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10月1日参考消息 第4版

(续昨)因此,在一个多月内,每当中国边防部队试图在该河巡逻的时候,他们都完全被赶走。他们不得不在河岸附近活动,以便避开俄国的车辆,如果俄国直追他们到岛上,就跑回来。孙说,他的战士满腔怒火,十分难受,感到受了侮辱;俄国人则“一次比一次狂妄”,还强调说,如果中国人坚持巡逻,就要开枪把他们打死。
    但是在孙和他的战士于二月挨打之后,他采取了预防措施,以免再次吃亏和挨打,或者遭到射击。每次在冰上巡逻时,都派另一支至少拥有同等兵力的巡逻队来掩护,后者隐蔽地不让俄国人看见,在岸边行进或者跨到岛上。当孙一九六九年三月二日率领三十人的巡逻队去珍宝岛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另一支四十人的巡逻队沿着与他相平行的路线行进,当他从冰上走到珍宝岛南端时,另一支巡逻队从中国岸边到了珍宝岛。
    当时,苏联的注意力象是集中在别处,上一次的柏林危机正处于高潮。俄国人和东德人施加种种政治、军事压力,想阻止西德在西柏林进行总统选举,但是,这些压力均未奏效。西德人继续进行他们的选举,美国人则完全支持他们。当那种对峙在西方达到沸点时,在东方的苏联边防军处于最高级战备状态。三年来——当中国正处于文化革命动乱的时候——苏联对中国边界不断加紧施加的压力也达到咄咄逼人的程度。苏联对乌苏里江问题所持态度的逻辑,现在要求作最后一步升级。把中国的巡逻队从冰上赶走不够了,必须使北京承认中国的巡逻队没有权利插足这个地方;也许在俄国人看来,只有把对不屈的中国巡逻队开火的威胁付诸实行,才能做到这一点。
    在乌苏里江用武力打败中国人,不管是多么小的战斗,都必定是给他们的一个好教训,这种想法大概出现了。但是,不仅如此,把边界冰上的战斗,说成是由于文化革命的动乱而半疯的中国人进行挑衅的结果,这个消息会方便地用来证明俄国人所说的:中国人不只是正在成为苏联的主要敌人,而且正在成为世界和平和文明的威胁。最后,与中国人的冲突,将为柏林对峙中不得不退却提供体面的口实。
    所以,当孙玉国的巡逻队在三月二日刚刚过九点钟走到珍宝岛的南端时,苏联的一辆装甲车、一辆装甲运兵车和一辆卡车从俄国一侧江岸的岬角后开来,开足马力追赶中国人。中国人,如同往常一样,抢先登上这个岛(在岛上那个地方,车辆开不上来);俄国人涌下车来追寻中国人。
    孙回顾说:“我们立刻看出,要发生新的情况。俄国人通常是背着武器,手里只拿棍棒进行追赶,但是这次他们持着枪,并且在登上这个岛时装了子弹,而且戴着钢盔,过去他们从来没戴过钢盔。”(后来,据西方情报人士报道,从三月二日起,苏联巡逻队在东部地段活动的规则改为允许在有争议的地区开枪。)
    孙的巡逻队通过扩音器高喊通常的“强烈抗议”,奔向岛中间。但是,从北面河的上游来了又一批苏联人,登上了珍宝岛,切断了孙玉国的退路。俄国的主力摆开了战斗队形并且开了火,打倒了六名中国人。中国人进行了还击,并且,俄国人显然还一直不知道的那支担任支援的巡逻队进入了战斗。叶夫图申科在诗歌中的说法
    这是中国人提供的说法——这是第一次说得如此详细。按照苏联人的说法,他们的边防部队走近入侵的中国人,只是为了发出又一次警告;“中国士兵让苏联边防军走近他们到相隔几米远的地方,然后突然在没有发出任何警告的情况下,向他们开枪射击。”同时,岛上的其他中国人进行伏击。叶夫图申科后来把这种说法写成了诗:一个蓝眼珠、脸上有雀斑的俄国士兵“首先遭到射击……然后被人用刺刀结束了生命……在他的纯洁的、稚气的心怀,他的新娘的照片被刺穿。”
    俄国人在这场战斗中吃了败仗,从战斗发生的那天起,他们就没有煞费苦心地去掩盖,虽然,他们的官方声明中声称“已把(边界)侵犯者赶出了苏联领土”。他们把他们的伤亡人数说成是四十五人,三十一人死亡,十四人受伤。孙和我提问的曾参加过这次战斗的其他年轻的边防军战士认为,在作战的大约七十个俄国人中,只有七、八个越过冰封的河面返回他们的河岸。中国人占领了这个岛。他们用他们的四十毫米火箭筒击毁了苏联的三辆军车并击伤了另一辆。
