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2月23日参考消息 第1版

    【共同社东京十二月二十一日电】题:中国重视越南形势,再次使用美帝国主义这一称呼
    北京二十日电:中国外交部二十日发表声明谴责美国最近扩大对越南北方的轰炸,表示了中国政府和人民的愤怒。声明说,“这是美帝国主义拖延和强化侵越战争的极其严重的步骤”。
    这项声明是以援用北越外交部十九日声明的方式发表的;中国政府在十月三十日的声明中使用了“美国政府”这一称呼,而这次则称之为“美帝国主义”,激烈地加以谴责,表明中国极其重视目前的事态。
    而且,中国在声明中说:“美国侵略者的所谓‘以炸逼和’的做法,在越南人民面前早已碰了壁,它今天又故伎重演,肯定也是行不通的。”这番话的含意是中国向美国方面提出了强烈的警告:即使美国企图用实力逼越南北方接受对美方有利的条件,坚信北越方面也完全不会接受这些条件。
    从这种态度来看,可以认为中国今后将进一步强化在国际范围内谴责美国的运动;尼克松政府将被置于是否可能丧失美中会谈的成果的边缘。
    在北京,最近印度支那解放势力有关人士往来频繁,这个情况进一步加重了北京是支援印度支那的重要外交舞台的色彩。
    【路透社北京十二月二十日电】中国今天谴责美国恢复对北越的轰炸,认为这是对越南人民犯下的新的野蛮罪行。
    中国外交部今晚发表的一项声明说,中国人民将全力支援越南人民,直到取得彻底的胜利。
    声明说,恢复轰炸也是对热切期待尽早实现越南和平的美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挑衅。在发表声明前,共产党报纸《人民日报》今天发表了一篇述评。
    声明似乎比述评甚至更为强硬,声明说,美国应该下令立即停止轰炸、恢复和谈和签署十月份同河内达成的停火协定草案。
    【安莎社北京十二月二十日电】这里的中国官方报纸《人民日报》今天在头版发表了新华社关于美国恢复对河内和其他北越城市的轰炸的一篇述评,重申了北京对北越的支持。《人民日报》说:“威胁和讹诈不能使越南人民屈服。”
    但是,这里的西方观察家们说,这篇述评似乎暗示,在中国人看来,这次新的轰炸不一定就意味着越南问题现在必须在战场上解决。新华社的评论只是说:“越南和平的前景有遭到破坏的危险。”
    这篇电讯概括了十月二十日达成和平协定以来“幕后”谈判者黎德寿和基辛格之间举行和谈的经过,然后说:“在会谈休会将进入最后阶段的时候,美国人采取突然袭击的手段。”
    观察家们据此推断说,在中国人看来,达成协议现在是可能的,而且将来仍然是可能的。他们认为中国的立场是,一切都取决于华盛顿。他们提到新华社所说的话:“是和是战,将由美国政府决定。”它并且说:“美国政府现在再次受到全世界人民包括美国人民在内的严重考验。”


    【合众国际社巴黎十二月二十一日电】(记者:乔治·西贝拉)北越和越共的和谈代表团退出了今天的第一百七十一次越南谈判会议,以抗议美国恢复对北越的空袭。
    两个代表团在发表声明谴责空中战争并且警告说轰炸决不能迫使他们屈服以后数分钟,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克莱贝大街的会议厅。
    一位河内发言人在人行道上对记者们说:
    “我方就轰炸提出抗议后立即离开了会议厅。”
    他说,他不知道共方代表团是否将在下星期四回到例行的每周会议的会议桌边。
    然而,随后越南领导人说,他们已建议在下星期四举行会议。
    南越人和美国人没有立即表示他们是否将同意。
    退出会议不是没有先例的。
    根据会议程序,必须由四方代表团一致同意举行会议,才能够认为举行了会议。
    两个共方代表团今天退出会议以后又发表声明谴责美国空袭。
    河内代表阮明伟对记者们说,“为了抗议美国的疯狂轰炸和美国完全改变态度,我方代表团得到(越共)临时革命政府代表团的完全同意,在发表它的声明后建议结束会议。”
