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6月23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美国《新闻周刊》六月二十七日一期(提前出版)刊载德博什格拉夫的一篇文章,题为《非洲之角的风波》,摘要如下:
    最近,卡特总统宣布他打算“积极主动地”向苏联提出“挑战”,以便在索马里等世界若干地区争夺影响。在表面上,索马里这个位于东非之角拥有三百六十万人口的国家似乎已到了进入西方阵营的时候。它的主要盟国苏联已开始追求它的主要敌人,即邻国埃塞俄比亚。许多索马里人都感到愤怒,当我在本月访问摩加迪沙时,当地一家杂志刊载一篇既长而又激烈的文章警告说,苏联和埃塞俄比亚的关系会促使索马里人“对凡是同苏联阵营有关的任何东西都感到仇恨”。尽管有这种恫吓,俄国仍然牢牢地控制了索马里和将近八年前在俄国帮助下掌权的马克思主义领导人穆罕默德·西亚德·巴雷总统。巴雷在同我谈话时对于同苏联决裂的想法表示不以为然。他说,“我们没有考虑离婚和重新结婚”。
    尽管巴雷表明了他的忠诚,俄国在非洲之角要保持平衡仍然面临着困难。俄国在那里的两个盟国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是深仇大敌。索马里声称对埃塞俄比亚的一大片领土拥有主权,那里的索马里血统的部落民族一直在对政府进行游击战。两国都要控制或吞并将于下周独立的法国殖民地吉布提港。埃塞俄比亚的马克思主义政权特别迫切需要吉布提港,因为它同厄立特里亚分裂主义运动正在进行的那场内战已使政府丧失了本国的其他港口。苏联顾问。为了设法把巴雷从莫斯科的怀抱里拉过来,卡特总统最近曾派遣一个三人小组去摩加迪沙,讨论美国对索马里的经济援助问题。沙特阿拉伯设法要使索马里人有兴趣参加一个由埃及和苏丹等温和的阿拉伯国家组成的集团,以便把苏联人排斥于红海之外。但是,有些人告诉我,沙特阿拉伯王储法赫德在上月同卡特会谈后抱怨说,美国没有兴趣帮助索马里减少它对苏联武器的依赖程度。法赫德然后同法国总统德斯坦进行了会谈,德斯坦告诉他,法国愿意向索马里出售武器,由沙特阿拉伯出钱,但是他告诫说,交货日期要拖得很晚,因为还有其他国家订购的货物尚未交付。
    不管怎样,苏联在索马里的势力占压倒优势。这个国家由苏联装备的二万二千名陆军被认为是黑非洲最优秀的军队之一,俄国人充当一直到连一级的顾问。联合国在索马里进行活动的负责人是俄国人,西方情报界认为他是克格勃(苏联特务机关)的工作人员。设施。作为援助的报酬,苏联的舰只和飞机可以使用在印度洋的基斯马尤和在红海出口处附近的战略港口伯贝拉的设施。现在俄国和古巴正在扩大他们在这个地区的影响,办法是向埃塞俄比亚提供大量的军事援助,埃塞俄比亚在四月份赶走了美国的军事和外交人员。
    虽然俄国对埃塞俄比亚的态度使巴雷和他的政治局感到惊讶,但是他们得出结论认为,他们目前没有什么可行的投靠西方的抉择。他们认为他们同沙特阿拉伯的关系是外交上的一个中途站,以防他们被迫谋求苏联以外的武器。但是,在同埃塞俄比亚的冲突日益严重的情况下,他们不打算象埃及总统萨达特在五年前所做的那样,突然断绝他们同克里姆林宫的关系。一位索马里领导人对我说:“看看萨达特的遭遇吧!华盛顿向他空口许愿,使得他无法防范以色列。”西亚德·巴雷愿意同西方会谈,但是为了要得到武器,他不能冒险同莫斯科决裂,即使他想要决裂的话。


    【法新社马尼拉六月二十二日电】菲律宾总统的妻子伊梅尔达·马科斯夫人原定今天前往苏联,现在已“无限期地推迟了”她的行期。此事是总统府宣布的,但是没有解释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个新闻使观察家大吃一惊,因为离官方宣布她要去苏联只有几个小时。
    总统府在昨天作首次宣布时说,马科斯夫人要去莫斯科为马科斯总统执行一项“特别任务”。
    【合众国际社马尼拉六月二十一日电】官方的菲律宾通讯社今天说,菲律宾第一夫人伊梅尔达·马科斯将于明天动身去莫斯科为马科斯总统行使“一项特别使命”。
    宣布马科斯夫人访苏的公告说:“第一夫人、大马尼拉市市长伊梅尔达·马科斯将于明天去莫斯科,为总统行使一项特别使命。”
    【法新社马尼拉六月二十一日电】菲俄两国正式建立关系到现在已有一年了,但是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两国还没有互派外交代表。观察家们认为马科斯夫人的“使命”可能与此有关。
    第一夫人曾代表她的丈夫去国外行使各种外交使命。


    【路透社马斯喀特六月十九日电】阿曼新闻部宣布,由于一次飓风的袭击,至少五十人丧命,二万人变得无家可归。
    这次飓风几乎把马西拉吞没,刮倒了成千上万棵棕榈树和菩提树。
    新闻部说,这次飓风规模之大是本世纪前所未有的。
    声明说,这个苏丹国南部地区的东部被隔绝两天了。


