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6月25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本刊讯】美国《华盛顿邮报》十九日发表卡诺的一篇文章,标题是:《一个基本问题》,全文如下:
    尽管五角大楼的秘密文件暴露了种种情况,但是这些秘密文件只部分地回答了一个基本问题:制订美国对越南的政策的人采取这样一种造成灾难的做法的动机何在?
    这些文件清楚地透露,在六十年代,华盛顿完全知道,在越南遇到的挑战即使不是无法应付的,也是极难应付的。但是象麦克纳马拉、泰勒、邦迪兄弟以及他们的上司这样一些有能力、有教养并且具有崇高理想的人,却拼命使美国履行了一种看来从一开头就是几乎是没有希望完成的义务。
    为了较深入地研究这些人按照他们过去采取的那种方式行事的原因,值得翻阅一下三年前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的汤姆森(前白宫的一个助手,现在哈佛大学任教)的一篇文章,因为汤姆森所作的分析对五角大楼文件中的干巴巴的官方材料作了有血有肉的说明。
    正如汤姆森所指出的,促使肯尼迪和约翰逊政府把自己拴在越南的一个重要东西是他们从艾森豪威尔时期继承下来的精神遗产。换句话说,虽然他们曾经批评过国务卿杜勒斯,但是他们却基本上继承了他的做法。
    因此,正如杜勒斯曾经批评中立主义是“不道德的”一样,据五角大楼的这些文件说,约翰逊也曾要洛奇大使在关于南越“中立化的主张”“不管在哪里露出贼头”时就立刻把它压下去。
    由于民主党人在麦卡锡时代吃过苦头,因此,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感到在远东问题上地位特别脆弱。毕竟是他们“丢掉了中国”,并且奉行一种“不争取胜利”的对朝鲜的政策。因而由于国内党派斗争的原因,他们逐渐认识到,他们经不起再在亚洲遭到失败。或者正如汤姆森今天所说的:“他们认为他们要保住华盛顿就必须保住西贡。”
    一旦作出在越南干的决定以后,民主党人就东倒西歪地朝前走,而对这个地区没有任何真正的专门的了解。政府官员们回忆了中国问题专家们由于直率而遭到屈辱的情景,因此这些政府官员宁愿把他们的报告写得适应华盛顿的态度。
    军队的官员尤其如此,他们从经验中知道,悲观主义者是得不到提升的。
    因此五角大楼的文件援引洛奇——他对越南的知识等于零——的话说,一旦对北方进行袭击,人民对越共的支持就会逐渐消失。
    这些文件援引泰勒将军的话说:“有一种危险,就是说服我们使我们无所作为。”,这番话概括地说明了军人不顾有鱼雷存在决心全速前进的态度。
    据汤姆森说,无知加上决心导致了混乱的逐步升级。谁也不了解这场冲突的性质,因而谁也不知道如何结束这场冲突。虽然约翰逊先生谈论政治解决,但是他通过加拿大一位中间人带给河内的信息却明确地要求共产党人投降。
    为了把这种混乱掩盖起来,华盛顿用一厢情愿的想法来欺骗自己和欺骗美国公众。
    例如,麦克纳马拉差不多就在对越南缺乏进展暗地里表示遗憾的时候,却预言在不太远的将来会取得胜利。
    正如汤姆森在他的文章中所说的,驱使这些制订政策的人向前走的最大推动力是他们相信美国力量可以解决任何问题,因为这些人相信这样的神话: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标志着“美国世纪”的到来。
    那种认为赤身露体的亚洲人不是白人的对手的种族主义观念部分地反映了他们对力量的迷恋。另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提出了这样一种理论:规避力量带来的负担和责任就是——用汤姆森的话来说
    ——“愚蠢和无能”。
    正如五角大楼的文件所透露的,象鲍尔这样的持不同意见的人在政府内是受到鼓励的,但是,正如汤姆森所解释的,不同意见“变得驯服了”,从而使每个人在制订政策的机器转动的过程中都感到公正。
    司法部企图制止发表五角大搂的这些文件一事表明,尼克松政府象它的前任一样自以为了不起。
    但是,像这场战争本身一样,这些文件可悲地表明一场美梦变成了一场恶梦。


    【美新处二十二日电】《巴尔的摩太阳报》二十二日刊登了帕克斯发自西贡的一则报道:
    南越官员们担心:公布五角大楼研究美国卷入这场战争情况的秘密报告,将加剧美国人的反战情绪,或许还会迫使美国更快地撤军和大大削减其经济援助。
    政府一位高级财政官员说:“这一透露将使我们丧失美国许多温和派人士的支持。参议员和众议员们将感到他们过去被愚弄了……但是他们能向之发泄怒气的人只有南越人了。”
    一位内阁部长今天在估计这个秘密研究报告的影响时说:“如果美国人民认识到在派军队到这里来这个问题上他们是受骗了,尼克松总统就几乎不可能再在这里保留剩余部队了。我担心,美国舆论的压力现在如此之大,以致我们将连同约翰逊政府一起被认为是骗子手。”
    在一九六四至一九六八年期间当权的那些人目前在怀着焦虑的心情阅读每批秘密报告,看看是否提到了他们。阮文绍总统发现在美国大使馆的一项关于一九六四年同美国大使泰勒的一次会晤的记述中谈到他本人。据说泰勒将军就企图搞政变一事申斥了他、阮高其和另外两位军官。一些西贡报纸发行人今天说,新闻部和总统府已经对他们说,如果他们的报纸刊登关于这次会晤的记述,他们的报纸就要被没收。
    在政变后的动荡时期担任过总理、现在是政府的政策和美国在这里执行的政策的批评者的一位文职官员今天说,“这样搞所产生的一件好事是,我们对美国的依靠,过分的依靠,现在不容辩驳了。我不是说我们是美国的傀儡——对方说我们是。但是这些文件将表明:为了使美国人保住面子,我们错过了达成政治解决的许多机会。”
    一位外交部高级官员谈同一件事时说,“在我们谋求给予我们道义支持的其他国家中的许多人看来,我们似乎只不过是美国的傀儡罢了。”