    越共代表丁伯诗说,“在当前严重的形势下,我们呼吁全世界一切抱善意的人们大声疾呼,要求尼克松政府停止轰炸并且立即签定今年十月百分之百地同意的协定。”
    他说,“越南将恢复和平呢还是继续进行战争,完全在美国。”
    美国人在离开会议时说,他们将同共产党保持接触以确定下次会议日期。
    代表首席谈判代表波特的艾沙姆说,“在我参加这次会议的时候,我表示希望对方在促进谈判方面会发表些积极意见。
    “因此,非常令人失望的是,当他们宣读完讲稿时,北越代表宣布会议中止举行并建议下周举行会议。”
    【法新社巴黎十二月二十一日电】(记者:塞尔日·德根斯堡)北越和临时革命政府退出今天的和谈会议以后砰地关上了门,但是他们没有中止会谈,相反地建议双方在下星期四(二十八日)再次举行会谈。
    事实上,他们自己表现得比美国人更切望继续谈判,美国人建议,由于假日的关系,下次会议在一月四日举行。
    然而,双方的发言人表明谈判的前途仍然是有疑问的。
    北越发言人不愿证实美国发言人的一种说法,即河内已经同意专家们在星期六(二十三日)上午举行技术性的“秘密”会谈。
    然而,北越发言人说,全体会议能否继续举行将取决于美国的态度和行动。
    尽管这样,看起来全体会议将在一月四日举行,“专家们”将在星期六(二十三日)举行会议。
    【美联社巴黎十二月二十日电】南越临时革命政府外交部长阮氏萍女士今天动身去莫斯科。
    她说,她将返回越南寻求关于已停顿的和谈的新指示。
    她是参加巴黎和谈的越共代表团团长,她在奥利机场对记者们说,她回越南是“因为局势严重”,她是否返回要看未来的事态发展而定。
    她说,她将取道北京回国。
    当她经过苏联和中国首都时,她照例将同苏联及中国领导人进行会谈。


    【本刊讯】法《国防评论》十二月一期刊登了法国负责国防的国务部长德勃雷十月二十四日在国防高等研究院的讲话,题为:《欧洲防务和欧洲安全》。摘要如下:
    雅尔塔会议造成的欧洲分裂,过去交替地是发生冲突的经常性原因和美苏对话的基础,现在则同时是这二者。可以说,这就使欧洲人大受其苦。……
    欧洲的防务,是一个仅仅靠欧洲人便无法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只是根据美国的义务或苏联的义务才具有现实性,而美苏承担义务的动机当然是出于美国的利益和苏联的利益。因此,欧洲的安全要受到美国的政策和苏联的政策的内容本身的支配,不过,欧洲国家的行为是可以持久地影响欧洲安全的发展的。
    “防务”一词意味着组织、武器、军人、战略。但是,不应该忘记,这一切的质量好坏都取决于一个同人类历史一样悠久的基本因素,这就是爱国精神。没有爱国精神,和平时期就没有任何东西是可信赖的,战时则没有任何东西是巩固的。然而,我们目前看不出有一种爱欧洲精神。
    欧洲的边界是什么呢?这些简单的、但却是基本的问题,仍然没有答案,因为爱国精神是一种团结感的结果,而这种团结感又是民族观念的具体表现。这种爱国精神不仅仅表现为承受防务负担的意愿,以及如有必要,同意作出最高牺牲的意愿。它还表现为一种政治上的一致,一种团结。
    这种团结,在我们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需要。现代战争很快就成为全面战争,它所涉及的远远超过一一支军队的命运。它所涉及的是整个一国人民的自由、荣誉。此外,它所涉及的是这国人民的生存,因为核战略大大超出了边界和战场。
    美国力量和苏联力量的相互发展情况,都使得欧洲必须去寻求它的个性。可是,不应当不加思索地这样作,而是要观察现实,我觉得,当我说,正是因为没有、并且几乎不可能有欧洲防务,所以政治欧洲也不能采取任何具体形式时,我是比较接近于这个现实的。
    我们这些法国人,我们不能放弃防务。如果我们不从保障自己的安全着手,谁将保证我们的安全呢?如果国家不集中努力使之能对付威胁,那末这个国家会怎样呢?
