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7月8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巴基斯坦军事管制首席执行官穆罕默德·齐亚·哈克七月五日向全国发表广播讲话,昨日本刊第一版已登,今补充如下:
    布托的政府已不再存在,已建立了一个临时政府取代了它。在这里必须补充一点,就是有人担心军队这次接管会不会是受什么人指使的,可能不可能是齐亚将军同前总理在这件事情上是秘密配合的。我只能说,真相是从来不会永远不暴露的。
    我将履行陆军参谋长兼军事管制首席执行官的职责。在需要发布军事管制的命令和通知时,将根据我的命令来发布。我的唯一的目的是组织自由公正的选举,这个选举将在今年十月举行。今后三个月里,我的全部注意力将集中在举行选举,我不愿把我权力和精力分散在其他事情上。
    我不久将宣布举行选举的程序和详细的时间表。我希望并且期待所有的政党在这方面同我合作。从今天起我禁止一切政治活动,如有改变,以后通知。然而,在选举前将允许进行政治活动。
    我要号召武装部队全体官兵公正无私地履行职责。我现在要列述以下几点:
    一、民事法庭将象过去一样继续履行它们的职责。
    二、联邦保安部队很快将改编。
    三、前不久下令进行的公务人员大调动将重新加以研究。
    四、临时政府的组成如下:
    (甲)法兹尔·伊拉希·乔杜里将担任国家元首。(乙)重要的行政事务将由军事委员会处理。(丙)军事管制首席执行官将担任行政首脑。(丁)国防部秘书长吴拉姆·伊沙克
    ·汗先生将协调联邦各部的工作。(戊)联邦各部的秘书将继续领导各自的部。(己)各省高等法院首席法官将担任各自的省的代理省长。(庚)省政府将由省军事管制执行官领导,省的各部秘书将继续负责他们各自的部门。
    我衷心希望:
    (甲)文官政府要无所畏惧无所顾虑地履行其职责。
    (乙)警察要发扬无私奉公的精神。
    (丙)报界要不违反“行动准则”,无愧于“新闻自由”的维护者的称号。
    (丁)全国人民要发扬稳健和理智精神。
    (戊)每个公民的生命、荣誉和财产将受到保护。
    (己)要造成和平安定的局面,取缔流氓行为。
    (庚)学校不得成为政治舞台。
    我想向你们保证,巴基斯坦的边疆是充分予以保卫的,武装部队在那里履行它们的职责。
    边境继续有经获准的交通往来。


    【本刊讯】新德里《印度斯坦时报》七月六日发表题为《巴基斯坦的挫折》的社论,摘要如下:
    几乎没有疑问的是,这次事态发展是布托自一九七一年以来一直进行试验的文官治理制度的一个严重挫折,对此,多半应由反对党来承担责任。确实可悲的是,在经过几周曲折的谈判已非常接近于达成解决办法时,布托和巴盟竟然最后在相当小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可惜,反对党过分集中注意力于保障自由和公平选举的细微末节上,竟然不仅不珍视它已取得的要实在得多的成就,而且竟然不了解在布托自己的党内对布托的压力日益增大。
    看来反对党一直要求的并不是谘询权,而是通过后门分享权力,而这一点任何政府都是不会接受的。实际情况是:正如军界人物提出辞职和被捕所表明的那样,布托已得不到军界人物的信任了,他们原先曾帮助他上台。布托也得不到较新的军官们的信任了,这大概是因为布托日益吵吵嚷嚷地持反美态度。齐亚将军在广播讲话中宣布布托政权就此结束,他这样说并不是预料不到的。


    【法新社伊斯兰堡七月五日电】观察家说,军事政变领导人宣布的最初一些措施,给人们的印象好象他是同情反对党的。
    他解散国民议会和省议会,解除省长职务和解散政府,以及要高等法院的首席法官主管各个省等做法,至少是满足了反对党的要求。
    然而最主要的是他答应在十月重新举行选举。
    人们还知道齐亚将军是一个宗教信仰非常虔诚的人,这一点自然只能使反对党巴盟的多数领导人感到高兴,因为他们都是正统的穆斯林。不过,齐亚将军在今天清晨接管政权时非常谨慎,他没有显露出倾向那一边的任何迹象。


    【南通社新德里七月六日电】巴基斯坦三月份大选以后发生的不稳定的政治形势引起了军队的干预。布托总理上台六年来同军队的关系一直是紧张的。当布托一九七一年出任紧急状态法执行官时,他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使一批高级将领退役,到一九七二年三月初,又在武装部队领导层作了一些人事更动。
    一九七三年三月份,有二十四名文武官员被逮捕,罪名是他们合谋推翻布托。这次未遂政变又使好几名将领被撤换。
    布托为了要加强对军队的控制,把宪法修改成由不是总统而是总理的布托担任巴基斯坦军队的总司令。六年以来,布托一直努力在用其他一些办法加紧对军队的控制,首先就是改进领导和改善装备。一个变化就是任命齐亚·哈克将军代替蒂卡·汗将军任参谋长,而蒂卡
    ·汗则担任国防部长,有些高级将领辞职表示抗议。
    由于三月份选举后全国动乱,一度是布托的亲密助手、陆军的古尔·哈桑将军和空军的阿卜杜勒·拉吉姆·汗中将都辞去了大使的职务,而且号召武装部队推翻布托。


