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9月16日参考消息 第1版

    【美联社北京九月十三日电】(记者:伯纳德·拉瓦利)法国发言人说,法国总统乔治·蓬皮杜和中国总理周恩来今天会谈了四个小时,分析了他们各自对超级大国的立场及他们在增进世界缓和方面可能采取的行动。
    会谈大约有一半完全是私下的会谈,是在蓬皮杜为周设的没有预定的晚宴期间及晚宴之后进行的。这里的观察家们指出,周接受由一个官方的来访者提出的出席临时的宴会的邀请,大概是头一次。法国官员认为,继昨天的会谈及蓬皮杜和毛泽东主席的会晤以后,他们进行长时间的讨论是意味深长的。
    蓬皮杜昨天向周概述了法国对外政策的三个主旨——维护民族独立、同所有国家(言外之意也包括中国不断指责具有侵略野心的苏联)保持良好的关系及建立欧洲。
    今天,周向蓬皮杜概述了自从大陆中国一九五五年在印度尼西亚举行的不结盟国家万隆会议上出现在世界舞台以来的中国对外政策。在这次会议上,中国和“第三世界”建立了联系。
    【法新社北京九月十三日电】(记者:米歇尔
    ·莱勒)建立欧洲统一和安全以及欧洲同美苏的关系的问题今天再次看来是在这里同法国代表团举行会谈的中国代表团主要关心的问题。
    据说中国人再次谈到了苏联带来的危险以及随着和缓而来的危险,但是对此的注意不如第一天会谈那样大。
    从今晚能够得到的少量迹象来看,看来法国同苏联的良好关系并未对这次讨论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看来中国人是抱着现实主义的态度认为这种关系是“新的全球平衡”——他们打算对这种平衡作出贡献——的组成部分之一。
    对法国代表来说,他们对周恩来总理梗概地谈到一九五五年万隆会议以后的中国政策很感兴趣。
    蓬皮杜总统和周总理今天在只有两名翻译陪同下进行的工作午餐是中国的一个异常的政治事件。没有作记录。没有透露任何关于这次密谈的情况,只是说它是在十分轻松的气氛中进行的。
    也有消息说,蓬皮杜总统感到满意;在三小时的会谈中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这无疑说明为什么双方代表团昨天的最后会谈将是简短的。这次会谈将多半讨论在这次访问之前已多数解决了的双边问题。
    【合众国际社北京九月十三日电】(记者:西尔瓦纳·福阿)法国总统蓬皮杜和中国总理周恩来今天举行了三个小时的会谈,讨论了亚洲的形势发展和欧洲共同体最近为加强政治上的一致性所作的努力。
    外交官员们说,蓬皮杜今天主要集中谈了东南亚和欧洲问题。就是对这两个地区,北京和巴黎的看法一直不一致。
    法国仍然承认美国支持的柬埔寨朗诺政权。朗诺的政敌西哈努克亲王决定在蓬皮杜访问期间离开北京,他出席了上星期在阿尔及利亚举行的不结盟国家最高级会议。
    蓬皮杜一方面同意中国领导人的意见,认为必须建立一个比较强大的欧洲,一方面又赞成同莫斯科尽可能保持最密切的关系,而北京天天谴责莫斯科准备对中国发动突然袭击。
    观察家们说,尽管对有些问题的态度不同,蓬皮杜还是受到了特殊的待遇。
    接近法国代表团的人士说,周试图说服蓬皮杜采取坚定地公开地反对苏联对欧洲抱有野心的立场。他们说,但是蓬皮杜将不会做任何事情来损害同莫斯科的关系,虽然从尼克松总统和勃列日涅夫签订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加强美苏合作和试图阻止核战争的协议以后,法国同莫斯科的关系多少有点冷淡。
    【路透社北京九月十五日电】法国总统蓬皮杜在这里说,在中法的道路上仍有“障碍”,虽然有许多一致之点,包括必须建立独立的核武库这一点。
    这位法国领导人重申他致力于欧洲和缓的思想
    ——这个问题显然是中法有分歧的。
    观察家说,总统的讲话很难使中国放心,中国最近几个月一直煞费苦心地使欧洲相信,它所认为的苏联侵略意图同和缓的思想是矛盾的。
    但蓬皮杜总统又说,和缓政策不能与国防政策分开,国防应继续下去,直到建立统一的欧洲防务为止。
    这位总统对中国领导人毛泽东和周恩来大加赞扬。他重复了官方新华社最初他所讲的一句话“毛主席是使世界改变了面貌的人”。


