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9月9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香港《七十年代》一九七三年九月号摘译瑞典记者德丰·基图写的一篇文章,题为《台湾、金门之行》,摘要如下:一、国共和谈与台湾的外交关系
    在这些日子里,作为一个外国记者,要去台湾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台北最近两年来在外交战线上所遭遇的重大挫折(被逐出联合国和不断失去外交承认),已迫使当局感到必须改善公共关系工作的急切性,一方面它要抵销北京活跃的人民外交,另方面要为国民党制造一个良好的对外形象。
    我这个外国通讯员在新闻局受到热烈的欢迎,所有的安排例如会晤、交通、手续和资料等都很迅速地和很有效率地办妥。我很快就能会见外交部次长蔡惠平(译音)。
    蔡先生在外国访客前极力否定与北京作任何的商谈。不过,不应轻易相信这些言辞,因为不论国民党怎样嘴硬,它最后必须要面对现实,正如一位不属任何派系的知名台湾政治家对我说:
    ——由得他们(指国民党)拒绝谈罢,不过早晚他们也得要和共产党坐下来谈的。
    在我逗留在台湾的一个月期间,我感到这种想法在比较有见地的台湾人中是很普遍的。不过这是一个很巧妙的问题,没有人会向一个外国人即时讲出他自己的心声——当然更不会公开地宣扬。尤其是知识分子们,他们很不满意大众宣传媒介所描绘的过于单调和极端反共的大陆情况。他们和很多其他对共产党成见不深的人,对于官方的看法都感到难以置信。近几年来不少死硬的右翼分子陆续访问了中国,更加深了台湾人的这种感觉。连尼克松也到北京访问,这对很多台湾人来说,更显示出北京的领导阶层“并不是那么坏”。故此,年青的一代——虽然普遍来说都是有点反共——对于大陆的情况都感到好奇,同时他们也知道被政府严密地管制着的新闻是不能够告诉他们任何真相的。
    至于老一辈人对大陆政权的看法,我由于缺乏资料,所以不能够作出总结。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的,就是当我在台北比较贫穷的区域参观时,我曾经同当地的居民谈及他们对北京政府的看法。我很奇怪,我听不到任何对大陆政权的谴责;他们大概不大清楚我的目的,所以每当被问及时,一般都淡淡地回答一句:“很难讲”。
    在我与蔡先生的会晤完结之前,我请求他评述一下台北与华盛顿现在的外交关系。蔡先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从韩战爆发时的美台关系讲起,至尼克松的北京访问止,对于两者的合作,简直是赞不绝口。不过,在谈到尼氏中国之行后的情况时,蔡先生就显得没有先前那么起劲了:
    ——尼克松是不值得信任的。他和罗杰斯以及其他人去过北京后,重复说过三十五次——我们是数着的——他们会履行与我们签订的条约,不过我们很怀疑。尼克松极力巴结北京,接见乒乓球队和各色各样毫不重要的代表团。我们还不能肯定他将来会怎么做;不过假如形势需要的话,我们已准备单独行事,不理美国怎么样了。我们是能够自己处理的。
    虽然国民党的口气仍然十分硬,而且表现出一种外表看来是非常决断和乐观的态度,不过无可置疑,它在外交战线上所遭到的巨大挫折,已经使国民党的内外威望受到沉重打击,而且更造成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定感。目前,只有三十九个大多是细小和不重要的国家仍在台北设有大使馆。鉴于这种由台北至北京的“大使馆搬家潮”,国民党当局已采取一连串的应付方法,意图改变这种潮流,其中包括与数目愈来愈少的大使们打高尔夫球和签署技术合作协定。另一方面,台北政府又在贸易方面努力;事实上,台湾与某些地方的贸易的确有所增长。
    随着国际形势的转变和台湾在海外的威望不断下降,一个比较重要的发展是要求执行一条独立的外交路线的呼声,尤其是在年青的知识界中,越来越高。国民党自二十年代末期以来,就很依赖外强,即使在今天,情况也没有什么大分别:国民党无论是在政治上、军事上和经济上都受制于美、日。由于历史上中国受尽外强的欺凌侮辱,所以依赖美日这一着显然为知识分子所埋怨。同时,无论这些知识分子们怎样看共产主义,他们清楚地知道——甚至为此感到一点骄傲——北京绝不依赖外人。
