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1月12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美国《新闻周刊》十月十一日一期刊登一篇报道,题目是《俄国:工业革命》,摘要如下:
    自从尼基塔·赫鲁晓夫总理在将近一年以前下台以来,苏联的经济一直不断地在逐渐下降。由于受到又一次的歉收和工业产量再次降低的影响,俄国一九六五年的经济增长率看来很可能下降到令人失望的百分之三。
    改变这种趋势一直是柯西金和党的第一书记勃列日涅夫掌权以后的主要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们越来越多地试验了在控制苏联经济方面实行权力下放的办法。在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一次会议上,柯西金宣布了一项关于彻底改组苏联工业的一万五千字的计划。
    柯西金以有力和严肃的语调明白宣告,俄国的国家企业将不再在每一项琐碎的业务活动上都受到莫斯科制订计划人员的支配。他实际上等于宣布,苏联的经理们将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更接近于他们的西方对手所享受的那种行动自由。特别是,今后对他们的企业的收入将有较大的权力。
    柯西金除了使苏联的经理免受“不必要的控制”以外,他似乎还下定决心要改变衡量苏联工业成绩的标准。直到现在为止,俄国的工厂都是只按照规定指标生产的,但是根据柯西金的新计划,他们实际上将有义务出售它们的产品并获得利润。
    柯西金还说,从现在开始,国家企业将从利润里提出回扣来建立一项基金,给“工作成绩好”的人支付奖金。
    比支付奖金的想法
    ——这个办法在俄国的某些国家企业里早已采用
    ——甚至更令人吃惊的是柯西金的关于投资分配的新规定。现在,“为了使管理人员更加减少”,新的周转资金将采取贷款的形式,必须要付利息。
    在使这些改革付诸实施以前,显然有必要彻底改组俄国经济的官僚管理和经济本身。因此,柯西金建议通过撤销由赫鲁晓夫建立的地区经济委员会的办法来使官僚结构灵活点。代替这些委员会的是,他要求建立二十八个工业部。
    然而,所有这一切仍然留下了一个重要问题没有回答:柯西金的计划真的会开花结果吗?这位苏联总理所没有向公众暗示的是,他的计划肯定会受到主要来自苏联官僚机构保守派们的抵制。俄国的官僚们一点也不亚于他们的西方对手,他们都善于采取拖延战术并故意为难的办法破坏一切他们不喜欢的计划,他们过去这样做得很成功,以致赫鲁晓夫有一次绝望地对一位美国访问者说:“我坐在这个办公室里发出一道又一道命令——但是甚么事情也没有做!”
    柯西金计划的困难之一可以从他坚持说这并不意味着俄国正在回到资本主义这一点表明。情况确实是这样:苏联政府将仍然拥有生产手段,莫斯科的中央制订计划人员仍然对工资、利润和投资政策具有最后发言权。但是,如果说柯西金的新经济命令不是资本主义的话,那么,它也决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而想要把这个新经济命令假装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话都很可能把它沾污。


    【本刊讯】美《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八日刊载该报特派记者华尔特·卢卡斯从罗马发出的一篇报道,题为《又有一些意大利人退出共产党员的队伍》,摘要如下:
    意大利共产党目前党员人数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最低潮。十年前有二百二十万持有党证的党员。今天只有一百五十万。
    这是党的书记隆哥在最近一次会议上向中央委员会宣布的暗淡的消息。
    这一消息并不出人意外。好些时候以来一切迹象都指向这个方向。都灵和米兰地区某些最大工厂的工人们在工厂委员会最近举行的选举证实了这种情况。这些都表明共产党得到的支持进一步减少。