    在这方面,我们不应当抱有任何幻想。无疑,我们知道,一旦发生危险,我们应当依靠美国的支持,这种支持在本世纪的这一或那一战争中是必要的。但是,我们能指望美国自动来支持吗?如果肯定地回答这个问题,那是多么的幻想!我们不应当反美,甚至,我们没有权利这样做。
    但是,我们不能把我们的政策建立在这样一种愿望基础之上:我们的领土、我们的自由、我们的利益被认为是美国的领土、美国的自由、美国的利益。因此,我们须要国防,需要严格纯属民族的国防,根据这种国防,我们才能指望得到支持。
    应该作出进一步的考虑。真正的欧洲防务不可能是每个国家的努力的总和。所设想的统一的欧洲是一个巨人。这个巨人立即引起一些疑惧;我且不说俄国,我还是讲美国,人们已知道,美国对共同农业政策的微小努力、工业政策的打算、关于欧洲货币问题的讲话所作出的反应。自从一个联盟——一种可能的力量源泉——的影子在某个方面出现以来,友谊就完蛋了!我不想把美苏对欧政策加以比较,但是在军事方面,在华盛顿如同在莫斯科一样,人们不可能接受一种同一个统一的欧洲相称的自主力量的主张。
    几年以来,法国政府一直同意召开全欧合作与安全会议。一九六八年的布拉格悲剧中断了这个进程。我们认为,这次会议将把欧洲现状、尤其是边境现状确定下来。我们还认为,许多双边活动表明可以建立贸易和合作关系。最后,我们认为,由于所有欧洲国家、尤其是东欧国家意识到共同的利益,所以这次会议可能成为最好的谅解的开端。(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一版)
    至于我们,我们不期望什么其他结果。在召开这次将使欧洲各国表示意见的会议之后,我们可以更好地估计如何参加以后的工作。我们认为,在对大陆总的发展的现实和严重性做出评价之前,倒行逆施以及决定进行使力量对比似乎会发生对我们有害的改变的减少武装力量,都是不谨慎的。
    事实上,毋庸讳言,我们正处在一个重大的转折点。美国人和苏联人有共同语言,可以把他们的防务和安全结合起来。但欧洲人呢?他们既不相信他们自己的防务——一种虚假实力和人为政策的表现,也不相信他们的没有防务的安全,因为这种安全要以相互信任、政治稳定的合理保证、友好解决冲突的可能性为前提的——但信任、保证、可能性现在都不存在。
    我们在那时拒绝陶醉于欧洲防务共同体。那时,我们也没有陷于另一种陶醉,即陶醉于大西洋军事一体化。今天,我们拒绝沉醉于通过裁军获得安全。同昨天和前天一样,今天的措辞也不会使我们昏昏欲醉。
    国家防务,这是第一点,同美国的联盟和同苏联保持良好关系,这是第二点,在欧洲实行经济和政治合作,这是第三点,确定法国对欧洲、地中海、非洲和其他地方的军事作用,这是第四点。戴高乐将军最初所制订的、我们在继续执行的这种政策,是符合法国根本利益的,即是说符合法国公民的根本利益的。这个政策现在可作出这种唯一的概括:我们能够既要有欧洲防务,又要有欧洲安全。
    我们的安全与欧洲安全的关系太密切了,因此在情况需要时,我们不得不根据我们拥有的手段在边界之外作出反应。
    互相关联的对外政策和军事政策,都是要为欧洲的防务以及欧洲的安全作出我们的贡献。我们申明要成为一个国家,即是说要以我们拥有的手段坚决成为一种军事力量,这一点可保证我们拥有独立和施加影响的能力。两年多来,我们对前途的关心促使我们支持欧洲安全和合作会议计划,同时又使这个计划同裁减在欧洲军事力量的计划区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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