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3月6日参考消息 第1版

    【美新处华盛顿4日电】下面是国务卿杜勒斯在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上的发言记录摘要:
    问:国务卿先生,苏联已经建议在某些颇为具体的条件下举行外长会议。苏联这一建议是你所能接受的吗?
    答:关于苏联的建议。目前,我只能谈谈苏联政府致法国政府的业经发表的照会中所提出的建议,你们都知道,还有一项照会,是给美国的,至今还没有公布而且同致法国的照会略有不同。我要说,苏联致法国的照会中所提出的条件不是美国所能接受的,因为在我们看来,在这些条件下,不可能有我们所希望的那种会议,也就是足以实际促进缓和紧张局势和解决我们两国间的重大问题的努力的会议。苏联的态度是有些暧昧不明的,因为一方面,他们希望议程中列入一些重要问题,另一方面,在这些重要问题上又需要各方已知的态度表明有可能取得协议。
    认为目前各方已知态度表明没有任何重要问题具有达成协议的合理可能性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并不存在很多各方已知态度表明有可能取得协议的重要问题。在我们看来,举行一次最高级会议是不可能有什么益处的,除非再进行一些讨论,弄清各方对这些问题中的某些问题的态度,以便满足苏联自己提出的衡量标准——有可能取得协议。我不懂得,在衡量标准是必须有可能取得协议的情况下,怎么能够确定一项议程,如果不研究一下这些问题中的某些问题的实质——各国已经采取的态度中某些态度的实质——看看能不能使协议有可能达成的话。也许这一步是办得到的。但是,照目前情况来看,苏联在那方面的态度似乎是不能接受的。
    问:国务卿先生,你说,关于各方已知态度表明有可能达成协议的重要问题并不很多。你是否认为,有什么可能达成协议的问题?
    答:没有。如果我说过“许多”这个字眼,那末我想,我是说错了。我不知道目前的各方已知态度表明有达成协议的合理可能性的任何重要问题。竭力否认苏联建议已使美国处于困境并扬言美国愿意进行任何级的接触
    问:国务卿先生,你刚才很强调地说,你认为没有希望就任何重要问题达成协议。同时不断有消息说,苏联这个建议的影响是相当大的,又说由于苏联所谓坚持和平目的,似乎已在世界的中立地区和其他地区产生了吸引力。这似乎使我们处于困境。你有没有使我们摆脱这种处境的方案?
    答:我想,让我更正一下你说是我说的一句话。你说我认为没有任何希望达成协议。我想我所说的——当然是我真正所要说的——是,用布尔加宁先生的说法,政府的“已知的态度”并不表示协议。我不知道有表明达成协议的可能的任何目前已知的态度。这并不是说不可能通过适当的探索来找到达成协议的办法。我并不排斥这种可能性。
    我根本不认为我们处于“困境”。美国希望进行任何一级的接触,包括最高级的接触,只要在事实上能解决一些重要问题从而缓和国际紧张局势。我们不愿意参加干欺骗或愚弄的把戏,不愿意搞一种实际上不会解决任何重要问题而只是摆样子给人看的会议。我们不愿意举行一种将会严重地暴露分歧的会议,将使紧张局势加剧的会议。
    在我看来,这是一种非常清楚而合乎逻辑的态度,它应该得到一切有头脑的人们的支持。我根本不认为这是处于“困境”。说接受苏联关于双方参加会议人数应相等的主张是种痛苦
    问:国务卿先生,你对苏联人在他们致法国人的照会中第一次提出的原则,也就是双方人数应该相等的主张,有什么看法?
    答:嗯,我自己不接受这种看法:譬如说,联合王国和法国一方以及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另一方是对等的。如果苏联人希望让有些人来机械地重复不管他们所说的什么话,从而把这种话再说上三遍或四遍而不是一遍的话,这是一种消耗时间的做法。但是如果接受这种痛苦符合和平利益的话,我想我们会接受的。关于德国重新统一问题
    问:国务卿先生,谈到这个问题,你是否认为讨论德国重新统一问题是最高级会议议程上一个绝对必要的先决条件?
    答:我不想凭一己的意见随便说什么事情是一个绝对必要的先决条件。不过,我想说明一点:上次最高级会议在德国重新统一问题上发表了三四项相当重要的声明。如果第二次最高级会议实际上埋葬第一次会议的成果,不是在第一次会议的基础上再往前进,那末,举行这样一次会议是否明智似乎至少是值得怀疑的。我倒觉得,如果真正希望同俄国人举行的这种会议能够有任何意义,这种会议就应该在互相促进的基础上而不是在互相埋葬的基础上向前发展。关于史塔生停止原子武器试验的建议
    问:国务卿先生,上周,史塔生建议规定一个停止原子武器试验的两年试验期;有消息说政府正在考虑某种计划,打算把试验问题同停止用于武器生产的裂变物质的生产分开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对史塔生的这些建议怎么看法,以及政府是否在考虑把这两个问题分开的可能性?
