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7月31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法《新观察家》周刊十四日刊载菲利普·本的文章,题为《克里姆林宫怎样丢脸》,摘要如下:
    美国轰炸越南是否会毁掉勃列日涅夫呢?在布拉格、布达佩斯、华沙,共产党负责人都不安:美国的炸弹落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但是看来,苏联似乎不会有反应。但是,他们担心迟早会不得不在经济上和军事上援助越南民主共和国。然而,他们想起了朝鲜战争:为了要他们生产武器,再生产更多的武器,斯大林在他们当中加强了恐怖和清洗。
    这些共产党负责人还非常不安的是,因为他们需要贸易和美国的贷款。从这点来看,一九六五年本来可能是个好年头。现在,一切都濒于停顿了。
    最后,第三点不安的原因是:如果目前局势持续几个月而找不到“惩罚美国”的手段,那么克里姆林宫的现领导人难道不会被另外一些更强硬的人、斯大林分子代替?波兰党政治局的一个委员对一个访问者说:“我不能举出名字,但是在莫斯科,一些人指责现领导软弱,并且准备代替它。”
    在最近几周内,许多共产党负责人请求克里姆林宫“反击”,这种请求(有时是要求)明确地说,对美国的回击不应当在最容易的地方——柏林——进行。
    苏联在东欧的威望大大降低并不意味着人民民主国家开始站在北京一边。对它们来说,北京仍然是“黄种斯大林主义”的堡垒。它们完全不能接受来自一个“不是白种人”的国家的共产主义领导的主张。
    然而,在波兰、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和匈牙利的报纸上,人们很少看到苏联发表的反华声明。即使转载反华声明,粗暴的段落也完全被删掉了。波兰共产党书记处完全禁止在党支部内讨论中苏纠纷。华沙、布拉格和布达佩斯正在试图改善它们同中国在欧洲的“小北京”阿尔巴尼亚的关系。


    【法新社莫斯科二十九日电】柯西金今天在这里说,几内亚总统杜尔和苏联总理柯西金在过去两天的会谈中讨论了共同关心的问题,研究了国际局势。
    他是在克里姆林宫招待会上向杜尔敬酒时这样说的。出席这次招待会的有米高扬、勃列日涅夫、苏斯洛夫和谢列平。
    柯西金对客人们说:「我们的观点吻合,我们的意见完全一致。」他在讲话中没有提到越南战争。
    杜尔表示感谢苏联对于几内亚争取独立的斗争给予的帮助。


    【美联社莫斯科二十九日电】星期四会见了柯西金总理的加拿大议员说,他对国际局势表示不满,指责约翰逊总统想逐步扩大越南战争。来访代表团的一位发言人说,柯西金表示相信,「一切进步力量必须联合起来解决越南问题。」
    【路透社莫斯科二十九日电】据加拿大人士说,苏联总理柯西金今天对在这里访问的加拿大议会代表团说,他认识到越南问题是个困难的问题。加拿大十二人代表团是应最高苏维埃的邀请到这里来的。


    【美联社拉瓦尔品第二十八日电】苏联驻巴基斯坦大使涅斯捷连科星期三会见了巴基斯坦的高级领导人,据信讨论了亚洲的政治形势和援巴财团会议推迟的问题。
    涅斯捷连科是同阿尤布总统和布托外长举行会谈的。
    官方人士没有详谈这次会谈是否同苏联就越南形势所采取的任何行动有关,也没有详谈他们会谈的内容。


    【九州朝日广播公司电台二十八日广播】船田众议院议长今天通过苏联大使馆分别对苏联最高苏维埃会议联盟院主席斯皮里多诺夫和民族院主席佩维答复说,感谢苏联最高苏维埃的邀请,希望在下月十八日至二十五日之间访问苏联。
    这是对斯皮里多诺夫和佩维两主席五月邀请船田众议院议长和重宗参议院议长访问苏联作出的正式答复。


