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2月3日参考消息 第2版

    说东德的经济学家对东德的前途感到悲观;巴罗认为官僚主义垄断一切的国家经济制度同马克思所设想的那种社会相距甚远,官僚不会客观地估计人民的需要,他们的目标主要不是增加国家的财富,而是确保自己的地位稳固
    【本刊讯】英国《苏联问题分析家》一月十二日一期刊登麦考利的文章,题为《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官僚政治》,摘要如下:
    有些人认为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是模范的社会主义国家。他们觉得,如果说有谁能使社会主义行得通,那就是东德人:他们的生活水平在社会主义阵营中是最高的,据传他们按人口平均的收入高于联合王国。
    然而,并不是每件事情都似乎这样。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便损害了东德的形象:东柏林亚历山大广场青年人的骚乱,驱逐比尔曼、库纳特、基尔施和富克斯这样一些作家和艺术家,人民中日益增长的反苏情绪以及监禁鲁道夫·巴罗。东德远远不是一个模范国家,它如今受到了来自内部的巨大的经济和政治压力。
    据罗伯特·哈韦曼讲,东德经济学家对东德的前途感到悲观。这个国家原料贫乏,石油输出国组织的石油不断涨价使这些问题更加严重。只要世界市场上原料价格的上涨快于制成品价格的上涨,那么东德就会在经济上处于不利地位。要求工业提高劳动生产率以便节省投资的压力正在一天天无情地增长。
    有一位观察家不相信东德目前的制度能够解决既提高国内生活水平,同时也扩大出口和冻结进口这一双重任务所引起的经济和政治问题,这位观察家就是鲁道夫·巴罗。他具有在东柏林一家橡胶厂工作十年的经验,所以他得出的结论是值得注意的。
    他的分析得出了一个简单得令人惊讶的结论:东德目前的经济和政治秩序已经崩溃,任何改革都不能够挽救它,党的影响无孔不入、官僚主义垄断一切的国家经济制度同马克思所设想的那种社会相距甚远,所以只存在着一种补救办法,那就是将这种制度连根除掉。按照巴罗的意见,以什么来代替这种制度呢?一个新的党,一种以马克思所描绘的那样的自由结合为基础的新经济制度,以及一种将会孕育出新社会的新的文化。
    什么东西使得巴罗如此激烈地指责东德目前的制度呢?巴罗一九三五年生,十六岁时是德国统一社会党的候补党员,十八岁时是正式党员,年青时胸中燃烧着社会主义的热情,并献身于在东德实现社会主义的事业。他受到的第一次大震动是一九五六年赫鲁晓夫的反斯大林报告,后来便是东德的非斯大林化浪潮,乌布利希制止了这一浪潮。
    那时巴罗是东柏林洪堡大学攻读哲学的学生,攻读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原著是强有力的药剂。他逐渐地觉悟到,这些马列主义始祖所描绘的社会,同东德所建立的社会是迥然不同的。巴罗告诉我们,他属于那种认为必须把不同的问题摆到“桌面上来”讨论的共产党人。这使得他在一九六七年断送了作为党的意识形态专家的前途。
    后来便是布拉格之春,社会主义“光荣的革命”(巴罗用了这个英语词汇)的先声。后来它被扼杀于摇兰之中,他决心撕掉他的党证,但他三思之后,决定不那样做,而是开始重读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和研究东欧现实的左翼批评家的著作。他的意见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来加以研究:劳动、官僚机构、统一社会党以及国际背景。
    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劳动分工比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劳动分工还要严格——社会主义计划制定者设想出了许多对市场经济来说闻所未闻的职业。东德的教育制度促使扩大了劳动分工——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政治局已经制订了直到一九九○年仍然有效的许许多多的各项纪律条款。随着劳动者的积极性只限于完成计划指标,工人与厂方之间的距离便越来越大。
    东德的工人怎样进行报复呢?他们的办法是对集体事业漠不关心,并不愿意参加进去,因此便降低了生产率增长速度。他们使用新机器时也不使现有的定额提得太高。社会主义竞赛是应尽的义务,但不允许它打乱定额或者破坏奖金的分配。
    由于没有市场经济规律起作用,要制订计划并监督计划的实施就需要庞大的官僚机构。巴罗认为官僚从来不会客观地估计人民的需要,因此每一项计划就是对实际情况的歪曲。现在几乎完全是从知识分子阶层中吸收的官僚是东德社会的祸根,是一些被神化了的平庸无能的人。他们的目标主要不是增加这个国家的财富,而是确保他们自己的地位比较稳固。
    对于一个官僚来说,晋升意味着对实际生产越来越少负责任。这样一来他的特权便比较稳固了——他可以把失败归咎于别人。在市场经济里,没有事业心的经理们是要被解雇的,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则没有解雇这些人的一套办法。巴罗说,官僚擅长的是从事简单再生产,多捞些奖章,多开会,多游行示威,但在扩大生产方面则一窍不通。东德的官僚是一个依靠裙带关系,而且想永远保持自己的地位的特权阶级,这一点在东德内务部和东德外交部最为明显。
    东德的党是对无产阶级的专政。这个国家的政府官员负责使国家发挥作用,但党必须监督他们。党政治局是官僚主义的最高峰——巴罗创造了官僚政治一词来形容它。唯一的补救办法是解散德国统一社会党,重新成立一个新的共产党。巴罗希望能够在东欧看到民族色采比较强的共产主义,因为这种共产主义可以限制自己向可恶的苏联道路转化。那些认为自己是西欧文化传统的一部分的国家应该重新建立起西欧式的机构。
    巴罗作为一个德国人和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引人注目地没有那种教条主义气味,但是一般的德国统一社会党党员并不是这样。他的书和他的被关押只能使人们对同苏联保持联系提出更多的批评。
    (巴罗去年八月在电视上阐述了他的主张改革的意见以后,以“间谍嫌疑”的理由被捕。他的《选择——对现实的社会主义的批评》一书在他被捕以后已在西德出版。)


