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2月4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日本《每日新闻》一月一日、四日、六日和九日连载美国拉铁摩尔教授的文章,题目是《西域和内蒙之行——我度过青春的地方》。
    《每日新闻》按称:“中国、蒙古问题的权威欧文·拉铁摩尔教授应重庆时代的好友周恩来总理的邀请,从去年八月到十月在中国的内地、新疆和内蒙古作了一次旅行。新中国诞生以来,外国的专家学者是第一次访问这些地方。每日新闻社在亚洲调查会的协助下,获得了独家刊登这篇宝贵的游记《西域和内蒙之行——我度过青春的地方》的权利。”
    现将拉铁摩尔的文章摘要连载如下:
    对西欧人来说,中国在某种意义上是传奇的地方,是马哥孛罗乘坐带篷马车横穿西域到过的地方。
    对我个人来说,这个传奇的地方带有特别优美的情调。因为这个西域是我在遥远的一九二七年和我妻子作蜜月旅行的地方。当时,我们还横越沙漠,翻过陡峭的山口,到了克什米尔和印度。这次新疆之行期间,我心潮起伏,往事又一幕一幕地浮现在脑海之际。
    我这次在中国的旅行,其实是相隔二十七年以后的第一次。上次是在一一九四五年的圣诞节和一九四六年元旦之间这段时间里进行的短期旅行。当时我作为美国调查日本支付赔偿能力的调查团的一员,在日本逗留几个月的期间。
    这次,在中国方面既不要求日本赔偿,也不进行报复,又不推行超级大国的霸权政治,这样子地同田中首相就一项探索有无可能树立新型的和平的建设性的关系的协定进行谈判时,我偏巧又在场。
    想起这件事,我就感到真是一次有讽刺意味的巧遇。
    我在接到中国人民外交学会的邀请时,要求重访从新疆经内蒙到东北地方
    (旧满洲)的广大北方边境地区。这是因为,从一九二六年初到三八年底,这个地区是我的主要研究领域。不断追忆往事在从北京乘飞机去西北的旅行过程中,往昔的回忆相继浮现出来。在延安没有空闲时间走出机场,但是看到河流转弯处山岗上耸立着的宝塔时,我清清楚楚地回忆起了一九三七年访问这里时的情景。
    我看到毛泽东主席就是在延安,他和其他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多次接见美国作家的地方也是这里。那是在芦沟桥事件只不过两三个星期以前的事。如果是军事思想狭隘的人,恐怕会认为需要对我“保持军事机密”,但是尽管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些中国领导人,特别是毛主席,却以最坦率的态度谈了。他们具有惊人地明晰的头脑,预言了战争的爆发、演变和结果,以及战争对国共两党围绕着爱国抗战的领导权进行的斗争的影响。我现在想起这件事,意思是要再次唤起注意,中国的政治和外交作风决不是“权谋术数”性质的,而是极其坦率的,是好事。
    我第一次见到周恩来总理也是那个时候。后来,从一九四一年到四二年,当时他是驻重庆的正式党代表,我是罗斯福总统指定的蒋介石总统的政治顾问,那时,我和他成了知己朋友。我想,当时在这样的关系中,我们是互相理解的。当时我向蒋总统提的建议,毫无疑问,是“资产阶级”的建议,但是我真诚地努力去优先做了自认为符合蒋总统和中国利益的事情。四个小时到新疆
    我们在西安的停留也是短暂的。在汉朝、唐朝统治下的中华帝国的伟大传说的时代,西安不止一次成为首都。西安雄伟的古代城墙一部分依然耸立着。北京的城墙和我访问过的其他中国城市的城墙一样,几乎全都拆掉了,我觉得很可惜。如果完整地保存城墙,就阻碍现代的交通,这虽是事实,但是城墙毕竟是历史遗迹,即使是封建帝国过去的遗迹,也还是保存到足以推测其实体的侧面的程度就好了。
    黄昏时分,我们到达了甘肃省的省会兰州,第二天飞到了中国伟大的中亚的新疆省(现在称做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省会乌鲁木齐。
    时间这个因素说明遥远的内陆亚洲的新疆和中国其他部分的关系的变化。“解放以前”(中国人这样称呼一九四九年以前的中国),从内蒙的呼和浩特到新疆,商队骑骆驼要走四个多月。今天,从北京到新疆这样更远得多的距离,乘火车走四天,而快速的中途不停的班机,只要四个小时。
