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9月13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法《震旦报》八日刊登了罗朗·富尔的文章,题为《勃列日涅夫通过邀请勃兰特本月访问苏联,继续他对付中国的外交攻势,他力图使欧洲中立化》,摘要如下:
    勃兰特在月终之前,将正式到苏联作客。当然,一位德国总理去苏联,这已不是第一次。然而,战后以来,还从来没有一次联邦共和国和苏联之间的最高级会晤既给一些人那样多的许诺,又给另外一些人带来那样多的威胁。
    两国之间长期沉闷的气氛,实际上随着柏林争执的解决而奇异地得到缓和。从前是共产党宣传的最好靶子的德国人再也不是威胁人民民主国家安全的“复仇主义者”了。相反,苏联认为,它已成为在经济上已实现合作,并有朝一日在各方面有希望结成联盟的强大邻邦。
    几年来,已经受到同中国竞争支配的苏联外交,随着北京引人注目地重新回到国际舞台,确实受到中国这件麻烦事的深刻影响。在苏联人眼里,中国具有打破其孤立和使自由世界在它与苏联发生严重冲突时保证中立的可怕形象。因此,克里姆林宫不能无所作为。它的反映是两方面的。
    首先,在共产主义世界内部,应加强有时动摇了的团结:莫斯科从未像现在这样不能容忍其卫星国的不忠。罗马尼亚独立的意向,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必须象对捷克斯洛伐克一样,予以无情粉碎。
    由于在欧洲令人羡慕地保持着红色前沿,而在东方,敌人已被揭露,俄国人接着就要转向其他国家:西方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
    莫斯科以一种大规模的引人注目的攻势来回击中国外交的主动行动。苏联共产党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将于十月份在他访问南斯拉夫之后来巴黎。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将在去阿尔及利亚和加拿大之前,到北欧国家走一圈。波德戈尔内已在埃及受到接待,他还将于下月访问北越。
    与此同时,一切都是为了加强苏联在近东和亚洲的影响,在亚洲同印度所签订的条约是这种野心的大暴露。
    在同中国人发生冲突这种几乎不可避免的前景中,苏联人完全需要至少保证欧洲中立,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把欧洲置于它的控制之下。
    英国和其它三国进入共同市场,毁灭了想建立政治上统一的欧洲的合乎情理的希望。如果需要的话,联邦共和国再一次申明的远远超出六国边界的经济绝对优势的倾向加强了这种前景。就象在亚洲开始做的那样决定撤出我们大陆的一个美国的孤立主义的倾向,将大大削弱即将被置于强大的苏联军事力量面前的自由欧洲的防御力量。
    由于加强了对人民民主国家的箝制、继续发展它的武器和利用西方在团结和防务方面的弱点,苏联不仅可以期望对它的中国敌人施加影响,而且也可以在西方抵销美国特别是由于闭关自守而引起的衰败的影响。


    【本刊讯】英国《卫报》九日刊登斯蒂尔发自贝尔格莱德的电讯,标题是《贝尔格莱德对勃列日涅夫来访表现冷淡》,摘要如下:
    第一位来到这里的中国共产党部长眼下正在南斯拉夫,勃列日涅夫即将访问这个国家,这两者之间没有直接联系。
    中国轻工业部长钱之光抵达这里参加萨格勒布博览会,他将总共在这里呆十天,参观南斯拉夫各地的各种企业。
    这个访问只是最近才安排的。很清楚,这意思是要和蔼地提醒这位苏联领导人:他即将抵达,人们知道他因中国人在巴尔干的新行动而感到不快,这些并未使南斯拉夫为难。
    虽然预料勃列日涅夫将于下下周的星期三、四抵达,南斯拉夫的新闻工具仅只刊登了一些外国通讯社的报道,说预料将进行访问。
