核武器和核战争的看法有了重大的变化。
    迄今为止,分析家们都是把核力量的目标集中在摧毁苏联的导弹和其他军事设施以及俄国的居民区和工业基础上面。
    赞助这些研究计划的官员和从事这些研究的公司已经认为,核战争是可能的了。他们认为,如果发生核战争,美国应该有一个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取胜的确定目标的现实战略。
    分析估计公司的一位研究人员上周说,在关于目标的这一系列研究计划中,他所进行的研究和其他一些研究的主要目的是“使现有的(苏联)政府垮台”,而不是大规模破坏那个国家。
    五角大楼的一位官员上周说,这些长期研究的成果将在国防部主要官员中传阅,并且被作为“目前战略的可能的代替办法”加以审查。


    【本刊讯】美国《新闻周刊》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四日一期刊登一篇题为《他们怎样使人驯服》的文章,报道一些组织搞个人崇拜的情况,译载如下:
    怎么能使九百多人驯服到一起吞下了致命毒药的程度?
    很清楚,琼斯城的杀祭并非全都出于自愿。但是,一行行、一堆堆井井有条的尸体,全家人手挽手死在一起的惨状,有力地说明琼斯的门徒们没有足够的意志力量来抵制他那由少数武装卫队为后盾的命令。而这一幕中最可怕的也许是,人们意识到:多少是普通的老百姓竟然在思想上中毒那么深,于是引起了这样的担心:其他人几乎人人都可能受到同样的摆布。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使人驯服的做法不过是人类司空见惯的经历的一种极端形式而已。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神风队的飞行员们视死如归;更有甚者,希特勒一手策划了对六百万犹太人的大屠杀。在有影响人士的身边,常常有一群阿谀逢迎的马屁精围着。琼斯只不过是近十年的许许多多搞个人崇拜的组织的领袖中的一个最新的极端人物而已。
    对许多研究美国新崇拜热的学者来说,琼斯的门徒们的举动固然骇人听闻,但也并不使人意外。二十六岁的埃里卡·赫夫特曼在两年前脱离了自封为高丽救世主的文鲜明所创立的统一教会。他认为:“作为文鲜明的信徒,我也会干出他们所干的事。我也受过杀人训练。”由于与世隔绝并慑于同伴的压力,那些皈依者们全盘接受首领的威力以及他的偏执妄想,——他们把自己的幸福和意志完全置于他的控制之下。
    如果有一个具有超凡魅力的人物欺骗他的门徒,那么,几乎任何冲动的热情都会导致崇拜狂的行为。近几十年来,崇拜的对象主要是十字军式的政客、摇摆舞明星,想入非非的知识分子和人类潜在运动的头头们。魅力超凡的领导社会学者是把宗教中的崇拜与作为标准价值看守人的正统教会加以区别的,也把它与那些部分地超脱社会以使已制定出来的教义更为纯洁的教派加以区别。当一个集团从流行的宗教实践中完全超脱出来,它的成员们又完全忠于具有超凡魅力和极端独裁的领导人物时,便出现了崇拜现象。虽然如今的崇拜对象在思想意识方面是大不相同的,但是最成功的崇拜对象都运用大致相同的方法向皈依者们灌输一种思想。大多数崇拜对象都知道应该网罗什么对象。“叙那农”教派的头头查尔斯·戴德里奇喜欢吸毒成瘾的人。他可以使他们新生并把他们终生禁锢在他的小圈子里。琼斯专找那些受压迫者——特别是穷苦黑人、妓女和其他被社会遗弃的人。这些人欢迎他们所奉行的平均主义和提供的公社之家。但是,诸如文鲜明教会,上帝之子教派,呵利克里希纳教派(注:呵利克里希纳为印度教大神黑天王化身之一)等宗教团体喜欢收罗才智过人和富于理想的大学生。他们会加强崇拜的威力。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的心理学家玛格丽特。辛格曾与三百多个原来是搞崇拜组织的成员们谈过话。她发现在这些人当中,入伙时受过明显心理创伤的不到三分之一。归属之感时机乃是收罗皈依者的关键因素。招募新教徒的人们喜欢在考试期间到大学里去。他们坐在图书馆里,等着“撞见”在决定专业课程上有困难或是失恋的学生。在城市和休养地,他们寻找为了“发现”自己的价值而离开学校到处游逛的人。“这些孩子们在寻求一种目的感和归属感。”研究了多年崇拜现象的加州大学法学教授理查德。德尔卡德这样说。他还说:“大家都有弱点。如果他们来得正是时候,你我都可能成为呵利克里希纳教派的信徒。”
    与家庭、朋友和世俗隔绝是第一阶段。洛杉矶的心理学家弗德里克·哈克称它为用灌输崇拜思想来进行控制的“洗脑阶段”。下一步,则要使新来的人对过去的生活感到有罪,并且要承认有必要象新家庭中那些洞察一切的“兄弟姐妹”们一样获得新生。有些搞崇拜的组织,如上帝之子教派,呵利克里希纳教派,甚至重新给新教友们起名字,或私立计时方法,以突出这些组织的新天地的气氛。但是培养一种全新的人又谈何容易!这需要用各式各样的形式来剥夺感觉,办法就是少睡、吃低蛋白食物,不断地唱诗和祈祷以便把人搞得精疲力竭,以及根据新教主的思想反反复复地进行灌输。恶魔的工具多年来一直研究个人崇拜组织怎样使人皈依的手段的塔夫茨大学心理学家斯坦利·卡恩认为:“一切都很简单。皈依者们只需相信告诉他们的一切,他们自己全然不必去想。做到这一点,就万事大吉了。”确实如此。在“叙那农”教派里,老教友告诉新教友说:“我们会替你去想的。”在文鲜明的营地里,独立思考被叫做恶魔的工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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