    【美联社纽约六月二十二日电】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今晚报道,乌干达总统阿明对一位美国记者说,他活得很好,并且和他的妻子在乌干达西部补度蜜月。
    这家美国电视网说,美国记者泰勒夫人会见了阿明。
    泰勒夫人说:“他告诉我,他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他只不过是休息一周,尽量不上报纸。他要求我转达他向西方世界的最热烈的问候……他将于本周较晚时间结束他的半隐退生活,他说,届时他将继续他争取实现一个统一的非洲的长期斗争。”


    六月的第二周,苏联大使要求见我。
    我对自己说:有眉目了,我原以为这个问题现在解决不了,或者说近期内不会有解决的办法。
    苏联大使所说的没有任何东西使我感到意外,一切都是我预料到的。大使带来勃列日涅夫的一封信,这是在访问莫斯科结束后发表的“和解”公报的另一份副本。还有一点补充,即勃列日涅夫作了巨大努力说服尼克松接受安理会第二四二号决议。咄咄怪事。谁要他这样做了?我们需要尼克松接受那项决议吗?
    只是说,勃列日涅夫作了“巨大努力”说服美国总统,至于苏联信件的其余内容,则完全是一些哗众取宠的废话,与共产党国家的官方声明没有多大差别。这些声明中充满铿锵作响的词句,结构离奇古怪。就是说:没有一点有益的或表示歉疚的内容——有益于我们的事业或向我们表示他们的歉疚。
    维诺格拉多夫大使读完他的信后,我理直气壮地说:感谢这封信。这封信同我们所预料的情况确实是完全一致的:美苏关系中没有出现任何新东西,美国在大选之年不能做什么事情。这一切都是我已预料到的,并象我所预料的那样发生了。但是我们已经达成协议的东西在哪里?
    大使说:这是我马上要做的。
    我说:至今我没有得到一则有关苏联货船启程的消息。黑海和地中海的水枯干了吗!?
    大使一言未发。
    我对他说:现在,你立即就去,把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转告苏联领导人,每一句话。
    大使走了。整个六月也随他一起逝去了。
    七月的第一天来临了。我不知道怎样形容在我内心深处发生的这些激烈的心理变化。时日已教会我不在愤怒的情况下作出决定。我正怒气冲天,我怕作出决定。因为我不愿意自己头脑发热,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愿意作出我会感到遗憾、或发现自己不得不打退堂鼓的决定。我相信时间应该是为我们服务的,而不是放在我们脖子上的一把利剑。
    随着七月最初几个小时的过去,我现在可以极为明确地说:七月八日决定的种子,已经从我手中落到我们和俄国人之间的广阔土地上,我不知道这些种子长出来的植物叫什么名字,我们和苏联人之间荆棘丛生的树属于什么类别。那是一些种子,抑或是一些纷纷坠落的冰块!?
    从我们手中落到埃苏友谊的大地上、并很快变成了一种奇异的、带刺的、白色的植物的东西,是植物吗?还是一座山!?但可以肯定七月初,冰块开始密集地落在埃及和俄国之间。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句谚语是不正确的:过去的事情已经死亡了。因为过去的事情并没有死亡。尽管我曾殷切地希望把俄国人的许多言行都埋葬在我的心里,但是他们却热衷于使所有那些使我烦恼、侮慢埃及和使它难堪、凌辱埃及武装部队的行径又故态复萌。
    否则,怎么解释我把我的军事和政治战略建立在诺言和保证之上,接着这些保证和诺言一个也不兑现?怎么解释,我把政治宫殿和军事堡垒建立在流沙之上?怎么解释,我求助于海市蜃景?怎么解释,我真诚地向他们呼救,而用另一付面孔对待人民,真主知道这付面孔隐藏着什么样的痛苦和折磨!?
    如果向我许诺的人是一位领导人,而后他又爽约,那我说,他只是三个人中、或四个人中的一个。但他们所有的人——全体苏联领导人,包括他们的头号人物勃列日涅夫——齐心协力地捉弄我,蹂躏我!
    我能够做什么呢?
    问题是简单的,但是回答是困难的。我的脑袋里装满许多事情,我的耳边不断响起各种声音、回响和臆测,我看到的则是:人民及其愤懑,武装部队及其长期的忍辱负重,以及我每天听到的苏联专家对我们的人的轻蔑和对我们的能力的藐视。在克里姆林宫的一次会谈中,我亲耳听到了这些话。他们中任何人都不能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做哪怕是很小的事情。这是一种总的立场,是一项他们对埃及——从最上层到一个小兵——所奉行的政策。
    我脑子里考虑的全部东西,就是在俄国人头上猛击一下。怎么样?
    俄国人需要一次电震荡,需要某种能给他们震荡和过电的东西,他们也许就清醒了。但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怎么搞法?
    我作出一个已使自己信服的决定。我想找一个人切实讨论一下这个决定,或许,通过这种讨论,我能为自己提供一个缓期执行的机会,或者冷却一下自己发热的头脑,避免我可能会犯的错误。
    七月七日,我到位于曼苏里亚水渠上的法齐博士家里去了。当时他是副总统。他是一位有头脑、有真知灼见的人,生活把他教育成为一个心情平静、头脑清澈的人。我到他那儿去了。我非常诚恳地向他提出了我的想法。他是我告知我的决定并使我下定决心的第一个人。(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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