    党陷于深刻分裂。这在最近中央委员会会议的讨论中显而易见。以前一直有意见分歧。但是,一个高级共产党员在一次中央委员会的全体会议上公开反对党书记所持态度,并使许多人都支持他,这还是第一次。
    这是已故的陶里亚蒂决不允许如此公开地显现出来的事。这种矛盾不仅是对中苏争端的态度有分歧,而且在对待对内政策的态度上也形成一种对照。
    基本上,分歧在于这一问题:究竟意大利共产党在全面攻击资本主义制度和目前的政治组合中应该单干呢,还是应该在人民战线范围内实现此目的。在某些情况下,这是俄国和中国在共处问题上的斗争反映在意大利舞台上。
    这种矛盾在党内一般党员中已经闹了一个时候。在陶里亚蒂时代,决不允许领导方面在一个基本政策问题上显得有争吵。
    虽然党的书记长久以来一直在中央委员会赢得多数的支持,但是很明显,党的领导已非陶里亚蒂时代的领导。这场斗争将被带到一月份的全国党代会上。因为反对派既未被说服,也未被压服。


    【美联社联合国八日电】据报道,美国、苏联和英国星期二实际上取得了一致意见,在一月十八日恢复日内瓦裁军谈判。


十、十一:大陆的特权人物
    笔者在大陆访问的最后一程,即由南京坐飞机到上海,再由上海乘火车到广州,是“个人行动”,除了所到之处,都有记协的同业送火车和接飞机之外,在旅途上,完全是个人行动。
    高兴的另外一个原因,和笔者生平厌恶特权有关系。笔者觉得港澳记者团此次的访问,住最上等的旅馆,吃最好的菜,出入有大巴士或小汽车,看电影或戏曲歌舞也坐最好的位置,甚至买邮票也只能买到最好的几种等等,无疑是受到享受特权的优待,说起来或者有人会骂我这个人贱格,但笔者最讨厌这样的特权,并且认为做新闻记者,一旦受到特权式的优待,就不能和普通老百姓见面,因此也就无法进行深入的采访。
    从南京坐飞机到上海,全程只需一个钟头,飞机票价只是十一元人民币,另外加几分钱的保险费。在这次没有特权的旅程中,我和几个乘客交谈,他们都说大陆现在的交通很方便,旅费也不算贵,而且每个星期有六班,时间只合乘火车的六分之一。
    在飞机上,有到上海探望女儿的老头,有赶去新工作岗位的男女青年,还有一个穿得缝缝补补的老太婆,因为它只会说上海话,因此记者无法和她交谈。笔者觉得这次一小时的飞行有很大价值,因为可以看到大陆的民航,真正做到名符其实的“民航”,飞机是给普通人民坐的,并不是专门给特权阶级的人坐的。
    从上海乘火车到广州要走两夜一日。
    餐卡主任是一个年青人,他对那两位外国客人和他们的翻译,特别热情招待。我等到他做完了招待工作,才向这位青年提出问题,我问他为什么吃中饭时用的是木筷,现在又用塑胶筷子。这个餐卡主任不可能知道我是新闻记者,但是从我的衣着,他一定能判断得出我是从港澳来的,因此很明白我的问题,立刻说餐卡上的筷子是分批使用的,他特别强调“我们都一视同仁,不分彼此。”
    很抱歉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对大陆一个青年回答表示无法信任,我觉得事实上不是一视同仁,而是有些享受特权的人。这些人,坦白说并不是中共的要员,也不是共产党员,也不是劳动模范,而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笔者不知道在火车上遇见的两个外国人是“何方神圣”,听他们和翻译谈话,可能是东欧国家人士,也许他们是中国人民的朋友,对中国建设有帮助,但是笔者觉得无论如何,外国人在中国享受特权的现象,是应当彻底取消的。
    在我们港澳记者团所住的旅店中,还有一些在市面上根本很难买得到的中华牌,云烟等等,这些都可以说是一种特权,虽然笔者本人享受着这种特权,也觉得这种特权实在要不得。十二:没有学位的大学
    港澳记者团此次在北京参观过很多名胜古迹,其中包括以清华园著名于世之最高学府“清华大学”。
    与参观大陆其他地方一样,清华也在大搞建设,整个校本部在扩建中,主楼工程已经盖成,两翼则仍在施工。
    现在,大陆的大学改变了方针,一切都以实用为主,例如工学院学生,毕业班已经合作设计博物馆,戏院住宅等等图则,未出校门,就已经能服务于社会,的确比以前能起作用,而且因为全国各地都大力建设,因此毕业生人材,供不应求,也没有过去毕业便失业之恶劣现象。