    嗣后,通过我与基辛格博士的会晤,我们进入了与美国的不断对峙。基辛格是一位新型的美国国务卿。因此,他在讨论、对话以及通过和平的方式达成某种肯定的事情方面的风格是完全与众不同的。
    看一看我们同莫斯科之间的细长而曲折的道路,我们发现,我们正在伸出自己的手,我们进行尝试,我们期待着,但是——我应当加一千个“但是”——在这浓雾中我看不到一线光明,或者说,在这冰雪覆盖的茫茫大地上,我看不到一个足迹。
    如果往返在通往莫斯科的道路上是为了游山玩水,那我就毫不犹豫地那样做了。人是多么需要休息和变换环境啊!但是,这条道路却是一条生命的动脉,或一根气管。
    我试图做的一切——我承认这一点——是,我想使通往莫斯科的道路成为一条生路。但是,俄国人想使这条道路成为生命——即:离开这条路,我就活不了。仿佛我是一个胎儿,仿佛这条道路是我赖以生存的“脐带”。这是我一开始就拒绝的。我拒绝完全依赖俄国。我拒绝把我的意志、我的决定和我的国家交给任何一个人。我没有说服他们,他们也没有达到目的。
    此后,发生了许多事情,证实我的看法是正确的,他们是错误的。但是,他们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他们有另一个目标,他们有一个既定的计划,这个计划的矛头指向埃及、埃及的制度、以及整个这一地区的前途。可以肯定,我不是“他们的人”,我只是一个埃及人。这是光荣。
    历史将证实我现在说的话是真实的。历史将揭露他们现在对埃及、对其它阿拉伯国家和非洲国家隐瞒的情况。
    同基辛格会见后一小时,我对自己说:终于从美国到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我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他是一位能够做点事情的人,因为他研究了每件事情,他已研究的最重要的东西是我们同犹太人之间的这一复杂问题的“心理差距”。
    随着基辛格在我们和以色列之间进行的穿梭旅行的出现,一项推动局势、推动苏联人反对整个局势、反对埃及的政策开始了。(十六)
    本章提要:回顾过去,萨达特注意到美国政治舞台上的演员的几次变换:继杜勒斯,上来了罗杰斯;在罗杰斯之后,又来了基辛格。把这三个人比较一下,基辛格是他们中最优秀的,最能够理解问题的,因此也最能取得成功。杜勒斯是第一个要对错误地理解埃及或恶化埃美关系负责的人。这个人的愚蠢,在于他攻击不结盟政策,攻击整个第三世界。他不理解一个民族主义者,既不驯服地按俄国的轨道走,也不按美国轨道走。基辛格—开始就对杜勒斯的战争边缘政策提出异议。他写过一些内容深奥的书。他把十九世纪初奥地利人梅特涅作为自己的最高典范,梅特涅当时主宰了欧州的国际政治,置身于俄国沙皇亚历山大和法国皇帝拿破仑之间,企图实现力量平衡,保持某种形式的和平。有人说,基辛格正照猫画虎地做着梅特涅做过的事。
    十月战争后我们所生活的这段时间,对于历史学家来说,一定是一个宝藏。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出现了许多方面和许多尝试,以便使局势得到解决或者使之复杂化。
    这是一个千头万绪的问题。问题的各个方面随时都可以燃烧起来,以便一切重新开始。
    也许,历史学家的缺点是他们太悲观了,因为他们只注视着这幅画上黑色的、鲜血淋漓的一面,看不到缓慢地、悄悄地取得的许多成就。
    我想起著名的美国历史学家韦尔·杜兰特的一句话,他说:历史是一条有两个岸的长河,河道里漂浮着尸体,出现呼喊声、烈火、浓烟和眼泪,历史学家注视着河道,却忘记了两岸建成了农场、工厂、学校和博物馆。
    但是,当人们处于事件中心或事件的漩涡中时,就不能清楚地看到他周围的事物,不知道是他在推动事物,还是他随着事物运动。
    基辛格说过:统治者就是坐在历史这辆汽车的方向盘前的人,他既开动,又随之而动。
    基辛格还在他的一本书中说过:政治家是命运的一个工具。但是,这后一种观点的缺陷是使政治家或统治者失去自己的个性,失去他的人民和他的环境的特点,脱离总的历史。
    这样做是恰当的:在埃及、阿拉伯东方以及全世界历史的这一决定性时期,我稍微停留一下。我回头——这是我的老习惯——环顾我的后边,看一看我们原来在哪里?现在在哪里?今后走向哪里?我不佯称我对所有事情都掌握主动权,也没有一个人自诩能这样。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突然,美国政治舞台上的演员变换了。
    继杜勒斯,上来了罗杰斯,在罗杰斯之后,又来了基辛格。把这三个人比较一下,我们发现,基辛格是他们中最优秀的,最能够理解问题的,因此,也最能取得成功。(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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