    这场战斗在十点三十分结束,由于在岛上除了苏方的伤亡人员之外,没有苏军留下,中国人撤退了,带走了他们自己的二十具尸体和三十四个伤员。那天下午,俄国人回来搬运他们的伤亡人员,中国人让他们这样做,未加干涉。
    珍宝岛上的第二场战斗是在十三天后发生的,由于双方都得到大大增援,规模要大得多。关于这次战斗,俄国人的说法迄今已得到普遍接受,他们说中国正规军进攻了达曼斯基(俄国人给珍宝岛起的名字)并被“坚决地击退了”。俄国人表明,他们集中了非常重型的武器,并暗示,他们使中国人遭到巨大伤亡。
    中国人向我提供的说法,一开始就用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事实来证明它的普遍的可信性——即不顾苏联人的显然是相反的说法,他们控制着珍宝岛,坚定而满怀信心地控制着,以致可以把我带到那里,除了参观他们的小小的驻地以外,还可喝上一杯美味绿茶。
    孙玉国在第二场战斗中在该岛指挥边防军。据他说,完全料到俄国人会打回来。这种预料立即被来自这一段河流沿线的中国哨所的消息所证实。消息说,在苏联方面集中了军队和车辆。中国人因而也进行了增援,他们又调来了边防军的三个步兵连(来增援原来驻在珍宝岛附近的一个连),一个七十五毫米无后座力炮连,一个八十八毫米迫击炮连,和一个八十五毫米火炮营。犯了错误的指挥官
    在这个岛上每天都有人巡逻,三月十四日,因为判断苏联的准备已达到了顶峰,就派出了一个班驻扎在岛上。
    中国人尽他们最大的可能加强防御阵地,但是,由于地面冰冻严重——白天的气温是摄氏零下二十度,因此除了准备一些浅的射击掩体外,无法搞别的工事。三月十五日凌晨,岛上的中国人说,苏联军车向岛上开来,中国人又派了一排人,还加了一个班。天亮了,可以看清俄国的卡车是装甲车,不久,他们在步兵的支援下发动进攻。中国人的防御迫使他们离开。这是那天对中国阵地发动的三次攻势中的第一次,看来苏联指挥官犯了大错误,他没有集中他现有的力量来发动最初的进攻,以便使这次进攻占压倒优势,他却在每个连续攻势中增加所部署的兵力,因此,使中国人可以逐步地赛过他。
    第二次攻势是在十点以后,在从俄国河岸的炮轰以后开始的。还出动了飞机,但是实际上没有轰炸,只是在中国阵地上空低空盘旋;这次攻势是由六辆T62中型坦克和装甲车作为先锋。这一次,中国河岸上的无后座力炮和迫击炮同苏联的装甲车交锋,中国人又守住了阵地,俄国人撤退了。
    俄国于十五点半发动的最后一次攻势是最激烈的一次:十辆坦克、十四辆装甲车和一支大的步兵队伍在对该岛和中国河岸炮轰了三小时以后开来了。现在中国人用八十五毫米火炮参加了战斗,其中十八门火炮充分利用了珍宝岛后面的高地为它们提供的优越战术条件。这些火炮向下直射俄国人,中国指挥官回忆,大炮一加入战斗,把苏联的装甲部队困在该岛上,使他们“处于混乱状态”。
    十七点钟刚过,俄国人撤退了。中国人声称击毁了两辆坦克和七辆装甲车,并击坏了其他车辆。他们认为,苏联步兵的伤亡包括六十人被打死。这一次,他们自己的伤亡情况是,十二人被打死,二十一人受伤。(他们解释了他们在第一次规模比较小的行动中伤亡比较大的原因,那是因为当俄国人开火的时候,他们是在露天受到攻击的。)赢得战斗的是人而不是武器
    对于中国人说来,珍宝岛的战斗是极其意义深长的。他们在那里反击苏联装甲部队的胜利,被认为是又一次证明毛泽东教导的正确,即赢得战斗的是人而不是武器。中国人在外交上也取得了教训。第二次战斗的六天以后,柯西金通过热线要求北京讨论边界冲突问题。中国人拒绝接受这一要求,告诉他可以通过通常的外交途径来陈述他的问题。俄国人仍然坚持要谈,虽然俄因人自一九六四年最后一轮边界谈判破裂以后不曾对谈判表示兴趣。当柯西金一九六九年九月在北京机场同周恩来会晤后,双方同意重新谈判。
    这些谈判至今毫无进展的事实并没有动摇中国人从珍宝岛战斗中所鼓起的士气。中国人相信,只有勇敢地抵抗俄国人才有可能同他们最终解决问题。因此,俄国人在中苏边界愈是施加压力和进行威胁,就愈少有希望取得解决。
    (完)


