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8月5日参考消息 第1版

    【本刊讯】日本《每日新闻》七月二十八日刊载该报特派记者山本浩从西贡发回的一条消息,标题是《越南战线是无底的泥坑,美军对于“不见踪影的敌人”感到焦急,忙于加强自卫》。摘要如下:
    记者在相隔四个月之后从中部越南到湄公河三角洲参观所看到的战况是,对美军和南越政府军方面越来越不利,美军尽管拥有绝对优势的武器,但是仍然不能摆脱困境,正在无底的泥坑里挣扎。怎样才能消灭越共?前线美军的焦虑不能不使白宫感到焦急。
    这一次旅行是由美国方面安排的。在被称为“红色的岛”的富国岛,美军特种部队和南越保安队象影子一样散布在我们的周围,保护我们的安全,情况就是这样紧张的。以这次旅行的整个印象来说,在主战场的中部地区,紧张是不用说了。在中部地区,荡漾着一种不知道越共会在什么时候挑起一场大决战的可怕的气氛。我们虽然没有能够到昆嵩、波来古,但是,以归仁来说,这个人口只有五万的城市,竟然有难民九万九千三百人被收容在临时收容所里,这充分可以使人想象到丛林地区的战斗的激烈程度。
    另外,人们认为,大叻所在的宣德省,是政府方面占优势的地区,但是,距离省会大叻三十公里的民航飞机场,在夜晚已经不再是安全的了,而且,在二十五日,卡车遭到越共的射击,引起一场骚动。
    在人们认为治安情况比较好的三角洲,每月仍然发生大小战斗二百次到二百五十次。金瓯东南的安川、章善两省和柬埔寨边境地区,是政府军无法控制的地区。在从西贡通往全国各地的五条主要公路中,始终没有遭到破坏的通往三角洲的四号公路,在二十三日也被破坏了两座桥梁。当我们坐飞机到达芹苴的时候,通往西贡的陆地交通已经断绝。
    在占有南越公路的三分之一的三角洲,汽车能够通行的公路总延长为一千四百五十公里,但在目前,军用汽车能够通行的只有一百七十公里。总延长达到三千公里的运河,主要是被越共所控制的。
    首都西贡的近郊,在上周末,也曾遭到越共的二十八次攻击。
    美军和政府军为了对抗越共的这种奇袭和有计划的封锁公路,正在各地忙于加强自卫组织,救济难民,补充供应物资和弹药。
    到处都发生越共索取通行税的问题。
    美国资本的石油公司为了使它的汽油销售站巡回销售,向越共交纳了税款,也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在前线的美国人的态度也有奇怪的混乱现象。
    通过这次旅行得到的一个新印象是,在主战场的南越,不论美国投入多么现代化的武器和兵员,美军也决不能抓到“不见踪影的敌人”,战争将会无止境地继续下去。


    【新华社仰光二日电】缅甸报纸今天在社论中热烈支持昨天在奈温访华以后发表的中缅联合公报。
    缅文《劳动人民日报》指出,“中缅联合公报是一个将会鼓舞和激励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的文件。”
    社论说,“我们深信,中缅联合公报一定会有助于巩固世界和平。”
    《先锋报》在社论中指出,“中缅联合公报是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争取民族解放的宪章。”它说,“奈温将军这次访华是非常成功的。”


    【本刊讯】法《今日巴黎报》七月三十一日发表塔布伊的一篇文章,摘要如下:
    中国在东南亚的计划业已确定了,但这个计划不是不可改变的,它不是象华盛顿人士认为的那么简单。
    美国人感到“中国难办”,他们似乎既认为一切都取决于北京,也认为北京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来使美国在亚洲遭到真正的失败。从美国对中国的这种模糊不清的判断中可以看出,中国拥有在政治和战略上的广泛的活动自由,对此,大应予以考虑。
    事实是,北京作了各种设想,甚至是最坏的设想,特别是,北京能够适应美国的一切主动行动,甚至是可能直接针对它的主动行动。因此,众所周知的中国的一切准备工作,目的在于防止从福摩萨来的进攻,加强保卫中国的原子设施,或者是把中国对东南亚的真正巨大力量发动起来。
    【本刊讯】《华盛顿邮报》七月三十日发表皮尔逊一篇评论,题为《共产党中国为战争进行准备》。文章说:
    约翰逊的越南档案里有两个可以突然把那个孤立的冲突变成一场大战的不祥的文件。
    第一个文件是摧毁俄国人设置在河内和海防周围的萨姆导弹发射场,这很可能引起美苏之间进行危险的对峙。
    第二个文件是一个情报报告,这个报告警告说共产党中国的统治者正使他们的人民对于同美国发生战争的可能性有所准备。这种准备工作已经超出仅仅是宣传的阶段,看来似乎已经作出要对美国把越南战争进一步升级进行抵抗的严峻决定。


