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8月21日参考消息 第1版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二十日电】政府官员今天晚上对越南局势似乎稍稍乐观了一些。
    外交人士中获得越来越多的印象是,在联合国或其他地方为找到使谈判得以开始的某种途径而进行的幕后活动已获得了某种势头。
    【法新社奥斯陆二十日电】北欧五国外交大臣今天在这里举行的年会上宣布他们对越南问题的深切忧虑,并要求所有方面参加无条件的会谈。
    五国——丹麦、芬兰、冰岛、挪威和瑞典——的大臣在公报中要求不要采取丝毫有可能导致扩大冲突的步骤。
    【路透社奥斯陆二十日电】挪威外交大臣兰格今晚要求美国暂停对北越的空袭。
    但是兰格(他说他是代表他的政府发言的)警告美国不要采取从南越完全撤退的方法。他是在同瑞典、丹麦、芬兰外交部长举行两天会议之后向记者谈这番话的。
    【合众国际社奥斯陆二十日电】兰格说,卷入越南战争的有关方面谁都不能取得决定性军事胜利。他说,必须在谈判桌上寻求冲突的解决办法。
    他说,挪威代表团将在联合国大会会议上有力地主张在越南实现停火。
    【南通社贝尔格莱德二十一日电】今天的《战斗报》就所传美国正探索谋求越南危机政治解决的可能性的消息说,这种愿望是值得欢迎的。
    这家报纸追述说,至今为止挥舞刀枪并未带来任何解决办法。这家报纸写道,即将召开的联合国大会二十周年会议是一次一定不能损害的会议,任何愿意作出明智让步的态度都是值得欢迎的。
    据这位评论员认为,不结盟国家在即将举行的联合国大会会议上将加强活动,以缓和世界紧张局势。


    【美新处华盛顿十九日电】美国国务院星期四说,它希望“经过相当的时候”将得知法国文化部长马尔罗同中共领导人在北京的会谈的情况。
    国务院新闻发布官麦克洛斯基说,华盛顿还没有从巴黎方面得到关于马尔罗北京之行的任何情况。
    【本刊讯】《纽约时报》十九日巴黎专讯:
    马尔罗同中国高级领导人举行了长时间有礼貌的会谈,这件事使法国官员感到骄傲,他们指出,最近几年任何西方政治家在北京都没有受到过类似的接待。
    巴黎认为,这就更比过去明确地肯定了法国作为中国和西方世界之间的唯一“联系途径”的地位。
    【本刊讯】法国《战斗报》十八日评马尔罗访华说:人们指出,在戴高乐看来,“威望”是国际政策方面的一张王牌,巴黎和北京的接近间接地有利于谈判解决越南问题。
    当然,眼前,不应期望会有一项重大措施。
    中国由于抬高身价、不希望和平而希望消耗战故受到了谴责。美国人正在陷入这种消耗战,逐渐丧失他们在第三世界某些国家中最后的一些威望。
    无论如何,戴高乐将军打算通过建立一个巴黎—北京轴心来对抗英美联盟。
    在西方,他得到南美人的欢迎,在东方,他按照自己的办法利用黄祸。他满足于这种威望政策,即使这种政策目前没有在任何具体建议上打开局面。
    不过,并不是法国将要“溶化”中国——不管怎样,中国的对内政策支配着对外政策。


    【法新社联合国十九日电】九个国家在联大于九月二十一日开会时将再度建议接纳人民中国参加联合国。
    这些有关的国家——柬埔寨、阿尔巴尼亚、加纳、阿尔及利亚、古巴、罗马尼亚、几内亚、马里、刚果(布)——的代表今天在柬埔寨代表团总部开会讨论这个问题。他们只是在等待本国政府的正式指示,一经接到指示就将正式提出提案。这九个国家去年为同一问题提出过提案,但是由于联合国财政危机使联合国会议陷于僵局,所以对这个提案没有讨论。
    这九国的外交官强调说,采取这个步骤没有同北京商量过。


    【合众国际社华盛顿十九日电】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说他赞同B—52在南越进行的空袭。这种空袭据说由于缺少引人注目的效果,一直是美国的一些批评的题目。
    他说,这种空袭摧毁了越共基地地区。
    他说:“在某种意义上,用这种办法是非常花钱的,但是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来这样做。我们打算继续这样做。”
    他承认,使用日—52是试验性的。
    他又说:“我们认为,我们有理由进行一百万美元一次袭击的试验来看看我们能够取得怎样的成就。”


    【德新社北京十九日电】人民中国政府今天展出了自从一九六二年以来被中国防空部队击落的四架美制U—2侦察机。
    它们比较地说都没有受到什么破坏。
    这些飞机是纪念抗日战争的展览的一部分。
    政治观察家们认为,把击毁新式作战飞机同中国人民解放军建立初期的最原始状况联系起来,这是中国政府采取的一个心理行动。
    这样做的目的是要证明,毛泽东的红军现在拥有最新式的防空火箭;而在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只拥有前膛式步枪、土造大炮和标枪,当时,它不得不面对在军事装备上优越得多的敌人。


