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10月15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时事社东京十月十二日电】题:多烦恼的多极化外交开始,面临抉择的对苏政策,日欧距离尚远
    “这次访欧、访苏不单单是一次礼节性的首脑交往,而是有更稍许深一层的意义的,是从战后经过了四分之一世纪之后新的时代开始了这样的观点出发的。”——田中首相走访四个国家,作了十六天的大规模旅游,十一日回国后,再一次这样阐明了他的意图。换一句话说,这是一次在从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统治开始走向缓和与多极化的国际形势下,经济大国日本寻求适应这种形势的新的外交路线,同时摸索仍然遗留着的唯一“战后课题”北方领土问题的解决线索的旅行。那么,首相所说的意图能实现到什么程度?今后遗留下来的问题是什么?仅就随行记者所见,把首相这次出访的成果和日本外交今后的课题概论如下。
    田中首相这次访欧、访苏的基本设想,已在七月底在华盛顿举行的田中、尼克松会谈中事先确定下来。这就是,以安全条约这条粗大的纽带联结起来的对美关系为基础,呼吁欧洲国家建立先进工业民主国家间的广泛合作体制,以日、美、欧的这种团结为背景去同苏联谈判。
    在同法国、英国,西德这些扩大的欧洲共同体国家首脑促膝交谈的时候,首相也是以他特有的开诚布公、坦率爽直的态度直截了当地展开了这一原则的。当然,首相也充分了解过去的日本外交过分专心致意于对美关系,而完全忽视了同欧洲国家的关系,正因为如此,他才把对身边的东南亚国家的访问推后而动身去擦拭这种“老交情”上积下的灰尘。
    但是,一言以蔽之,日欧之间的空白难道不是太大了,以致靠一次首相访问无法填平了吗?
    并非不承认田中首相所强调的西方国家合作的必要性,但那也是以扩大的欧洲共同体的团结为前提的。这种复杂性本身正是“多极化时代的现实”,对这一点,首相一定有了切身的体会。
    田中首相的莫斯科之行肩负着两个互相矛盾的任务。一个当然是为实现归还北方领土而取得进展。另一个任务就是作为去年日中邦交正常化的当然结果,处理有必要调整的对苏关系。前一项任务是国民的迫切愿望。而日苏关系的重新调整,对处于严峻的中苏对立的峡谷中的我国来说,乃是和国家的安全保障直接联系在一起的最高级的外交课题。
    关于“领土”问题,“既不乐观也不悲观”——这是政府首脑事前的看法。从这种意义来说,访苏对于作为政治家的首相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冒险行动。不过,如果考虑到后一项任务,只能说“访苏是当然的程序”(大平外相语)。
    莫斯科首脑会谈,不出所料成了一次紧张的交锋。田中首相迫使勃列日涅夫总书记作决断的领土谈判终归也没有能够克服对立。关于“有关和平条约的内容的各种问题”的谈判决定明年继续举行。联合声明中的这种不明确的措辞最雄辩地证明了苏联方面在“领土”问题上的态度是强硬的。会谈之所以没有破裂,总算以联合声明的纸上妥协,采取“笑脸相别”的形式掩饰了过去,是因为双方一致认识到“首脑会谈不能反而使两国关系恶化”。田中首相在回国后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也说:“我所要达到的成果是多多少少的收获。”暗示了明年的谈判是不容“乐观”也不容“悲观”的,是严峻的。
    由最高首脑直接谈判也没能打破“领土”的障壁。这个经验将要求我国在今后的对苏外交中作出两种立场的抉择。一种立场是:只要苏联不改变对“领土”问题的态度,日苏关系的进展自然而然是有限度的,这也是不得已的;另一种立场是:一方面指望将来有朝一日获得解决,另一方面,当前注重同中苏两国保持平衡外交。
    多极化和缓和紧张局势时代的潮流总之是给日苏间带来了为以和平条约为基础建立正常关系而谈判的机会。但是,缓和紧张局势这个词决不意味着是春风微微、大地宁静的国际环境。看来,新时代也是名副其实的多烦恼的时代。


