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2月17日参考消息 第4版

    【本刊讯】香港《新晚报》一月九日刊登一篇文章,题为《洋戏迷赞《沙家浜〉》,全文如下:
    一个美国友人,早年在北京待过不少日子,能说中国话,对京戏非常爱好,并且有不浅认识,故常以“洋戏迷”自居。我们分别已有二十四年,此次他有事东来,途经香港,刚巧碰上《沙家浜》的彩色纪录片在此放映。行装甫卸,便独自前去观看,一次不足,第二天又要我陪去再次欣赏。两次看下来,这位洋戏迷于过足戏瘾之余,还谈了不少感想和意见。所谈种种,或不免有外行之嫌,但视角不同,往往能见人之未曾见者。因略记所谈,借以见“沙”剧在一般外国观众心中所造成的良好印象。
    他说解放前在北京看过四五年戏,不能说不喜欢,可是不敢说懂,更不敢说真能欣赏。第一是听不懂白和唱;第二是根本不知道戏的情节。我曾经陪同一些亲友去看京戏,他们唯一的称赞是服装光怪陆离和“杂技”出色。我这个能讲中国话,又略谙中国历史的人,看京戏所得的印象当然比他们略为深些,可是也深不了多少。我所以会爱看京戏,最初也是为了它的美丽的服装和了不起的“杂技”。后来,看多了,才渐渐为京戏的那种强烈的节奏给迷上了。这种节奏感,由演员的动作、歌唱与幕后的音乐共同造成的,显得非常特殊,对观众与听众能产生非常奇妙的效果。它能使你的呼吸与它齐一,能使你的脉搏与它合拍,能使你的感情与它同起同落,因而让你感觉到其他任何一种视听艺术所不能造成的情绪上的满足。
    京戏让我着了迷,主要就是因为这种满足。
    这种满足是可贵的,但是,光有这一点满足,总不能说是全面欣赏,总不能算是充分享受。
    可是《沙家浜》却使我欣赏的限度扩大了,使我能全面与充分地得到享受。首先,我看得懂故事,其次我大致听得懂唱念。更重要的,在我这个外国人看来,京戏开始成为戏剧了。我这样说,你也许会觉得奇怪,“京戏不从来就是戏剧吗?怎么能说开始成为戏剧呢?”你多半会这样问。我是说“在我看来”是如此。因为我说过,过去对于京戏,我们外国戏迷只欣赏它的服装,欣赏它的“杂技”,或者,说得更广义一点,欣赏它的舞蹈’还有极少数人也能欣赏它的歌唱,可是,我们中间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从戏剧观点来欣赏京戏的。这一方面固然由于外国人大多不懂得故事所源出的历史或小说,另一方面,却也由于京戏演员大多(当然不是指全部)不注意剧中人物的特殊刻划,而戏的编排亦不注意戏之所以为戏,而只着重主角唱做的安排。因此,在我们外国人看来,京戏中只有人的类型而无活的人物,只有片段的唱做而无戏剧的联贯。
    这次看的《沙家浜》却大不同了。它首先是一出完整的戏,其次才是各个精采的片段。其中的人物不再是木偶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说的话不再是戏剧家笔下的“创作”,而是真真实实的生活语言。因此,在我看的时候,不再光是为京戏特有的奇妙的节奏所影响,而且又为整出戏的情节,为各个角色的演技,为那更加美妙的“杂技”与舞蹈所感动了。讲到服装,废除了花花绿绿的奇异袍褂,对最起码的外国观众说也许减少点魅力,但那是非常小的极不重要的“损失”;至少对我这样的“鬼子戏迷”说来,完全不觉得是损失;恰恰相反,日常服装给了我较大的亲切感。
    唱的方面,我无法说它比过去的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因为,说真个的,我在这方面还根本没有批评的资格。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可以说说。以前在北京听戏,最不能接受的是小嗓子,特别是男角的小嗓子。当我看见台上站着一位披甲的小将,英姿勃勃,气概轩昂,可是听他一张嘴,其声娇而且尖,总觉得极其不称,甚至有点滑稽。在《沙家浜》中听不到这种嗓子,不知是根本废除了,还是因为戏中没有唱这种嗓子的角色,所以没有用上。
    (笔者告诉他,男角唱小嗓已经废除了,他对郭建光的造型很满意,感到很生动。)
    不正常的唱法除得好,废得对,还有,在《沙家浜》中,那女角阿庆嫂唱的似乎也改变了,比以前听的柔和圆润得多,不那么刺耳。
    (笔者说,阿庆嫂唱的还是小嗓。)
    那末这位演员唱得真的太好了。拿我们听惯西方发声法的耳朵来听,也完全是一种享受,不再有尖声叫喊的感觉,丝毫不觉得难受。
    这位演员真了不起,不但唱得好,而且演得好。我觉得她简直是节奏的化身,是音乐的图解。无论她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有分寸,都有尺度,都这么恰到好处,加一分则过火,减一分则不足,美极了,妙极了。
    (说到这里,笔者对他大致讲了些文化大革命以来戏剧改革的经过。)
    这些我多少都听说过。在美国的报章上,也曾读到过一些人对此改革的批评。我因为对戏剧毕竟是外行,不敢、也不能参加意见;不过看了《沙家浜》之后,我相信,这个改革运动的方向是对的,运动的本身也是必要的。


