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12月6日参考消息 第4版

  追求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听爵士音乐、酗酒、斗殴,许多人日夜在咖啡馆里消磨时光
    【本刊讯】美国《生活》杂志十一月十三日一期刊载该杂志驻莫斯科分社首席记者彼得·扬写的一篇专稿,题为《两代人的斗争公开化》,摘要如下:
    苏联党魁勃列日涅夫去年在党代表大会上抱怨说,“这一代的青年人没有受过严格的革命斗争教育,因此不象老一代的人那样经受过锻炼。”
    一位年轻的苏联艺术家最近说,“我们不想有什么不同。我们希望跟大家一样。我们不需要保护和娇生惯养,因为我们已经是大人,知道怎样照料自己。”
    这种新老两代人之间的争论,目前正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公开。类似勃列日涅夫这样的言论使年轻人感到受了侮辱。莫斯科大学的一位女学生说,“我们要为自己创造美好的生活。我们有了美好的生活,也就是国家有美好的生活,这当然不是反共的。我们不搞政治口号,因为口号本身是毫无意义的。我们当中很少人看报纸。报上纯粹的宣传太多。报纸接连不断地向我们提出口号和过时的政治陈词烂调,好象我们什么都不懂似的。政府必须以实践证明它所说的话,否则我们就不听。”
    当年轻的俄国人——主要是大城市里的年轻人
    ——说他们要“同大家一样”时,他们指的是西方所有的人,他们对西方音乐、艺术和服装的兴趣,也证明是这样。这就是使党和共青团的领导人感到不安的事情,他们担心年轻人还可能开始接受西方的思想。《共青团真理报》负责意识形态的主编契金曾计算过,西方的影响可以通过三十五条渠道到达苏联,包括无线电、杂志、电影,还有最重要的游览。他说,“某些人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认为那边的情况更好。年轻人中这种想法往往是时髦的。我们必须解释我们这边情况来抵消这种现象。我们常常落后了。”
    一个大学生说,“如果他们多信任我们一点,我们也许会信任他们。”年轻人感到,政府官员成天在制造一些实际上并不存在的问题。最近,莫斯科高尔基大街一家录音室,由于只是助长“呼喊、吼叫和歇斯底里”,而正式受到批评,因为十几岁的爵士乐演奏者录下的是《扭摆和接吻》、《扭摆和叫喊》、《长颤音》和《狗叫声》等这类歌曲。《苏维埃文化报》曾严肃地建议苏联“把这些外国舞蹈发展为它自己的高尚形式,它完全可以在跳舞厅里举行的公开和正派的比赛中胜过西方。”
    对苏联的青年人说来,这种使官方达到这样规模的争论是荒唐的,是旨在“保护”青年不要变成“资产阶级颓废”的一度有效的意识形态计划的最后一着。
    苏联官员早就放弃了要排除爵土乐——“西方资产阶级影响”——的斗争。各种各样的爵士乐,是俄国青年共同的兴奋剂。“爵士娃娃”是行话中的一个词,许多俄国人知道的爵士乐和任何美国青年一样多。“美国之音”约有三千万苏联听众,它使爵士乐爱好者守着短波收音机不离。
    年轻的一代还打消了官方反对夜总会的态度。单是在列宁格勒,过去两年里就成立了八个爵士乐俱乐部,新开设了六家青年咖啡馆。几个月前,俄罗斯联邦最高法院一位副院长承认,“取缔青年咖啡馆的斗争已失败。酒吧间为了完成销售指标仍然卖酒给青年人,尽管结果败坏了一些人的前途。许多青年日夜在酒瓶狼籍的咖啡馆里消磨时光。”
    青年人提出的关于他们不受信任的不满,苏联有些年纪较大的人是表示同情的——而且认为这种不信任正在造成某种危险。
    一位社会科学家在一次对少年犯罪的分析中说:“少年犯罪可能由于说谎的气氛,甚至更有害的另一种半信任的气氛造成。”
    长期以来,俄国报纸一直不把少年犯罪增加当作一回事,但是,现在已不再忽视这件事了。俄国人被告知说,青年流氓使得城市里的高尚的公民在晚上感到不安全。报纸上以详尽得令人吃惊的手法报道了莫斯科两帮青年之间的一次街头殴斗。报纸上全力展开了打击“流氓作风”的宣传运动,流氓作风这个词包括酗酒到野蛮行为以至人身伤害的一切事情在内。《共青团真理报》甚至刊登了一封少年犯罪者的来信,信中说:“我是一个流氓,我戚到自豪。人们害怕我们。我们迫使人们对我们不能等闲视之。我们对生活感到厌倦,我们喜爱冒险。关心我们,但是不要教育我们。”
    有许多青年感到政府从来始终同他们是不一致的。今天,许多人对《真理报》的社论同对《纽约时报》的社论一样不相信。
    莫斯科一个在暑假期间在旅行社担任向导的文科学生吐露:“我从未读过《日瓦戈医生》。但是,在同游览者的交谈中,以及读了外国游览者给我的唱片的封套上的介绍后,我开始对日瓦戈稍有了解。
    我们学校里有许多人有日瓦戈一样的感受。最近,我带领了一些美国大学生在莫斯科游览,他们向我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政治性问题。我当时不想回答他们,事后我象失魂落魄一样。问题是我根本不关心。”
    这种对政治“不关心”的态度是普遍发表的议论。一个年轻人说,“勃列日涅夫并不使我们发生兴趣。当然,我们也不太了解他。我们对柯西金了解得稍多点,因为他同经济方面的进展有连带关系。”
    如果认为苏联这个第四代人中的多数是冷漠、反抗、市侩或富于思想,甚至是自觉地卷入任何变化的,这样的结论是错误的。
    但是,变化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触及了他们每一个人。
    今年,在新西伯利亚数学物理专科学校举行的纪念列宁诞辰的集会上,做报告的荣誉是由一位文学教授,而不是通常那样让一个党的官吏来享受。会议结束时,学生们朗读了两位二十年代诗人——叶赛宁和马雅可夫斯基
    ——关于列宁的一些名诗,还读了当前的一个不驯的人——沃兹涅先斯基
    ——的诗。叶赛宁和马雅可夫斯基的作品多年来一直是官方不喜欢的。这位教授说,学生们如果要了解列宁,他们最好是通过优美的文学作品,而不是通过官方宣传中的陈词烂言和陈腐词句。
    (本刊注:这三张漫画是文中的插图,是美《生活》杂志从苏《鳄鱼》杂志上转载的,并作了说明)
    一个苏联青年对另一个青年说:“一个满现代化的打火机。”他的朋友回答说:“当然罗,从一个外国人那里买来的。”这是对疯狂地崇拜西方货的批评。
    西方爵士音乐被批评引起人们的原始本能,使得俄国青年人成了猴子。
    一个共青团员问:“你的共青团徽章呢?”另一个共青团员回答:“它同这件衣服不配。”