    【本刊讯】法《民族报》九月十三日刊载该报特派记者吕西安娜·余贝尔—罗迪埃写的一篇文章,题为《蓬皮杜—毛的最高级会谈》,摘要如下:
    鉴于蓬皮杜的身份,特别是鉴于中国第一号人物对戴高乐的法国和对他认为是戴高乐继承人的蓬皮杜所感到的兴趣,会见并不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实上,法国人和中国人都忠于独立概念。此外,根据毛的话,中国是同其他国家平等的国家,不做超级大国,而且中国领导人的主要任务是“注意保持它的人格”,正如万里长城捍卫独立防止入侵的时期那样。
    这同法国总统关于本国方面的考虑以及他关于欧洲人对待一个统一的欧洲方面的考虑是一致的。
    【本刊讯】法《震旦报》九月十三日发表该报特派记者让一路易
    ·吉耶马尔十二日从北京发回的一篇文章,题为《蓬皮杜:与毛在一起达两小时——法国总统在他到达北京的第二天就受到中国的头号人物的接见》,摘要如下:
    中国人在其欢迎法国总统的讲话、社论或文章中公开谈及由于巴黎公社而闻名的“法国伟大的革命传统”。人们知道,蓬皮杜所继承的权利与其说来自公社社员,不如说是来自梯也尔。
    昨天,梯也尔的继承者同理论家毛泽东会见了,由于同样尊重民族观念而相互接近了。
    对蓬皮杜来说,民族仍是戴高乐将军所建立的政策的基点。
    对于毛泽东来说,建立、接着巩固国家的共产主义是金科玉律。从开始有共产党人的武装起,他就在寻找中国的道路。他避开了苏联的公式,依靠农民群众而不是依靠工人阶级取得了政权。由于这个原因,他曾数次被现在仍在莫斯科奉行的那种马列主义的信徒开除。
    这次法一中第一次首脑会谈——围绕着这个题目,并从中提出了这些起推动作用的主张:民族独立、反对一切霸权的必要性,对缓和政策的态度……人们知道,在所有这些问题中,中国负责人与蓬皮杜在很多方面具有一致意见,但在实现这些的方式上有深刻分歧。


    【本刊讯】坦桑尼亚《每日新闻》九月十三日发表社论说:
    智利共和国的军队接管是一个很大的悲剧。它造成了该国人民选出的总统的死亡,为此,政变制造者必须受到谴责。它还大概会使该国的政治和经济生活都一团糟。
    阿连德是智利伟大的爱国者和社会主义者。他对恢复智利意义重大的独立的贡献是众所周知的。
    毫无疑问,混乱是当地小资本家造成的,得到了阿连德政权所征用的国际垄断组织的充分支持。人们只需回顾一下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国际电报电话公司三年前为了试图破坏阿连德的当选曾走到了多远的程度。
    有人将从智利的经验得出结论:社会主义不能通过议会建立。这个看法一定会由于这样一个事实而得到加强,那就是:在那里,“议会”意味着有许多在意识形态上有着不可调和的分歧的党派。因此,虽然阿连德是人民选出的,但是他在议会面临一个敌对的多数反对派。
    教训是很清楚的,不能有什么国家工具能对国家的事务保持“中立”。
    智利下一步将发生什么?武装部队夺取政权就有效地埋葬了他们对智利的命运保持“中立”的神话。没有迹象表明他们将站在人民一边。军队是美国训练的,在发生政变时,智利和美国海军之间一年一度的“联合”演习即将举行。


    【本刊讯】英国《每日电讯报》九月十三日发表一篇社论,题为《阿连德的倒台》,摘要如下:
    智利进行的在保持民主制的情况下实施马克思主义的试验突然以流血的结果而告终。这个结局的方式本身是非常出人意外的。最近几周,人们都承认,阿连德的统治岌岌可危、摇摇欲坠。内战被认为是一种现实的可能性。然而大多数人们的心中仍然念念不忘智利武装部队的长期传统,认为他们会尊重宪法,会尽忠职守来保卫国家不受外来的攻击,并在必要的时候维护国内的法律和秩序。可是在这个事件中发生的情况是,武装力量的行动不仅结束了阿连德政府的马克思主义,而且也——至少是目前如此——由于停止国会的职权而结束了智利的民主制。也许这是势不可免的。然而毕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有着长期的——在拉丁美洲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宪法民主制纪录的智利竟然象南美其余大多数国家一样也落人军政府的统治下。
    阿连德在智利搞的试验遭到悲惨失败这件事,全世界都将加以研究,最下功夫的将是捷克斯洛伐克、法国和意大利的共产党人。对捷克人来说,这件事将唤起他们痛苦的回忆,因为他们想要实行“有着人情味的社会主义”的做法在一九六八年破产了。法国人和意大利人可能认为这是一个警告:不实行独裁制,马克思主义是不可能实现的。
    【本刊讯】英国《泰晤士报》九月十三日发表一篇社论,题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失败》,摘要如下:
    智利的阿连德政权的结束是一场悲剧。他用和平和民主手段建立社会主义的目的却是真诚的,因而是值得哪怕是非社会主义者的尊重的。决心要用暴力来推行其信条的空论社会主义者的活动这些天来使世界受到的折磨太大了,因而使凡是企图领导他的同胞走上非暴力道路的社会主义者感到不快。拉丁美洲的许多社会主义者认为,切·格瓦拉之死表明,古巴的革命样板是不能输出的。非常有可能的是,阿连德之死将使拉丁美洲和其它地方的马克思主义者放弃对和平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的希望而再次转向革命暴力。
    假定新领导人能够控制住国家,也必须根据他们今后几天的行动来对他们作出判断。迄今我们所听到的是并不令人鼓舞的。无限期使议会休会,“马克思主义将被彻底铲除”的说法,突然同古巴断绝关系,武装部队自称“民族解放运动”以及他们声称负有“照顾青年的命运”的使命——所有这一切都说明这是一个典型的右翼军事政权而不是一个只希望恢复秩序、修改宪法然后把权力归还给文职人员的看守政府。一个执行这些方针的政权很可能不仅遭到整个左派的反对,而且遭到智利最大的党基督教民主党人的反对。在一个仍然是政治色彩极浓的国家里,这样一种前景应该使将领们感到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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