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6月26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孟加拉国《晨邮报》六月二十二日发表题为《中越关系》的社论,全文如下:
    中越关系由于河内宣布北京要求它关闭驻中国三个城市的领事馆而进一步恶化了。但是问题的关键和两国关系紧张的原因自然在于河内政权无理驱赶住在越南的中国侨民。统一之后已改名为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的越南,采取赶走华人这样卑怯的步骤,真是不识时务。这些人本来应该得到平等的机会在越南生活和富裕起来,并且参加建设国家的巨大任务。越南统治者不是这样做,而是采取残酷的手段,剥夺了华人在越南生活和富裕起来的权利。河内傀儡政权这种赤裸裸的行动很快就会对越南产生后果,并且会破坏本地区的和平。问题的严重性可以从下面的事实看出来,那就是,连最近闭幕的东盟外长会议也要求中越两国解决它们之间的争端。但是迄今为止越南对此置之不理。越南人不应当投入到大国的争夺中去,充当一个超级大国的走卒和走狗。那个超级大国已经因为在非洲搞好战行为而把自己暴露无遗了。中越争端无非是大国之争而已,倒霉的只是穷的和新独立的国家。大国霸权主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越南成了大国争衡的替罪羊。越南的统治集团,按照它的主子的命令迅速行动,用激烈的语言指责中国和现在住在越南的中国人。越南这种镇压华侨和驱赶无辜居民的廉价办法可以恰当地称之为卑怯行为和毫无道理的折磨,其目的只是为了讨好自己的后台老板。越南当局最好还是看看上天的警告,而停止违反一切国际关系和外交准则的行动。河内不应当再醉心于搞外国人授意的阴谋,而应当停止其侵略计划,停止伤害现在住在越南的华人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真诚感情。如果说,一个象越南这样受到战争破坏的国家确实希望进步和繁荣的话,那么它最好还是停止反对华侨和中国政府的恶毒宣传运动。越南要在本地区制造不稳定局势是不可能繁荣兴旺起来的;它如果追随它的救主的所谓友好要求,也一定会破坏本地区的合作和和谐。
    以英雄业绩著称于世的越南人民不应当由于他们的统治者别出心裁的花样而吃苦头。就本地区总的和平和团结以及发展地区性合作的利益来说,越南也不应该制造近乎战争的形势。它要是这样干的话,整个地区就将动荡不安,而最终得利的只有超级大国。


    【路透社维也纳六月二十四日电】阿尔巴尼亚这个一度是中国在欧洲最忠诚的盟国今天在越南同北京和柬埔寨的争论中间接地支持越南,指责外国给河内制造麻烦。
    阿尔巴尼亚党报《人民之声报》在《不许帝国主义分子插手越南》的头号标题下,维护越南“不受外来干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
    关于越南同柬埔寨的边界争端,这家报纸说,最近造成许多伤亡的冲突已由于外国的干涉而复杂化了。
    它又说:“越南在政治上和意识形态上有自己的看法,这是它自己的事情。”这是针对河内倾向莫斯科和反对北京而言的。这家党报象以前发表社论时那样,没有提中国的名字。
    但是这篇文章接着写道:“我们维护越南人民的权利,维护各国人民在没有外来干涉的情况下决定本国的命运的原则,任何人都无权施加压力和威胁。”


    说柬越冲突不仅仅是河内和金边之间对抗,越南已越来越依赖莫斯科了,现在苏联影响扩展的迹象已到处可见
    【本刊讯】在香港出版的《亚洲华尔街日报》五月二十三日刊登西德《明镜》周刊驻东南亚记者梯齐亚诺
    ·特扎尼写的一篇文章,题为《在第三次印支战争战线的背后》,摘要如下:
    第三次印度支那战争已经开始了。但是,战争根本不是为了土地,不是为了几个岛屿,也不是为了蕴藏着丰富石油的领海。边界问题仅仅是一个借口。问题的关键是印度支那的均势,从长远来看,也是东南亚其余国家之间的均势。所以这决不仅仅是河内和金边之间的对抗。“特殊关系”三年以前,在反美战争结束的时候,从潜力上说,越南是这个地区的大国,它必然要通过同其他两个共产党国家——老挝和柬埔寨的“特殊关系”网以印度支那作为它的势力范围,这两个国家同河内有着共同的战斗经历,也有着共同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这一点对老挝是做到了。但是,对柬埔寨却没有做到,因为它一向担心越南的控制。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越南共产党人同柬埔寨共产党人甚至在战争期间就有很大的纠纷。相反的方向这两个国家走向了相反的方向。越南主要是出于经济上的原因,越来越倒向苏联了,而柬埔寨则越来越依靠中国的保护和支持。不论一次或多次反对金边领导人的未遂政变是否是河内支持的,红色高棉的反应是,消灭所有同越南人有过任何关系的高棉政治干部。它也抹杀了高棉共产党早期的历史,因为那时的高棉共产党曾受过河内的影响。这个党是在一九五一年成立的,第一个领导人是亲河内的山玉明。但是,现在它说这个党只有十八岁,从波尔布特任书记之时算起。红色高棉一面重写历史,一面就开始在国内开展一场宣传运动,把越南说成是柬埔寨的头号敌人。虽然越南官员避免公开和直接提到中国是指使红色高棉进攻的幕后操纵者,但是中国在边境地区起的作用是人们公开谈论的。
    一个军人说,“中国在国内执行冒险主义政策。看看大跃进、文化革命和在国外的反动政策吧。看看它对法西斯智利的支持吧。”在象越南这样一个没有出版自由,所有的消息都受到严格控制的国家里,彼此相似的说法只能是国内政治灌输的结果。另外一个军人说:“中国不让我们越南人战后进行和平建设。他们不能直接攻击我们,因为苏联人会干涉。所以他们把柬埔寨推了进来。”
    确实,在河内既没有能同美国建立外交关系,也没有能吸引西方和美国对它的经济计划提供迫切需要的援助之后,越南已经越来越依赖莫斯科了。这无疑使中国人感到恼火。现在苏联影响扩展的迹象已经是到处可见了。苏联的节目经常在越南的电视台转播,全国电影院都上演苏联的电影。在西贡慈德大街一家人们过去可以买到法国名著的大书店里,现在只有勃列日涅夫的讲话和越共领导人如胡志明和武元甲大将的著作卖了。
    越南还照苏联的榜样来建立教育制度和安全制度。苏联的军事、经济和文化代表团不断访问这个国家。其他国家来的外国人很难避免被孩子们叫作“苏联!苏联!”这词儿的意思就是“俄国人,俄国人!”据说,莫斯科已经几次向越南要求利用美国当年在金兰湾的海军基地。渴望保持自己的独立的越南人迄今一直拒绝这一要求,但是,今后压力可能越来越大。今年,越南需要进口将近两百万吨大米。苏联人很可能是主要的供应者。据说,越南人向老挝承担的义务(老挝至少驻有四万河内的军队)很大程度上都是由莫斯科出钱的。同柬埔寨进行的战争也需要财政上的保证人。冲突延续的时间越长,越南就被拴得越紧。外国观察家认为所有这些都是导致激烈的边境战争的因素。一位悲观的外国人说,“越南会变成古巴一样,越南人到头来也许会变成苏联帝国在亚洲的廓尔喀人。”中国当然意识到了这种演变的危险。(上)