    【路透社布鲁塞尔一月三十日电】西方情报机关人士今天说,据信,苏联正在警卫森严的生物战工厂繁殖新品种的致命性病毒和细菌。
    他们说,美国间谍卫星拍摄了莫斯科附近和苏联西部几坐建筑物的照片,情报分析家们已断定,这些建筑物是生物研究和生产中心。
    从这些照片上可以看出,警卫森严的大楼有着为培养生物制剂所必需的设备。
    这些人士说,西方情报机关认为,俄国人正在精心培养和繁殖更新的和更加致命性的病毒和细菌,它们能引起众所周知的最严重的疾病——鼠疫、炭疽、结核、天花、黄热病和白喉。更严重的是,给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军事当局充当顾问的西方科学家们有根据地怀疑,俄国人正在把三种新的极其可怕的疾病用于战争的目的。
    这些人士说,这些病是过去二十年中在非洲发现的出血性热病。这三种病是:拉斯萨热病,据这些人士说,这种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三十五;埃波拉热病,这种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七十;以及致命的马尔堡热病,即缘猴病。
    上述人士说,苏联驻东欧的部队正在领取能够发射化学和生物制剂的新式武器,包括火炮,地对地导弹,火箭以至迫击炮。
    这些人士说,苏联武装部队经常进行化学战训练,有时在演习中使用真正的致命性的毒气和化学液体,部队穿着防化服装参加这些演习。
    最令人不安的一点是,在苏联的军事理论中,化学武器虽然算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被认为是战术武器,而作为战术武器,它们是未来战场武器的一个组成部分。
    北约组织方面,仅仅拥有有限的化学战能力。只有美国拥有重大的化学战报复能力,但是美国已完全放弃使用生物制剂和生物武器。
    上述人士说,盟国的军队完全没有化学战和生物战的准备,如果它们遭受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的袭击,伤亡将会极其严重。
    据悉,苏联贮存若干种化学战制剂,其中包括神经性毒气,如塔崩、萨林、索曼和VX,它们能够迅速摧垮人的神经中枢;窒息性毒剂,如光气(碳酰氯),它破坏人的肺部;对血液起作用的毒气,如氰化氢,它能引起心力衰竭;糜烂性毒剂,如芥子气,它能燃烧,破坏呼吸道而造成死亡。


    【路透社日内瓦一月三十一日电】有三十个国家参加的日内瓦裁军会议,今天在这里开始了一九七八年度的会议。美国希望这次会议不久将开始认真工作,制定禁止化学武器和地下核试验条约。在制定条约问题上,若干年来一直陷于僵局。
    美国和苏联私下在日内瓦会议的范围以外讨论了这两个问题,而且两国的代表今天都说取得了进展。
    美国大使艾德里安·黄希尔说,他希望,对禁止地下核试验条约的讨论(英国也参加了讨论)的结果,将很快提交给大会。他说,然后,日内瓦会议的任务就是,完成制订一项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的工作,并且使尽可能多的国家参加这项条约。
    黄希尔说:“今年,签订这项条约是有指望的。”
    黄希尔说,他希望,这次会议也将在今年就制订禁止化学武器条约问题开始进行谈判。但是,他不能有把握地预言,美国和苏联何时将完成作为谈判基础的联合倡议的工作。
    【法新社日内瓦一月三十一日电】裁军委员会会议今天在这里复会,同时人们对上周落在加拿大北部的一颗使用核能源的苏联卫星的含义表示关注。
    在这次会议议程上已知的唯一一项议程是讨论美苏禁止化学武器条约的草案,大概将要求裁军委员会在稍作修改的情况下通过这个条约草案。但是,宇宙—954卫星事件提出了许多问题,这些问题将在会上提出。虽然国际法并不禁止使用核能源的卫星,但是一九六七年关于空间
    非核化条约禁止卫星运载原子弹。


    【塔斯社莫斯科一月三十一日电】题:熟悉的文风
    英国路透社援引西方一个匿名谍报机构的“材料”发表消息,说什么苏联正在研制某种“可怕的”细菌武器和培殖用于军事目的同样“可怕的”细菌。
    这个伪造的文件炮制得如此拙劣又如此荒谬。众所周知,坚决主张制止军备竞赛、主张禁止各种各样的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苏联,是在根据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倡议而缔结的关于禁止研究、生产和储存细菌(生物)和毒素武器并予以销毁的公约上签了字的。
    然而,这里产生了一个问题,何以某些西方人士要向路透社并通过英国资产阶级报刊,偷偷地抛出这份分明是伪造的用心险恶的材料?这样干岂不是为了加紧掀起关于莫须有的“苏联威胁”的叫嚣,缓和的敌人能以此为掩护竭力加剧军备竞赛和激烈国际局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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