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7月20日参考消息 第3版

    【路透社莫斯科19日电】赫鲁晓夫今天说,俄国过去进行革命不是为了发动战争,而是为了“创造、在和平环境中生活和工作”。
    他是在为卡达尔率领的匈牙利代表团举行的“友好大会”上说这番话的。大会在克里姆林宫会议厅举行。
    赫鲁晓夫说,实现社会主义革命是为了人民的幸福和胜利。
    这不是为了战争,不是为了发动战争,也不是为了在旧的废墟上建设新文明。
    他问道,“那些”关于战争不可避免“论的发起者”是否认识到如果世界上所有的热核炸弹今天都爆炸那会发生什么情况。他说,谁也不知道这场浩劫的幸存者会处在什么情况下。
    赫鲁晓夫实际上是以更口语化的形式援引了星期日发表的致中共领导人的公开信。
    他间接指责中国人力图除掉苏联的现任领导。
    他在提到“某些同志”和“某些聪明人”的时候说,这种人认为“如果他们向我们党发出呼吁,说二十大的决议是错误的,那末党就会解除中央委员会的职务……。”
    赫鲁晓夫然后放低声音说,“他接到的一位苏联公民的一封来信说,如果斯大林早死十年就会更好一些。”
    他说,有些狂人曾说:“必须进行革命、必须进行战争,社会必须建立在尸堆上。”
    他问道:“这些狂人是否知道,如果使用了所有的核手段,那些幸存者也许会羡慕死人吗?”
    他说,“那些被这个战争臭虫咬过的人想要战争的动机不是出于勇敢而是出于他们的胆怯和不相信社会主义能够在同资本主义的和平竞赛中取得胜利。”
    他说,人们关于帝国主义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但是帝国主义者也是人,而且他们的脑子同其他人的脑子是一样的。
    他争辩说,如果共产党人试图用热核战争的办法强行进行革命,那末“帝国主义”国家就有权用同样方法恢复资本主义。(下转第四版)(上接第三版)
    他在提到斯大林主义恐怖和集中营制度时说,人民“现在可以看他们的妻子,看他们的孩子。”
    苏联警察现在仍然逮捕人,“但是只逮捕那些该逮捕的人。”
    他说,那些企图改变党的方针和保卫斯大林所做的坏事的那些人所进行的活动是注定要失败的。
    他又重复了他的华沙条约国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国家缔结互不侵犯协定的要求。他说,这一协定的形式是不重要的,重要的在于内容。
    赫鲁晓夫说,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将有助于改善国际气氛,他说,他希望目前在莫斯科举行的会谈将就这个问题达成协议。
    俄国认为“在互惠的条件下”在港口、火车站和机场建立地面上的监督站以防止突袭,是很得策的。
    俄国将同意让西方视察员驻在苏联军队中,如果西方让俄国视察员驻在他们的部队的话。
    他说,现在是考虑防止突袭的建议的时候了。他还说,苏联准备举行会导致苏联代表驻在西德的西方部队中和西方代表驻在苏联部队中的谈判。
    他说,俄国还准备举行关于削减在东德和西德的外国军队的会谈。
    他说,“如果就所有这些问题达成协议,这将是在缓和国际紧张局势和消除冷战方面的一大步。”
    他说,如果能够就德国问题达成协议,那将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只有签订对德和约才能就德国问题达成协议。
    法新社报道赫鲁晓夫讲话情形
    【法新社莫斯科19日电】赫鲁晓夫看起来面带倦容和愁容。他时常用手抱着头并且忧愁地用手抓他的额角。
    【美联社莫斯科19日电】(记者:赛佛森)赫鲁晓夫两次丢开了他事先准备好的讲稿严厉批评他的中国对手,在显然是气急败坏的心情下来选择词句。
    有一次,他停住了他的劈劈拍拍的讲话想词儿,他向大会堂的听众求援:“告诉我该怎么说,怎么说。”
    当赫鲁晓夫在克里姆林宫向毛泽东提出挑战的时候,他们的意识形态问题专家正在列宁山上举行会谈。
    总理在讲话的几个部份表现情绪很高,但是当他讲到中国那一部分时,他的火气就上来了。
    赫鲁晓夫的即席攻击是遵循苏联党上星期日发表的对北京进行的论战攻击中的路线的。
    赫鲁晓夫为他有权占居苏联最高领导地位辩护。


