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6月24日参考消息 第2版

    那天我口授过这样一段日记:
    “今天早晨,国家安全会议讨论过这个问题,一旦和苏联发生大战,美国应该采取什么战略。在这一点上,参谋长联席会议,意见发生分歧。总统把这个问题接过来,发言时态度之坚决,我还没有见过。他说他认为这是一个基本上应该由总司令解决的问题。他说战争一开始,我们能够采取的唯一政策是取得胜利。
    “他说这个原则只有一个保留,那就是如果我们从军事观点考虑,认为使用最强大的武器所引起的后果,将大到使我们觉得不应该使用这种武器的时候,就可以考虑不去使用它。他举例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盟军占领德军阵地后,发现了好几千吨毒瓦斯,事先谁都没有料到德国会有如此凶恶的毒气。德国人没有使用这些毒气,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阵地狭小,使用毒气对他们比对我们还要不利。”
    艾森豪威尔的性格虽然十分亲切开朗,可是他有确切不移的尊严。他不是那种能够欣赏过分亲密的人。我记得有人拉他的衣袖或是拍他的肩膀时,他那种冷峻的眼光。在这方面,他正好和约翰逊相反,你不让约翰逊用肘轻轻推你用手戳你甚至摇你,他好象就无法和你谈话。
    艾森豪威尔最特出的地方,也许是他的坚定的乐观主义。他不断要他的幕僚打起精神。每次开会,他都要告诫大家要快快乐乐。“愁眉苦脸打不赢难打的战争。”他有一次在内阁会议上说。他跟国会领袖开会的时候,开口问道:“为什么我们老是皱着眉头,而不在脸上挂个笑容?”
    我最后一次见到艾森豪威尔,是在他逝世以前两天。他的医生在总统病房门口外面迎接我。
    我当时已经感觉到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说:“将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欧洲所有的自由人民,和世界上另外的千百万人民,因为你在战时和平时提供的领导,对你将永远铭记在心。在我们的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象你那样,使美国和世界成为一个更安全更好的居住的地方,为这件事情你可以永远感到自豪。”
    我说话时他眼睛闭着,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从枕头上抬起头来。以异乎寻常的正式口吻,说道:“总统先生,你刚才所说的话,使我引以为荣。”
    然后他把手举到前额上,行了最后一个军礼。
    约翰逊为设计精巧的小机械和电子设备着迷。
    我发现约翰逊在白宫的那张床底下有许多粗细电线。有人告诉我,有的是电话线,有的是电视机的遥控线,有的是连到电话上的录音设备上的电线。
    约翰逊往往在谈话完毕之后,就让人把录音带上录到的话抄写下来。根据白宫人员谣传,约翰逊和罗伯特·肯尼迪秘密会晤,通知肯尼迪他不做一九六四年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时,曾用磁带录音。打字员抄写录音谈话时,发现整条录音带没有声音。录音带专家认为肯尼迪身上一定带有小小的改变频率的设计,使谈话不能用磁带记录下来,原来他早已有了戒备了。
    我认为约翰逊因心碎而死,身体上心脏衰竭,情绪上悲伤过度。他是一个非常能干非常骄傲的人。他很想做一个伟大的总统,而且预期他能够做到。他鞭策自己要胜过他的前任。
    一九六八年我赢得选举以后,在他逝世以前那几年,我看到的是有些人所说的约翰逊性格中较好的一面。他谦恭有礼,一般地讲,说话温柔,在各方面都替人着想。他已经换了一个人,不是以前那个横冲直撞的政客,和老谋深算的党派观念十足的人了。
    最重要的是,约翰逊需要人爱他,他不仅要取得美国人民的赞同,还要赢得美国人民的好感。他那过分夸张的谈话,和他的国内政策,有许多都植根于他这个讨人欢心的动机。要是约翰逊处理政务时能够让他那一点轻微的保守主义去支配他就好了。我认为约翰逊后来也看到了这一点,只是晚了一些,因为我实在想不起他曾劝过我继续推行他的“大社会”计划中任何方案。
    (二十四)


    【路透社莫斯科六月二十一日电】土耳其总理埃杰维特今天抵达莫斯科进行三天访问,并马上开始同苏联总理柯西金会谈双边关系。
    这位土耳其领导人来莫斯科之前,刚刚访问过华盛顿,曾试图说服美国国会取消已有三年之久的、关于禁止美国向土耳其这个北约盟国出售武器的禁令,但没有成功。
    自从一九七四年入侵塞浦路斯一事使得土耳其同北约其他盟国关系紧张以来,莫斯科一直表现得急于跟它的这个南方邻国培植友好关系。
    【安莎社莫斯科六月二十一日电】这是埃杰维特以总理的身份对这里进行的第一次正式访问。他在一九七六年曾应苏联最高苏维埃议员团的邀请以议员和共和人民党主席的身份访问了苏联。
    苏联和土耳其的关系是正常的,但苏联在塞浦路斯问题上的立场更接近于希腊,因此妨碍了安卡拉和莫斯科之间的关系更迅速地发展。
    埃杰维特此次在这里会谈的议事日程上最重要的项目是最后制订两国之间的一项友好合作条约。这项条约在三年前柯西金访问安卡拉时就准备好了,但那时没有签订,主要是由于土耳其国内的政治问题。埃杰维特此次访问期间可能签订这项条约,虽然官方尚未证实。
    这一主动行动可以看作是对美国的警告。自从土耳其入侵塞浦路斯以来,美国就对土耳其实行武器禁运。美国国会多次拒绝了白宫要求取消禁运而施加的压力。土耳其曾警告,它将被迫从其他方面谋求武器。然而,埃杰维特在动身去莫斯科之前曾特意声明,他的国家并不要求苏联提供武器,并将继续忠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土耳其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国。
    【法新社莫斯科六月二十一日电】土耳其和苏联今天开始举行土耳其人士所说的两国领导人之间的“预备性会谈”。
    土耳其领导人埃杰维特是在他的政府仍然因为美国对土耳其实行武器禁运而感到不安的时候抵达苏联的。很可能讨论的其他题目中包括希腊和土耳其的争端、塞浦路斯冲突和苏联反对希腊在爱琴海扩大它的领海的问题。
    【法新社莫斯科六月二十一日电】在苏土初步会谈结束后,土耳其人士今晚说,在黑海大陆架的划界问题上仍有分歧。


