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11月11日参考消息 第3版

    【本刊讯】美《华盛顿明星晚报》五日刊载记者弗赖伊从联合国发出的一篇报道,标题是《美国和苏联在核扩散条约问题上正在取得进展》。摘要如下:
    联合国外交人员今天说,莫斯科和华盛顿在过去三周在签订一项禁止扩散核武器条约方面已取得少许然而是意义重大的进展。
    十月中旬以来进行的公开和私下会谈已取得如下一些结果:
    一、就预定今天在政治委员会通过的决议草案取得一致意见;在这个决议草案中说明了“不扩散”条约的“主要原则”。
    二、俄国私下作出了使美英裁军官员感到满意的保证,即莫斯科真心诚意地希望签订一项条约,不想改变或阻挠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战略部署,可能同意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提出的由四、五个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国家组成的一个“特别委员会”来计划原子战略的计划。
    三、在东西方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分享核力量这个关键问题上取得妥协方面进行了初步的探索。
    同最近的幕后会谈(包括在这里及华盛顿进行的苏美和苏英的一系列私下会谈)有密切联系的外交人士说,要就签订条约达成协议,仍然还有一段很长的道路,但是莫斯科和华盛顿“显然已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英国人比美国人更乐观一些。他们认为,俄国人已不再把越南局势看作是签订条约的障碍,正在努力进行谈判以便达成一项协议。
    这些人士说,苏美和苏英的会谈已证明是十分令人鼓舞的,足以使日内瓦谈判早日恢复,也许在一月分。
    由于苏美和苏英会谈的结果,这里看来已经公开的是双方已经同意联合国正式通过一项决议,总结一九六五年联大前三个星期关于裁军谈判的情况。
    决议说明作为一项不扩散条约的“基础的主要原则”如下:
    条约“应当避免有任何漏洞,以防核国家或非核国家利用这种漏洞以任何形式直接或间接地扩散核武器。”
    苏联要求这样一个规定,莫斯科甚至希望写上更限制性的语言,而美国则反对。外交人士说,俄国的目的是加强它在日内瓦十八国裁军委员会上的谈判地位。
    条约“应当体现核国家和非核国家在共同的责任和义务方面有一种可以接受的平衡。”
    这个规定被认为是不结盟国家
    ——其中八个是这一提案的提出国
    ——对苏联的温和的驳斥。
    外交人士说,比同意通过一项没有约束力的决议更重要的是俄美在就条约本身所进行的私下会谈中所取得的进展。
    某些美国人从已经说的事情和没有说的事情中得出的结论是:对多边核力量和大西洋核力量的所谓“麦克纳马拉”代替办法,即一个由四、五个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国家组成的计划核战略“特别委员会”对莫斯科来说可能并不是不可接受的。


    【美联社莫斯科四日电】(记者:布莱德歇)星期三的统计数字说明,由于一九六三年小麦歉收,俄国商店里的进口消费品的供应减少了。
    这次歉收还使苏联卫星国在一九六四年处于这样的境地:它们为俄国小麦付出的价钱高于苏联为进口西方小麦付出的价钱。
    统计数字说明,为了补偿进口小麦的损失而削减进口其它物资,削减得最厉害的是工业消费品。
    苏联一九六四年进口的小麦平均每吨支付六十七点七十六美元。
    但是,它去年一方面进口小麦,一方面又出售小麦,主要是向东欧和古巴出售,平均价格为每吨七十四点八十二美元。
    这些统计数字刚在一九六四年对外贸易报告上发表。
    一九六四年的收成是好的,但是一九六五年的收成是不好的。苏联已经签订合同要输入九百五十万吨小麦,而且还可能再购买粮食。
    由于小麦歉收,粮食进口急剧增加。其他一切物资(机器和木材除外)的进口的百分比削减了。
    消费品削减得最厉害,从一九六三年的百分之十八点三下降到百分之十五点四。这种情况是在苏联政府领导人答应向俄国人民提供更多和更好的消费品的时候出现的。
    【路透社莫斯科五日电】据此间外国专家说,苏联今年的谷物收成将大大地低于去年的丰收。
    预料小麦收成大约将共达五千八百万吨,而去年则为七千四百万吨。俄国今年已经向西方购买了九百五十万吨小麦,可能减少运给捷克斯洛伐克和东德的小麦,或者再动用已经快消耗完的储备。
    外国专家说,主要由于谷物播种面积比过去小,谷物产量还会降低。


