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2月4日参考消息 第3版

    【美联社莫斯科二日电】柯西金星期三晚上在致日内瓦裁军会议的信中说,苏联政府“坚持主张需要立即缔结一项不扩散核武器条约”。
    塔斯社发表的柯西金的信说,苏联准备“承担义务,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如果其他核国家不这样作的话。”它还说,“为了促进谅解”,苏联政府将接受一项禁止对自己领土上没有核武器的缔约国使用核武器的条款。
    塔斯社说,柯西金的信“陈述苏联政府提交裁军委员会考虑的建议。”这位总理说,这些建议能“为在裁军道路上进一步前进提供基础。”
    【路透社日内瓦二日电】接近日内瓦裁军会议的人士今晚说,苏联提出的不轰炸的建议看来主要是要平息中立国家的担心。
    中立国家一直表示担心它们可能在不愿意的情况下卷入一场核国家之间可能的冲突。
    这些人士说,俄国建议,如果没有类似武装的国家签订一切防止扩散条约,就不对这些国家使用核武器,看来这个建议主要是要平息这种担心的。
    这里一些西方官员说,他们认为这个信件是令人鼓舞的,因为看来它表明苏联准备集中力量讨论防止核武器扩散,并且修改他们的防止扩散条约草案。
    【法新社日内瓦二日电】观察家们在同西方代表接触后今晚说,苏联总理柯西金今天向这里裁军会议代表团提出的信件将重新引起人们对日内瓦会议的兴趣。到今天深晚这封信还没有完全发表。苏联代表查拉普金将在明天把信件内容通知与会代表。今晚人们是就塔斯社今天发表的摘要作出反应的。
    西方人士指出,这封信证实了,莫斯科对目前的会议像西方国家一样感兴趣。
    他们评论说,柯西金的信件是在约翰逊总统和威尔逊首相的信件之后提出的,鉴于目前的国际局势,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姿态。


白天工作夜里上路
    在白昼,北越的公路上,一切都静止了。没有一辆卡车,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从防空了望台上望下来,简直会觉得这个国家是任何运输工具都没有的。这也正是北越当局的目的,因为北越的公路桥梁,正是美国飞机轰炸的主要对象,只要太阳一出,在交通线旁边就没有安全了。
    在稻田里,农民正在收割第三造稻子。这一次是特别丰收的一造,农民们在灌满了水的田里操作,手里握着镰刀,帽子上装着树叶子,看上去倒像是在参加什么“嘉年华会”。在稻田的四角,架着的步枪上也装着树枝。公路一直向前伸展着,但是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太阳下山了。每一个人又活跃起来。公路顿时生气勃勃了,汽车的引擎发动了,长蛇似的卡车队,在夜色茫茫中出动了,长蛇阵长达几公里,简直看不见头尾。有些车上还架着高射炮,当然也是有树枝掩护的。
    这里的口号是:日里工作,夜里上路。
    离开河内两小时之后,我们的车队就奉令停止行进了。两小时前,前面一条重要的公路被炸,交通阻塞住了,我们一公尺一公尺地前进,终于到达了被炸的地点。车辆已经可以通过,当然还是十分困难,我见到许许多多的人,大部分是女人,正在修补被炸的路面,人是那么多,数也数不清,看样子至少有几百人。像这种情景,在北越是很普通的,几乎全国所有重要的公路,都是即炸即修的。
    更远些,我们的车队要经过两座由小船排成、竹排铺面的便桥,这两座桥是用来代替被炸毁的公路桥的,通常一座桥被炸毁了之后,就用小船来代替。在北越三角洲地带,这种小船是很多的。有时,便桥常常被拖往别处,用小船摆渡来代替。虽然时间花了不少,但是主要作用是叫敌人的飞机师认不清楚地方。往往,便桥的两端拆掉了,桥身就藏在河边,用伪装掩饰起来。
    在清化,最动人的情景就是那座著名咸龙大铁桥。它被一千架以上的飞机炸过一百次以上。桥上布满了弹孔,周围地带是一片瓦砾,可是这座桥仍在供汽车火车使用,它把两座很陡的山坡联接了起来,飞机要轰炸它也不是易事,需要采用抛物线轰炸的特别技术。会见越南人民女英雄