    【本刊讯】美国《华盛顿邮报》六月二十日刊登该报记者唐·奥伯多弗的一篇评论,标题是《万斯提出了“积极的”美国对外政策》,摘要如下:
    万斯国务卿昨天向众院国际委员会提出了一项他称之为“积极的”和“建设性的”美国对外政策,并且说,他代表卡特政府说话。
    可是该委员会的一些成员说,他们觉得很难认为万斯的说法同卡特最近的一些讲话以及总统助理布热津斯基的强硬反苏言论是一致的。佛罗里达州民主党众议员法塞尔表示了这样的看法,他认为政府试图不予先同国会磋商就在国际战略方面实行重大变革,法塞尔是该委员会最近向卡特写信抱怨美国对外政策“混乱和令人怀疑”的幕后推动人之一。法塞尔提到白宫的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他对万斯说,政府发出的不同信号引起了这样的疑问“总统听谁的话”,以及“我们是否走向运用激烈的冷故词令”?
    万斯在回答国会讲话时多次放过了评议布热津斯基主张的机会。邦克说的是:“如果是国务院而不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在对外政策的决定中占上风,我会感到高兴得多。”众院的这个委员会要求卡特让万斯“或者是你认为最能够”说明最近事态发展的人到他们那里去,万斯在暗中提到这一点时说,“我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总统说话。”
    万斯讲话在某种程度上是和卡特六月七日在美国海军军官学校的讲话相应的一篇讲话,总统的讲话是他周末在戴维营亲自起草的。万斯是在星期六从伦敦回国的长途旅程中开始写他在该委员会发表的讲话的,并把最后几稿送到白宫给卡特看。万斯说,卡特“作了几处改动,表示完全同意”。
    虽然万斯的讲话有几个地方提到卡特的安纳波利斯讲话是检验政策的标准,但是两个文件强调的重点和语气显然不同。万斯没有重复卡特那句由报纸通过醒目标题广为宣传的、要苏联领导人选择“对抗还是合作”的话;他只含蓄地说:“双方将继续选择是强调我们关系中的不同因素,还是强调合作的因素。”


    【德新社华盛顿六月二十一日电】美洲国家组织今天举行了第八次大会,听取了美国总统卡特的讲话,他赞扬美国—巴拿马条约是他所谓的北美和南美之间新的合作精神的榜样。
    卡特还重申他致力于社会和经济公正和对人权的尊重。
    来自二十五个美洲国家的代表出席了这次美洲国家组织大会。
    这位总统说,巴拿马运河条约是一个吉兆,它表明,美洲国家组织成员国之间的其他分歧也可以和平解决。
    开幕式是由哥伦比亚外长阿吉雷主持的。
    这是第一次美国现任总统参加美洲国家组织大会的开幕式。


    【本刊讯】英国《每日电讯报》六月二十一日发表社论,题为《顽强的天鹅铁托》,全文如下:
    人们普遍认为八十六岁高令的铁托总统一定是在向南斯拉夫发表天鹅临死时发出的美妙歌声,但是铁托没有流露出任何迹象表明他接受这个角色。他没有指名提俄国人,但清楚表明,他完全知道他们打算利用他去世后南斯拉夫由于没有他这个团聚力量而形成的局面。他强调,武装力量的效力是瓜瓜叫的,将构成对付任何侵略者的“总体国防”的核心。安全机构阻止了国内外敌人的进攻。掌声表明听众领会了他发出的信息,一旦需要,将会按这个信息行事。
    自从整整三十年前铁托同俄国发生了具有历史意义的绝裂以来,没有任何国家受到建立在军事力量和颠覆基础上的如此的威吓。随着俄国力量的增强和西方力量的削弱,越来越多地在世界范围露骨地使用这种伎俩。“叛徒”南斯拉夫由于其形形色色的民族成份便成了首要目标。铁托有两种防务。在大得多的程度上最有效的是使俄国人确信南斯拉夫人确实会战斗的。应当从南斯拉夫到目前为止所取得的成功中吸取教训,这个成功也是对其他人的一个鼓励,这些人似乎缺乏他的决心。除了铁托总统外,象罗马尼亚的齐奥塞斯库也在孜孜不倦地争取全世界大批国家的支持,以作为对付俄国人的一种政治上的威慑力量。更重要的是这个问题:对于俄国霸占南斯拉夫北约将会作出怎样的反应。北约应当有阻止这样一场灾难的手段和决心,不是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