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10月31日参考消息 第1版

    【本刊讯】英国《外交研究会》杂志一九七七年第二十一期刊登伊恩·艾迪教授的一篇文章,题目是《西方在南亚的利益受到侵害,谁来填补印度洋的力量真空?》,摘要如下:
    目前索马里和埃塞俄比亚之间的全面战争,是法国退出非洲最后一块老式外国殖民地吉布提之后的必然结果。这也是对非洲的新式争夺的一部分。但是,这种争夺不象当初十九世纪的争夺那样,仅仅牵涉到欧洲一些要夺取领土的国家,而是超级大国的争衡、日本的日元力量、中国的语言力量、想在本地称霸的国家的野心以及种种非国家的力量——从狂热组织、犯罪组织和革命组织到商业组织、金融组织直到非洲统一组织和联合国组织这样的政府间组织应有尽有——全部交织在一起的一场混战。对非洲的这场新争夺,是以印度洋地区为中心而进行的,是总的地缘政治的斗争中目前比较明显的一部分。这场争夺全球势力范围的斗争一天比一天激烈。但是,绝大部分争夺者并不能从他们直接参与的零星战斗中看出他们是在打一场大战。似乎只有苏联和中国看到了这盘棋的全局。俄国全面推进,中国大声疾呼,但是其余的国家却不愿意正视正在发生的事情。
    就印度洋而言,最近出版的书表现出一种值得欢迎的现实态度,并且指出了真正的问题所在。美国马萨诸塞大学政治学教授费伦茨·瓦利发表了一本从美国的观点出发但是却有广泛接触和实地考察为根据的提纲挈领的书。
    瓦利教授的研究报告指出,常常有人解释说,苏联海军进入印度洋主要是对付据说在印度洋西北角活动的导弹核潜艇——这是美国威慑力量中越来越重要的一个成分——的防御性部署;但是他说,华盛顿和莫斯科都没有那样说,这一行动的目的显然是多重性的。苏联需要保护它东西两端领土的海上交通畅通,需要保护它日益发展的商船队和渔船队。苏联要拦截运往欧洲、日本或美国的石油;苏联海军所以采取这一行动更可能是为了“支援‘民族解放运动’或者某个友好的沿岸国家”。莫斯科还想通过军舰的友好访问和事务性往来来显示它的全球力量,并且支持当地各派力量中的某一派。还有一个似乎说得通的解释是苏联想要遏制(或者毋宁说是侧翼包围)中国,但是,“莫斯科的决策人看来心里并不想”取代英国而成为一个主宰印度洋的外来力量,因为如果要这样做的话,它就得有陆地上的领土主权。话虽这么说,难道真的非有陆地上的领土不可吗?瓦利先生接着说:“除了上面说到的这些军事和政治原因而外”,主要的决定因素是更大的地缘政治动机。这种动机“支配着苏联的战略考虑,与德意志帝国当年搞全球战略的思路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方面,他的看法接近于中国人在一九七七年七月八日《北京周报》上对苏联战略的分析。这一分析详尽地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提醒人们注意。举例来说,他叫人们注意苏联为要控制卡特加特、达达尼尔、直布罗陀、曼德、马六甲、对马、宗谷和津轻这些海峡,要在军事上和政治上采取什么样的行动的问题。瓦利先生介绍的历史背景表明,从前的阿拉伯和葡萄牙海上霸主们也象今天中国人这样懂得,从政治上控制要害地方(即所谓直布罗陀化)同海上扩张要双管齐下。
    在安哥拉和莫桑比克事件之后,俄国人在埃塞俄比亚的影响就主要靠武器和古巴雇佣军来维持,而不是靠社会主义思想或者经济来维持了;瓦利高瞻远瞩地指出,埃塞俄比亚是靠近红海焦点地区、正当战略要冲的国家,也是进入印度洋的咽喉。
    总的说来,尽管针对中国的意识形态和关于集体安全的言论给赤裸裸的地缘政治加上了一层掩饰,但是苏联正在把“软软的小肚子”的老概念应用到印度洋,正如英国当年夺取直布罗陀、米诺卡和马耳他,从侧翼包围欧洲大陆时以地中海为“软软的小肚子”一样。苏联实际上用以代替领土控制(那是军事扩张的另一条臂膀)的,当然不是在埃及、印度等国家扩大社会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信仰,而是利用这一地区的许多“相互联系的不稳定因素”,特别是利用阿以冲突和非洲人同南非白人冲突中的经济方面:企图通过首先切断石油,其次切断其他重要矿产的供应的办法来扼杀西方。
    同样可恶的是——尽管他没有这样说——有这样一种观念:印度洋对欧洲人的关系大而对美国人的关系小,所以尽管美国人在那里“没有什么根本利益”,欧洲(和日本)也不得不依靠他们来保卫对它们确实是性命攸关的贸易线。据瓦利先生在其他地方指出,莫斯科的设想是:美国、英国和法国在这个地区的影响将逐步削弱;西方和中东国家的联盟关系将公开分裂而解体;苏联的影响将趋于扩大,结果是逐步通过每一步都小到不足以引起美国反击的变化,使那里的力量对比变得对莫斯科的代理人有利,进而使它能稳稳取得“明显的优势”。换句话说,如果对欧洲和日本的市场和原料生死攸关的印度洋地区直布罗陀化或者安哥拉化了,那么,就可以使这里的国家和其他第三世界国家芬兰化,也就会使全球力量对比严重地不利于孤立的美国。
    虽然他的书不可避免地写得很简单。但是,在论述本地区的地缘政治关系以及本地区各个国家和各片的形势的章节中,已经把主要的问题都谈到了。他强调,并不是大国争夺和外部压力加剧了不稳定局势,而是本地区国家内部之间的冲突引来了地区外的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印度洋有切身利害关系的国家(欧洲经济共同体和日本等)和沿岸国家一起来促进伊朗国王主张建立的共同市场和斯里兰卡主张建立的印度洋共同体,以及促进欧洲共同体—阿拉伯—非洲合作区和日本—东盟—澳大利亚合作区的观念,以便使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的运动能够造成一个连锁的体系。这个体系将排除出现外界的和本地区的国家在印度洋建立霸权,而有利于第三世界在这个核心地区的稳定的工业化民主国家的发展。


