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2月14日参考消息 第1版

    【本刊讯】美国《华盛顿邮报》二月十日发表了一篇题为《尼克松先生对世界的看法》的社论,摘要如下:
    尼克松先生向国会提出的三篇世情报告的题目
    ——从“争取和平的新战略”(一九七○年)到“缔造和平”(一九七一年)到昨天发表的“正在出现的和平大厦”——对他在总统任内的主要抱负和他相信他已实现了他的抱负的程度作了很好的描述。无怪乎他自己作了一个初步的然而总的说来是乐观的判断,认为他在成功的道路上已有了很大的进展。当然,公众、国会、政府机构和大使馆的一些人——他的话是说给这些人听的——将相应地作出自己的判决,历史也将作出自己的判决。选民在今年十一月七日也将作出自己的判决。
    的确,人们在读完这个报告的二百三十六页以后就可以看出,最后一批人——选民——似乎是总统首先想到的。好象世界本来就要变成地狱,后来尼克松先生完全凭自己的本事,搞出了一整套“新”政策,靠一双手(或者加上基辛格先生的一双手,一共是两双手)扭转了乾坤。他根本不承认他的一大部分工作是应付局面(其中许多局面是美国突力地位遭到的相对挫折)和使正在朝着一定的方向发展的局势显得尽可能好。
    例如,在同莫斯科达成协议方面取得的进展并不是单单靠尼克松先生的外交手腕,而且也靠克里姆林宫由于它自己的原因作出的决定。他将到北京去不仅是由于他自己的倡议(这种想法必然是双方都有的),而且由于越南战争缩小了(越南战争实际上是在一九六八年三月开始缩小的)。
    尽管如此,这篇报告总的说来是政府自己迄今对尼克松先生的政策作出的最有益、最认真、最明智的说明。这篇报告说明了政策背后的一大部分想法,在一些问题上(特别是在限制战略武器会谈问题上)说明了仍然可以作出的选择,并且承认“一些非常令人失望的事情”(例如在越南和南亚)。
    一个特点是,尼克松先生把缓和苏美紧张关系的责任几乎完全推在莫斯科身上,从而表明了他在最高级会议前的讨价还价的立场。
    不仅通过尼克松关于我们的朋友和盟国的报告的语言,而且通过内容,都可以看出他抱有一种适当的看法,即感到世界不是华盛顿可以指挥和操纵的世界。
    相反,他承认,他向敌人作出的姿态的确使(美国)同盟国的关系紧张了,他保证要继续在外交上作补救工作。
    在这方面,令人注目的一点是他承认,拉美国家由于在谋求从华盛顿同时得到援助和独立方面遇到的挫折,事实上已经在本半球形成了他们自己的核心。
    最后,尼克松先生使人感到,在某种没有明确说明而却是很大的程度上,美国的未来取决于他即将去北京和莫斯科的访问。
    这两次旅行的戏剧性是无可否认的;每一次都有其改进世界事态的可能性。
    但是,我们仍然不相信,尼克松先生过分重视这些访问是明智的。过去已经证明,最高级并不能防止危机和紧张局势,在北京和莫斯科之行以后以及在十一月以后,历史将继续演变下去。


    【本刊讯】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二月十日刊登题为《尼克松先生向俄国提出警告》的文章。摘要如下:
    仅仅在他动身去中国之前一个星期,尼克松总统提出了引人注目的对外政策报告。这个报告表明,美国对俄国费的心思仍然比对中国费的心思多得多。
    这份九万五千字的世情咨文反映了总统的对外政策首席顾问亨利·基辛格对于在今日世界三巨国之间的三角力量对比的想法。在这种力量对比中,俄国认为最大的威胁来自中国,中国也认为最大的威胁来自俄国,美国则认为主要威胁仍然是俄国。
    尼克松总统欢迎苏美关系改善的迹象。但是,他的咨文在许多地方都流露出对苏联政策的基本含义拿不准和关切的情绪。他具体地提到了苏联的武器发展和部署、苏联运到埃及的武器、苏联在最近印巴冲突中给印度的支持、苏联海军的扩张主义活动。但是,他表示最关切的是俄国的加强核武器力量的做法。
    总统重申,他希望同苏联举行的限制战略武器会谈最后将达成限制军备竞赛的协议。然后,他提出警告说:“如果苏联继续扩大战略力量,美国就必须实行补偿性的计划……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允许进一步破坏这种战略均势……”
    与向俄国提出的警告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总统咨文中提到中国的那些段看起来比较温和。他强调他对今后在谋求同北京建立有效的关系的过程中会出现的困难不抱任何幻想,但是他重申了他奉行他提出的美国对外政策新方针的坚定决心。
    世界上的其他国家不分大小,都会由于美国奉行这个方针而得到好处。在这一方面,总统在国内应当得到两党的支持。