    【法新社莫斯科19日电】赫鲁晓夫总理今天晚上说,他将在下月访问南斯拉夫。但是他没有说明访问的具者体日期。
    他是在匈牙利大使馆为卡达尔举行的招待会上对记者们说这番话的。
    【法新社贝尔格莱德18日电】外交人士今天在这里说苏联总理赫鲁晓夫将在8月20日到达贝尔格莱德作为期两周的私人访问。
    据信,在赫鲁晓夫访问之前,匈牙利总统卡达尔将去访问。据认为,举行铁托、赫鲁晓夫与卡达尔的会晤是可能的。贝尔格莱德的外交人士对这些会晤特别重视,尤其是有鉴于目前在莫斯科举行的中苏会谈有可能失败。


    【美联社罗马18日电】有种种迹象表明支持共产党中国的人的反对活动日益增加,意大利共产党领导机构星期四在这种情况下举行了会议。
    党的领袖陶里亚蒂召集他的副手分别举行了两次会议。会议是上午开始的,一直开到晚上。
    据说党的领导机构讨论了于7月24日或25日召开中央委员会会议的问题,来考虑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所面临的问题。
    正在党的领导人开会时,有迹象表明,在意识形态争执中同奉行强硬路线的中国人站在一起的共产党人施加的压力日益增大。
    除开在北部米兰工厂的墙上纷纷不断出现亲北京的标语外,在意大利中部,特别在安科纳港口城市中已开始出现赞扬北京和批评陶里亚蒂的小册子。
    这些小册子(意大利文和法文的)暗示陶里亚蒂不是正统的共产党人,并质问他在什么方面对国际共产主义作出了积极贡献。
    【法新社罗马18日电】意大利共产党领导人今天上午在该党总书记陶里亚蒂主持下开会,讨论党内亲北京少数派反对活动日益增加的情况以及他们散播中国共产党宣传的活动。
    党的领导企图贬低亲华活动的意义,但尽管如此,预料在今天的会议上还是会决定采取制止他们活动的措施。
    【路透社罗马18日电】意共领导机构今天在这里开会。
    领导机构成员英格拉奥昨天说,在党内将就中苏意识形态分歧进行“彻底讨论”。


    【合众国际社伦敦13日电】(记者:特勒)克里姆林宫已经放松了它对各卫星国的严密控制,但是俄国的阴影仍然浓重地笼罩着东欧。
    各卫星国政权已被允许在狭隘的范围内,奉行一种稍许适应于他们各自国家的紧迫需要的共产主义路线。
    偶而这里那里也对苏联的要求爆发出反对,获得不同程度的成功。例如,罗马尼亚现在拒绝对莫斯科要它更紧密地同共产党经济联合一体化的压力退让一步。
    战后年代俄国安插在卫星国去控制它们的武装部队,它们的共产党和经济的那些苏联“顾问”已经撤走。
    他们是悄悄撤走的。所谓联合商务发展公司也撤消了。这些公司是战后俄国为了利用其盟国的经济而建立起来的。今天,只要一提到这种公司就会引起东欧人的愤怒,并对克里姆林宫榨干他们国家财富的做法感到愤慨。
    但是莫斯科找到了另外的办法使东欧国家牢牢地纳入它的势力范围。东欧卫星国对外贸易的四分之三目前是在红色集团范围内同俄国进行的。克里姆林宫的现行政策是比以往更紧密地把它们连在一起。
    因此,它们的原料的相当大一部分仍要依赖俄国。莫斯科正在警惕地注视着卫星国企图增加同西方的贸易。
    赫鲁晚夫本人同卫星国政权的领袖们保持着紧密而经常的接触。
    这种接触他们正式称之为彼此“磋商”的持续不断过程的一部分,但是这种接触的意思往往是赫鲁晓夫告诉他的同盟者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
    去年11月间当赫鲁晓夫对他的保加利亚盟友的政策感到不悦时,他就召党的首脑托多尔·日夫科夫来进行密谈。
    在日夫科夫返回索非亚的24小时内,就开始了清洗。安东·于哥夫总理被解职了。契尔文科夫被撵出了他一度领导过的党。
    显然,克里姆林宫对管理各卫星国的工作交给了它们各自的党的首脑。但是路线显然是由克里姆林宫给他们确定的,当他们企图偏离开这种路线时,便马上鞭策他们回到位置上来。
    迄今为止,捷克斯洛伐克的诺沃提尼一直是赫鲁晓夫密切的追随者。