    【法新社圣地亚哥九月二十五日电】今天共产党诗人巴勃罗·聂鲁达的葬礼成为智利左派对新的军事委员会的第一次示威。
    在这位六十九岁的诗人的数百名朋友在他的墓旁唱国际歌时,武装的军队把圣地亚哥的通用公墓完全围起来。
    虽然军队在旁观看并听到“打倒法西斯军事委员会”和“打倒独裁统治”的呼喊声,但是他们并没有干预。
    聂鲁达的遗体在当地时间十点从他在市郊的住宅运出,由他的妻子马蒂尔达、朋友们、瑞典大使和许多新闻记者陪送。
    【法新社圣地亚哥九月二十八日电】一位军政府发言人说,所谓焚毁诺贝尔奖金获得者、智利诗人聂鲁达的著作的说法是完全不正确的。
    发言人谈到“某些外国记者”的说法。
    这些记者说,已烧毁了这位于上星期日在这里由于心脏病而死的诗人的作品。
    同时,他指出,军事当局正在尽力进行调查,以便弄清和查明以及惩罚那些利用形势抢劫和焚烧聂鲁达在圣地亚哥北部市区的住所的罪犯,聂鲁达的住所已被烧坏了一半。
    【南通社圣地亚哥九月二十七日电】智利军事委员会宣布全国为诗人聂鲁达的去世致哀三天。军事委员会昨天宣布为聂鲁达致哀,虽然这位诗人在两天前已被埋葬。


    【美联社圣地亚哥九月二十八日电】智利军政府主席奥古斯托·皮诺切特在对一家杂志的记者谈话时说,军事委员会主席将由四位委员轮流担任。
    皮诺切特对《新情况》周刊说:“我因年纪最大,被选为主席。实际上这是因为陆军是最老的军种,几乎遍布全国一切地方。”他说:“但我将不是委员会的唯一主席,过一段时间以后,将由梅里诺将军、利将军等人轮流担任。”第四位军事委员会委员是警察首脑塞萨尔·门多萨将军。
    传闻军事委员会内部有些分歧,一派是强硬的反马克思主义者,另一派对于重建国家持较为温和的态度。人们认为利将军是委员会中最强硬的反马克思主义者。
    但皮诺切特对该杂志说,在统治智利的最初日子里,军事委员会很协调地工作。“我们已决定,在初期阶段我们的行动要密切配合。”
    【美联社圣地亚哥九月二十七日电】乌戈·卡斯特罗·希门尼斯海军少将今天下午就任教育部长,代替文人何塞·纳瓦罗·托瓦尔,从而第一次改组了本月十一日军事委员会上台后组成的内阁。
    这位前部长说,他由于“个人原因”而辞职,他又说,他接受了委员会提出的要他担任智利驻哥斯达黎加大使的要求,这个国家今天宣布决定与现政府保持正常关系。
    这样一来,内阁中只剩下一名文人——司法部长贡萨洛·普列托了,其余十四位部长均由现役或退伍军人担任。


    【法新社智利塔尔卡九月二十七日电】塔尔卡省省长赫尔曼·卡斯特罗今天被当地的军队枪决。这位社会党省长「由于许多罪行」而被一个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军事当局说,九月十一日政变那天,卡斯特罗在十名「左派分子」协助下计划炸了安第斯山一个湖泊上的水坝,以淹没周围的市镇。


    【安莎社圣地亚哥九月二十七日电】智利军事委员会今天说,行刑队昨天枪决了三人,这三人承认袭击一辆救护车,结果一名军士被打死,三名士兵被打伤。
    同时,外交部礼宾司司长托维亚斯·巴罗斯宣布,在国内各大使馆中寻求避难的智利人和外国人约为一千五百人,其中一千人仍在圣地亚哥。


    【美联社圣地亚哥九月二十八日电】智利军事委员会今天宣布,智利共产党首脑路易斯·科尔巴兰已在圣地亚哥被捕。
    军方控制的电台广播的军事委员会新闻公报说,科尔巴兰是在二十七日晚上被捕的。没有透露更多情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