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9月9日参考消息 第1版

    【美联社阿尔及尔九月七日电】古巴的卡斯特罗总理同柬埔寨的诺罗敦·西哈努克亲王今天在苏联对不结盟国家是不是友好的问题上发生了尖锐的冲突。
    他们在不结盟国家最高级会议上的交锋是这次到这时为止进行顺利的会议上出现的第一个纠纷。
    这也是正在竞相影响第三世界的苏联和中国之间的分裂的第一个公开表现。
    卡斯特罗在发言时说,莫斯科是不结盟国家最好的朋友和盟友。他一边说一边使劲地打手势。西哈努克不听会议主席布迈丁的劝说,强烈地表示了异议。
    这一交锋突出说明了不结盟运动中的某些分歧。不结盟国家一度曾试图同东方和西方都保持距离,但是现在倾向于把世界的分歧看成贫富之间的分歧。
    自从掌权以来从莫斯科那里拿到了大量美元的卡斯特罗坚持说俄国是不结盟国家在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中的最好的朋友。
    卡斯特罗说:“有谁能忘记苏联人民为人类作出的光荣的、英雄的、卓越的贡献?”
    他还说:“对不结盟说来,社会主义是具有基本意义的。”
    他说,谁要是说相反的话,那就是企图“造出一个虚假的敌人来掩饰真正的敌人美帝国主义”。
    这种话显然是西哈努克亲王所受不了的。莫斯科拒绝承认他的流亡政府。
    西哈努克在会上已经发过言了,但是这时他站了起来,没有用扩音器就开始回答卡斯特罗的发言。布迈丁想不让他发言,但是最后还是叫人把扩音器给接通了。
    西哈努克从他的席位上说:“我们充分尊重苏联。
    “但是有一件事我们不能理解,就是莫斯科为什么同我们正在对之作战的朗诺卖国贼集团保持外交关系?”
    接着发言的是越共主席阮友寿,他对卡斯特罗和西哈努克都说了热烈的赞扬话,但是不介入他们的争论。他说,不结盟运动是“反对帝国主义和新老殖民主义的斗争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


    【本刊讯】法《费加罗报》九月六日刊登该报特派记者蒂埃里·德雅尔丹五日发自阿尔及尔的一篇文章,题为《一百来个国家和解放运动昨天出席在阿尔及尔举行的不结盟国家最高级会议的开幕式,处于受审地位的苏联将从印度寻找它的辩护律师》,摘要如下:
    阿尔及利亚愈来愈处于领导运动的重要地位,这不只是因为它今天是东道国,而且因为它有勇气尝试给著名的不结盟下明确定义。布迈丁有胆量查字典,去找这个字的意义。然后他望着我们这个贫穷的地球,他作出了合乎字义和他本人的逻辑的推理。
    有两件事使他惊奇。美国无情地轰炸过越南,而苏联却不责怪它。尼克松若无其事地去克里姆林宫赴宴,而勃列日涅夫也去白宫进行了回访。此外,这两大朋友的拥抱也使布迈丁感到愤懑。以前莫斯科曾派坦克去捷克斯洛伐克,镇压了民族解放运动,而美国也听之任之。
    这两个事件打开了布迈丁的眼界,使他重新全面考虑他的态度。他认为,苏联坦克去布拉格和B—52对河内的轰炸表明,超级大国在互相“友好地”瓜分世界。
    然而主要引起阿尔及利亚主席布迈丁考虑的可能是布拉格事件。因为必须承认,不结盟从它一建立就是有点恶意的,因为它宣布不结盟。事实上它是倾向于两个超级大国中的一个的。小国家认为,苏联是它们的朋友。当它们攻击帝国主义时,它们只想到美国,无论如何只想到西方。然而布迈丁恍然大悟,苏联人在布拉格的行动同美国人几乎一样。
    他花了一定的时间才领悟到这一点,然而人们可以肯定,在现在召开这第四次最高级会议的时候,阿尔及利亚筹备整个这次会议是为了发动这次真正的国际革命,这个革命的口号可能是:“制止两个帝国主义!”、“我们不要美国或苏联基地”、“从地中海赶走美国和俄国的舰队”、“同越南人民和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团结在一起”。
    人们将看到,它完全是一个有历史意义的最高级会议。超级大国用缓和政策来重新瓜分世界势力范围。小国懂得了这一点、并打算从中得出必要的结论。美国人在此时势必发笑,而克里姆林宫则可能情不自禁地进行反击。
    众所周知,勃列日涅夫致函布迈丁,这封信是真正的逼迫:“当心!不要忘记我们为越南、阿拉伯国家和古巴所作的事情,不要搞毛主义,不要扮演左派”。阿尔及尔装作没听见,布迈丁和布特弗利卡一样,前天和昨天继续更起劲地攻击一般的帝国主义,即是说,攻击两个帝国主义,同时谈到地球上南北对立的冲突。然而,莫斯科是在地球的最北端。
    布迈丁是一个“迷路的人”,这是《消息报》说的。那么,人们可以加问一句:十年前,谁能够设想非常官方的《消息报》有朝一日也会侮辱阿尔及利亚民主人民共和国主席呢?
    但是,就在这里,在最激动人心的第四次首脑会议上,并不是人人都赞成布迈丁反对两个帝国主义。甘地夫人甚至不太想参加这次会议。最后,她刚刚来到大厅里。看来是莫斯科坚持要求她在这次特别审讯中,为勃列日涅夫的思想作辩护,甘地夫人不能对苏联作什么拒绝。
    目前,人们不可能对这次首脑会议的发展作任何预测,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第四次不结盟国家会议之后,第三世界将分裂为二:那些仍然相信地球上无产者的团结一致并且把俄国人看作无产者的国家为一边,那些不再相信这些的国家为另一边。
    这毕竟是当代历史的一个重要转折。