    【本刊讯】苏联《消息报》7月12日刊载女工伊凡诺夫娜的信,题目是《他们幸福吗?》,《消息报》编者在信后还加了按语。现将该信和编者按语摘要如下:
    亲爱的编辑部!
    在你们的《消息报》上刊登了“读者来信”,于是我也想写。我看到不断前进的好的一面,同时也开始更痛心地关心我们目前还不能克服的坏的一面。有时,我被迫感到不好过。
    在我们刻松州有这样一个叫“哥萨克营”的农村。从前,我们这里有六个集体农庄,现在建立了一个米丘林酿酒国营农场。
    村子沿河长达八公里,一切都在一条街上。每一个居民有自己的15%公顷——十
    公顷的宅边园地。在宅边园地的旁边是国营农场的果园和葡萄园。就这样,我的同村人大概从1949—1950年就开始种黄瓜。起初种黄瓜的只有几家农户和不多的人,而现在几乎所有的人几乎把全部园地都种上黄瓜了;有时,甚至连马铃薯也要到城市里去买了。这种“黄瓜病”在村中心和周围村庄里蔓延开来了。
    国营农场倒了霉。村民们从3月份就开始把所有的时间用在宅边园地上,而在国营农场工作几乎像休息一样。
    自己想想吧。每天早晨要浇水,于是所有的菜园子都要有井,钻井和按装设备需要很多时间和很多线。每口井还要配备马达、水管、离心泵、救火水龙带,这一切商店里都没有,可是你瞧,各农庄里都有。此外,还需要肥料,而且要最好的;这些肥料本来应该用在国营农场的土地上,那里肥料不足,与此同时,每个人通过非法途径可以给自己的菜园买一、两辆汽车,而这样的菜园子不下五百个!7月里开始收黄瓜,这真是热闹得很,因为黄瓜容易坏,而且要赶好行市。这时的出工情况是可以想见的。
    我不清楚,可能州组织在字面上有过什么决议,但是,实际上他们是在让步。你随便在任何一个汽车运输局都可以搞到汽车,只要有钱,而“私人成分”是有钱的。他们在旅程两头付汽车费,可以说他们跑遍全苏联。像跑莫斯科、库尔斯克、伊万诺佛、列宁格勒这样一些城市被看作是“家常便饭”。在农村苏维埃里,甚至连证明书都可以临便领,因为一切都是合法的,菜园子是自己的,黄瓜是自己的,于是,投机活动就算没有了……既然几乎整个领导、几乎所有农村知识分子都被这些黄瓜吸引住,那又怎能不鼓励这种商业活动呢。教员们更方便些,这时正是假期,可以到任何一个城市去“游览”。看到他们多么令人担忧!你们可以看到这些人,他们坐在车子后边满身尘土不断地抖动,而前边放黄瓜,以免碰坏它们。可是我们的商人们在回来时钱包装满了。
    总之我要说,这种黄瓜病蔓延得越来越广泛,越来越严重,已经远不是小孩的病了。有过这样的情况:为了做买卖连家庭都拆散了。孩子在这个时候没有人照管。母亲出门去了,而父亲要上班或由于放纵而喝起酒来了。
    这一年,在“黄瓜的土壤”上产生了真正的道德悲剧:母亲扔下两个子女投奔那个跟她去做买卖的人了。
    一般说来都够得上成为肖洛霍夫小说的材料了,如果不是那么令人恶心的话……
    地方政权知道不知道这些情况呢?我认为,当然是知道的。要知道,给汽车是得到它们同意的,而且我们的“黄瓜农”不加掩饰地驾驶汽车,有时调集的汽车比大型工地上还多。地方政权也应当知道这种道德败坏的萌芽,要知道,我们有共产党员,而且州领导人自己也常到哥萨克营来休养。位于我们这里的奥斯塔普·维什尼亚休养所是一所全国性的休养所。这里常有作家和其他受人尊敬的同志前来,他们应当有所见所闻。但是,来客对这种情况置之泰然。赫尔松联合纺织厂装饰工厂女工
    伊凡诺夫娜《消息报》编者按:《消息报》记者多连科曾到过哥萨克营,遇见了写这封信的人。当然,他不能对所有细节都加以核对,但是所看到的东西不仅证实了伊凡诺夫娜的意见,而且比这种情况有过之无不及。
    现在已成为米丘林国营农场工人的前集体农庄庄员们保留着面积达一公顷(合15亩)的自留地。有些“土地主人”不能全都自己耕种,所以就把土地出租给“佃农”耕种,有时甚至(到这样的地步!)雇人耕种。
    国营农场现在正是农忙时刻,这里农事繁忙,果园和葡萄园花果累累,但是几乎一半工人不下地,大家都“忙于黄瓜事务”。由于缺少劳动力,国营农场不得不取消牛场。这个农场所在地虽然土地富饶,但是却没有赢利。


