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5月17日参考消息 第4版

    【美联社东京五月十四日电】苏联今天谴责日本社会党人同中国签署了一个辱骂俄国的和平外交、同去年十月日本社会党同莫斯科签署的联合公报“相矛盾”的联合公报。东京收听到的莫斯科电台广播说,北京必定使用了“巨大的压力”。
    【法新社东京五月十四日电】接近苏联大使馆的人士今天说,苏联共产党强烈批评日本社会党和中国发表的联合声明,可能断绝同日本社会党的关系。
    这些人士说,苏联共产党可能中断同日本社会党人的关系,即便大概是暂时的中断。


    【本刊讯】香港《大公报》五月十四日报道:
    定于明天到达广州的美国田径队,十三日已到香港。
    在该团离美之前,美国总统福特向该团致函表示:
    “当你们出发前往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访问时,请允许我向各位表示我个人与美国全国人民的热烈祝贺。我相信美、中两国田径运动员所进行的一连串友谊比赛,一定会非常成功。
    “这次重要的体育交流,是许多美中两国人民之间文化交流活动之一。你们这次访华,本着上海公报的精神,一定会加强美中两国与两国人民之间正在继续发展的友好关系。”
    团长约瑟夫·斯卡佐在机场对记者说:“我们此次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访问,是抱着一个非常良好的愿望——友谊和了解,并且加强两国的体育运动交流。这将会促进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
    他表示,他们此行将会前往广州、上海和北京等地进行访问,以及与当地运动员举行友谊比赛。他说:“我们还希望能与中国运动员共同练习,这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事实上,我们此行也正是一个互教互学的旅程。”
    他说:“我们期望通过这次历史性的交流,使美、中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能进一步发展。在此,我预祝所有的运动员在此次友谊比赛中获得好的成绩。”
    他又表示希望美、中两国能在田径以外的其他体育运动中,作互访的交流活动。


    二十多年前我初访西安时,正是重阳季节。破落的古都,更加上满城风雨,情调分外凄凉。当时的西安是“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城外的道路更是破烂不堪。有一天我们坐着一辆破汽车以咏古的浪漫诗情去临潼游华清池,汽车蜗牛似的在泥泞中挣扎着蠕蠕前行,眼望着愁云深锁的骊山和空无一人的坝桥荒野,只感到悲从中来,游兴全消。
    这次,我们依然是在斜风细雨中前往,西安郊外却是麦浪千顷,坝桥的杨柳在春雨中显得格外清新。更使人惊喜的是,在我的记忆中无花的西安,如今一片绿野上,到处点缀着万紫千红,特别是那红得照眼的石榴花,把满目烟雨辉映得象一片彩霞的锦绣世界。
    上次,我们的破汽车不断陷入泥淖里走不动。这次,在宽阔平坦的古路上,就怕走得太快。我发现每个路口都树立着生动醒目的交通标语,像:“宁等三分,不抢一秒”“为革命开好安全车”“中途行驶,注意三先,确保安全”……等。我问司机这“三先”是什么意思,他说是“先看,先慢,先停”。二十多年前,我们在杳无人烟的荒野,惟恐汽车抛锚,叫天不应;今天,公路上充满了运货车、拖拉机和荷锄的工作队,大家注意的,是交通安全问题了。华清池畔谈“西安事变”上次,我们差不多用了半天时间才好容易到达临潼;但华清池的破落,实在使人大失所望。西安事变时蒋介石所住的“五间厅”门上的弹洞尚在,但他当时狼狈逃跑的情况,向导却不敢吐实。我们也看到白居易用灵感和彩笔描绘的“杨妃池”,没想到那只是一个阴暗小屋中的一潭污水,使人甚至感到要掩鼻而过,绝无法想到“温泉水滑洗凝脂”的镜头
    。
    今天的华清池,是我们所读过的诗、词、歌、赋中所描写的华清宫的再现,不同的是,今天,徜徉在这亭台楼阁中的,不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一代妖姬,而是欢跃健康的工、农、兵。
    新的华清池是西安本地的一位设计家根据唐代的历史记述设计建筑的。大门是一列石阶导向一座伟丽大殿,殿中有六根红色巨柱擎托着宽畅的雕画穹顶。正中的墙上悬着一幅《江山如此多娇》的壁画,两旁是毛泽东所写《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和《长征》诗。
    我们坐在大殿里听向导介绍华清宫的历史和西安事变的经过,他把这段史实和当时蒋介石的狼狈嘴脸叙述得有声有色:
    “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对日采取不抵抗政策,把张学良和杨虎城的部队调到西安打共产党;但这些部队不愿打内战。蒋觉得他们不可靠,于是调集三十多万人马,亲自到西安,住在华清池的“五间厅”督战。张、杨先向蒋请愿抗日,蒋不同意,十二月十二日早上五点钟,张部的东北军包围了华清池实行兵谏。他们原要不发一枪一弹活捉蒋介石,但在行动中与蒋的卫队发生冲突。起义部队直捣“五间厅”时,发现蒋介石已不知去向,但看到他的假牙放在桌上,一只拖鞋丢在床下,被窝还是热的,知道他逃得不会太远,于是遍山搜索,发现他躲在一个石缝中。因为那块石头太小,他头藏在里面,身体却露在外面,就在这藏头露尾的情况下被揪了出来。
    蒋介石被捉后,张、杨并没有具体的处理办法,当即电告中共当局征求对策,在中共党中央的会议上,毛泽东分析这个事变可能造成两种结果:武力解决,内战必将继续下去,更助长德、意、日法西斯的侵略;和平解决,才有利于团结抗日。周恩来于十六日带着这个和平解决方案到西安,蒋介石被迫不得不接受联共抗日的条件。二十五号,张学良为表明其大无畏的爱国心迹,护送蒋介石飞回南京,内战危机得以避免,抗日战争得以发动,蒋的性命得以保全。
    事后,国民党企图把蒋介石描绘成“临难不惧”的英雄,但骊山上的那块石头是不能磨灭的历史见证,现在这里盖了一座“捉蒋亭”,游人到此,想到当年蒋介石在这里藏头露尾浑身哆嗦的惨像,一定会笑破肚皮。那天我的美国同事们听了向导的报告也都笑不可抑。周恩来谈起张学良相信大多数人都知道,西安事变所造成的个人悲剧依然是此恨绵绵。
    事变中的主角之一杨虎城将军在抗战期间被关在重庆,一九四九年国民党自重庆撤退前将他处决。张学良则终生失去自由,虽生犹死。
    向导的报告也勾起我的一段回忆,这是我亲身经历,过去没有报道过的一段史实:
    一九四六年我在重庆做记者采访国共和谈,旁听过由各党派和社会贤达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会议是在当时的“国民政府”大礼堂举行。有一天下午,讨论“和平建国的基本方针”中的总则所列条款:“团结一致,建设统一自由民主之新中国”,这时,中共代表周恩来起立发言,说明中国共产党一向重视团结的立场。周氏发言时,忽然传来一阵“立正”号响,大家都站起来,接着是一阵降旗音乐。礼毕坐下,周先生接着说下去,他说:“在刚才这几分钟的静默中,我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我的朋友,也是在座各位的朋友。今天我们在这里谈团结,这个人对团结的贡献最大。这个人,就是促成停止内战、团结抗日的张汉卿先生。我们怀念他,诚恳的希望他能早日获得自由。”他的声音充满着动人的感情,严肃的眼光扫射着全场。这时整个会议厅象死一般的沉寂。国民党代表孙科、张群、陈立夫、吴铁城、王世杰、邵力子等,在周氏讲话时一个个闭目阁眼满面羞惭。周氏辞毕,他们更面面相觑,一个也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和平老人”邵力子硬着头皮起立发言,他以“蒋先生和张汉卿先生的关系和一般长官与僚属的关系不同”作解释,才使国民党代表勉强下台。(中)


