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9月30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我并不是说,祖国目前的经济建设,在此短短的这二十五年,已经好到尽美尽善,能够满足我们一切需要,那是不可能的事。人民政府知道得清清楚楚,从不作虚张的夸耀,但是我们体会到:这样一个人民众多的国家,人人能了解政治对他们的切身利害,人人了解工作的目的,人人把集体的利益放在个人利益之上,再有明确政策和路线之导引,全国人民整齐步伐,努力全面迈进,那就象火车发轫,是会越走越快的,国家一天一天地富强起来,人民生活一天比一天丰富,对于国际事务,中国的地位会一天比一天重要,中国人民是有无比的信心的。
    我们看看台湾经济走的是什么道路。
    台湾是向着殖民地式的经济发展,是替外国资本家大开方便之门、资本进入台湾,享受廉价劳动,榨取台湾资源,目前台湾负着沉重外债,巨大入超,农民承受着压肩的重税,涌入城市,出卖廉价劳动。大官、富贾、财阀、买办勾结一团,营私舞弊,良家妇女数以万计地沦为娼妓,这是民生问题、社会问题、媚外祟洋之鄙行以及经济恶性发展等等严重之反映。这种情况和一九四九年前上海的繁荣,又有什么分别?
    有一天局势不妙,外国资本家抽后腿来得个快,台湾的繁荣就会整个垮台。
    经济崩溃自会引起政治动乱,到那时,特权阶级,外国有的是存款,驾着专用飞机溜到外国享福去了,有钱的富商大贾国外也都早有布置,有的是钱,包得起飞机,到海外当寓公,也满写意。
    你们呢?人民大众呢?谁管你们?不该好好地想想吗?
    讲到反孔尊孔的斗争,台湾当局是以“卫道者”自居,大擂大鼓地死拉着反进步、反人民、反时代的孔孟之道不放,任何学说原本离不开时代背景,他们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可“犯上”不得“作乱”;“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一套理论,原是为古老时代奴隶主服务,后来竟被后世历代统治阶级御用了,毒害了中国两千多年。
    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文化又开发得很早,以中国人的智慧、勤劳、朴实、勇敢的优良民族性,中国早就应该成为一个有高度发展、富强昌盛的国家,何致于到后来竟弄到几乎亡国灭种的地步。这确是“半部论语治天下”在作祟,论语教人怎样治天下呢?是要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少数人去统治“种五谷、劳四体”的绝大多数人民,这百分之九十的劳动人民终身替百分之十的官士、地主服务到底,官、士、地主,他们又忙些什么呢?他们忙着做文章,考状元,做大官,光宗耀祖,享受荣华,剥削农民,增加财富去了,广大人民长期以来,受着生活压迫、精神桎梏,逼着他们安贫认命,就这样地冻结了百分之九十的社会推进力,此所以在孔教盛行了两千多年期间,中国没有什么伟大的创造,社会也没有什么显著的进步。
    今天中外人士到祖国大陆访问,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是:“中国人民的精神新面貌”。这是由于人民政府真心做到“唤起民众”。劳动人民获得解放,群众广大的智慧突出黑暗而浓厚的云层,大放光明,壮志豪情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建设祖国、保卫疆土作出贡献,被封建社会蹂躏欺压的女人也以无比的自尊心,意气昂扬地和男子平等并肩地挑起撑半天的担子。
    这就是“中国人民的精神新面貌”的泉源,也正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实质表现,因为创造中国文化的并不是孔孟之辈,而是劳动人民。
    由于中国广大人民,有了新的意识形态,新社会就充满了蓬勃朝气,人人以做一个新中国人民而自豪,这种“公字当头”、“人定胜天”的精神,就是新中国无法估计的力量,也是任何国家所没有的这种力量!
    至于台湾,由于一切依赖外国、经济畸形发展,人民没有生活目标、外国的消费文化缤纷涌入,谈论国事,就会“招灾惹祸”,“人人苦闷少开腔”。酒色财情,吃喝玩乐赌,看相占卜,生意兴隆,拆屋建庙,民情激愤,真是霓虹灯下,掩覆着一片乌烟瘴气!