    官员们的情绪是,对于勃列日涅夫为何要来感到有些好奇。他们觉得,俄国人在对尼克松宣布打算访问北京一事最初感到震动之后,现在则已清醒过来。
    这里的官员们认为柏林协议是向美国人明白暗示:俄国人是通情达理的人,有可能同他们认真打交道。他们还认为:共产党领导人最近的克里米亚会议和经互会长期一体化计划的宣布,这些是进一步的迹象,表明俄国人急于使他们盟国的力量和他们的世界地位变得引人注目。他们是从一个世界大国渴望到处露面这一较广泛的角度来看待勃列日涅夫的贝尔格莱德之行的。
    全力进行反对南斯拉夫的意识形态运动,这不会给莫斯科赢得什么朋友。


    【本刊讯】法《费加罗报》八日刊登了该报常驻莫斯科特派记者拉孔特尔的一篇文章,题目是:《西德总理的访问:莫斯科全面大规模外交攻势的一个侧面》,摘要如下:
    在两年之中第二次邀请勃兰特前往莫斯科清楚地表明了苏联所主要关心的问题,即:正当自从中美接近以来东方形势咄咄逼人的时候,使通过它的军队的胜利在欧洲形成的现状(战果和东欧势力范围)合法化,并巩固旧大陆的缓和局势。
    西德总理很快接受邀请,这表明他企图尽可能从联邦德国和苏联的新关系中捞到最大的好处。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以下几点看法:
    (一)这里大家都有这样的印象:在柏林协定签订之后,苏联人和西德人现在都想赶快做工作。
    (二)苏联人将利用联邦德国,再次设法召开他们所渴望举行的全欧安全会议,同时企图使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明白,如果它对它的一些盟国,特别是对美国保持一定的距离,它就可以在欧洲起一定的作用。
    (三)西德总理将竭力使俄国人对东德人施加足够的压力(乌布利希大概是由于这种原因而靠边站的),从而使东德人不要拖延实施在柏林“四方”会议上所确定的新条件。
    (四)勃兰特总理的新的莫斯科之行突然显示出欧洲的新均势,自从它成为经济大国以来这种均势就形成了,它今后就要在政治上直接同莫斯科对话了。
    (五)对勃兰特总理的这次邀请,波德戈尔内的河内之行,柯西金的丹麦、瑞典、加拿大和阿尔及利亚之行,以及勃列日涅夫的贝尔格莱德和巴黎之行,所有这些看来都是苏联人大规模外交攻势的开端,这种全面攻势是符合在国际舞台上的一场新较量的,这种较量不能不考虑到世界上某些“沸腾”地区,特别是近东和亚洲的最近的事态发展。但是,看来很清楚,欧洲仍然是苏联所面临的头号问题。


    【塔斯社莫斯科十一日电】此间消息,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将于九月份下半月对南斯拉夫进行非正式友好访问。
    他是应南斯拉夫总统、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主席铁托的邀请而去访问的。
    【路透社波恩十日电】政府今晚宣布,西德总理勃兰特将在九月十六日到十八日访苏。此外,西德外长谢尔将在最近的将来单独去苏,日期未宣布。
    【德新社波恩十日电】波恩政府发言人阿勒斯今晚说,勃兰特和勃列日涅夫即将在黑海举行的会谈没有明确的议程。
    阿勒斯在电视讲话中说,由于苏联建议举行欧洲安全会议而出现的今后一年欧洲合作形势的发展将首先讨论。


    【本刊讯】《日本经济新闻》八月十一日刊登了一篇文章,题目是《苏联的“对角线外交”——为与美中线对立,保证给印度以强有力的支持》,摘要如下:
    正当美中苏三极时代开始之际,落后了的苏联终于行动起来了。这就是九日签署的苏印友好条约。这个条约超过了一般的友好条约,它强调在遭受第三国侵略的时候,两国要立即就其行动进行协商。当前这可能是一个针对巴基斯坦局势的对策,但是很明显,其背后隐藏着对于美中接近的忧虑。处于转折点的世界政治
