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10月21日参考消息 第1版

    【德新社开罗十月十八日电】据今晚这里宣布,埃及总统萨达特同苏联总理柯西金在开罗进行了磋商。据信,柯西金的访问有双重目的:研究埃及军事局势,研究一项可能的结束中东目前战争的解决办法。
    【美联社开罗十月十九日电】(记者:罗恩·莱瓦尔德)苏联大使馆一位官员说,苏联总理柯西金在同埃及总统萨达特讨论了“一切共同关心的问题”以后己于今天离开开罗回莫斯科。柯西金在这里进行了四天严守秘密的访问。
    正当柯西金在开罗访问的时候,纷纷传说莫斯科和华盛顿将进行高级努力以在十四天的阿以战争之后在中东实现和平。苏联驻开罗大使馆的新闻专员鲍里斯·克罗特科夫对美联社记者说:“大家都知道我们同埃及的关系是友好的,他们讨论了共同的问题。”
    克罗特科夫说,柯西金于十月十六日到达开罗,同萨达特分别举行了五次会谈,然后于今天本地时间八点飞返莫斯科。
    克罗特科夫说,这位克里姆林宫领导人并不打算在回莫斯科途中停留。当记者问他苏埃之间是否将继续接触时,他说:“如有必要”就会接触,但是他并没有具体说明将在那一级进行接触。
    据《金字塔报》说,柯西金曾经由苏联大使馆与莫斯科之间的特别无线电线路同苏联首脑勃列日涅夫通过两次电话。
    【德新社开罗十月十九日电】(记者:马赛厄斯·哈特)据开罗外交界消息,苏联总理柯西金向埃及总统萨达特提出了一项中东和平方案。
    虽然官方发布的关于会谈的消息并没有提到谈的问题,外交界人士说,苏联的方案建议以色列撤回到一九六七年六月五日的停火线,考虑到以色列在安全方面的需要“对边界稍作更动”。
    与此同时,方案规定在埃以边界两边驻扎一支维持和平的苏美联合部队,这支部队只有在得到两个超级大国和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批准时才能撤走。这是苏联第一次采纳美国关于“对边界稍作更动”的方案,并坚持驻在这两个中东国家的维持和平部队只有在华盛顿、莫斯科和安全理事会取得一致协议才能撤走。
    还不知道这一方案是否已为埃及所接受,或者萨达特总统要求作什么修改。不过这个计划显然已同美国至少部分地讨论过。迄今为止,萨达特总是强调,在任何解决中东问题的方案中,一寸阿拉伯领土都不能放弃。
    埃及报纸今天第一次报道了严守秘密的柯西金开罗之行,但是丝毫没有提到会谈的情况。
    鉴于传闻萨达特和柯西金所讨论的是和平方案,观察家们并不断然否定传说这位苏联政府领导人在这里的时候曾同华盛顿通过几次电话的消息。
    【法新社贝鲁特十月十九日电】此间消息灵通人士说,苏联总理柯西金今天在大马士革同叙利亚总统阿萨德举行了会谈。
    这位人士还说,两国领导人讨论了中东最新的军事和外交情况。


    【美联社华盛顿十月二十日电】白宫人士说,国务卿预计将离开这里“若干天”,他原订下星期一动身去北京,行期可能将推迟,但是他仍然打算在下星期五、六抵达北京。
    基辛格的飞机将于星期六(二十日)下午莫斯科时间六点半从安德鲁斯机场飞抵莫斯科。
    白宫说基辛格将由苏联大使多勃雷宁陪同前往,陪同基辛格的还有包括助理国务卿西斯科在内的九名官员。白宫宣布这次访问的声明全文如下:
    “总统应苏联政府的要求同意派国务卿基辛格去莫斯科,以便同苏联领导人直接讨论结束中东敌对行动的办法。
    “自从中东爆发敌对行动以来,总统和总书记勃列日涅夫一直通过外交途径保持着密切接触。”
    这些人士说,预料基辛格去北京之前将回华盛顿。
    无疑,这次访问是由于苏联总理柯西金星期二到星期五对开罗进行的四天访问所引起的。据悉基辛格认为,柯西金的访问促进了结束中东战争的前景。
    以执行秘密使命闻名的这位国务卿出席中国联络处主任黄镇星期五晚上举行的宴会时,完全隐瞒了这次出访。这次宴会据认为是为欢送他去中国而举行的。在星期五晚上的宴会后,基辛格同参院民主党领袖曼斯菲尔德、众院议长艾伯特和已被提名为副总统的福特举行了秘密会谈。后三人都是宴会上的客人。