    【合众国际社札幌二月三日电】裕仁天皇今天在五彩缤纷的整整一小时的仪式上正式主持了第十一届冬季奥运会的开幕式。
    日本是第四个主办过夏季和冬季奥运会的国家。一九六四年它是第一个举办夏季奥运会的亚洲国家。美国、德国和意大利也都主办过夏季和冬季奥运会。
    四万五千名观众挤满了真驹内户外速滑场。其中许多人几个小时前就到场等候上午十一时的开幕式的开始。
    三十五个参加国的旗子非常准时地在场地四周升起,天皇以这届运动会名誉主席的身份走进了皇室包厢。
    奏过日本国歌之后,运动员开始列队进场,首先进场的是希腊运动员,因为现代奥运会首届是在希腊举行的,而且是承袭了古老的奥运会的形式。随希腊之后,进场的国家按ABCD的顺序排列,东道国日本,象通常东道园那样,走在最后。
    当各队运动员在场地中央指定位置就位后,日本的组织委员会主席植村甲午朗登上主席台致欢迎词。
    在奥林匹克歌的乐声中,奥林匹克旗由八名自卫队员举着进入运动场,升到了运动场主旗杆顶。
    随后,伴随着为这次运动会谱写的专门乐曲声,奥林匹克纪念旗由上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举办地——法国的格勒诺布尔市长的代表打进来交给了国际奥委会主席、美国的布伦戴奇,布伦戴奇又把旗递给了札幌市长板桓。
    【路透社札幌二月二日电】在三十二年之后,随之政治风暴显然平息的时候,第十一届冬季奥运会将在这里开幕。
    日本北部的这座城市曾在一九四○年被选为第五届冬季运动会的主办地点,但是由于当时世界在走向战争而撤回了它的投标。由于奥地利滑雪队扬言要全体退出而在最后时刻引起人们惊恐之后,来自三十五个国家的一千三百来名优秀业余冬季运动员将开始在滑雪、滑冰和雪橇几个项目展开角逐。
    这次为期十一天的运动会将是至今为止所举办的最大的和花钱最多的一次冬季奥运会。
    日本在建造体育场地方面花了一千一西五十万英镑,在建造辅助设施方面也差不多花了相等的钱,其中包括奥林匹克村和供三千五百多名记者使用的新闻中。小这个数字不包括建造札幌第一条地下铁路和新公路所花费的数以百万计的英镑。
    这次奥林匹克运动会把拥有一百万人口的这个城市从一个新开辟的城镇变成了一座暄哗的重要都市。


    【共同社东京二月十三日电】日本排球协会十三日上午于东京召开评议员定期会议,讨论了日中交流问题。讨论的结果,日本排球协会决定了这样一种态度:“接受政治三原则。”


    【本刊讯】巴黎消息:
    巴黎圣塞弗兰电影院从一月=十六日开始轮流放映中国影片《地道战》和《红色娘子军》,受到法国观众的欢迎。一月二十六日和二十几日放映《地道战》时,不少观众看了第一场,又接着看第二场。有些青年在《地道战》中看到中国人民坚持抗日战争、坚持人民战争的革命的创造性精神,情不自禁地鼓掌。二十七日放映《红色娘子军》,场场满座,影院门前挤满观众。
    法国一些报纸、杂志为中国影片第一次在巴黎放映,发表文章,介绍中国电影。