    【共同社东京十月十一日电】题:(日本)各党谈话
    各党就日苏首脑会谈的结果发表声明和谈话如下(本刊作了删节):
    民社党国际局长河村的谈话:全体国民曾期望这次日苏首脑会谈能为日苏友好开辟新阶段。然而,关于归还北方领土问题,却没有取得苏联的同意,这是极为遗憾的。
    对就合作开发西伯利亚资源问题基本上达成协议表示高兴。但在秋明油田等各项工程计划上,还有许多不稳定的因素。
    社会党声明:日苏首脑会谈和联合声明,缺少具体成果。很明显,没有因此而使领土问题比十七年前前进一步。
    公明党外交委员长渡部的谈话:对田中访苏为在日苏两国间开辟新局面所作的努力虽应予以评价,但是这次会谈暴露出两国间的隔阂是很大的,相互之间的理解也是不充分的。另外,在北方领土问题上没有表明明确的展望,而把问题的解决留到将来,这令人遗憾。但是双方一致同意明年将就这一问题进行协商,这一点可以说是前进了一步。
    【共同社东京十月十一日电】自由民主党人士就日苏首脑会谈都评价说有所进展。只是对“进展”的程度评价纷纭。


    【本刊讯】英《泰晤士报》十月十一日发表一篇社论,题为《未签署苏日和约》,摘要如下:
    田中昨天在莫斯科举行记者招待会时尽了最大努力,以使得他同苏联领导人的会谈看来好象是在同意保持不同意见的情况下告终的,而不是赤裸裸的失败告终的。这次会晤并不是曾寄以很大希望的那种会晤。自从田中一年前成功地访问了北京时起,日苏关系就开始慢慢走下坡路了。看来苏联推迟原计划八月份举行的这次会谈的唯一原因就是外交上故意怠慢。现在看来,在田中七日抵达莫斯科时,苏联人以热烈姿态和特别尊重的姿态接待了他之后,紧接着就毫不退让地拒绝满足日本关于南千岛群岛的要求。这就打消了签署日苏和约的任何希望,或者说关闭了日本可能考虑苏联领导人如此珍视的安全条约的大门。
    会谈失败的责任大都在莫斯科。据莫斯科传出来的消息说,苏联坚持不妥协态度的一个原因是,在他们看来中东战争会提供的额外好处。毫无疑问,象日本这样一个其百分之八十的石油供应要依赖中东的国家,将会由于最近的事件而更为不安,并会更加渴望谋求从秋明油田得到石油来取代中东石油。
    在莫斯科的会谈事实上要比田中先生在巴黎、伦敦和波恩的会谈更使日本舆论激奋得多。南千岛群岛问题是一个真正涉及民族情绪的问题,所有政党在这个问题上都支持日本政府。除非苏联在这些岛屿问题上让步,就决不可能谈判和平条约。同时,西伯利亚的经济开发是日本人所直接关心的。但是这种关心有着直接关系到中国的无可避免的政治陪音。田中先生的目的,是在转移或平息中国人对一种局势发展的疑心,这种局势发展通过使西方国家、特别是德国和美国参加敷设秋明油管和开采雅库特天然气,无疑会增强苏联在远东的军事地位。这仍是可能出现的。至少中国会由于田中先生在莫斯科的直率陈言以及日苏长时间会谈只产生了无足轻重的协定而得到某种慰藉。