    【印报托加尔各答六月二十四日电】越南副总理黎清毅今天在这里说,当前中国政策的趋势清楚地表明,它奉行的是“一种扩张的政策”。
    黎清毅断然否认中国指责越南同苏联站在一起的说法。
    黎清毅是从河内前往莫斯科途中路过这里的。他说,中国单方面下令关闭了“我们在中国南部省份的三个领事馆。而且,中国还停止了对越南所有七十二个项目的援助”。
    据黎清毅说,越南有大约一百万华侨。
    记者问这位越南领导人,越南是否将同中国中断外交关系,他说,这完全取决于中国的态度。
    【本刊讯】日本《赤旗报》六月十七日刊登该报特派记者高野在河内采访越南《人民报》总编辑黄松的一篇报道,题目是《采访中国血统居民问题》,摘要如下:
    《人民报》总编辑黄松十三日接受了记者(高野)的采访。问答如下:
    问:这次发生“华侨问题”的背景如何?
    黄松: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可以说中国血统的居民成了中国为在越南国内制造混乱的牺牲品吗?利用中国血统居民中的坏分子制造混乱,并以此为理由对越南和世界舆论进行攻击和欺骗。难道不可以说这是事实吗?
    利用中国血统的居民掀起反越运动,归根结底是中国整个战略的一部分,可以这样理解吧。
    问:最近有一种论调,说苏联在越南背后牵线。中国领导人也开始暗中这样说。
    黄松:说苏联在越南背后操纵或说越南是苏联的傀儡,这都是蛊惑宣传的升级,纯属捏造。似乎也有人说金兰湾已成为苏联的军港。这恐怕是痴人说梦吧。包括金兰湾在内,越南的所有港口都是越南的,都由越南人管理。
    总之,越南独立、自主的立场,今后也不会改变,不会成为包括中国在内的特定国家的傀儡。
    问:中国方面提出了过去的援助问题,谴责越南恩将仇报,最近还列举了具体数字。关于这一点,您有何见解?另外,也有一种论调,说在中国削减援助的情况下,越南将越来越加强对苏联的依赖。
    黄松:在过去越南人民进行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斗争中,中国是给与我们最多援助的两个国家之一。越南人民今后也决不会忘记这种宝贵的援助。但是,我认为没有必要说谁给了多么多的援助或谁没有给援助。在我们革命斗争中给与的援助,是互相支持和支援,不能把具体的款额作为问题。
    我们在通过本国斗争对世界革命作贡献的过程中得到了中国人民的宝贵援助,对此我们要表示感谢。我认为,感谢对我们的援助与对援助卑躬屈膝完全是两回事。
    我们获悉中国方面谈了援助的具体金额。我们也有具体的数字。不过,争论这一数字毫无意义,因此,现在不想评论它。
    关于削减援助后的问题,我认为有三种解决办法。第一是越南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第二是增加贸易,购买必要的设备。这与第一种办法基本相同。第三是请求各国给与援助。综合利用这三种办法,大概就会得到解决。
    问:请谈谈对今后两国关系的展望以及越南的立场。
    黄松:就解决问题的展望而言,只要中国方面愿意解决,就不存在问题。但是,坦率地说,这是困难的。因为中国方面没有谈判解决的愿望,而且正按照自己的计划干。
    自从中国占领西沙群岛以来,为了谈判领土、边界问题而派遣过代表团,但谈判进行得并不顺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