    落后了的苏联外交,向那些因受到决定访华的尼克松冲击而动摇了立足点的国家寻求出路是很自然的。作为苏联对抗美中接近的策略,最有效的乃是与因华盛顿和北京接触而心中不安的各国携手。恐怕可以说,这是和由于“撇开”既存的同盟和联合体系而将形成的“美中线”交叉形成对角线的苏联轴心的尝试。这就是克里姆林宫拿手的“穿裆”对角线外交。
    尼克松访华公告发表的那天早晨,横贯地球拉起了一条线。那就是联结华盛顿—北京—伊斯兰堡—布加勒斯特—巴黎的“美中线”,别名为“基辛格线”。在与这条线交叉的苏联的对角线外交线上,有太平洋的日本,印度洋的印度、巴尔干的匈牙利。这两条经纬十字交叉线能巩固、固定到何种地步,这是不得而知的。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现在的世界政治正处在一个新形态的形成期。使印度惴惴不安
    苏联外长葛罗米柯八日访问新德里,和印度政府首脑就美中接近等重要问题进行了会谈。据说,在被美中接近转动了的亚洲各国当中,最感不安的则是印度。一九六二年秋天以后和中国的敌对关系在军事和外交上对印度形成的压力,并没有改变。而印巴围绕着东巴基斯坦问题形成的长年纠纷又处于一触即发的形势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巴基斯坦对美中接近起到了搭桥作用,这给印度的冲击是不堪设想的。印度可能采取的实力政策,只有接近苏联,别无他法。因处理东巴难民问题而伤脑筋的印度外长斯瓦兰·辛格在走访各国的外交上,选择的第一站就是苏联,苏联也保证大力支持印度。如果苏联决心拥抱处于困境的印度,从正面对抗美中线,那么在这个时候柯西金应当亲自出马。但只是派葛罗米柯去访问,这说明克里姆林宫也是慎重的。日苏有可能接近
    在远东和东南亚的局面中,我国以及朝鲜半岛和印度支那半岛,是苏联对角线外交的对象地区。如果从把同中国的关系作为最大课题的我国的立场来看,那就没有可能接受越过中国的“日苏线”。但是,倘若象一部分人所观察的那样,美中接近的主题之一实际上是“遏制日本军国主义”,那么要看事情如何演变,日苏接近也不是完全不可设想的。在美中两国的“十字炮火”当中“建立起来的军国主义日本”,可能会唤起明治的元勋伊藤博文以来的“日俄同盟”思想。如果是这样,那么苏联也许会做上一个在苏联通过日苏合作来开发西伯利亚的美梦。
    美苏联对横跨亚洲的“美中线”自不必说,就是对通过东欧圈的“尼克松线”也感到神经紧张,这是理所当然的。尼克松访华宣布后,苏联对布加勒斯特加强了压制性的神经战,这是公开的秘密。苏联所害怕的,不仅是罗马尼亚的自主路线,而且以美中接近为背景,加上尼克松一贯奉行的东欧外交,中国对巴尔干的影响可能会进一步加强。人们都认为,苏联正在通过早就同罗马尼亚恶化了关系的匈牙利来采取攻击齐奥塞斯库的对策。国务委员会主席齐奥塞斯库不是一位轻易屈从苏联压力的人。被动的姿态是明显的如上所述,受到尼克松冲击后的苏联外交显然是被动的。假使赫鲁晓夫仍然处于掌权地位,可能会做出更加不同的反应。姑且不谈这一点,据说克里姆林宫的现行领导虽然曾预料到今天的美中接近的事态,但并没有制订出对付这一接近变成现实时的紧急事态计划。在这一点上,和虽然也曾预料到“美中某一天会突然和解”但也没做出什么对策的日本相比较,恐怕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这样,把应付美中线的苏联外交说成是“对角线外交”,或许还为时过早。但是不能否认,由于尼克松访华而实现美中关系正常化一事将给世界政治、特别是亚洲的政治状况带来划时代的因素。人们预料将回到三十年代。那是中枢外交繁盛的三十年代。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对角线”呢?尽管难于预料,但是可以肯定,世界政治和亚洲政局的座标轴将要重新划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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