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0月19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日《日刊工业新闻》九月二十四日刊登一条消息,题为《在饲料中添加百分之几的天然腐殖酸效果好》,摘译如下:
    埋藏在地下的天然腐殖酸深受广大养鸡、养猪业人员的欢迎。竹下科研所(所长竹下和男)于十多年前在长崎县谏早市的近郊,发现了天然腐殖酸的含有层,经过分离精制,研究分析了它的特性等,结果搞清了它具有极其良好的除臭效果和饲料价值。因而,从去年年底开始投产,部分有关人员相继收到的报告是:“肉质提高,臭味也去掉了”“家畜的成长极快”“粪尿的恶臭消除了”等,纷纷前来再次定货,产品供不应求。另外,致力于发展我国农业、水产业的农林水产省的外围团体“农渔村协会”也指定天然腐殖酸为推荐产品,从今年夏天开始大力推广。据说竹下科研所鉴于这种情况,目前是扩大在谏早的制造设备的规模,迅速实现自动化,到今年年底,现有的定货也将呈现出畅销的趋势。
    这种天然腐殖酸叫作腐殖酸胶态离子,是数百万年前堆积在地下深处的植物,在漫长岁月中虽保持稳定,然而腐殖从海底隆起来。所以(是百分之百的天然物质)它和把草炭和褐煤用硝酸处理后人工制成的硝基腐殖酸完全不同。其成分是腐殖酸和土壤微生物、有机凝胶元素。含有层分布的深度和广度为地下十几米处,估计埋藏量为五千万吨。腐殖酸胶态离于是从这个地层采掘出来后分离精制取得的、干燥后的产品。
    例如,在卫生试验中,①这种腐殖酸是天然植物胶态的复合物,不含有食品卫生规定的有害物质;②也不含有食品卫生规定的有害细菌,而且对食品含有菌还具有抗菌作用等。另外,在饲料中添加百分之五,其效果为:①可顺利地调整体内的盐分和碱;②提高成长率;③不感染疾病,虚弱体质可得到增强;④使皮肤光泽变好,增强体力;⑤如果断奶时开始供给效果就特别显著,例如,猪的体重要增加到一百公斤,大约可比一般情况缩短一个月;⑥死亡率大大降低;⑦开始添加这种腐殖酸后十天左右,粪尿熏人的臭味消失等。
    举一个例子,从一千二百头猪群中,把三百头健康状况不好的瘦弱猪隔离开来,在其饲料中,以重量比百分之五添加天然腐殖酸进行饲养。结果三周后,健康状况跟健康猪一样,六周后显然比其他九百头猪的体重和皮肤光泽都要好,九周后体重达到一百四十公斤左右,比一般饲养的猪的体重多四十公斤。
    另外,用这种腐殖酸按重量比添加百分之五饲养种猪和母猪,结果获得了如下数据:①生产时生了十三头仔猪,都比没有添加腐殖酸的仔猪约大百分之十;②断奶前十三头仔猪都很健壮;③仔猪断奶时的体力非常强等。
    在养鸡方面,也证明有很多效果。据说“将这种腐殖酸以重量比百分之四至八添加到鸡饲料里,可防止吃羽毛、啄尾、软脚病,在增加体重,降低育成死亡率方面效果显著”。还获得产卵率上升(百分之八十五),从幼雏到成鸡,仅少数(百分之三)被淘汰等结果。


    【法新社波尔多九月二十七日电】由于首次成功地将一个人的胎儿的胰细胞移植给一个身患数年糖尿病的二十八岁男人,使他在没有用胰岛素治疗,也没有使用免疫抑制药物的情况下活过了最近的八个月。
    这个突破性的手术是由波尔多大学组织学和细胞遗传胚胎学实验室的琼·穆尼尔教授小组于一月三十日做的。该患者原来血糖计数为三点四克,不得不每日服用三十八国际单位剂量的胰岛素。现在,他不再需要治疗,而且他的糖尿(尿糖计数)是零。他的糖血已稳定在一点二六克。
    这次的移植物是由人的胰细胞组成的,胰细胞分泌胰岛素。移植物被移植到大胸肌下。移植物需要大量的胰细胞才能分泌出足够量的胰岛素在这个男性成年人体内重新建立平衡。这些胰细胞是在三年的时间里从二十一个胎儿身上取得的。
    这些胎儿胰细胞是在“非常特殊情况”下,从已经是七个孩子的母亲并且不希望再怀胎的妇女体内取得的。
    一九六六年首次在男人身上进行了整个胰腺移植。到现在为止,整个胰腺移植已经产生了几个大问题——手术后的死亡率和免疫排异性,需要求助于对病人带有一些危险性的免疫抑制药物。
    这就是为什么研究人员对胰腺的部分移植、而后又对小细胞“岛”的移植感兴趣的原因。


    【本刊讯】香港《明报》从九月二十四日起译载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的回忆录《白宫岁月》。现将有关中国部分转载如下(文内插题系《明报》所加):接见台北大使心情甚为痛苦
    一九七一年七月一日,我经历了平生一次十分痛苦的会晤。中华民国大使沈剑虹来见我,商量在下届联合国全体大会表决中国代表权问题时,如何保持台湾的席位。
    我很难聚精会神的跟他商量各种细节,因为就在七月一日这一天,我要启程去亚洲,秘密前赴北京,以安排尼克松总统的访问。