    【本刊讯】西德《工业信使报》六月二十六日刊登一篇文章,题为《莫斯科的权力更替》,摘要如下:
    自从一九六四年十月以来党的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和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共同统治着苏联;他们在意识形态上属于政治上的技术主义者的行列,其政策是客观和冷静的。但是他们没有达到主要的目标(赫鲁晓夫就是这个原因被赶下台):同赤色中国的和好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遥远。从莫斯科的立场看来,苏联外交政策也未取得进展。其结果是国内反对派的成长。
    危机首先表现在关于技术化了的苏联经济的组织形式问题的不同观点。党和经济领导人互相争吵;勃列日涅夫和柯西金显然不能在此争吵中建立一条同时也受到“怀疑地注视着的”红军元帅们欢迎的统一的路线。有趣的是红军和党的首脑因而在幕后商定把一个人物提到前台来,此人近十年来在领导集团里向上爬得最厉害,此人就是谢列平。谢列平将要在下届党代表大会上把苏维埃制度的最重要的领导职务集中在自己手中。
    自从赫鲁晓夫下台以来,谢列平是克里姆林宫领导集团中唯一的一个既是主席团成员又是书记处成员,并且在政府中是部长会议副主席。据说谢列平将要成为党的总书记,并且从这一地位——这也是斯大林的地位
    ——出发把苏维埃制度的一切实权控制在他的手里。看来勃列日涅夫和柯西金似乎也同意这一安排。如果谢列平成为党的首脑,勃列日涅夫将接替国家元首的位置。柯西金仍将是部长会议主席,但是不继续行施至今的实权;而克里姆林宫的“灰色主教”米高扬——他逃脱了苏维埃体系的所有次倒台
    ——将要类似赫鲁晓夫被发给养老金了。


    【法新社莫斯科二十九日电】塔斯社说,法共领导人罗歇和西德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雷曼今天抵达苏联休假。
    他们俩在这里受到苏党中央书记波诺马廖夫的迎接。


    【共同社东京二十七日电】述评:
    苏联对日本禁止原子弹氢弹协议会和禁止原子弹氢弹国民会议的两个世界大会的态度受到人们的注意。苏联保卫和平委员会和世界和平理事会的代表,去年被日本原氢协的第十届世界大会认为是“分裂主义者”,受到排斥,最后出席了禁止原子弹氢弹国民会议的前身遭受原子弹氢弹灾害三县联络会议主持举行的世界大会。因此,原氢协在今年六月间给上述两团体寄去特别书信,说“不允许采取模糊不明的态度,既出席分裂主义者的大会,又出席这一方面的大会”。
    苏联方面好象已经决定,两方面的世界大会都不参加。恐怕可以说,这是因为,苏联方面考虑到,如果只出席一方面的大会,就会使日本国内的和平运动的“分裂”固定下来,而且,在社会主义阵营需要在越南问题上团结起来的时候,更进一步暴露“中苏对立”,是不利的。最后,苏联被迫陷于进退两难的“困境”,经过苦思以后,采取了不站在任何一方面的缺席办法。
    这个结果,原氢协方面暂且不谈,但是,对于本来曾经指望苏联正式代表出席的禁止原子弹氢弹国民会议来说,将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路透社华盛顿二十四日电】商务部今天透露,美国已经放宽向苏联和苏联共产党集团国家输出的二百五十项美国物品的限制。
    一个商务部发言人说,向苏联共产党集团输出这些物品将不再需要个别的美国输出许可证,他又说,所有这些物品都是消费品。
    放宽美国出口管制在七月二十二日起生效。