    【本刊讯】香港《明报》四日发表社论,评我《解放军报》八一社论和罗瑞卿副总理在庆祝我解放军建军三十八周年招待会上的讲话说:“解放军报社论的内容,其实是说如果美国进攻到中国国内,中国人民定能获胜,所谓‘天下谁能敌’,单是指保卫国土的防御战而言。我们以为这段话有相当理由,美国如果真的挥兵进攻中共,结果一定对美国大大不利。尽管我们并不赞成中共的许多政策,但如果美国进攻中国,以武器杀害中国人民,我们当然全力反对。”
    “但罗瑞卿有一句话,我们觉得颇为不妥。”
    “严阵以待,坚决奉陪到底,那是应该的,合理的。但‘欢迎多多光临,越多越好’,这话就当反对”。


    【美联社西贡四日电】美国军方发言人说,美国喷气轰炸机星期三在对北越的一次轰炸中飞到离共产党中国不到三十英里的地方。
    这是美国二月七日开始轰炸北越目标以来离赤色大陆最近的袭击。
    发言人说,四架F105雷公式飞机袭击了保河城附近、河内西北约一百零五英里处的一批铁路车辆。
    【合众国际社西贡四日电】过去二十四小时内,美国飞机至少出动了五十三架次去北越)空袭),而在南方,一位发言人说盟国飞机出动了二百三十四架次去袭击越共。
    【法新社西贡四日电】今年二月七日以来对北越进行的空袭的次数增加到了一千次。
    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这种空中攻势加强了。
    在这一期间总共有二百架美国飞机到北方进行了三十四次空袭,其中大多数是针对河内以南的目标。