    在举世各国政府之中,台湾当局其实最不应当受到这种即将发生的待遇。它是一个忠诚的盟友,对待我们的行为一直堪为模楷。然而,我却必须尽可能显得一切如常,若无其事,按照预定的行程表动身。
    我要先访问西贡、曼谷、新德里。然后飞抵伊斯兰堡,那是巴基斯坦的首都,是前往我真正目的地的跳板。
    我建议,我们公布一张行程表,我在巴基斯坦只停留四十八小时,从七月八日到十日,大致上相当于此前我在印度停留的时间。到达之后我就声称肚痛。我要装得越痛越厉害,于是叶海亚总统就会在晚宴席上邀我到位于那蒂加里山上的总统别墅去休养。以此为借口,我就能在巴基斯坦多停一天,而有两天的时间,可以暗中往北京一行。
    (我身为凡人,居然如此胡闹,天神不容,非惩罚我一下不可;在新德里,我真的肚痛了起来,我只好暗暗忍受,否则的话,到了巴基斯坦又再肚痛,未免引人疑心。)
    我在伊斯兰堡照原定计划行事。叶海亚总统对这谋划中“警察捉强盗”式的气氛大感兴奋。他对我国帮忙不小,必须指出,他以全然正直高尚的态度对待我们。执行肚痛计划秘密飞往北京
    叶海亚总统在招待会的宴会中开始执行我们的计划。大家谈到了我的肚痛。他高声宣称,伊斯兰堡天气太热,会影响我复元,他坚邀我去那蒂加里。他说得恳切异常,以致我手下一个秘密工作人员听到之后,立即派了他一个同事前往该地,作为“先行”。到半夜十二点钟左右,这秘密工作人员打电话来,显得既狼狈,又紧张;他已勘察过该处的宾馆,认为不宜于居住。我们无法可施,只好请巴基斯坦人把这位倒楣的特工人员扣留在那蒂加里,直到我从北京回来。
    七月九日凌晨三时半,我在伊斯兰堡的国家宾馆中起身,提早吃早餐。四点钟,我和随员们乘坐巴基斯坦的军用车,驶往查克拉拉机场。一架巴基斯坦国际航空公司所属的波音七○七机停在机场的军用区等候。这架飞机在七月六日、七日两天曾飞往北京,作为试验飞行,回程附带了几名中国领航员同来,他们要在七月九日的飞行中共同操作;他们一直耽在机舱中,不让人见到,直到我们一行到来。飞机由叶海亚总统的专用驾驶员驾驶。我自己那架飞机则停在查克拉拉机场的民航区,如果有什么记者或外国大使馆人员无意间经过,一眼就可见到。叶剑英设盛宴菜式丰富已极
    七月九日上午八时,我离北京已经不远,障眼计划便即实施。一队没有我本人在内的伪装车队,花了三个小时,行驶五十英里路而开到那蒂加里。第二天上午九时(那时我在北京差不多已有二十四小时),我的助理大卫·哈裴林从那蒂加里打电话到伊斯兰堡,说我要多休息一天,取消一切约会。
    七月九日星期五,北京时间中午十二时十五分,我们在北京郊外的军用机场降落。前来欢迎我们的有叶剑英元帅,政治局中最年长的委员之一,兼军事委员会副主席;黄华,新近被任命为驻加拿大大使(后来是中国驻联合国首任大使,后任外交部部长);韩叙,礼宾司代司长(后来是中国驻华盛顿联络处副主任);此外还有一位译员冀朝铸,他曾在哈佛大学读化学,后来改了行。
    叶剑英元帅盛宴款待我们,菜式之繁富,数量之丰盛,俱足惊人,此后许多餐都是如此,我向主人开玩笑说,数千年之前,大概中国人曾受到指责,说有一位贵宾吃不饱,因而饿死了,自此之后,中国人就决心款客从丰,以免重蹈覆辙。周恩来聪慧过人谈判时举重若轻
    周恩来于四时半来到。他脸容瘦削,颇带憔悴,但神采飞扬,双目炯炯,既有英悍之气,复有安详之意,忧心忡忡与泰然自若的神情交织显现。他身穿一套裁剪精致的毛装,显得简单朴素,却甚为优美。他举止闲雅庄重,控制了整个房间中的场面,他并不如毛泽东或戴高乐那样,出于身材的魁梧奇伟,而是由于他外弛内张的神情、钢铁般的自制力,就如是一根绞紧了的弹簧。他似乎令人觉得轻松自如,但如小心观察,就知其实不然。他听到英语时,不必等人翻译,脸上神情就显得已明白语意,或立即露出微笑,这很清楚的表示他是听得懂英语的,他警觉性极高,令人一见就感觉得到,显然,半个世纪来激烈斗争如烈火锻炼,已将那极度重要的沉着品格,烙印在他身上。我在宾馆门口迎接他,特别夸张的伸出手去。周恩来立即微笑,和我握手。这是将旧日嫌隙抛于脑后的第一步。(一九五四年在讨论印度支那问题的日内瓦会议中,杜勒斯国务卿拒绝和周恩来握手,这件轻侮的事件,人们可并没有忘记。)
    我生平所遇到的人中,印象最深刻的不过两三个,周恩来是其中之一。他温文儒雅,耐心无尽,聪慧过人,机巧敏捷,他在谈论之际,举重若轻的就点破了我们新关系的要旨,似乎除此之外,别无明智的选择。
    在我们相遇之初的半小时内,周恩来就已定了这次会谈的基调。我先行准备了一篇相当长的开场白,略为有点学究气,叙述中美关系的历史,怎样一直发展到此刻的会谈。当开场白说完,我想露一露口才,说道:“已有许多访客来到这个美丽的,对我们而言,是神秘的国土。”周恩来举起手来,说道:“你会发觉,这并不神秘。你熟悉之后,它就不会像过去那样神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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