    我们乘坐的是慢的班机,中途停了几次(因此更增添了旅行的兴趣),在兰州住了一夜,所以用了两天。兰州是“长城里边的中国”的最后一座大城市,位于世界最古的车辆交通要道之一的、通往内陆亚洲的有名的丝绸之路上。传奇的土地
    在丝绸之路的上空飞行时,我们亲眼看到了万里长城最西端的残迹。禁止从飞机上照相的规定使我们感到恼火。
    在这个荒凉地区的酒泉、嘉峪关、玉门等前哨地的名称,除了在干燥无味的历史纪录中有记载外,还留在几个世纪的诗和史书的浪漫的故事中。就说嘉峪关吧,在这样的亚洲大陆中心,气温变化急剧,所以自古以来就有“早晨穿皮袄,中午穿薄纱”的说法。
    我们的飞机降落在哈密机场。要看那美丽的绿洲却有点太远了。哈密,用维吾尔话来说是科尔,是以哈密瓜闻名的地方。在中国,关于各地的“三宝”,有数不清的押韵的俏皮话。新疆的“三宝”就是,“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库车的姑娘美如花。”新工厂的烟囱
    我在一九二六年常常听到内蒙古的中国人商队的男人们谈论把哈密瓜当作给满清皇帝的贡品,由特快的骆驼商队跋山涉水远道运往北京的情况。哈密瓜要用冰镇着,还要用稻草厚厚地包上。
    再往前走一点,我们就通过了奇台附近。
    到达乌鲁木齐的时候,我能够认出来的唯一标记就是有名的红山,山顶上有一座宝塔和优雅的亭子。这座山的颜色和名称都是革命前早就有的。这个标记恰如其分地是新的新疆的象征。避开新工厂的烟囱而把红山的景色拍摄下来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自从我第一次访问新疆,作了广泛的旅行以来,已将近半个世纪了。这次新的访问中,使我受到最强烈触动的是,许多旧的东西一扫而光,发生了象雪崩一样的变化,同时也使我感到变化无论多么迅速多么剧烈,过去和现在总是有什么东西联结着的,而这种东西就是过去遗留下来的遗物。历史是不可割断的。它的民族
    新疆的人口,在一九四○年到四一年,据省警察当局的调查,推算是将近三百七十五万人。这次人们坦率地告诉我,现在的估算是八百万人,因为变化过于迅速,所以这个数字也不能说是准确的。
    据说五十年前,人口的百分之八十是绿洲的农民和城镇的居民维吾尔族,大约百分之五是“汉族”人。其他百分之五是回族,其余百分之五的人口是由许多种族构成的。
    按照今天的统计,维吾尔族在全人口中所占的百分比下降到大约百分之五十了。尽管如此,汉族仍然是少数民族,和前述其他少数民族等同看待。所有这些少数民族由于公共卫生和医疗服务的改善,人口都有了相当大的增加。
    逗留期间虽然短暂,但是在今天的新疆,这种新的互相融合的社会有什么样的机能呢?探讨这个问题是深有趣味的。(一)


    【路透社北京一月三十一日电】(记者:普林格尔)浓郁的春节气氛今天已笼罩着北京。上街采购的中国人像潮水般拥到货品齐全的商店,拥向柜台选购美味食品。
    自星期六起,世界四分之一人口将一家家团聚一堂欢度佳节,庆祝新春伊始、迎接牛年的到来。
    数十万中国人正在赶路回家,北京是他们旅途中的大转车站。
    在北京的闹轰轰的但秩序井然的地下铁道,有两个穿着厚棉衣的清秀的女孩子说,她们是“经过”北京回内蒙去探望家里人的。
    一个女孩子说,“我们要使他们吃一惊。”
    中国领导人欢迎的越南战争的结束和中国边境紧张局势的缓和似乎增添了北京的节日气氛,在北京的一些商店外边已悬挂起中国式的红灯笼。
    从各种迹象来看,来年将是一个丰收年。
    被允许回家探亲的人显然多了,加上噼噼啪啪打个不停的反映了花钱如流水一般的算盘声,看来,他们今年的庆祝活动好像是要打破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以来的全部纪录。
    去年春节,爆竹声比较少。
    今年,在过去几天里,北京花爆的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放花爆过去是为了赶走恶魔。