    【本刊讯】日本《日本经济新闻》五月十二日发表编辑委员鲛岛敬治的署名文章,题为《“霸权”争论,考验着日中关系,选择在日本自己,反对论的“震源地”是苏联》,摘要如下:
    “日中两国同意反霸权,就将变成反苏军事同盟!”克里姆林的大嗓门,其威力确实不得了,震动了日本外交的根干。但日本的不得要领的“霸权论争”如果没完没了的进行下去,这正是落入“圈套”。
    当前的主要的问题,在于日本的选择。执政党首脑和外务省为制造反对的理由似乎不遗余力。甚至说,签署日中联合声明的时候,所不了解的问题和事情的严重性,最近终于清楚了。果真如此吗?
    大平外相在签署声明以后在北京正式会见国内外记者时说:“(声明)前言表明了两国对于邦交正常化的政治姿势。根据这一前言,形成了一至九条的声明本文”。然后,他对霸权条款做了如下说明:
    “第七条,在表明日中双方结成友好关系无损第三国利益的同时,表示了这样的基本想法:做为两个应当追求的共同的路标,两国当然要这样,还要反对其它任何国家谋求霸权的努力。”
    接着,担任起草联合声明的外务省条约局条约课长回国后又做了如下说明:
    一、日中两国建立正常关系,和两国各自保持同第三国的紧密友好关系,当然必须同时两立。为了慎重,第七条的前段,又明确了这一点。
    二、后半段的否定第三国霸权,是二月尼克松访华时的美中上海公报说过的话,可以说,这是当然的事。
    三、特别是在和平宪法下只具有最小限度的自卫力量的日本不可能谋求霸权。
    四、但是,考虑到一部分国家对日本的经济力量可能有所担心,做为日中两国的基本姿态,在联合声明中,又表明了这一点。
    这些话极其简洁明了,对最近出现的反对论,从一开始就几乎做了说明。
    那么,这些反对论是从什么地方以怎样的形式冒出来的呢?去年秋天,特别是从十月底到十一月初在莫斯科举行的第六次日苏经济联合委员会全体会议上,日本方面事实上把参加秋明油田搁置起来以后,苏联的工作活跃起来。今年二月上旬特罗扬诺夫斯基驻日大使拜访自民党副总裁椎名、外务省高级官员以至三木首相,提出了两点:希望抽掉北方领土问题,日苏间缔结友好合作条约;(日本)不应当急于缔结日中间的和平友好条约。从而使这一问题表面化。
    这样一来,岂不成了给霸权条款打上“反苏”的烙印是手段,而使日中条约无限期延期才是着眼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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