    【美新处华盛顿二十一日电】下面是十八日国务院新闻发布会问答摘录:
    问:当多勃雷宁大使来时,他有没有递交有关召开五个核大国裁军会议的信件?
    麦克洛斯基:多勃雷宁于十五日递交了一封有关这个问题的信件。它建议举行五大国核裁军会议。
    我们将研究苏联的声明,并就此同我们的盟国进行磋商。让我简单地补充一点,同时,我们依然认为,限制战略武器会谈取得的进展是在军备控制方面取得重大进展的最直接的手段。
    问:当中国人成功地进行第一次核试验时,他们曾提出举行某种禁止核武器会谈的建议。我不记得这个建议的措词了——这个建议被重复了几次
    ——但是,我认为,美国的态度是,那纯属宣传,因为他们对这个问题的其他几个方面不感兴趣。是不是这样?
    答:我现在有点难以记得他们自从取得核地位以来在裁军方面确实可能已讲过些什么话。
    问:美国是否已通过任何人直接邀请共产党中国参加裁军会议?
    答:腊斯克曾说过,我谈这个问题是我最拿手的,我认为,如果要在全世界进行有意义的裁军的话,从某些方面来看,中国将必须参加,否则,根本没有什么意义,这句话仍然是有效的。
    据我所知,我们没有向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出邀请,我不知道我们目前对这个问题所持的态度,因为最近世界已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我确实不可能
    ——我也没有足够的材料,可以把这个问题谈得更深一点。
    问:有没有想过同中国人在渥太华而不是在华沙举行会谈的问题?
    答:没有真正想过,这个念头不时地在头脑中闪过,但是,没有对此采取过任何行动。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对于在哪里恢复对话的问题不会采取一成不变的立场。
    问:我们可能选择在渥太华举行谈判吗?
    答:现在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没有一致的态度。我们依然在华沙有一个指定举行会谈的场合,我们随时准备在那里恢复谈判,除此而外,对这个问题我确实不想再谈什么了。
    问:在这个问题上,美国政府没有一致的态度,还是说同中国人没有一致的立场?
    答:我是说的我们自己。我的意思是说,没有人说过:“这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


    【塔斯社莫斯科二十三日电】苏联政府声明,全文如下:(本刊作了删节)
    受苏联政府委托,苏联驻华盛顿、北京、巴黎和伦敦的大使近日向美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国和英国政府转交了苏联政府关于召开核大国会议的下列声明:
    人类已有四分之一多世纪没有遇到世界大战了。然而,世界仍然是不稳定的。发生全球范围军事冲突的危险性依然存在。
    苏联政府向拥有核武器的各大国政府发出此声明时,认为无需乎专门指出核武器的特殊破坏力和使用核武器的有害后果,以及核战争一旦发生将会给世界所有各国人民带来的灾难和痛苦。但是,苏联政府认为有必要提请所有核大国政府注意这样一个事实,即尽管争取限制核军备竞赛的斗争已导致了某些积极的步骤,但是目前还未能扭转核大国武库中积累破坏力越来越大的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进程。因此,需要更加坚决地致力于采取有效的导致核栽军的措施。
    如果只是一个或几个核大国致力解决这项任务,这项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拥有核武器的各国必须联合行动,以便禁止和销毁核武器。
    大家知道,核大国对解决核裁军问题还没有一致的态度,它们对这一问题的观点分歧很大。但是,这不应妨碍核大国开始旨在使它们观点接近和共同努力铺设核裁军道路的共同工作。
    根据所有这一些考虑,苏联政府建议在最近期间召开苏联、美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国和英国这五个拥有核武器的大国的会议。在这一会议上,应讨论整个核裁军的问题。至于作为谈判结果的协议,则既可以包括一整套的核裁军措施,也可以包括逐步导致达到这一目标的某些个别的措施。
    苏联政府建议通过外交途径就召开会议的时间、地点、议程和工作程序问题开始交换意见。至于苏联政府,它认为,五个核大国会议的召开愈迅速愈好。


    【本刊讯】英《卫报》十九日刊载外交记者基特利写的一篇文章,标题是:《勃列日涅夫要求举行核会谈》,摘要如下:
    苏联党的领导人勃列日涅夫根据他最近在莫斯科党代表大会上发表的讲话,已邀请其它核国家出席尽可能迅速安排的会议。伦敦的初步反应似乎是不容轻视的,看来没有人怀疑英国政府随时准备派一个拥有全权的最高级代表团出席这样一个最高级会议。
    然而,存在的障碍是,中国接受这个主张的可能性极小,而且它可能还要谴责这个主张。如果没有北京代表团出席,拟议中的最高级会议将是一出滑稽戏而已。
    在伦敦的外交和联邦事务部昨晚说得很少,只是证实斯米尔诺夫斯基拜会了希思,并带给他“苏联政府的一封信”。
    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两个超级大国在维也纳和赫尔辛基举行限制战略武器会谈,谈判的主要问题是控制核导弹,鉴于两个超级大国在这个会谈的秘密争论中已经相持不下,再召开这样一次会议将有多大的价值。
    但是,俄国对于这次会议的想法显然是,可能达成的那种双边协议将得到加强,如果存在象五国集团这样的机构来统一方案并使之适用于所有的核国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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