    【合众国际社伦敦九日电】(记者:特勒)据权威消息今天说,东欧执政政权由于共产党越来越无法从年青一代中吸收新党员而感到严重不安。
    消息说,整个东欧以及外地区的共产主义信条正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在腐蚀,紧接着的是,参加共产党的新党员的数字一直在惊人地下降。
    在一些情况下党员征收工作实际上已停止,在其他情况下,党员人数处于「停滞」,如果说不是下降的话。
    这个意味深长的情况的正式透露迄今来自波兰。
    但是据说其他共产党正遭受同样的命运。
    据说年青一代对意识形态和政治问题缺乏兴趣或者幻想完全破灭是这种新倾向的主要原因,专家们说,这种新倾向可能有深远的后果。
    据这位官方人士说,在华沙的一家电子工厂的五百名工人中,只有十三人参加了共产党,该厂职工绝大多数人的年纪在三十岁以下。在另一家企业的一千四百五十名工人中,党员只有二十五人。
    在这方面所引举的理由之一是,对工作规章行之无效感到不满和行政方面对工人不关心。
    在华沙每年入学的大约三万名学生中,只有二十到二百五十人参加党。
    专家们认为,这种过程很有可能加快,因为参加党不再是就业的一个主要条件。


    【安塔拉通讯社雅加达八日电】苏加诺总统在苏联十月革命节之际向苏联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致电祝贺。在苏联独立日这个吉日,苏加诺总统代表印度尼西亚共和国人民和政府向柯西金总理和苏联人民致以最热烈的祝贺。