    不过,这一类的知识分子仍然是属于少数,在最近的将来,看来也不能影响当局的决策。二、在金门的见闻
    金门岛上三个小镇的生活一如任何偏僻市镇那样缓慢和平淡。总而言之,金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为对付清晰可见的大陆而设的庞大军事设施之外。
    金门离开由北京控制的最接近的海岛只有二千三百一十米,但离开国民党控制的台湾却足有一百四十公里之遥。它并不是台湾人或外国人可以随便到达之地;台湾人当中除非是机关、团体或文化组织的代表才可能到这个有名的小岛;外国人则必须先受到台北政府的邀请,这通常包括新闻记者和商人,有时是那些与国民党有“特别关系”的人。
    作为一个外国报章的通讯员,我不能随意在岛上走动。当局为我安排了一个节目紧凑的两日行程,包括参观军事设备,博物馆,心理战设施,岛上的唯一报纸《金门日报》,陶器厂和酿酒厂,娱乐场所和看电影或舞台剧。
    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要估计金门的军事力量和价值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所有可以提供线索的军事统计和情报都是高度秘密,因此,举例来说,要知道岛上的国民党军队人数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关于金门岛的大炮火力和各种预防共军可能进攻的措施如堡垒、地雷等的零星资料,并不足以对岛上的防卫力作出判断。还有,若要估量金门岛的军事价值,同时亦须知道对方的军事警惕性,这又是另一样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国民党宣称在一九四九至五○年期间,北京曾数度意图占领这个海岛,但都不成功;此后就改为炮轰;最近的一次大规模炮轰是在一九六○年艾森豪威尔访问台北的时候。现在的情况是单日发炮。不论当局所宣传的过去的炮轰造成很大的民事灾难是否属实,在今天来说,那些在晚上打过来的小量炮弹并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害或伤亡。现在大陆的炮轰只有宣传的作用。我在金门逗留期间,曾乘车参观过几乎每个角落,但都找不到丝毫的损坏痕迹。我的向导对我诉说,大陆的炮轰造成居民很大的损失;不过据我所见,这个似乎不是事实。
    虽然大陆方面的炮火可以击中金门岛上每一寸的土地,但这并不是说国民党的防卫措施可以被毁;事实上,后者无数的堡垒和军事设备都是稳固地藏在地下的。
    金门的参观者经常听到的大量反共宣传,有时实在令人觉得可笑或至可怜。举例来说,你将会听到有关共军在一九四九至五○年期间试图攻占金门而被击退的自吹自擂,但其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胜并不足为傲——假如你还记得国民党在整个中国大陆所遭到的惨败:在北京、上海、成都、沈阳、南京、广州……。(未完)


    【本刊讯】英国《外事报道》九月五日刊登一篇题为《阿连德对军队》的文章,摘要如下:
    智利的马克思主义总统阿连德取消了他原打算出席本周在阿尔及尔举行的不结盟国家会议的计划,以便他能照看国内的事务。
    新的军人部长的作用是模糊不清的。他们在最高司令部中的上司在他们应该采取什么方针的问题上意见分歧。已经很清楚,阿连德不能依靠武装部队来威吓那些参加卡车司机在一个多月前发起的大罢工运动的反对派组织。还不清楚的一点是,军事领导人对议会于八月二十二日通过的,呼吁他们迫使政府放弃其“非法纲领”的反对派决议案作出什么反应。他们对这个呼吁的反应将取决于如下因素:
    (一)最高司令部内的争论。人们认为,新任陆军总司令奥古斯托·皮诺切特将军是反对军事接管的“宪法派”。但是,他小心谨慎地避免参加阿连德的政府。在圣地亚哥军区司令马里奥·塞普尔维达将军和军事学院院长吉列尔莫·皮克林将军提交了他们的辞职书以同情前总司令普拉茨将军后,在二十多名陆军将军中的亲阿连德少数派失去了该派的重要领导人。