    不论台湾情况是如何地颓废沉迷、徬徨失据,台湾是中国的神圣领土的一部分,台湾的人民是中国人民的骨肉同胞,人民政府与人民极为关怀注念。解放台湾、统一祖国是中国人民的神圣任务,也是一定要实现的一件大事,时势所趋,人心所向,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加以阻止。和平统一是人民的希望,但不是祈求。台湾海峡已经不是解放台湾的障碍。台湾主政当局,果能幡然捐弃成见,秉承中山先生和平统一之遗志,回到祖国大家庭怀抱,那是符合人民大众的意愿的。就是他们自己,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也就不是局处台岛以小天地终其身的地位可比了!果然那样,和他们曾经坐在一块开过和谈会的老朋友,以及全国人民,对他们、对你们这种以国家民族为重的卓越行为,一定会备至尊敬,并亲切地欢迎。我们虽觉赧颜,做过被人民“斥逐”的代表,到那时也可稍赎前愆,和全国人民欢然无间地共同庆贺全国大统一的盛会了。
    万一这仅是个人希望的幻想,我相信你们和台湾爱国同胞也会尽力争取国家统一之及早实现。你们一定同意:忠君、忠王、忠于王子、忠于一个家族或忠于一个个人的时代早已过去了,今天我们的忠忱应当放在国家民族的最高利益上,只要你们有决心,没有走不通的路。当然我了解你们处于“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为”的环境下,想挣脱箝制,也至不易。我对你们的处境万分同情,要是你们一时无法实现你们的愿望,你们可以让你们在外面的孩子、亲友到祖国大陆,去替你们看看,听听他们对你怎么说,你们就确知谁的言论荒谬,谁的言论不荒谬了!
    我是一个在旧社会生长到老的人,也是一个对线订书有情感的人,虽然力求进步,但仍不免有些栈恋象牙塔,现在横来一只鼠爪,把我搔醒,把我推在大是大非之前,那么我就要在这个机会倾吐我衷心之言,我深深体会到一个知识分子改变自己一贯的观点与想法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事,但并不能把已成习惯的想法,就认为一定“对”,违背习惯的观点就一定是“错”。为热切关心祖国,为急迫地要以目证耳,故在情况一有可能之下,就“冒险”(这是别人劝阻我的语词)回国观光探亲。没有进去的时候怕不让进去,既进去了,又怕不让出来。心上一大堆的怕、怕、怕,结果被祖国一番亲切关怀冲洗得干干净净。你们以及住在台岛里面的人,心头一定堆着更多的怕,这是多年来受着诽谤流毒所致,只有跟我一样,亲自回到祖国试一试,就确信祖国是可爱,绝不可怕了!如果你们能冲破难关,走上光明之路,一定会得到人民热忱欢迎和政府的礼遇与关照。试想想,你们如能在有生之年回到长久想望的本乡故里和家人父老共话桑麻,共庆升平,享受中国有史以来梦想而从未实现的国富民强的愉快生活,那是多么幸福的事!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当年满腹凌云志,今日无人不白头”。对当前祖国统一、爱国一家的伟大事业作出贡献的机会,千万不要放过了!
