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9月8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本刊讯】《大西洋共同体》季刊夏季号刊载美国前副国务卿乔治·鲍尔的文章,题为《一九七二年的苏联与西方》。摘要如下:
    在判断克里姆林宫的意图时,有许多不同的见解。对一些极端的论调,我们可不必过分重视。但有两种不同的看法,却值得认真研究。
    一种看法是:苏联在遭到西方的顽强抵抗后,已逐渐放弃了统治欧洲的野心。它由于全神贯注于与中国的斗争,在欧洲最关心的是谋求西翼现有地理和政治边界得到承认。
    根据这种理论,西方应设法稳定与苏联、东欧的关系,建立新的安全体制,以代替现有的敌对集团,并最终实现大西洋到乌拉尔的欧洲统一。在此过程中,美国将逐步从欧洲撤出其军事力量,放弃其政治影响。这派人士觉得已无需担忧,在缓和的新情况下,欧洲国家可以愉快地生活在一起。危险的政策基础
    我认为这是西方政策的一种危险的基础,它是以主观愿望和不可靠的推论为依据的。在我看来,更为审慎和现实的论断是:苏联领导人想从政治上统治整个欧洲的长远战略目标并没有改变,变化的只是达到这一目标的策略。在经过多年试图挫败西方的政治意志之后,他们感到正面施加压力已无成功的希望,改而采取了最便当的方法,选择了西欧的南翼,向地中海扩张其势力和影响。一旦苏伊士运河重开,他们调遣其拼命建造的大批海军力量,将影响扩大到红海、波斯湾、直至印度洋,从而把他们在各大洋的舰队连结起来,形成一个围绕欧亚大陆整个下腹部的封锁线。从这一地理概念中,人们就可以了解莫斯科最近在政治上支持印度和孟加拉的真实动机,即希望在这些国家取得前进基地。
    莫斯科专心对付中国似乎是无可争议的,因而有充分理由认为苏联会力图避免两线面临麻烦。但是,另一种看法也是有道理的:苏联即使不两面受敌,它也会对西方采取温和政策,因为他们有充分理由得出这样的结论:持续施加压力的政策已破产,它只会起促使西方加强抵抗的作用,而“缓和”反会促使西方的力量分崩离析和相互敌对。目前的重要事实是,改变气氛的结果已开始削弱西方抵制苏联影响扩大的意志。
    苏联正致力于对实现其战略十分重要的两个目标:第一、极力促使美国力量和影响从欧洲撤走。第二、尽一切可能阻止西欧国家建立共同经济和政治行动的有效机构,并鼓励近视的民族主义行动。围绕欧安会的混乱
    苏联充分利用了欧洲对“正常化”的渴望,提出召开欧安会,利用一种虚幻的“缓和”分化西欧。我可以肯定,美国政府清楚地看到了欧安会可能带来的危害,但是,对于一些欧洲国家一心要开会的狂热愿望采取坚决反对的立场是笨拙的,美国的否决会深深触怒许多欧洲人。同时,西方对欧安会的组织及议程问题一直未充分交换意见,盟国在一系列问题上仍存有分歧,加之整个问题与欧洲国家的内政纠缠在一起,从而使问题更为复杂。
    我觉得没有任何事情比一次不成熟的会议更具灾难性了,它只会进一步鼓励在西欧政治体系中已很明显的离心力量,并引起一种安逸感,令人觉得冷战确已结束,不再需要用军事力量保证西方安全,东西方问题都可以在互相谅解的气氛中得到解决。不幸的是,欧、美是互相影响的,美国对其承担的世界范围的责任也已不完全明确坚定。西方盟国的状况
    对于西方盟国的状况,我也不想耸人听闻。今天,有一些令人鼓舞的迹象:欧洲已开始认识到二十世纪的需要,并正聚集在一起。近五十年来,没有任何事情比英国议会决定遵守共同市场罗马条约更重要了。一旦英国完成参加手续并在欧洲起作用,英国在政治运用方面的真正天才将促进欧洲经济、政治体制的逐步形成,这将使欧洲的发言不再夹杂着噪音,并摆脱目前已过时的结构的束缚,发挥不限于一个地区的作用。