    【本刊讯】法国《十字架报》二月十日晚刊载弗朗索瓦·鲁塞尔的一篇文章,题为《在北京和莫斯科之间的尼克松》,摘要如下:
    在北京和莫斯科之间的尼克松总统几个月以来进行着把绳子拉直的困难的跳绳游戏。他在他刚刚向华盛顿国会提出的长达二百三十六页的国际形势分析中,对此作了详细说明,他对苏联表现得相当强硬,他谴责苏联的扩张主义企图和“矛盾的模棱两可”的态度,而对中国表现得温和一些。
    采取这种立场的主要原因是:美国同这两个共产党国家各自的关系发展程度不同。与莫斯科,长期以来华盛顿就同它进行了各种谈判,在某些问题上,尼克松并不掩饰他的失望。与北京,华盛顿仅仅是一个接近过程的开始,人们知道尼克松显得谨小慎微。
    无论如何美国总统不愿意被指责插手于使中国和苏联发生深刻分裂的冲突中,他的头号顾问基辛格在谈到这个问题时幽默地说:“它们的分歧是关于如何正确地解释共产主义哲学。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无权过问,而且也没有什么意义。”
    尼克松在去北京还有十来天和去莫斯科访问还有三个月的今天,回避一切会使中国领导人生气的事情。
    然而他毕竟申明,他维持与日本的联盟和对福摩萨的援助,这一点是有意思的,他关于印度支那的批评只是针对着“阻碍任何和平谈判”的河内。
    有一个重要因素需要指出。尼克松主要是在莫斯科在中东的活动以及在扩大战略武器库方面,更直接地针对莫斯科。这是他在表示美国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同意两国之间的战略平衡遭到破坏时所提出的正式指责。
    总之,现在有一种很富有建设性的现实关系,它没有掩盖现在要作的事情比过去已经作过的事情更重要,它十分巧妙地安排了美国面对北京和莫斯科的前景。


    【本刊讯】日本《朝日新闻》和《读卖新闻》十日刊登了驻华盛顿记者就尼克松的外交报告发表的评述,摘要如下:《朝日新闻》:美国总统尼克松在报告的开头就提到同中国的接触,并用十四页的篇幅具体地说明了新的对华政策。他十分注重这个问题。尼克松总统说,同中国之间的“渠道”还是易于破坏的,目前要立即得到具体的成果“是有限度的”,态度很慎重。但是他说:“目的是要建立接触,将来的对抗只限定在谈判桌上。”显然是把同中国的接触看成是以“一代的和平”为目标的美国世界政策的最重要的支柱,而且是最大的成果。尼克松总统再过十天就将访问北京。这篇报告是向国内外夸耀已经达到这个地步的尼克松外交及其哲学。
    美国是把苏联作为在从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时代转变而来的多极结构的世界中当前的最大威胁,而对中国则根据它的潜在力量认为是将来最应该重视的国家。
    因此,对于已经同美国开始谈判的苏联要竭尽全力来解决限制战略核武器谈判和其他具体问题,而同中国,则是想首先开辟对话的渠道,以此作为“长征的开端”,展开长期的外交,以寻求邦交正常化和在国际社会上的合作。
    据报告说,决定解除中国的孤立而实行美中接触的尼克松外交的基本想法是:
    (1)要实现亚洲、世界的和平,有分歧的美中两国有必要互相了解;
    (2)中国在国际关系上发挥同它的地位相称的作用对世界有利;
    (3)只要停止敌视政策,美中两国的基本利害冲突就能够避免;
    (4)两国的利害也有共同之处;等等。
    尼克松的访华计划对世界的冲击是很大的,但报告说“秘密(外交)付出的代价是不可避免的”,因此,美国同友邦互相进行了充分协商,说明意图,取得了谅解。不过对台湾,表示同情它丧失了联合国的席位,强调保持友好、外交关系,遵守防卫义务。
    从这个意义来说,就是维持现状的“两个中国政策”,但是关于台湾和中国的最后关系却主张“由当事者之间和平解决”。这也是对中国的主张作了一步退让的形式。
    报告认为,要以日美友好为前提,维持紧密的关系,并和美中接近同时存在,“需要有各国的自我克制和明智”。这是要以日中美苏四国的平衡来保证亚洲的和平、稳定,但其中指出要确立动荡的日中美三国关系,需要三国进行努力。《读卖新闻》:报告内容对中国是考虑非常周到的,对总统来说,访问中国正是一种喜得“掌中珠”的心情,但报告的字里行间使人想到总统访问中国的目的是要挤进中苏之间,保持美国日益下降的国际地位,确定和稳定亚洲的新势力范围。
    报告说要建立美中之间的长期关系。这是表示了最后的恢复邦交的意图。当然以这次访问中国而一举实现是不能想象的。
    报告列举了几条决定访问中国的理由,这不仅是完全承认了美国竭力遏制中国的政策已经破产,并且认为有必要重新调整相互的利害。换言之,美国由于尼克松主义,不得不从亚洲撤退,而中国却要推行积极外交。这样的力量对比要在什么地方取得调和?就是说,美国想要重新考虑亚洲和太平洋的新的均势。
    关于台湾问题,报告只提到极少几句话。但是说,“中国本土和台湾的最后关系不是由美国决定的问题”,对台湾的说法比过去更加冷谈了。这是值得注意的。还认为对于亚洲的稳定来说,日、美、中、苏四国的作用是很大的。关于日、美、中三国关系说,“任何一国都应该避免同其他两国的关系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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