    一九七四年八月写于纽约郊外东倒西歪屋
    (完)


    【本刊讯】香港《文汇报》九月十一日刊登一则报道,题目是:《对大学教员学生觉醒胆颤心惊蒋帮迫害知识分子台大解聘四位教授毛主席著作和鲁迅著作近几年在台湾秘密流传》,全文如下:
    据台湾来港人士透露,台湾蒋介石集团正加紧对知识分子进行迫害。继去年台湾大学哲学系副教授陈鼓应被迫害事件之后,今年暑假蒋帮又把台大哲学系的赵天仪、王晓波、黄天成等四位教授解聘。消息来源说,原来解聘的共有八位教员,经台大其它院系十多位系主任联名写信抗议之后,才被迫暂时恢复了其中四人的教职。
    据这位知情人士说,近年来,毛主席著作、鲁迅著作以及祖国大陆出版的书刊在知识分子中秘密流传,不少人暗中阅读。两年前开始,已有人秘密翻印鲁迅著作。台湾同胞的觉醒,使得蒋帮胆颤心惊,他们正一步步加紧对大学教员和大学生的控制压迫。这次台大哲学系的大解聘,绝不是孤立的事件。
    台大哲学系历年来都是蒋帮特务机关所注意的对象。因为三年前台大展开保钓运动的时候,哲学系就有不少学生积极参加。过了不久,蒋帮《中央日报》到处宣传偷生苟活的《小市民的心声》,又被该系教员陈鼓应、王晓波等人写文章抨击。等到前年底在台大校园里举行“民族主义座谈会”,哲学系的一些师生又慷慨陈辞,严厉指责帝国主义的侵略和蒋帮的媚外买办行径,揭露蒋帮倚赖外资,把台湾沦为外国的经济和文化殖民地,使农村破产,社会风气日益衰败。这些抨击令蒋帮的“警备总部”慌了手脚,便把这群师生用莫须有的罪名抓了起来,后因惧于民愤,才迫不得已表面把他们释放,改用其他迫害办法,包括关闭台大哲学研究所,下令停止招生;把陈鼓应解聘,送到“国际关系研究所”做“研究”,佯示“宽大”,实际上是就近监视,不许陈公开演说与发表文章;王晓波本来也是被解聘,后来虽得到复职,但蒋帮的“警总”规定他不得接近学生、不准写文章,也不许参加校内任何活动。另外,蒋帮还撤换了哲学系代系主任赵天仪,换了一个唯命是听的蒋帮爪牙,对台大哲学系师生继续进行政治迫害。
    今年三月二十八日蒋帮爪牙突然召开“紧急座谈会”,制造政治迫害的舆论,说甚么哲学系“已被共党分子攻占”、“以毛泽东思想为正确路线”,因此他必须加以“揭露”,以“救亡图存”云云。“座谈会”过后不到几个月,果然发生新的迫害事件,哲学系的八名教员便被解聘。
    【本刊讯】纽约出版的《历刊》(中文)七月二十日一期以《台湾点滴》为题报道:
    继台大师生案后,台中中兴大学历史系讲师曾祥铎又被捕了。曾讲师被捕的“理由”是:(甲)他在台大历史研究所的论文为《中国共产党和国际现势》,参考了大陆的资料。(乙)他上课时告诉学生中共建了长江大桥,老百姓虽苦却做个中国人,使中国有国格。去年十一月底开庭,曾祥铎坚不认罪,他说资料是在国民党中央党部看的。他的指导教授李守孔(台大文学院的国民党党代表)出庭作证说题目是他指定的,并且证实了所引用的资料是经过申请的。曾祥铎否认理由(乙)。
    国民党中央党部青工会与文化工作会拟定了一个“肃清毒素思想办法”,对文化界进一步“加强整肃歧异分子”。二十多年来,各大报早已由“安全室”控制言论,现在则无论大小私营报业均遍设“安全室”以管制舆论。有一个叫《太平洋》的杂志,出了一期便夭折了,只不过因为里面刊出一篇有关台北市议员候选人的报道
    ——大部份是介绍国民党的候选人,党外人士介绍了二位——却因而遭到停刊,中央党部文化工作会主任委员吴俊才很干脆地下令:“政治性的读物最好不要办,否则……”,该杂志发行人邓先生被“否则……”下面的话吓得魂不附体,《太平洋》便呜呼哀哉了。
    学校方面也因抓怕了而呈一片死寂,政大派了个大特务当校长(李元簇曾任保安司令部军法官和国防部军法处长,专派特务抓来的政治犯,被他判死刑和坐牢的无以计数),台大则是党代表阎振兴主持校务(阎每周出席国民党中常会二次,以报告台大近况及听候党方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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