    在这座名桥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我会见了越南人民英雄和劳动模范阮娣恒,她是这个地区响当当人物,领导这个村子的女民兵,她们特地为我举行了一次防空演习,一声令下,这批女民兵像箭似地跑进了防空壕,把步枪指向了天空。阮娣恒向天空挥着手臂就像照片上所见到的她一样。
    这情景令我感动。不久,真是空袭来了。当我们离开河岸,重新回到村子里来的时候,飞机在天空响了起来,高射炮吼了起来,阮娣恒手下的女兵,也从防空壕里放着排枪。
    但是飞机似乎并没有注意我们,它们向南方飞去了。当小孩子们刚在防空洞里集合好,飞机已飞得远了。
    在我这次旅行当中,我碰到了几次类似的空袭,我当然不免想分析一下我的反应,可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说,最主要的感想并不是怕。(因为我个人并没有特别大的危险)也不是恐怖,而是觉得文明的原则被撕毁了。这些飞机的机师们有什么权利侵入到一个并没有正式宣战的国家的国境里面来?是谁授权他们向另外一个民族的道路、桥梁、房屋丢炸弹的?是谁授权他们破坏耕作物的?轰炸促使人民更团结
    北越人民是可爱的。这些飞机的一个飞机师,一天所赚的薪水,就超过一个穷苦农民一年的收入。这种行为,是不是可以把共产主义从这些农民的脑子里消灭?
    越南人所希望的只不过是让他们能够在和平中生活。但是在地面上看到那破坏的情形,不但觉得这是“帝国主义凶残的侵略”,而且也是不可饶恕地滥用了武力。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假使轰炸北越的目的是要吓倒越南人民,要他们屈服,或者是为了破坏他们的经济,那么,这种轰炸,刚好造成了相反的效果。虽然我在北越,对许多事还觉得模糊,难以弄清楚。但有一件事却是十分明确的,这就是,轰炸没有吓倒越南人,反而激起了越南人,使他们团结得更坚强了。
    这个由农民组成的国家,在抗战自卫的大前提下,紧紧地团结在一起。美国从它在北越投下第一颗炸弹的时候起,就把这个国家团结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单位;以后每投下一颗炸弹,就是替胡志明加了一把力。美国人的想法错了
    至于经济,它不是炸弹所能摧毁的。北越是一个农业和农民的社会,它那适应环境的能力是很强的。五角大楼的人的想法,完全是一个西方式高度发展了的、非常复杂的社会的想法,美国政策的负责人想保护他们自己的利益,可是当接触到承认像越南这样一个社会的现实状态时,他们就大错特错了。这里投一颗炸弹,那里丢一颗炸弹;这里一个家庭被消灭了;更远些地方另外一个家庭被毁灭了。一片稻田变成了沼泽……所有这些是痛苦的、讨厌的,但是并不能使这个国家打不下去。
    一座桥梁、一段公路被破坏了,若是在西方国家,会造成重大损害;可是在越南,只是引起不便而已。人们把被炸的地方修补好了,或者干脆就换另外一条路走,我从河内到海防花了三小时的时间,这是北越最重要的一条路线,到了海防后,这条路被炸断了,回去的时候花了七小时,但是还是回到了河内。在北越,是路都走得通的。
    如果有一天,工业也被炸毁了,这对这个刚刚向工业化走了第一步的国家,当然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但是在基本上,这并不会引起什么不同。即使全国所有的工业都被破坏了,也只不过直接影响到全国劳动人民的百分之五左右。
    越南并不是美国的底特律城,甚至也不是华盛顿或伦敦,越南的人民是会在破坏、恐怖,甚至死亡中生存下去的。
    这一点是他们花了二十五年的时间学会的。


    【南通社赫尔辛基一日电】芬兰共产党第十四次代表大会经过四天的辩论后今晚在赫尔辛基闭幕。在辩论中对这个党迄今为止所奉行的政策发生了尖锐分歧。