    【本刊讯】西德《德意志报》九月七日刊登克劳斯·梅纳特撰写的文章,题为《继续处在毛泽东的影响下》,摘要如下:
    这次党代会处在毛的影响下。这样说,与其说是指毛个人而言,还不如说是指他的毕生事业、在中国被称作毛泽东思想而在我们这里则简单地称之为毛主义的一整套理论。毛主义的特点是,对毛来说,不存在象俄国人认为的一九一七年革命那样的一次革命,也不存在托洛茨基所声称的、然而从来没有实现过的不断革命,而是一系列革命,确切地说:一种分阶段的革命。
    毛也许是历史上唯一的卓有成效的革命家,他在取得他的革命的全部胜利后要求进行新的革命,并且进行了这些革命,首先是一九五八到一九五九年的大跃进和一九六六到一九六八年的文化革命。
    毛之所以采取这种更为令人注意的态度,那是由于他的信仰,这种信仰使他和莫斯科的同僚们相比显得泾渭分明。他教导说,在取得一次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的胜利以后,引起革命的矛盾依然存在,因而需要进行新的革命。继每次革命之后,必须有一个巩固和稳定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中重新孕育着矛盾,然后又只能通过进行一次新的革命予以解决,这是一个循环往复以致无穷的过程。
    这次党代会说,每隔七八年就要进行这种斗争,这种斗争还会重复二十次到三十次。七乘二十等于一百四十,八乘三十等于二百四十。这就是说,这次党代会预计中国的革命最早要在公元二千一百十三年,也许要在二千二百十三年才能结束。
    北京和莫斯科之间今后关系如何,这对欧洲人来说是重要的。这次党代会开幕之前,莫斯科就企图通过紧张的宣传运动,用各种各样的威胁和在《真理报》刊登简直是没完没了的文章来影响中国的事态发展。
    北京对莫斯科的敌对态度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次党代会要求中国人民更加警惕苏联发动突然袭击。苏联仍然被认为是头号敌人。俄国人本来就很严重的神经质在这次党代会之后几乎不会有任何减轻。在党代会上显露出在所有进一步发展可能性中最使他们不痛快的一种可能性,就是在毛之后毛主义还继续存在。
    【本刊讯】西德《前进报》九月六日发表了瓦尔特·奥斯滕撰写的一篇文章,摘要如下:
    根据所有这一切来看,这种看法是没错的,即党代会在内政方面确认了文化革命的路线,而在对外政策方面周恩来的纯粹以实力政治为依据的路线取得了胜利。
    苏联被认为是“主要敌人”。周恩来的对外政策的目标就是削弱苏联。同时,任何一个盟友都是受欢迎的。在欧洲,所有诽谤勃兰特的对外政策的人是这样的盟友,这些人说这种政策是投降“苏联帝国主义”或至少是投降的准备阶段。
    在日本,那些由于苏联占领一些岛屿而想保持同莫斯科的紧张关系的人是盟友,如果可能的话,这些人甚至想加剧这种紧张关系。


    【本刊讯】墨西哥《至上报》九月五日发表一篇文章,题为《阿尔及尔:第三世界的斗争》,摘要如下:
    在不结盟国家会议开幕之前,发生了对该集团的未来有决定意义的争论。
    周恩来在向中国共产党第十次代表大会作政治报告的时候把美国和苏联相提并论。他认为,两个超级大国“又勾结又争夺”。他谴责它们企图在短期内称霸世界,尽管它们最终要成为敌人。
    作为纯粹的政治立场,中国的提法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之上的。
    在中国提出这条政治路线的同时,发表了阿尔及利亚主席布迈丁的声明,声明认为,对于第三世界国家来说,工业发达的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没有任何区别。
    布迈丁事实上是提出了两个帝国主义的看法,这种看法在第三世界国家中已经相当普遍。用不着举更多的例子,牙买加和秘鲁就是持这种立场的,庇隆在阿根廷发表的第一个重要的政治演说中也提出了“两个帝国主义”的看法。
    勃列日涅夫立即对阿尔及利亚主席的声明作出回答,否定了他的意见。
    这里所涉及的远不仅是中苏冲突的问题,而是触及当今世界根本的问题。
    阿尔及利亚外长在会议开幕式上致词时暂时接受了苏联的政治立场,他的声明将会得到其它国家如几内亚、古巴和智利的支持。众所周知,与此同时,两个帝国主义的论点将会在拉美国家中找到主要的维护者。
    【本刊讯】墨西哥《太阳报》九月五日发表一篇社论说:
    据报道,在这次国际会议上出现意见分歧。秘鲁代表团团长作了猛烈谴责两个帝国主义的发言,尽管他没有点苏联也没有点美国的名,但是,矛头所指是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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