    【本刊讯】以下是香港《新生晚报》七月四日所载日本《每日新闻》记者中野显治的第三篇访华报道:《中国大陆的新和旧》:
    自武汉至北平的行程,长达七百英里。沿线大多是一望无涯的平原;不尽的稻田、麦地、河流,一丘丘在我坐着的火车窗外如飞般后撤。这时正是春季播种的季节,不时可以看见十人或二十人一群的农民们,正在田野里工作;有的跟在水牛后面,有的站在犁头前面,用绳子挂在肩上拖着犁头耕田,我曾为此感到奇闻。
    以后当我访问公社时,才知道中国大陆农村的生活,确实尚远远落在现代之后。这种情形也是我在广州和北平郊外参观公社时发现的;其中尤以南京郊区的“十月公社”,情况最为显著。
    十月公社位于南京市郊外以东十五英里处的一座山边,人们站在这里,可以俯瞰着伟大的扬子江在山脚下滔滔东流。
    这公社是于一九五八年由三个农业合作社合并而成的,现在已是一个有着一万人口和大约五万英亩耕地的单一组织了。
    据人们告诉我,以大小而论,这只是中国公社中大体上等于中型的公社。一条铺有路面的道路,直穿过村庄的中央;道路两旁,分列着商店,住宅,学校和工厂,一直伸张到相当的距离。只见沿路一带的地面上铺着草席,草席上堆满白色的大萝卜,以及一些白菜和洋葱等出售。一些铺子的门前,挂着鸭子和成排的猪肉。满街都是手携篮子的家庭主妇们:年青的农村女郎,在推着货车沿街售卖。一种匆忙杂乱的气氛,是显而易见的。
    大多数的房子都是草盖的,但也有一些旧式的农民住宅。就我所访问过的一家住宅而论,屋子内部并不怎样干净。我发现这座小小而极为旧式的屋子里,简简单单的两个房间竟住着一家五口,不免使我颇感诧异。
    得过诺贝尔奖金的作家赛珍珠女士,曾在其发表于一九三○年代的一本小说《大地》里,描写了这个地区里农民们的生活。时隔三十余年之后的今天,就我所看见的这些村落说,似乎迄未有一点点进步。
    我曾访问过这个公社里的一个“农业机械工厂”。这与其说是一家工厂,倒不如说是乡村的打铁铺更为相像些。你可以在这里看见一些工人们,用铁锤锤击着一片片的铁块。当我在那里站着时,他们的工作迄未间断。这种一下下有耐性的锤击,手臂和铁锤之有规律的起落,似乎就是好久以来,人们对中国所描写的特点。
    然而当我这样看着时,我的心里不禁想起了另一些别的东西:那就是一些我所曾参观过的上海工业展览会中所陈列着的东西,亦即是全部现代式的车床,柴油引擎,电子计算机,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货品等,据说那些东西都是中国自己,也就是上海本身所制造的。若把这些东西,拿来同南京附近这个公社里的铁铺加以比较,再加设想一下这里工人们所致力制造的东西,又都是维持生活上所必需的项目,而生活情况的简朴刻苦,又是如此地真实,则在相对照的情形下,其尖锐的程度,也就更觉得明显了。
    就凭着对这些中国大陆农民们的观察,我也许已懂得了一点显非西方人所能立即明了的东西。第一,公社完全适合于中国农村中的传统生活式样的,并非北京的残酷主人们所强加于人民身上的一种外来制度。第二,中国的农民们,至低限度是那些曾与我谈过话的人,并无寻求一种更舒服和城市中更快乐生活的怀抱,我觉得中国农民之依附于土地,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在自己的选择之下,把双足坚实地插入大地之故。(下转第三版)(上接第一版)
    这个公社的首脑,是一位姓刘的年轻人,只不过三十岁左右。他虽然因为整天在野地上工作,皮肤晒得黑黑的,而且穿一件简单的蓝色工作服,但他的心智却是很敏慧的,一切有关公社的事实和数字,都好像随时存在他的手头。而且说话时也很安闲。
    我曾问他:“那个公社工厂的工人们,生活情形究竟如何?”他当即答道,一个工人的平均工资去年计为一百另五元。不过一个家庭的每月平均收入,却为四十元至五十元之间。每个家庭一年间,均可储蓄二十元至三十元之谱。公社社员和公社领导人之间的工资是没有差别的。举例来说,我家共有六个人工作,较一般平均的工作成员多些,但我们全家每个月却可以赚到七十元至八十元左右。
    由此可见,农民们的收入,远较城市里的工人为低。在城市里,工人们的平均工资,可达六十至七十元左右。可是这位姓刘的领导人却说:很少有农民要想离开公社前往城市。他说:赛珍珠小说中卖了房子逃往都市的主要人物王龙,与这些农民是无法比拟的。何况现在已再没有大地主之类的人物,剥夺了农民手中的大部分收获,使自己得以养尊处优,生活在数百万农民的饥饿之上了。
    我又曾问他:当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一年的农业大灾歉期内,据说水旱灾害曾破坏了一切庄稼,农民们不得不靠野生植物充饥的时候,公社里的农民们又怎能活下来呢?据他答复说,“现在,我们这个公社里已有了八座小水坝和十五个灌溉站。当一九五九年的时候,我们即已建成它们中的一部分。这对扭转灾害方面是颇有用处的。所以我们受灾害的影响并不厉害。再者,自从政府彻底发展了社会福利的计划后,人民的生活业已有了保障。”
    这次谈话,是在公社的一家酒家里吃午饭时进行的,这酒家的店名叫做“红景茶室”。我们一面谈着,一面只见鱼肉,蔬菜,汤饼和水果等菜肴,一道道源源而来,而且都烹调得极为精美。我当时以为,这些菜肴也许是公社从老远的地方购来,专供我们食用的;或者也有可能是在南京的酒家里烹饪好送来,因为这些东西的美味程度,甚至我在上海酒店里吃到的,也不过如此而已。因而我就把这个问题提出询问这位姓刘的领导人。他说:并不如此,一切东西都是公社自己生产和烹饪的。说着,又在午餐中也加入了一点点政治上的宣传。
    饭后,我要求他把我带到公社的学校里去参观。提到学校时他又告诉我说:学生的人数与“解放”前比较,已增多了三至四倍;而且现在这个乡村里,已有了三家中学和九家小学,此外尚有一家幼儿园。
    在幼儿园里的,孩子们曾以一首《客人你好》的合唱来欢迎我们;接着,他们又为我们表演了两个舞蹈:一个叫做《社会主义好》,另一个叫做《向毛主席献花》。一些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们,曾握住了我们的双手,要我们参加共舞,我们就照办了。
    当我走到一家小学里时,我见到了一些更令我吃惊的事情。当时一班四年级的女学生正在学校的操场上上体操,我突然听到这班学生在教师的口笛声中一致地高声呼叫。最初我以为她们在追逐一枚足球,谁知当一枚东西落在我的足边时,我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枚木制的假手榴弹。这使我想到了中国与北越有着联盟的关系,发生战争的可能性非常大。拿我们自己国内的情况说,若使一位教师作了这样一种事情后,当会被加以“复活军国主义”的谴责,很可能会立被解职的。
    从这一点上,我看出了甚至在南京郊外这样宁静的公社乡村里,经历三十余年而无所变化的地方,也被一股新的社会主义风气所吹袭了。在那家学校的白色墙壁上写着这样的大字:“身居茅屋,应看全球,”“脚踩污泥,心怀天下。”
    今天的中国大陆,新的思想正在排挤着旧的生活方式。
    经过了数世纪的混乱后,终于整个国家已在向着进步的方面迈进,以期适应于新的时代了。有一次,当我正自广州前往武汉的途中,看见一位年青的空中小姐,正在扶着一位老妇人跨上飞机。这情景使我想到了,这正清楚地说明了中国大陆今天老一代和新一代之间的关系。


    【美新处四日电】(仅供参考)《巴尔的摩太阳报》的一则消息(据路透社)如下:
    香港——据这里收到的北京电台和新华社的消息说,共产党中国的总参谋长今天在北京说,为越南问题而进行的大规模的局部战争已迫在眉睫。
    罗瑞卿将军说:“我们欢迎美国军队多多光临,以便我们能除掉这个战争祸根。”
    他说,如果美国人“利令智昏,硬是错误地估计中国人民的力量和决心,硬是要把战争扩大到中国人民的头上,强迫我们接受它们的挑战,那么,早就准备好、早就严阵以待的中国人民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坚决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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