七:大陆人民吃得如何?——记者到市场买白菜的故事
    现在大陆主粮和副食品的供应非常充足,特别是副食品,可以说超过了笔者的想像。我们记者团中,有些同业对于食品供应非常注意,我在新侨听到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说有某报同业,在上午自由活动时间,亲自跑到菜市场去买白菜。据说他问了白菜多少钱一斤,卖菜人答他“每斤二分钱”他以为自己穿了西装,显然不是真正买菜的,也许是共干“教定”那些卖菜人,凡有穿西服煌然的“游客”来问价钱,就说低些,因此他就拿出二角钱来,真的要买十斤,看看那卖菜人是否又要起价,不料卖菜人果然秤了十斤白菜给他。
    这个小故事证明了这一次港澳记者团到大陆去参加李宗仁的记者招待会,除了“唱主题曲”之外,还很注意大陆上所发生的其他情形,因此回到香港,大概除了在下这支秃笔写不出甚么好文章之外,其他报纸都有相当精彩的报道。
    我们在新侨谈到记者买白菜的故事时,也有负责招待我们的记协朋友在座,他们说今年北京的天气冷得迟,如果一下雪,白菜生长得更快,那时价钱更平,每斤只卖一分钱,而且还要指定每一户分配一百斤,作为晒菜干之用,这位朋友说,有人说我们强迫每一户买一百斤菜,他们喜欢怎样说都好,反正每斤一分钱,生产得太多,吃不了,要大家晒些菜干,有什么不好。
    我相信这位记协朋友的话。
    我们在各地所见,除了鲜果蔬菜非常充足之外,肉食也到处都有,而且不需要肉票就可以随意购买。
    原来养猪除了吃猪肉之外,还有猪粪是一种上佳的肥田料,因此养猪作为一个经济作物重要循环来发展,大力鼓励公社养“公猪”,也鼓励农民私人养猪,所以猪的产量就大增,所以就能供应七万吨至八万吨的猪肉给苏联,而且说如果苏联有兴趣,还可以继续供应。这些都是实情,相信在这几年内回过大陆的人都知道得很清楚,并不是记者团此次回去参观,受到优待,回来就替中共说好话。八:天安门前的两条长龙
    九月三十日上午,“记协”替港澳记者团安排了三个节目,但是最受欢迎的是故宫,因此分批出发时,到故宫去的一车,几乎完全坐满了。
    车在东长安街驶过的时候,天安门前忽然出现了两条长龙。这种情况,目前在大陆是很少见的,四、五年前大陆常常有买糖,买肉的长龙,在广州,甚至卖雪条的档口,也会出现长龙,但是现在雪条雪糕,在广州已经非常普遍。雪条在北京叫做“冰棒”,每条五分钱,也是到处有售,供应充足。
    港澳记者团在北京逗留的最初三个上午,都是自由活动,因此很多同业都到过北京许多大街小巷,我们只看见水果档前有十分拥挤的现象,但是从来未见过长龙。
    现在,两条长龙却出现在天安门外,到底是甚么道理呢?
    “他们在排候甚么?”英国女记者首先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们大家都探头出去看看,却看不出甚么道理,因为在广阔的天安门广场上,我们坐的大巴士(公共汽车——本刊注)走得很快,根本甚么也看不见。
    陪同我们参观的“记协”朋友,只是看了一眼,就能提出答案:“照相。”
    原来天安门外,本来有“中国人民大团结万岁”和“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两行横标语,但是在平日,门楼顶上,并没有红色的大灯笼,中央也没有毛泽东的彩色大相片。每年到了国庆前夕,都有许多初到北京的人,要拍照留念,天安门当然是“合理首选”,因此照相生意,就特别兴隆,每两张收费七角,以影相而言,在大陆并不算贵,因此拍照的人特别多,就出现了两条长龙。九:中共强调永远革命决不修正
    现在世界上的共产主义集团仍然只有一个,但是路线却有两条。以苏联赫鲁晓夫为首,以及几个东欧共党国家所走的是修正主义路线。以中共,北韩,北越和日共等所走的,是一种强调永远革命,决不修正的道路。
    台湾蒋介石先生在十月十日发表的文告,曾经指责中共的永远革命,是无止境的杀戮,说这样一路革命下去,会革到自己头上。我相信这篇文告并非出自蒋先生手笔,因为他也自称为革命党,应当知道革命只是在夺取政权击败反革命时才必须流血,获得政权之后,革命就有了新的意义,即改变旧的制度、观点和作风,不一定要流血,也可以完成这些改变。
    凡是最近几年到过大陆的人,都知道中共在移风易俗这方面的成就,真是达到惊人的程度。对这种情形感受最深刻的,就是外国人。我们港澳记者团离开北京那天早上,客人都上了大巴士,新侨饭店的侍应工人,分批把我们当中那些粗心大意的人在房间里留下的各种杂物,追到车上交还给失主。
    一个外国记者问坐在她旁边的同业:“你们怎样做到这些:不要贴士(小费——本刊注),一切东西都丢不了等等。”
    坐在这位英国女记者身旁的同业耸耸肩答不出来,望了笔者一眼,似乎是把问题“派司”过来,但是我虽然能说几句英语,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要用几句简单的话说明大陆上的许多变化,的确不容易。对于大陆的变化,新近回去的李宗仁观感应当是新鲜的,但是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反而是今年年初投奔大陆的程一鸣,却说出些道理来。港澳记者团在北京看芭蕾舞那天晚上,在休息室遇见程一鸣夫妇。当时记者们把他包围,问他回到大陆后最大的感受是什么,程一鸣说:“人的变化最大!”
    笔者觉得这句话的确很有力,而且很能说明问题,现在大陆强调“人的因素第一”,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人的思想和作风不改变过来,则所有变化都没有可能。
    勇龙桂在报告大陆经济情况的记者招待会上,曾经解释一个问题,即中国会不会和苏联一样,将来生活水平提高之后,就走上修正主义的路线。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因为世界上一切事物都会改变,过去的现在改变了,现在的将来又怎样呢?不过中共似乎早就看到这种可能性,因此已经提出“做革命接班人”的口号,在文学作品和电影戏剧等方面,都强调要记住过去艰苦的日子,永远保持刻苦精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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