    【蒙通社乌兰巴托十月十日电】题: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党政代表团访问蒙古人民共和国
    以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昂纳克为首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党政代表团,应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委员会和蒙古政府的邀请,于今天抵达乌兰巴托进行正式友好访问。
    【蒙通社乌兰巴托十月十日电】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第一书记、蒙古人民共和国部长会议主席泽登巴尔在欢迎以昂纳克同志为首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党政代表团的宴会上讲话说:对于千方百计地企图反对紧张局势普遍和缓的势力的种种阴谋,我们应该加强警惕性。北京领导人的霸权主义、沙文主义政策和分裂行动给巩固和平和国际安全的利益带来莫大危害。他们根据毛主义的反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特别是根据好战的反苏主义,公然同世界上最反动的势力勾结在一起。
    【蒙通社乌兰巴托十月十日电】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昂纳克在蒙古人民革命党中央和蒙古人民共和国部长会议为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党政代表团举行的宴会上讲话说:我们今后仍将充满决心共同反对中国领导人旨在破坏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团结的、反社会主义的和充满大国沙文主义精神的政策。这种无原则的政策是为帝国主义效劳的。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十月十二日电】尼克松总统今晚提名众院共和党领袖福特(密执安州)为这个国家第四十任副总统。
    福特目一九六五年以来一直任众院共和党领袖,在尼克松在白宫东厅发表的全国电视讲话中宣布他的决定后,福特说。“我极为感谢,我是非常低微的。”
    总统选择一位国会议员似乎可以肯定保证福特容易得到确认,他是第一个被提名填补由于一位在职的副总统辞职所造成的空缺。
    尼克松是在他的戴维营山上休养地的“安谧而优美的环境中”进行考虑后于今天清晨作出这项决定的。他说,“这是美国出现一个新开端的时刻”,并呼吁人民和国会都避免发生过去的争吵。
    总统显然在今天中午前不久在白宫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已经把他的话告诉了福特(六十岁)。白宫提供消息的人士说,尼克松在五十年代就同福特一起在国会中任职,他渐渐地依靠福特,把他作为提供众院意见的最可靠的人士。在东厅开会的人有,国会领袖和议员,内阁阁员,最高法院成员,以及外交团的成员。情绪是愉快的,当总统说他选择的人在众院服务二十五年但还没有提出福特的名字时,听众就爆发出掌声。
    尼克松说,最重要的是,新的副总统应该“有担任总统的资格”,这个人“在对外政策和国家防务这些决定性的问题上”将同尼克松有着同样的看法,这个人同两党都能进行合作。尼克松说,福特在所有三个方面都是符合要求的。
    福特说:“总统先生,我向你保证,我向国会保证,我向美国人民保证,如果我得到确认……,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很好地为这个国家服务……。”


    【本刊讯】日《每日新闻》十月十一日刊登一篇报道,摘要如下:
    财界对日苏首脑会谈的结果,作了如下评价:
    “总之,北方领土问题和开发西伯利亚问题,可以说是前进了一步”。但是,财界不认为两个问题会有顺利的进展。东京瓦斯公司董事长安西浩说,“领土问题的谈判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的”。出光兴产公司董事长出光计助说,“开发西伯利亚的问题,也只有到了和约的谈判有了眉目时,才能走上轨道”。


    【美联社华盛顿十月十三日电】福特在财政问题上是一个坚定的保守派,在越南问题上是鹰派的重要人物。他坚定不移地支持尼克松的各项政策。
    但是他同稳健的和自由派的共和党人保持良好的关系,而且努力使党内各派始终保持联系。
    朋友和敌人都承认福特有冷静的政治头脑。
    福特于一九一三年七月十四日生于内布拉斯加的奥马哈,但长在格兰德拉皮兹(密执安州),他是从一九四八年进入国会的,他的任职经历包括:密执安大学、耶鲁法学院、美国海军(获得了九个战役铜星纪念章)以及律师工作。
    对党忠诚和默默的工作使得福特在国会的阶梯上顺利地上升,达到早期就被任命为人们所羡慕的拨款委员会的职务。
    一九六三年,年轻的共和党人发动了一次小小的政变,使福特担任了众院共和党人会议主席,赶走了有经验的霍文。过了两年,一个更大的、计划周密的行动使得人们完全感到意外,把福特卷到党的领导的地位,取代了印第安那州的哈勒克。
    当尼克松(他的长期的政界朋友)在一九六九年当了总统之后,福特是公认的总统在众院的发言人,需要时,可以立即打电话给尼克松。
    他是曾在一九七二年夏天访问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会代表团的成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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