    象托雷斯·德拉克鲁斯将军(南部阿雷纳斯角地区司令)这样比较保守的军官有特别的原因不喜欢现政府,社会党领导人公开说他们的坏话,因为他们决定厉行武器管制法。海空军中的高级军官一直强烈批评阿连德政府。有理由相信,在八月十八日专横地革除空军司令鲁伊斯将军的职务后,空军领导人准备采取强硬行动,但是又踌躇了,因为很明显另外两个军种不愿意同他们一起搞。鲁伊斯将军的继承人古斯塔沃·利将军也持有批评政府政策的观点,不隐蔽他对他的前上司的忠诚。
    但是,由于新的一套军人部长班子,形势就复杂了。准军事警察的首脑塞普尔维达将军同阿连德是十分亲密的,一直允许用按照明显政治标准选择的新警察来重新配备他的部队,特别是精锐的防暴队,即特种部队。据认为另外三个军官都是没有强烈政治观点的而有能力的人。但是,他们都不以具有倡导精神而著称,他们的新职务可能使他们陷入相当大的窘境。
    这特别适用于空军的马利奥凯蒂将军。他作为公共工程和交通部长负责同罢工的卡车司机举行谈判。阿雷利亚诺将军作为财政部长在智利本世纪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中必须克服矛盾的统计数字。在他们的同事中越来越感觉到,重要时刻迅速来到,武装部队要么要求在决策方面拥有决定性的发言权,要么永远离开政府。
    (二)反对派内的分歧。但是,在高级军官中对于策略还没有取得一致意见,这一点似乎也适用于主要的反对党基督教民主党。在空军中就鲁伊斯被解职事件发生争吵时,基督教民主党的工人统一工会副主席埃内斯托·博赫尔签署了一个号召工人动员起来的左派呼吁,这一点就被看出来了。他的立场同基督教民主党的工人统一工会圣地亚哥分会头头曼努埃尔·罗德里格斯的立场完全相反,罗德里格斯支持反对派的罢工者,落得他的办事处被极左派用燃烧弹烧毁。
    透过种种混乱,有一点是清楚的:阿连德和武装部队之间的摊牌再也拖延不了很久了。到那时,武装部队可能分裂,这可能带来内战的威胁。


    【法新社圣地亚哥九月六日电】反对派在智利再次发动攻势,而不给阿连德任何喘息机会,其声势今天使观察家们对和平解决智利危机的可能性产生疑问。
    基督教民主党人和国民党人第一次提出要阿连德辞职,敌视左派的妇女们昨天在这里举行游行支持这一要求,游行是在暴力事件中结束的。
    右派学生在街头上开展要求阿连德辞职的签名运动。
    基督教民主党人在议会提出了通过宪法起诉解除不尊重法律的政府部长们职务的法案。
    因此,在经过基督教民主党修改它的政策,以期望阿连德给予更多的自由的一段时期之后,基督教民主党人和国民党人,或者说中间派和右派,再度联合起来反对阿连德。
    阿连德在人民的巨大支持的强大压力下,没有向基督教民主党人的要求让步,没有任何他要“离职”的迹象。否则,今天要求“人民政权”和‘‘对阶级敌人实行铁腕”的左派“不会宽恕他”。
    因此,智利的紧张气氛升级了。又一次开始了旨在迫使军队决定自己支持哪一方的运动。
    【合众国际社圣地亚哥九月五日电】防暴警察今晚向闹市区的人群施放了数十枚催泪弹,而在数千名反对派妇女高呼“滚蛋!滚蛋!”要求阿连德总统辞职的地方响起了枪声。电台消息说,警察向呆在闹市区银行大楼中的歹徒开枪。在离总统府两街区的合众国际社分社可以听到枪声。共产党和社会党的妇女在总统府附近举行反游行集会。
    一队队妇女在许多男人的参加下游行通过圣地亚哥的沃伊金斯大道,在天主教大学前面集合,他们在那里听取演讲者谴责左派政权。
    反对派的游行是由罢工卡车司机的老婆组织的,得到主要反对党基督教民主党人和国民党人的支持。
    这次游行的规模同左派工会在昨天举行的支持阿连德和庆祝他当选三周年的集会几乎相等。


    【美联社墨西哥城八月三十一日电】墨西哥外长埃米略·拉瓦萨今天说,墨西哥将谢绝给地震灾民的一切外援。地震使墨西哥东部几十个城镇遭到破坏,已证实有五百多人死亡。
    他说,“我国政府感谢几个国家提出愿意援助的所有表示,但是,我接到路易斯·埃切维里亚总统的指示,谢绝所有这些表示”。
    包括美国、日本、尼加拉瓜、阿根廷和智利在内的几个国家已表示愿意提供援助。
    一位外交部发言人说,墨西哥谢绝了援助,因为“我国政府已经采取了一切相应的措施来帮助灾民和重建被破坏的城市,我们认为已控制了局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