    【法新社华沙18日电】波兰统一工人党机关报《人民论坛报》今天上午在一篇社论中说,波兰共产党人在目前的中苏意识形态争执中“完全赞同苏联共产党的观点”。
    这家波兰共产党的报纸表示完全同意苏共中央最近就这一争执在《真理报》上发表的公开信。它谴责中共中央上月发表的包含25点内容的信件是“企图把一种新的总路线强加于世界共产主义运动”。
    《人民论坛报》进一步表示赞同“谴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对苏联共产党进行的敌意的和诽谤性的攻击”。
    社论最后说,“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完全可以指望它的活动得到我们党的支持和合作。”
    【路透社柏林东区20日电】东德统一社会党今天指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采取脱离现实的教条主义政策进行“阴险的鼓动”。
    在党的主要的机关报《新德意志报》上发表的一篇长达6000字的社论发动了这个党对中国的攻击,这是自从苏联公开信上周末公布以来东德官方对中苏意识形态冲突发表的第一个声明。
    这篇社论说,中国对苏联共产党和其他兄弟党进行“粗暴的诽谤”,“公开企图把他们的错误的路线强加于世界共产主义运动”。
    “中国党的领导同志应该……再仔细想一想,他们把意见分歧和无限制的攻击公开化的行动不仅使帝国主义者感到高兴,而且还给共产党和工人党造成了损害……。”


    【法新社巴黎19日电】今天在这里收到的阿尔巴尼亚通讯社的一条电讯报道,由比利时共产党布鲁塞尔省委会前第一书记格里巴率领的比共代表团到达地拉那。
    格里巴是在今年4月被开除出党的,据传他是由于有亲阿尔巴尼亚和亲中国的观点而被开除的。
    阿尔巴尼亚通讯社又说:“比利时同志是应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中央委员会的邀请来阿尔巴尼亚休养的,并了解阿尔巴尼亚人民在建设社会主义的阿尔巴尼亚劳动党领导下进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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