    【塔斯社莫斯科十一月二十五日电】外宾旅行局领导人弗拉基米尔·安库季诺夫对《消息报》星期日副刊《周刊》发表谈话说,现在苏联一年接待将近一百五十万外国旅行者,这比前十年多两倍。
    他指出,“旅行工业”也以飞快的速度发展。比如,正在基辅、敖德萨、塔什干、埃里温和其他城市修建大型宾馆,到一九六八年,汽车旅馆的数字将增加四十个。
    将为当前来了解苏联生活的外宾开辟新的旅行路线。今年已开辟了十条新的旅行路线。苏联正在促进发展汽车旅行(这方面的潜力是很大的)和巡洋旅行。
    安库季诺夫追述说,苏联为了努力促进国际旅行联系的发展,于一九五六年加入了国际官方旅行组织联合会,并积极支持过关于宣布一九六七年为国际旅行的决定。


    【美联社莫斯科二日电】一个苏联哲学教授西多伦科说:苏联的离婚率激增起来,在离婚后的破碎家庭中发生了“无赖行为、酗酒和社会病态。”
    他指出:在莫斯科东北的一个地区,去年在所结婚中有百分之二十六是以离婚告终的。这比刚一年前激增了百分之十六。西多伦科在《共青团真理报》发表文章,对这里常常讳莫如深的家庭问题作一次坦白的探讨。
    他没有披露苏联全国的离婚率,但他说:在一般情况中,“离婚的相当人数,日渐增加。”
    然后他举出科斯特罗马区——一个伏尔加的农庄区,距莫斯科东北约二百英里——的例子。
    如今,全国的(离婚)数字是很难获致的。西多伦科指出:科斯特罗马区一九六五年的离婚数字占百分之十六。
    一个苏联科学家在去年说:多数的离婚都是由酗酒造成的。


    【法新社莫斯科三日电】塔斯社今天报道,苏联和刚果(金)将恢复外交关系。
    塔斯社报道,一项官方公报说,双方已签订一项互派大使的协议。
    这两国的外交关系是从一九六三年以后断绝的。
    【合众国际社莫斯科三日电】苏联主席波德戈尔内今晚乘火车离开莫斯科去赫尔辛基参加芬兰独立五十周年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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