    答:我乐意对这个问题发表意见。我不想从史塔生先生的建议的角度来评论这个问题,因为我记不清他在这方面所说的确切字句。美国经常在研究限制军备问题。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被置于国务院、国防部、原子能委员会及其他对这个问题提供意见的机关经常研究的范围之外。这是一个极其、极其复杂的问题,有许多方面互相关联。去年八月我们同联合国小组委员会的其他西方成员国和所有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国家就一系列(关于裁军问题)的建议取得了协议。当初达成这样的协议是非常难的,将来要对这个协议作重大更动也会很困难。当然美国无意单方面来更动它。
    但是我们确实在对这件事情不断加以研究,并且的确看到一些改变的可能性(至少就我们来说是这样),我们将同我们的盟国讨论这些可能性。我们还没有那样去做,而我们的最后的态度如何,我此刻还不能透露,因为那还没有决定。极力贬低举行最高级会议的意义
    问:国务卿先生,你认为如果不举行最高级会议是否有可能和苏联达成军备控制协议?
    答: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来认为要获得那种结果就非举行最高级会议不可。美国曾经获致过许许多多重大的国际协议,其中很少是在由美国总统参加的政府首脑会议上达成的。总统亲自参加这一类事情的做法实在是一个相当新颖的概念。这个概念的创始人是威尔逊总统,他是第一个从事这类活动的总统;而根据过去的经验;这种做法倒底是不是最好的办法也还是可以怀疑的。但是艾森豪威尔总统的确已经明白表示,他愿意随时随地做任何能在事实上促进世界和平和正义的事业的事情。因此,据我们看来,举行最高级会议这个程序并不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做法。但是如果事实上由于别人要那末做因而必须通过它才能达到一种能够促进世界和平和正义事业的结果的话,我们是愿意这样去做的。
    问:国务卿先生,你打开了我正要问你的问题。在共和党人上台以前,他们谴责罗斯福总统所首倡的那种最高级会议。而现在你自己却在从事这种会议。你是不是赞成最高级办法,而不那末赞成传统的外交办法?
    答:我认为传统的外交办法是一种比通过政府首脑会议办事要来得更好和更可靠的程序。但是我认为,由于这个世界所面临的问题的严重性,任何国家都不应该听任程序问题妨碍取得实质性成就。重要的是,这种程序不应该具有会在实际上排斥实质性成就并以神话代替现实的性质。目前,巨大的危险是——我认为从苏联的照会可以清楚看出这一点——巨大的危险是,苏联人可能是想以一种冷战已告结束的神话来代替现实。现在我认为,一个助长这种神话的最高级会议会有很大的害处。在另一方面,如果事先的准备工作表明,有可能在某种真正重要的问题上达成实质性协议的话,如果苏联人在实际上说,“我们只愿意在最高级会议上来把这种协议记录下来”的话,那末,我就认为,要是我们说,我们拒绝以那种方式把协议记录下来,因而使这种协议达不成的话,那是有害于和平和正义的事业的。


    【路透社伦敦4日电】麦克米伦今晚宣布,要在苏联重大进攻和小事件之间划出范围来是“愚蠢的”。
    这位首相在保守党年会上谈到最高级会议的问题,并且表示相信在“有限的方面”是可以取得某种进展的。麦克米伦说,他希望最高级会议成功。因此他和艾森豪威尔总统觉得作适当的准备工作是必要的。
    他指出,“我们并不是这个同盟的唯一决定者”,因此必须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十五个同盟国和英联邦国家保持接触。但是,无论如何,现在看来在最高级会议的准备工作方面似乎正在取得某些进展。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我们能够在看来会提供取得一定成就的希望的情况下举行最高级会议,没有人会比我更感到高兴的了。当然我不愿说,我们能够在一次会议上解决世界面临的一切重大问题。我们将犯大错,如果我们期望过高的话。但是我确实相信,我们在有限的方面可能取得某些进展,我相信裁军,平衡的裁军,或许就是最有希望的。因为俄国人,象我们一样,希望发展节省下来的人力物力以供民用。有待获得的东西是极好的;而我个人就认为,如果我们能够得到的话,那末,这些年来我们所进行的努力也的确是值得的。
    他说,“现在不是放弃我们讨价还价地位的时候,现在是利用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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