    甚至在这次代表大会开幕前就很明显的可以看出,特别是在讨论期间代表大会热切希望取消该党迄今为止的主席阿尔托宁在党中央委员会中多年致力奉行的政策和方法。
    绝大多数代表指出,这种政策使党不能向芬兰一切进步的社会主义力量敞开大门。他们说,共产党的政策和工作方法应该适应今天存在的条件。
    在新中央委员会中的三十五名委员中,有八名是第一次担任这种职务,而中央委员会的全部候补委员都是很新的人物。
    一直担任芬共主席的阿尔托宁仍然是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建筑工人工会领导人萨里宁在中央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被选为芬共新主席。
    【法新社赫尔辛基一日电】芬兰共产党今天选举建筑工会领导人、议员阿尔内·萨里宁为党的新主席,以接替艾摩·阿尔托宁,后者自大战以来一直担任主席。
    去年因持停滞不前的观点而受到年青成员批评的总书记培西重新当选。
    这次党代表大会结束为期四天的会议时发出一项呼吁,要求吸收更多的新党员以及同社会党合作。
    【南通社赫尔辛基一月三十一日电】在芬兰共产党第十四次代表大会上许多代表要求更新党的领导(它被谴责脱离群众),并就此要求更换党的迄今为止的主席、副主席和总书记。代表们还要求使党的生活民主化,并指出,这个问题同更新领导一样,是实现关于芬兰争取社会主义的民主方式的观念的重要先决条件。
    在对芬兰共产党新纲领的态度上,出现了尖锐的分歧。本届中央委员会的一部分委员认为,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只能在三年后举行的下次代表大会上来决定。


    初次会晤就吵架,陶里亚蒂拍着桌子对勃列日涅夫等人说“你们什么也不懂……”,他回到旅馆后面色苍白、全身发抖
    【美联社米兰一月三十一日电】(意大利)米兰《晚邮报》星期一引用陶里亚蒂一个亲密伴侣的话,把这位意共首脑之死归因于他同苏联领导人在对共产党中国的政策问题上发生了激烈争吵。
    据说陶里亚蒂一九六四年在莫斯科去世前同俄国党领导人的会晤“几乎是一场吵架”,陶里亚蒂在吵架时拍着桌子对俄国人说,“简直不能跟你们讲道理。”
    《晚邮报》刊载了该报驻莫斯科记者罗伯蒂报道的消息。罗伯蒂现在在罗马出席意共代表大会。罗伯蒂引用意共议员约蒂的话,透露了这个事件。约蒂夫人在陶里亚蒂生前的最后几年一直陪伴着他,在他去世时同他在一起。
    罗伯蒂说,“她失去了伴侣之后悲痛万分,叙述了一些严格保密的事件。”
    罗伯蒂写道,“在一九六四年八月初,陶里亚蒂同约蒂夫人去莫斯科同赫鲁晓夫讨论中国问题。……这位意共领袖当时有病……他不是担心旅途疲劳,而是担心他在劝赫鲁晓夫放弃对中国领导人的敌对计划并采取比较讲理、温和而谨慎的态度时会同他发生非常激烈的冲突。”
    罗伯蒂又说,“但是当意共领袖到莫斯科后,赫鲁晓夫却不得不去生荒地进行紧急视察。当时生荒地一片混乱。收成非常糟糕。著名的志愿垦荒者造了反,警察被迫开枪。哈萨克有人被打死打伤。
    “赫鲁晓夫不在的时候,陶里亚蒂会见了勃列日涅夫和波诺马廖夫……他同他们发生了第一次冲突,这次冲突出人意料之外地以激烈争吵结束。他不得不拍桌子。……
    “约蒂夫人说,头次会晤几乎是一场吵架。她又说,你们想一想,陶里亚蒂最后竟大叫起来。他叫道,你们什么都不懂。我要同尼基塔谈。简直不能跟你们讲道理。
    “陶里亚蒂回到旅馆后神经紧张到极点。他面色苍白、全身发抖。他把经过情况全都对约蒂讲了,从有些很厉害的话来判断,她担心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而且担心陶里亚蒂没有说出最坏的情况。……
    “他情绪的变化肯定对他的情况已经很危险的循环系统产生了消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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