    【本刊讯】法《费加罗报》十月十八日刊登博弗尔将军的文章,题为《战争和升级》,摘要如下:
    十天来进行的战斗,说明认为苏、美没有矛盾的看法是幻觉,说明尼克松—勃列日涅夫六月份的联合声明庄严宣布的接近是脆弱的。
    在此声明的第二天,可以认为签订了一个真正的协定,并可以认为,缓和以及给予勃列日涅夫的苏联经济以援助的政策必然导致苏联放弃敌视美国,从而埋葬直接的冷战,甚至埋葬通过中间国家进行的热战。然而,苏联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已得知埃—叙的军事行动。从那时起对冲突所采取的各种立场,尤其是致布迈丁的信,是毫不含糊的:苏联坚决站在阿拉伯人一边,用武器加强他们,以便在近东重新得到一个优越的位置。
    这证实了人们在莫斯科对我说的东西:正象人们在一个月以前在阿尔及尔召开的不结盟国家会议上所看到的,苏联的战略中心是第三世界,而第三世界的中心是阿拉伯世界。此外,石油在政治上和战略上的重要性,证明他们在这个地区进行巨大努力是有道理的,尽管一再受到挫折。
    面对这一局面,尼克松不顾基辛格所作的温和讲话,在美国作出了几乎不加掩饰地扬言要诉诸武力的反应。在现阶段,这种威慑性的表态只是针对苏联的,不过这种表态似乎是必要的,这表明世界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也许我们回到了冷战的门口,回到了美国和苏联的显明对立。
    缓和只不过是——许多人已这样说过了——一个政治阴谋,值此苏联已达到与美国同等核水平、实际上已成功地抵销了美国的战略核力量的时候,它就由于它拥有巨大的军事潜力而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构成了真正的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西欧的处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微妙。西欧超然于赞成或反对以色列同赞成或反对阿拉伯之间的感情上的争斗之上。由于对“缓和”的幻想而沉睡的这个分裂的欧洲,应当觉悟到它处于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危险处境。它应该从中得出的结论应是:加速走向联盟,首先应组成有效的战略实体。
    对我们来说具有极大关系的第四次以色列—阿拉伯之战,说明了世界战略的现实情况,这一战争现实否定了近几年来盛行的幻想。
    现在是从中引出必要的教训的时候了。


    【本刊讯】英《金融时报》十月十八日刊登其东欧记者戴维·拉塞尔斯的一则报道,题为《莫斯科谋求使阿拉伯获得有限的胜利——但是眼睛盯着美国》,摘要如下:
    分析一下苏联对这个地区的关注,可以得出结论认为,莫斯科是欢迎这场战争的,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可表示它支持阿拉伯人并恢复它在一九六七年失败之后失去的威信。但是它还需要保持这场战争的局限性;保持局限性有这样两个意义:必须避免苏联或美国直接卷入这场战斗、以色列的完全失败不会合苏联的心意。
    这种微妙地平衡的政策产生了有限的军事目标,迫使俄国领导人采取一种审慎的态度,这种态度可以说明为什么他们对目前的冲突持明显的暧昧。
    在历史上,俄国一直是关心它的南部边界的,由于这些边界又往南扩展,它的关心也扩展了。
    当英法两国在上次战争结束之后从这个地区撤出,从而留下了亲西方的然而是摇摇欲坠的政府时,苏联加强其在中东的地位的机会来到了。
    俄国对当初新掌权的纳赛尔采取的温和态度实现了它的目的:拉拢了开罗,使其脱离了亲西方阵营,并给了俄国人在这个地区的第一个立足点。一九五五年签订的一项慷慨的军火协定使这种局面固定下来了。这项协定减少了埃及对西方的依赖程度。
    其他经过革命后产生的阿拉伯政权也开始接受苏联的援助,很快可以清楚看出,俄国人并不是完全受欢迎的。的确,阿拉伯人所以容忍俄国人只是把他们视为一个援助来源,而不是由于意识形态上的原因。在几个阿拉伯国家,共产党人遭到迫害,纳赛尔并不是一贯反西方的。俄国人满足于忍受走一条颠簸不堪的道路,他们知道他们正在削弱西方的影响,并增加阿拉伯对苏联援助的依赖程度。甚至今天,尽管有石油和以色列这种复杂的问题,这两个目标对苏联的中东政策来说仍然是基本的。
    俄国人由于用这种办法打破了西方的防务锁链,他们就处于更好的地位来扩大他们的军事影响,虽然他们继续遇到阿拉伯的抵制。现在,表面上,苏联在埃及仍然没有基地,但是舰队可以使用亚历山大港和阿拉伯的其他港口,飞机场供苏联空军使用。主要的战略目的当然是不受阻挠地进入苏伊士运河,这使俄国人能够从他们的黑海基地出发在印度洋进行巡逻,并增进他们日益庞大的地中海舰队的灵活性。
    阿拉伯—以色列冲突使俄国有机会巩固它的地位。
    然而支持阿拉伯人进行另一场大战来收复被占领土,这种做法可能不是吸引人的,因为具有同美国发生冲突的危险。能够提出来的唯一替代办法就是支持一场有限战争,从领土目的和军事规模方面来说的有限战争。俄国人认为,一场有限战争的最终目的必须是保持以色列国家,作为一种手段来维持紧张局势,以此使阿拉伯人继续需要苏联提供帮助。
    但是,可能有人问,为什么俄国人愿意在一个毫无持久的成功保证而高度变幻莫测的地区里,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和金钱并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树立他们的影响?现在的回答很可能是石油。
    俄国人不象打算夺取对石油生产国的控制权。
    但是他们肯定在巴结这些国家。
    这是一项长期战略,因为进口石油的需要到这个十年结束时才会增长。但是如果人们回顾往事,看到苏联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和无数的款项来建立它现在的摇摇欲坠的地位。那么没有理由说明为什么它目前的政策就不应该在今后若干年里致力于某种苏联极为重视的,可使它在这个地区的利益增进的某些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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