    与我们在大陆参观的各地方一样,照例有人先提出报告,报告的内容,也无非说明各院系发展如何如何,学生人数之增加又怎样怎样,也不必细表,不过其中一句笔者听了觉得最为刺耳的,是现在已经取消了学位,即是说毕业生就是毕业生,并无学士、硕士、博士等学位。
    我还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笔者来说,的确是新闻,从前未在香港报纸上看到,因此报告完毕之后,开始参观时,笔者还亲自问副教导主任,他说:“是的,现在已经没有学位。”笔者再问那么由什么人担任助教和教授?他说由留校毕业生一路提升上去。
    笔者无法想得出中共为什么要取消学位的理由,也许他们有些人认为什么博士,硕士,学士也是一种阶级,因此就应当取消。大陆现在重视土专家,把农民提升为科学院研究员,由他们担任农学院教授,这也是对的,但是在大学中取消了学位,无论如何是不应该的。十三:没有才子佳人的舞台现在大陆的戏,完全强调现代戏,声言要用现代戏占领整个舞台。笔者后来在火车上看《人民日报》,还看到一篇谈戏剧的文章,演员说不是革命戏不演,不是革命歌不唱。这句话使我想到在沈阳所看到的歌舞表演,其中有些轻松的节目,将来也许无法看得到了。
    中共在强调现代戏的时候,曾经否定了公侯将相与才子佳人,认为舞台不能让这些人物占领,应当由现实生活中的英雄人物代替他们。
    文化和艺术是反映现实生活的,文学作品中和舞台上应当有现代人物,或者现代人物占较重的地位,都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如果舞台全部由党书记,大队长等等人物占领,完全抹煞了才子佳人,文化生活中,还有什么多姿多采可言,还有什么百花齐放?
    也许笔者的这种见解,曾被人认为是“厚古薄今”,其实我毫无这种意思。我也不反对“厚今薄古”,但是现在大陆的舞台,是只有今而没有古,笔者认为中国文化传统,有许多精华,例如我们在香港所看过的民间艺术团,越剧团和京剧团等等,都有很多精采节目,如果把才子佳人完全扫出舞台,显然是一种损失。
    笔者觉得中共对于传统似乎有些偏见。当然旧社会中很多事情是要不得的,例如男婚女嫁,过去用大红花轿,现在改用单车(即自行车)“迎亲”,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又如过去的嫖赌饮吹,现在在大陆已经全部绝迹,这些传统,当然应当早日一扫而光。但是有些传统,例如大学中的学位,例如舞台上的公侯将相和才子佳人,是可以酌量保存的,如果凡是旧的一切都予以否定,就有矫枉过正之弊了。(完)


    【美联社莫斯科十日电】塔斯社星期三从纽约报道,尽管停电使得数以百万计的人没有电用和数以万计的人在地下铁道处于困境,但是这座城市没有出现恐慌现象。
    塔斯社报道:“电台不断呼吁人民不要恐慌,纽约的街道上是平静的。”
    塔斯社说:“如果有恐慌的迹象的话,那不是出现在人民中间。五角大楼宣布停电没有使美国国防陷于瘫痪。”
    【合众国际社莫斯科十日电】塔斯社今天把美国广大地区停电的事告诉了俄国人,并重复了五角大楼宣布的美国国防没有受到影响的消息。
    【美联社纽约十日电】(瑞安)这次令人难以置信的断电事故在这个神经质的世界,大概将被看作是一个可能附带政治和军事意义的事件。
    从政治上说,这次史无前例的事件可能被有些人看作是败坏这个擅长技术国家的威信的打击。
    有些共产党国家的宣传难得漏掉一个机会来充分利用任何可以贬低美国技术优越性的事故。例如,北京的共产党宣传家就可能对这件事感到高兴。他们只要把事实报道出来并让他们的读者自己去作结论就行了。
    奇怪得很,这可能不是苏联报刊的反应的主旨。苏联报纸关于这一事件的初次报道相当客观地向莫斯科的读者谈到了纽约的漆黑一团的街道,并且指出,尽管成千上万的人被困在黑暗的火车和地下铁道内或高楼大厦内,但是没有恐怖的迹象。
    在军事方面,这一事件可能使有些人不寒而栗。世界各地的人们可能开始对美国的国防发生怀疑。这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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