(续前)
    “你是朋友还是间谍?”
    第二天,早上五时三十分我便醒了。村长对我说:“坦白说,我们不知道你究竟是我们的朋友还是一名美国间谍。你得要立刻到县府去。”
    因此,我又开始拖着疲乏的脚步走路了。路上我听到迫击炮和机关枪的声音。三架飞机在我们头上盘旋。看样子,“政府军”和越共就要接触了。我们现在更深入地向解放区前进着。在解放区里,太阳初升,农民就上田了,太阳的晨曦给田里的水染上一层红辉。除了远远传来一阵枪声外,这里是一片美丽平静的景色。
    我经过许多小村子。就算在这样一个遥远的地区,稍为宽阔一点的路,两边都挖了尖劈型的深坑,阻止车辆通过。村子里的小径都有竹栏栅拦着,使侵进来的敌军无法走得快。沿路上有数不尽的狐壕(可以藏一两个人的小壕洞)。我们所经过的小村,每个村子都可以看见荷着枪的民兵。他们穿的是黑色短衫裤,和田里的农民毫无分别。沿路上前进的兵,都背着米袋。他们无论到那里,都尽量不消耗该地区的主粮,这是他们的一条既定的规例。在每个村子都可以看到“打倒美帝国主义”的标贴画和标语。然而在任何地方,人们是看不到解放阵线的旗帜的,可能是为避免使旗帜成为轰炸的目标吧。女民兵们很关心别人
    在路上,我们遇见两位年轻妇女,她们是越共的女民兵。她们肩上也挂着米袋和吊床。她们似乎把我当作一名被俘的政府军士兵,她们对我说:“我们到县府接受两个月的教育,现在正要回到我们的村子。你也必须耐心学习,经过两三个月的学习后,你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我笑着说,我是一名日本记者。这两位女士立刻对我非常客气。看见我脸上汗水滴下来,她们把一顶菅茅编的帽子送给我。有了这顶帽子的确是方便而且清凉。她们的关心使我感激。
    我们休息下来的时候,她们立即把吊床挂起来让我休息。她们真想得周到。
    步行了七小时,我们到达了一个比较大的乡。我得在那个地方等到晚上。我想,这个乡一定是在县府的附近。到县府报告的保卫人员回来了。他通常已经够锐利的目光和紧张的表情现在更是严厉了。他紧张得有点发抖。后来我才疑心到一定是因为允许我沿路拍照所以受到上级的责备。担心被杀心里害怕
    我早已把这位保卫人员当作朋友了。他叫我不要随便走出房屋一步,也不要说话。留下的就是一片静寂。这种静寂给我一种不安的预感。
    晚上,我又得在稻田里的小径前行了。我问一位士兵说,“我们往哪里去呢?”他回答说:“我们也不知道。命令下来,解放军立即开始开动。他们是不问目的地的。”
    那位司令员来叫我们不要谈话。他说:就算在解放区里,也有奸细的。我们把你送往安全的地区,还是不宜给村民知道。
    在黑暗中,我一面在稻田中走着,心里一面感觉不安。我觉得,假如我被杀死在这里,外间不会有人知道的。后来,我又转念头我认定民族解放阵线是不会作出这样的无聊的行动的。
    我们走了两小时,才到达一家孤立在一片广阔稻田上的房子。房子里有一位男子在等着,他自我介绍他是院长兼军事委员。他又再检查我所有的东西。他检查我的钢笔,圆珠笔,又拿起我的手表细听了一会儿。最后,把我的东西、衣服、厕纸、药物等除外,都暂时代管了,他给我写了一张详细的代管物件的收据。手表一定要交民军保管
    我问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我的表。他们说,日本是个工业国家,它是可以制造出藏有发报机的小表的。
    从过去几天来和越共接触的经验,我原来相信如果我能直接遇到县级的行政人员,他们就会相信我此行的目的。
    现在,我才明白,这种期望是相当错误的,那位县领导人对我说:“明天,我们将正式向你调查。”说完,他就离去了。
    住在农村的人,都起得早。第二天,我六时醒来,那位县领导人早已在等我了,正式的调查开始了。我填好了一张详细的表,表内有姓名、永久住址、过去职业等栏,奇怪的是,还要把我所认识的一些朋友也填上去,我随带着一张由越共发给我的某种证明书。不过,我还有一张随“政府军”记者的记者身份证。因为这张身份证就使到越共发给我的那张证明书失了效用。民军开玩笑叫我终老于此
    正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一架侦察机在我们头上盘旋,而且低飞扫射。我已注意到飞机离我们十分近。经过一轮扫射之后,飞机就在我们所在的房顶飞过。经过几次来回飞行之后,飞机投下几枚火箭弹,我们都听到那巨大的轰隆的声音。在银幕上我看见过不少同样的镜头,但是,遇到这种真实的情景,我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
    我说:“这个地方这样危险,我不能久留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请送我到省级去解决吧。”他们十分有礼,然而冷静地回答:“如果你死,我们的革命战士一样会死。你不是说愿意报道解放阵线的实况吗?我还希望你能毕生留在这里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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