    装载着大批牛、羊肉的骡马车在不合时令的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蹒跚地拉进城里来。
    人们排着长队买肉和糖果点心。
    但是,排长队显然是反映购买力的增长而不是供应的缺乏,而且看来人们并不缺少钱一一最贵的用盒装的糖果在北京主要的商业大街,热闹的王府井最大的百货商店里已经销售一空。
    在附近的新华书店,拥挤的顾客在购买画面是革命京剧的场面的彩色画,这些画在现时就相当于过去代表传统的灶王爷的年画。
    但是同严格的思想主题有着明显的不同。
    春节也出现了改编的革命戏剧,譬如:北京的河北梆子剧团新改编的《龙江颂》和北京评剧团的《智取威虎山》。
    新华社今天的一则消息说,这些改编的剧本“不仅保留了原剧的精神,而且充分表现了它们本剧种的鲜明艺术特色”。
    其他传统的中国游艺节目如“单弦”、“山东快书”和“相声”也是自文化大革命以来第一次出现。
    单弦不见了六年,最近才在北京重新出现,现在又增加了相声这个固定节目。


    【法新社金沙萨一月三十一日电】题:中国农业专家和外交官抵金沙萨
    十位中国专家和六位中国外交官三十日晚从北京经巴黎抵达扎伊尔首都。
    这些专家是水稻、蔬菜和甘蔗的种植专家。他们逗留的日程安排中特别包括在国家元首蒙博托将军和他们国家驻扎伊尔大使的陪同下,参观首都的郊区,以便考察一下将可以改为种植粮食作物供给金沙萨居民需要的所有未开垦的绿色地带。
    此外,蒙博托将军最近访华带回来的颂扬自愿劳动的《愚公精神》这部影片,昨天在金沙萨一家电影院召集了许许多多的观众。放映前,新闻和宣传国务委员萨孔比·伊农戈发表了讲话,他说,蒙博托将军从他最近的非洲、亚洲之行带回来了“一种考虑人民之间合作的新方式”。他把“愚公精神”同人民革命运动号召扎伊尔人到劳动中去的口号“萨隆哥”(劳动光荣)相提并论。他说,这种相似表现在经济社会任务之中。不发达的国家不可能通过投资资本来发展,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创造必须的资本,这就是人的劳动,说得更确切些,就是人力投资。他最后说,应当从影片中吸取的教导,就是要把农业放在首位中的首位。


    【本刊讯】英国《泰晤士报》一月二十二日刊登一篇发自北京的报道,题为《北京很可能成为一个国际机场》。摘要如下:
    北京机场向一个非共产党国家的航空公司的定期班机开放,标志着中国在国际关系方面又朝前迈了一大步。昨天,巴基斯坦国际航空公司的一架飞机在这里降落,举行了通航仪式。
    过去,和法国航空公司的飞机一样,只允许巴基斯坦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到上海。从欧洲远道飞来的乘客都感到要到北京就必须在上海换乘另一架飞机太麻烦了。另一条线路是经莫斯科前往北京,这就意味着需要得到苏联的签证,而且有可能会因为伊尔库茨克常常气候不好而耽误。
    意大利国际航空公司是预料在巴基斯坦国际航空公司之后直接飞往北京的航空公司之一。最后,可以预料,英国海外航空公司、汉莎航空公司、日本航空公司以及世界上的其他航空公司也将取得同样的特权。
    但是,还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中国当局是否打算通过向大批旅游者开放的办法使蜂涌而至的新的班机成为商业上牟取利润的来源。
    答案似乎是中国在可预见的将来不会这样做。


    【中央社台北一月二十七日电】外交部今天宣布,中华民国已中止与达荷美之外交关系。
    外交部说:达荷美政府于一月十日决定与中共伪政权建立“外交关系”,中华民国政府认为达荷美政府此项决定已损害中达两国友好与合作关系,已决定自一月十九日起中止与达荷美之外交关系,关闭驻达荷美大使馆及撤回在达荷美的农耕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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