    【本刊讯】日本《周刊钻石》一九七二年第四期刊登该刊特派记者本石太郎写的一篇报道,题目是《在握手的背后隐藏着激烈的经济战争》,摘要如下:
    一月六日和七日,在圣克利门蒂进行了“密谈”的日美首脑,现在已开始活动,以建立新型的日美关系。但是,究竟在那里会谈了些什么呢?在冠冕堂皇的政治讨论的背后,实际上展开了激烈的“经济战争”。美国方面的精彩“表演”
    六、七日两天,在圣克利门蒂的西部白宫举行的日美首脑会谈,发表了“对日美之间贸易条件的改善表示满意”的“联合声明”后闭幕。曾经轰动一时的“日美经济战争”似乎也是谎言。在会谈的第一天六日,康纳利走到记者团面前笑着说:“政治问题的解决和经济问题上的让步是联系在一起的。”不古祥的“预兆”消失到那儿去了呢?让我们来看一看出人意外的、已经闭幕的圣克利门蒂会谈剧“经济一场”的内幕吧。
    会谈结束后的七日晚,通产相田中在下榻的新港饭店,好象不知道“联合声明”的解冻气氛似地叹息说:“今天尼克松总统举行的午餐会,真是一顿
    ‘愉快的午餐’。”是什么样的场面呢?让我们来回忆一下当时的午餐会吧。
    一结束一切讨论而进入午餐会阶段,尼克松总统就同佐藤首相一起,邀请通产相田中,乘上了亲自驾驶的马车。在以佐藤下台后为目标的“田中、福田之争”中激烈搏斗的通产相田中,为福从天降的“尼克松总统的款待”而高兴的瞬间进入总统私邱,并且又让通产相在自己的邻桌就席。其前席是财政部长康纳利和商务部长斯坦斯,都是好吹毛求疵的人。饭后转向畅谈的时候,尼克松总统靠近通产相田中的耳朵说,“经济上的事情拜托你罗”。紧接着,康纳利部长和斯坦斯部长也同时张口说“拜托罗”。通产相田中对这场很精彩的表演,不但没有平静内心的激动,反而吃了一惊。受了冲击的通产相田国
    这样说来,为时两天的经济阁僚会谈讨论的焦点就是基本集中在贸易问题上。第一天的会谈结束之后,康纳利部长举行记者招待会,他说:”讨论从农产品到工业制品涉及到很多问题。”并直截了当地说会谈的焦点集中在贸易问题上。通产相田中采取独特的速战速决主义的态度,对抗美国方面的对日攻势,他说:“办得到的就干,办不到的就不干。”据通产相田中说也有这样一种场面:美国方面说,“不可以再买些电子计算机吗?”日本方面列举数字驳斥美国方面的要求说:“美国方面的电子计算机,已经购买到买多了的程度。电子计算机的比例,美国占百分之四十四点七。”
    以贸易问题为中心的攻防战不是会谈前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不过,对通产相田中来说受到冲击的是:(日本方面)就以农产品为中心扩大进口范围这一短期性问题的处理方法,提出建议说,”由十二、十三日的日美贸易会谈商量决定。请相信田中说的这番话,讨论就到此结束怎么样?”但美国方面却对这一建议充耳不闻。
    会谈到最后为止,关于这一短期贸易的问题,无论日本方面怎样拿出“答应商量决定”的证文,也平息不了美国方面的不满,终于闭幕了。
    在午餐宴席上,通产相田中被尼克松总统拍肩膀的时间,是在这以后不到三十分钟的时候。即使是厚脸皮的通产相田中,也不能不吓一跳。用经济还冲绳的“债”?
    圣克利门蒂会谈的焦点“归还冲绳日期”,由于佐藤首相的坚持,出乎预料地大大提前为“五月十五日”。难道不是必须拿经济来付出代价吗?这就是政治同经济的“恶缘”。由此使产生出这样一种看法:“因为比美国政府所主张的归还日期提前了四十五夭,所以,早晚要通过经济问题‘付账’。”变得“脆弱”的日美关系
    福田外相把日美关系的变化说成是“好象是从北极来到了温带”,其背景如下:第一,纤维问题解决了;其次,货币调整结束了;还有,在世界进入多极化的今天,美国懂得了“不能同日本分开”。但是,日美经济关系的这种好转,也带有象“玻璃城”那样的脆弱性。通产相田中坦率地承认这种脆弱性,说:“虽然日美关系的通风好起来了,但是不能使它倒退。因此,最需要的是紧密协调,甚至希望即使每月进行一次日美会谈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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