    【本刊讯】《香港夜报》七月二十日——八月四日连载马力的长篇广州访问记,题为《羊城五日》,摘载如下(文内题目都是原来的):风景这边独好
    一九五九年我到过广州,正值是欠收的艰苦年代。我还记得那时在华侨大厦吃早餐,叉烧包的包皮是黑色的。早餐规定在短短的一个钟头内供应。倘若你睡晏一点,肉丸粥便吃不着了。屈指算来,阔别这个城市已经六年了。六年的时间不算短,但我却时刻想起了这个城市的萧条景象。
    上周,我忽然受到邀请,到广州去看戏,看中南区五省的戏剧大会演,作一个普通的观众。火车在田野上奔驰,我心想,未免有点粉饰升平吧,越南那里风云紧急,香港不少报章也有报导。但过了深圳,我才看到一个新的面貌。
    长长的列车,摆在车站上,车卡漆得翠绿,是上海四方钢铁厂的出品,中国人自己造的,刚在六三年出厂。并没有说偏心话,它比英段的火车美。在深圳吃饭,端菜的小姑娘劝我们不要吃得太快,因为还有大把菜。我们笑,她也笑。
    火车在奔驰,沿路我们可以自由浏览。车上有餐卡,什么都有得吃,我们饮橙汁汽水,价钱和香港差不多,但远离“屈臣氏”水准,只有甜味,没有橙味。田野一幅幅的向车窗后倒退,东江在田野上纵横。我们住在香港,常看惯海边的天空,今天我望田野上的天空,忽然间觉得它好像高了许多。河山壮阔,连天空也像高了。
    车在石龙停十五分钟,同行有些长城、凤凰(影片公司)的演员们。下车买零食,他们预期买到荔枝,但却只有刚熟的黄皮。石龙车站种满绿树,比起新界各个车站,似乎风景是石龙的好。短短三个钟头行程,便到广州。我们这一行有老有少,刚下站,便有一个不相识的朋友抢着为一位年老的画家拿行李。这个人物,白头发,穿黄短裤,精神极好。不少到广州的朋友,叫他做王连长,又叫他做“带兵的人”。这个“带兵的人”给我很深的体会,他可算是新社会一种形象。要谦虚谨慎
    火车上和车站都有不少标语,“我们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诸如此类,不少标语都是《毛泽东选集》的语录,倘若我们没有成见,不当它是毛泽东先生写的,这不是很好的做人哲学么?
    广州的马路是一向洁净的,现在马路中心或两旁,多种一些树,更感悦目。一行住的是羊城宾馆。六年前羊城还没有这座建筑物。宾馆形式和华侨大厦差不多。记得华侨大厦的电梯是西德出品,但羊城宾馆的电梯,已是上海的产品。
    房间没有日本或香港一流酒店那么华丽,但宽敞,整洁,冷气和现代化的浴室,一应俱全,倒没有什么可以批评的了。我很留意第一餐的饭菜,因为六年前给我的印象太坏了。菜端来了,菜远牛,竹笋鸭片,黄埔蛋,大胪鱼。有饭,有粥,也有白面粉做的花卷。最为令人赞赏的是两个咸菜,椒酱肉和炒咸鱼粒,连老饕们都要喝采。我们是嘉宾,这里又是第一流的宾馆,饭菜好是不足为怪的。所以我第二天宁愿不吃公家饭,自己掏腰包到西餐厅吃餐。花了一元人民币,吃一个蒙地卡罗牛,一块鸡肝,一件牛柳,味道还不错。至此不由我不信,这里物价较香港平得多。
    饭后的节目便是看戏。今晚看的是话剧《针锋相对》。这出戏叙述抗战胜利初期,解放军在渤海湾一个海港上,和美国一个舰队斗争,结果运用强硬外交手腕,取得了胜利。我心里想,把它拿到南越去上演,倒是合时宜的。但认真批评一句,没有真实感。因为记忆所及,胜利初期,中共的主力还未到达沿海地区。有一点是值得恭维的,是剧中所描写的美国舰长,已不再是纸老虎豆腐类式的小丑人物,而是一个有头脑,有机变的狡猾狐狸。《东方红》感人场面之一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东方红》,倘若读者们常看左派报章的话,大概已知这部中共革命史诗歌剧,是如何轰动北京,以至南中国。的确,我承认要叙述和赞美这个歌剧,起码要写一万字。
    幻灯背景是北京城,天苍苍,地茫茫,日军在关外开火,东北的老百姓流亡道路,儿啼母哭。青年学生不甘被日寇践踏河山,逃亡南下宣传抗日。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女学生,披一条白颈巾,从难民队伍中走出,高歌一曲:“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大豆高粱……”她只唱了半阕歌,热泪盈眶。身边的男学生,跟着用悲昂的调子唱下去:“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难忘的时候……”自从懂人事以来,我很少流泪,但这一幕,确是感受殊深,酸然欲泪。
    《东方红》这套歌剧,以场面大而轰动。但场面伟大,也不是吸引人的主要地方。最令港澳人觉得新鲜的,是幻灯背景的变幻。看完这出戏,心想要评论它,真是不容易,因为它是前无古人的演出。但有一句可以保证的是它除了没有诙谐场面之外,仍然有高度的娱乐性,即使在香港上演,收十元一张戏票,也敢担保它连满一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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