    现时的欧洲,是分裂与团结两种力量在与时间赛跑。一方面是东方政策在吸引某些国家,另一方面是西方政策和行动趋向一致的吸引力。我怀疑两者将能轻易地妥协。我用很长篇幅阐述了这一背景,因为我认为,当美国的注意力转向世界其它部分时,我们不应减少对欧洲的兴趣。欧洲毕竟是历史上两次最大战争的策源地,它仍将是世界均势的中心。我一刻也不怀疑,世界和平的主要危险仍在于以莫斯科和华盛顿为首都的两大集团之间的斗争。因此,美国应继续积极指导和支持西方盟国,并坚决避免采取撤出、或大量削减驻欧力量的轻率行动。
    最后,最严重的危险何在?我认为,危险不在于欧洲将被军事力量所征服,而在于其政治结构将被削弱到这等地步:与东方妥协的压力使西方维护其自由与独立的能力逐步磨灭。我们不要忘记,一旦苏联成功地诱使美国力量撤出欧洲,同时又挫败了欧洲走向统一的努力,那时,苏联就会成为欧洲大陆的主要力量,而一群急于谋求妥协的国家即将解体。


    【塔斯社莫斯科九月五日电】此间宣布,根据前已达成的协议,苏联外交部和印度外交部的代表将于九月五日至十日在莫斯科就相互关心的问题举行例行的协商会晤。印度外交部外事秘书特·纳·考尔今天抵达莫斯科,前来参加协商。
    【本刊讯】《印度教徒报》九月一日刊登一则消息,题目是《印度代表团将访问苏联以研究亚洲局势》,摘要如下:
    外交秘书考尔下周将去莫斯科同苏联政府就当前亚洲的情况举行会谈,其中当然包括对签订西姆拉协定之后印度次大陆的局势的研究。在莫斯科的会谈结束后,考尔将取道乌兰巴托前往东京,在田中访问北京的前夕同日本政府举行类似的会谈。
    中国插手次大陆的事态发展肯定对印度是件重要的事。印度正从亚洲正在改变中的力量均势的这一更广泛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危险。印度一方面同苏联保持着特殊的关系,另一方面又渴望同象日本这样一个将来在亚洲会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的国家发展较为密切的关系。
    毫无疑问,印苏条约已提供了一种可靠的保证:万一中国再次威胁印度,印度始终可以指望苏联给予援助。但是,对苏联的这种过分的依赖还不足以对付北京目前竭力加紧对它施加的那种政治压力。因此,现在正力图使印度在搞对外关系时具有在目前情况下尽可能达到的较大灵活性。当拉赫曼由日内瓦回达卡途中经过印度时,英迪拉·甘地将同他会谈,把这些新的事态发展告诉他,并制定出一种以坚定的决心和沉着的信心挫败中国的分裂手法的共同战略。
    中国对孟加拉国加入联合国行使否决权,乔冠华在印巴正在德里举行官员级会谈的时候突然去伊斯兰堡,这些就无可争辩地证明了北京决意要使次大陆的紧张局势继续下去。同样,中国再次指责印度在苏联的支持下不仅威胁巴基斯坦而且威胁中国一事,也是阻挠西姆拉协定的贯彻的一种口实。
    布托在伊斯兰堡为前去访问的中国副外长举行的宴会上宣称:“如果任何国家以为它同巴基斯坦的关系能够以巴基斯坦同中国的友谊作为代价,那么,巴基斯坦愿意断绝同那个国家的关系。”这种再次保证巴基斯坦忠于中国的做法本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印度所反对的并不是他同北京的友谊,而是中国公然以阻碍在次大陆确立和平和稳定为目标而继续介入印巴事务的做法。印度必须尽一切可能挫败中国的这些阴谋,以保障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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