    【本刊讯】日本《产经新闻》十月二十八日刊登一篇社论,题为《处于美苏夹缝间的印度外交》,摘要如下:
    印度总理德赛与苏联共产党总书记兼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勃列日涅夫签署了两国联合宣言。宣言肯定了保持两国友好关系的想法,着重强调要扩大在经济和贸易上的合作。此外,还宣布勃列日涅夫主席和苏联总理柯西金接受了德赛总理的访印邀请。从联合宣言的这些内容来看,可以认为苏联和印度的旧交大体完全恢复了。与此同时,作为第三者来说,使人痛感苏联对印度的拉拢工作是执拗的和比这更高一筹的印度外交的难对付的态度。
    德赛总理的这次访苏,首先令人注目的是苏联方面给予最高的礼遇。在两国首脑会谈中,苏联还答应继续对印度进行经济援助。苏联这样热心地要把印度紧紧地拴住,是因为重视印度的战略地位。首先在作为苏联亚洲政策的基础、为遏制北京而制定的亚洲集体安全保障设想中,印度和日本都是重要的支柱。其次,对苏联同第三世界的外交来说,保持与不结盟阵营领导国家的印度的友好关系是极为重要的。
    但是,值得注目的是德赛外交的难对付的态度。德赛总理所以同苏联重修旧好也有现实的考虑,即同迄今为止在军事和经济方面得到庞大援助的苏联的关系是切不断的。此外,外汇匮乏的印度如果同苏联进行贸易,可以用本国货币卢比结算,这也是印度的弱点。再有,西方对印度的经济援助也未能按期进行。可以认为,这也是德赛政权不主动“摆脱苏联”的一个因素。但是,德赛总理还是避免对苏一边倒的。他早就对英·甘地的亲苏外交进行了批判,并且表示有同美国改善关系的打算,这样便决定了实现美国总统卡特十一月对印度的访问。德赛外交虽然打着“真正的不结盟”外交的旗号,但其真意是在于要在美苏夹缝中间捞取最大限度的利益。


    【本刊讯】日本《产经新闻》十月二十七日刊登该报记者泽英武发自莫斯科的一条消息,标题是:《苏印发表联合宣言,加强两国关系》,摘要如下:
    二十六日发表了苏印联合宣言。宣言是由勃列日涅夫总书记和德赛总理签署的,强调要进一步加强两国关系以及为缓和国际紧张局势作出贡献等等。在去年三月的印度大选中,英·甘地政权过渡给德赛政权,苏联担心印度会脱离苏联。但仅从联合宣言看来,在苏印关系上至少可以确认当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使苏联放了心。但是,同两年前英·甘地访苏时的联合宣言相比,也使人感到苏联和印度之间的政治距离有些扩大。
    在同勃列日涅夫总书记的会谈中,印度方面主要关心的似乎是经济合作问题。苏联一直很重视印度,把她作为实现亚洲集体安全设想的一个支柱。并且一直在印度进行巨额投资,帮助印度发展经济。为了把印度同苏联紧紧地拴在一块儿,也常常给予很大的照顾。另一方面,德赛总理虽然拥有上述资本,但又为了完成建设和开发中的工业化计划,也很难从依赖苏联的状况中摆脱出来,这也是现实。可能是鉴于这种情况,才根据和平友好合作条约,在加强两国关系问题上表示了同意。
    在这次的联合宣言中,不言而喻,没有谈到中国问题,连亚洲集体安全设想也没有提出来。与此有关的条文的措辞较弱。这次联合宣言的篇幅也缩短了,大约为上次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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